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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8、第 18 章(第2页/共2页)

眼神吓得放下手,她知道大哥对三皇子表哥的心思,占有欲极强,不想让任何旁人碰到三皇子表哥。

    聂琼春哭丧着一张脸,柔声道:“表哥,我和江郎两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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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悦,但江郎母亲念及我和镇北侯的旧事,要拆散我们。还请表哥给我做主,回头也帮我劝劝我的父母。”

    周氏闻言,气个半死。这个姑娘完全就不是省油的灯,还没嫁过来就恶人先告状,嫁过来镇北侯府岂不翻天?

    周氏赔笑道:“请三皇子明鉴。老身并无此意,老身也是才惊闻他们的情意,只觉唐突仓促。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还得禀告聂大人、聂夫人,问过他们的意思才好。”

    聂琼春抓住话里的把柄,道:“老夫人的意思是,只要我爹娘同意,你就也同意了?”

    周氏噎住,真想臭骂聂琼春一顿。

    隔岸观火的聂屿舟得极力压住嘴角,才能不被人看出来他想狂笑的表情。

    周氏一直想对付聂屿舟,还想找个乖巧的儿媳联手,没想到最后找了个让自己头疼的聂琼春。更可笑的是,原本赏花宴可以不邀请聂琼春,周氏非要邀请,就是抱着看戏的态度,希望聂琼春让聂屿舟下不了台,结果现在完全反过来。

    聂屿舟算是真正明白,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聂行远当然不赞同妹妹嫁给江豫,他不希望妹妹再和镇北侯扯上任何关系,便皱眉斥道:“琼春,这不是小事,别胡闹。”

    聂琼春铁了心要按照预定计划执行,不能重蹈梦中的覆辙。她固执道:“确实不是小事,但我已经打定主意。这辈子非江郎不嫁。”

    三皇子道:“江豫,你是什么意思?”

    江豫郑重道:“微臣此生非琼春姑娘不娶。”

    三皇子看了眼聂行远,眼神里有说不尽的话,道:“既然如此,本皇子就成全你们。你们彼此有情,就应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

    聂行远错愕不已,却又明白三皇子最后这句话的深意,不忍心反驳。

    聂琼春和喜不自胜,连忙谢恩,都以为达到了各自的目的。

    周氏则如临大敌,六神无主,顿时觉得江豫的婚事算是完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让江豫娶个泼皮进门,将来闹得她永无宁日,可江豫性子固执,断不肯罢手,况且又有三皇子口谕,江豫只会更加肆无忌惮。

    于是她只好在众人走后,悄悄来寻江野。江野神通广大,他一定有办法的。

    周氏来到松风院的时候,聂屿舟刚推着江野到门口。

    周氏自降身份,卑躬屈膝地笑道:“侯爷,江豫娶聂琼春姑娘这件事,还请你帮忙想想办法。江豫那孩子没轻没重的,聂琼春姑娘身份尊贵,江豫着实配不上她。”

    江野瞟了眼周氏,恹恹道:“我只是个废人,能有什么办法?”

    周氏心里一咯噔,江野向来不愿意帮她任何忙,这次又是个棘手的事,只怕他更不会,只有将这件事和他扯上关系才有可能让他出手。于是周氏道:“侯爷细想,聂琼春和少夫人不和,对你也颇有怨恨,如果她真的嫁过来,我们镇北侯府还能过安生日子吗?”

    江野毫不在意,低头闻了闻聂屿舟给他摘的一捧荼靡花。

    便是在这时,芳青送来醉仙楼的糕点,江野捏起一块,放进嘴里,细嚼慢咽,对周氏笑得十分老奸巨猾:“老夫人高看我了!我也就只有弄来糕点的本事,别的一概不会。”

    周氏立刻明白江野的意思,这是在逼她承认早上厨房做少糕点的错误呢!

    但是一旦承认,就证明周氏的管家能力不如聂屿舟,以后镇北侯府就是聂屿舟说了算!周氏无论如何也不肯放弃管家之权啊!

    周氏顿时浑身血液上涌,脸色红如猪肝,赔笑道:“想来是少夫人连日操劳,写错了单子,厨房没有询问,才做错了,好在侯爷力挽狂澜,还请侯爷和少夫人都不要放在心上。”

    这锅甩得毫无道理。

    聂屿舟蹙起眉头,道:“我绝对没有写错!”他取出从厨房拿来的单子,指着上面的墨点道:“这墨点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他对芳青示意,让芳青去书房拿来另一份单子,同时展开,道:“这两份单子是一模一样的,当时已经深夜,我写完之后,唯恐错乱,特意誊抄了一遍,核对一遍。这上面是八十份糕点,如何厨房上面的单子会多了个墨点,变成十份糕点?”

    周氏见聂屿舟语气咄咄逼人,不满他身为儿媳这般不敬老人,语气也变得不善起来:“少夫人也说了,你是深夜做的这件事,打盹错眼也是有的,反正事情已经过去,何必斤斤计较?管家之道在于宽宏大道,而非小肚鸡肠。”

    聂屿舟被她这歪理给震惊了,字字铿锵:“管家之道在于公正严明!若不公正,底下人心不能安;若不严明,底下人偷鸡耍滑。”

    周氏无言以对。

    江野拿来两张纸,看了看,目光如炬地盯着周氏:“这两张纸,我都看过,确实一模一样,那多出来的墨点究竟从何而来?”

    他声音不高,却很有威慑力,令人不敢不答。

    周氏脸色瞬间煞白:“这……”

    聂屿舟回忆道:“单子我是亲手交给老夫人的,老夫人再给厨房。但厨房的管家婆子不识字,用不上墨水,那么请问单子上的墨水是哪来的?”

    这话无异于直接说单子上的墨点是周氏弄上去的。

    周氏心乱如麻,嗫嚅半晌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旁边的梅珍忽然跪了下去,瑟瑟发抖道:“侯爷,奴婢想起来了,是奴婢不小心弄上去的。那天老夫人让奴婢给厨房送单子,奴婢刚好有事耽搁了一下,又有要写的东西,毛笔上的墨水好像不小心落了一滴上去,这才造成失误,还请侯爷恕罪……”说到最后,已然哭腔。

    聂屿舟一听就知道梅珍是给周氏顶罪的。不过周氏到底是老侯爷的遗孀,聂屿舟也没有要将她逼到绝境的心思,只是希望她能收敛,不要为非作歹。

    聂屿舟道:“这样不当心,留在老夫人身份,如何尽心伺候?老夫人,依我之见,该打二十棍,再赶出镇北侯府。还有厨房的婆子,碰到这样离谱的事情也不知道问一问主子,也该赶出去!”

    这些人是周氏的左膀右臂,为虎作伥,都赶出去,周氏总得消停一段时间了。

    周氏想为梅珍和厨房婆子说话,但如果她们不担责任,那就只能周氏担。周氏还有很多计划没实施,她不能倒下,只好想着私下给梅珍她们一些钱,安抚安抚。

    令她感到更加惶恐的是,聂屿舟正在行使管家权力。这意味着,她的权力正在被一点点夺走。

    江野嘴角噙笑,眯眼看着聂屿舟,忽然觉得小少爷也不是那么柔弱不能自理,还是有几分胆识的。他轻笑着,支持道:“我觉得夫人你这么处理,很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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