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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连珠圆形羊角宫灯溢出昏黄光晕,一股浓郁的药香蔓延。
封尧赤着膀子坐在龙椅上,叶青半蹲着身子给他上药:“皇上,眼下投诚的官员又多了十数名,但那些世家态度依旧模棱两可,加之今日皇上仗责了数位大臣,原先的肱骨元老皆告假了,明日不知会不会入宫上朝。”
叶青一边给封尧上药,一边暗暗纳罕:按着计划,一月后才会攻城,届时,该安排的事宜皆会安排妥当,可皇上非要赶着今/日/逼/宫,诸多事宜只能手忙脚乱。
封尧狭长的凤眸映着宫灯火光,深邃不见底,额头溢出薄薄一层细汗,足可见,他在隐忍着伤口的疼痛,但全程未吭一声。
“无妨,那些老匹夫既然明日不愿上朝,那就今晚传朕旨意,容他们歇上一年半载,无需上朝!”
叶青手上动作一滞,哑然了。
不过,下一刻,他又仿佛悟了。
新帝今日刚以清君侧的名义逼宫,杀了太上皇身边的心腹宦臣九千岁,“清君侧”的名义看似名正言顺,毕竟,九千岁把持超纲多年,诱主魅上,早就天怒人怨。可问题出在,太上皇还活着,原太子也活着。
这皇位怎么也轮不到新帝。
但封尧便是如此强势登基,手握重兵,铁骑所到之处,不服者杀,谁又敢当面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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喙?
那些老臣故意拿乔,封尧这便索性成全了他们。
可一年半载不上朝,就意味着会被逐渐架空了啊。
那一帮老家伙们能甘心么?
叶青了然了,皇上这是以退为进,看似成全了老臣们,实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一旁的心腹太监汪裴,立刻领旨:“是,皇上,奴才这就命人去各位大臣家中传话。”
汪裴一离开,叶青给封尧的伤口包上纱布,他知道,新帝身上虽然刀口颇深,却执意提前攻城,便是为了抢了昔日未婚妻。
叶青即将弱冠,家族世承名医,祖上世代皆是御医,他与封尧、陆长青、楚玉鸾,还有那几位京都的青年才俊,皆是一块长大。
大家都是结识于年少。
叶青当然也知道,楚玉鸾眼下就在宫廷,他由衷提议,道:“皇上,你数日奔波回京,身上又有伤未愈,接下来朝廷百废待兴,还有的忙碌,床/笫之事……万不可过火,免得伤了龙体。这个年纪的男子,难免冲动,微臣都懂。”
言罢,叶青咧出一嘴整齐的白牙,憨笑了两声。
可一对上封尧冷沉如冰窟的眸子,他脸上笑意立刻收敛,老老实实站起身,恭敬侯在一侧:“是微臣多言了,皇上恕罪。”
今夜本该是楚玉鸾与陆长青的洞房花烛夜啊。
以新帝的性子,怕是会把楚玉鸾往死里整。
旁人或许不知情,可叶青对一切都十分清楚。
封尧、楚玉鸾、陆长青这三人的缘分,还真是牵扯不休。
要怪,就怪世事难料、命运无常。
叶青退下之际,快速扫了一眼新帝凉薄的唇,以及他额头的细汗,又劝说道:“皇上今晚莫要动作过猛,免得撕扯了伤口。”
封尧凛冽的眸子忽然抬起:“滚出去。”
叶青:“……”他还不是一片好心?!
当初啊,皇上一瞧见楚玉鸾,眼神都是直的。
长廊下六角宫灯随着夜风摇曳。
重华宫寝殿外,紫俏带着几名宫婢守在殿外,见新帝款步走来,纷纷屈身行礼。
封尧手一挥,暗示宫婢们噤声。
新帝亲自推开殿牖,浮香扑面而来,内殿的昏暗灯火驱散了深夜的凉意。
封尧眸光锐利,一眼就瞥见了蹲在软塌下面打盹儿的女子。
女子蜷缩在檀木软塌一角,双臂抱紧了她自己,脸半埋入膝盖,一头乌黑长发松散开,直披身下,如黑色绸缎一般顺滑。
封尧双手朝后,合上殿牖,目光紧紧锁着女子,直至双足落在女子面前,鞋尖碰触到了女主赤着的一双玉足。
封尧不知在想些什么,眼底神色愈发深邃,片刻,他俯身,微凉的之间在女子的面颊上划过。
这时,玉鸾只觉得面颊一凉,忽然一个机灵,愕然抬首。
两人对视的瞬间,她的一声尖叫又硬生生吞咽了下去,美眸中乍现防备之色。
封尧眸光微眯。
从他的角度,恰好可以将女子白皙纤细的脖颈、清冽精致的锁骨纳入眼底,以及再往下,便是深幽的起伏丘壑。
封尧忽然玩味一笑,笑意极冷,像染上了外面的苍茫夜色,薄凉又绝情,道:“几年不见,还真是与当初不一样了。”
玉鸾:“……”
彼此彼此啊,他与她都不一样了!
他也不是当初会臊到脸红的少年人了。
如此这般直勾勾的盯着她看,这眼神太危险,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玉鸾一个愣神间,人就被握着侧腰肢,随即她就被一股大力拉拽了起来。
后腰被一只大掌扣住,玉鸾被迫贴近了男人的身躯,他身上处处硬朗,比几年前还要高大伟岸,玉鸾的手无意识的摁在了男人的胸膛,掌心是不可忽视的结实修韧。
封尧嗓音又低又沉,眼底神色宛若是致命的鹤顶红,但凡沾染之人,必死无疑。
“楚玉鸾,今晚是你的大婚之夜,只可惜陆长青陪不了你了,朕来代替他,你说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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