p;只可惜,徐青翰没来救她。
易渡桥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尚未出阁,还在易府里做无忧无虑的大小姐,最值得让她头疼的只是绣不出好看的花样而已。
她按着爹娘的盼望抽条长大,直至到了年纪,及了笄,家里请来了女夫子。
看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面孔,易渡桥知道她该安安分分地向女夫子行拜师礼,却鬼使神差地停下动作,问道:“您要教我什么呢?”
女夫子道:“辜月,先从《女德》学起。”
她兀地升起股无名火:“我想学仙术。”
女夫子不恼:“为何?”
是啊,她为何要学仙术呢?
易渡桥被问住了,还没长开的小脸皱了起来,努力地想寻求出来个答案。
到底忘了什么来着?
断月崖上的雪色蓦地在她眼前一晃。
她豁然抬起了头,一字一顿道:“我想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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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易府的浮华万相镜子般碎了个干净。
易渡桥睁开眼睛,从地上爬起来,惊奇地发现她周身的痛楚消散得彻彻底底。
她不由怀疑,断月崖上的那场劫难究竟是不是真的?
环顾四周,此处像是个洞府,石壁上写满了看不懂的文字,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些微不可查的亮光。
易渡桥下意识凑近了去看,胆大包天地想伸手去摸——
摸了个空。
易渡桥:“……”
如果没看错,她的手是从石壁里穿过去了。
她骇然地低下头去,才发现身上的衣裳已经成了半透明的模样,透过身子,能隐约地看见身后的石壁。
惊吓过了头,等回过神来时就只剩下麻木了。
易渡桥自言自语道:“原来我死了。”
就说嘛,她没那个死里逃生的好运气。
趁着黑白无常还没来勾魂的当口,易渡桥向石壁借力一推,脚底下像踩在了棉花上似的,向洞府深处行去。
她颇有身为孤魂野鬼的自觉,走路都是用“飘”的,速度比平常快上不少。
死在断月崖上,也不知道有没有人为她收尸。
易渡桥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自她沿路过来,石壁上的鬼画符终于意识到了自己不招人待见,旁人看不懂,七扭八歪地变成了幅壁画,易渡桥仔细看了遍,大致明白了是个什么意思。
世上生老病死乃是常事,有一部分凡人得了天道青睐,入了仙门成了长生的修士。
另一部分凡人不受天道待见,却又不甘心这样死去,便逆天而行成了邪修,琢磨出了套野路子的修行法门,竟也让他们修炼出了道心。
仙门刚开始没将这群人放在心上,直到仙山的灵气溢散,他们这才发现那帮邪修已经壮大到开始同他们抢夺灵气了。
人要吃饭,修士要吸收灵气。
动了仙山的老本,哪个修士能乐意?
清剿开始得快,结束得也快。
邪修的尸体堆得要冲破茫茫无际的苍天,仙门移山作墓,不明真相的后人们将其称之为断月崖。
易渡桥心道:“原来是到了人家坟头上,怪不得要害我。”
要是她死后被人扰了清净,想来也没有多少容人之量。
她飞快地读过石壁上所画的内容,目光忽地一滞。
后来,邪修的魂魄不甘心这样消弭于世间,集山下万万同道之力瞒过了仙门的眼睛,以山为身,化身成了山鬼一脉。
可惜仙山的力量太过强大,那位邪修终其一生也未曾冲破封印,老死山中。
壁画就此结束。
易渡桥还没来得及慨叹,一转头,猝不及防和个白衣的虚影对上眼。
她出乎意料的冷静,这人装扮与壁画上相仿,想来就是那位邪修前辈。
“晚辈易渡桥,见过前辈。”
或许是没见过敢来主动搭话的,虚影一怔,绕着她转了圈才道:“你生前……是个凡人?”
没等易渡桥回话,虚影皱起眉,“不对,凡人魂魄如何能来到此处。”
听这话,想来是唯有“邪修”死后才能到这了。
易渡桥自觉这辈子除了富贵仙器外没碰过任何与仙术有关的东西,自然更谈不上所谓邪修。
等等,富贵仙器?
她面上不显,心下有了思量。
怕不是那几张符咒的缘故,让这洞府误以为她是这些邪修其中的一员,将她放进来了。
易渡桥没提富贵仙器的事,平声道:“晚辈总听说,修炼讲究‘缘分’二字。如今与前辈相见,想来也是应了这话。”
虚影冷笑:“缘分?愚昧!本座修行一世,倒从未遇见过什么有缘之道。”
糟了。
一听这话,她便心道不好。若按壁画上所说,这帮邪修都是自行摸索出来的野路子,要是在他面前谈仙缘,可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么?
易渡桥心思急转,面不改色:“前辈此言差矣。山鬼鬼道如何不算道,有道便有缘,难道只有仙道才配缘之一字吗?”
大概被她这话哄得妥帖了些,虚影的身体凝实几分,隐约能看出来是个女人的轮廓。
“据你此言,你与本座之间还当真是有些缘分。”
易渡桥含笑点首,正想再道些什么,那虚影陡然发了难,辨认不出五指的手掐在她细白的脖颈之间。
她道:“可惜本座不吃这套。说,你来此究竟为何!”
“我想入鬼道,成山鬼。”
易渡桥的魂魄被制,艰难地倒上一口气来,嘶哑道,“前辈,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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