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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提供的《暴君的情敌是他自己》40-50

    41.  第四十一章   美人晋升

    沈宜姝被孤立了。

    与此同时, 众妃嫔也开始起疑,是不是皇上只有在去自己宫里时,才会彻夜对弈?

    于是, 已和谐了数日的妃嫔们,当日早晨开始,姐妹情破裂, 一个个防备至厮。

    沈宜姝着实腰酸,上马车回宫之时, 险些跌倒, 幸而被翠翠扶住。

    霍昱看见了, 唇角抑制不住笑意。

    “让沈美人过来, 与朕同乘。”

    沈宜姝是万般不愿意的, 是谁把她折腾成这样的?!

    终于,沈宜姝顺利成为整个后宫的公敌, 亏得沈宜姝心性不够深沉,不然八成会怀疑, 暴君是拿她当做靶子。

    沈宜姝上了马车,双腿努力合拢, 尽力不颤抖。

    她双手搭在膝上, 乖巧又可人。

    霍昱眉梢含笑,一脸春风得意。

    昨日劳作一天, 又整夜奋战,他此刻却是如沐春风, 似还能大战三百个回合。

    怕了!怕了!

    沈宜姝是真的怕了暴君了!

    她低眉顺眼,半点不想与暴君有任何眼神交流。

    霍昱没有得到眼神回应,伸手把她抱了过来,在她面颊上蹭了蹭, 像雄狮蹭了几下怀中的小狮子。

    “怎么不高兴?”

    沈宜姝坚强的笑了笑,她觉得不应该把话题进行下去,不然马车即将成为危险之地。

    “还能为何?臣妾……太累了。皇上英勇不凡,哪怕是十个臣妾,也不是皇上的对手。”

    龙屁拍的很顺溜,贬低了自己,捧起了暴君,并且言明自己已经彻底臣服在了暴君的衣摆之下。

    果然,暴君笑了笑,没对沈宜姝如何,只是抱着她,戳人的下巴时不时在她额头蹭蹭。

    沈宜姝:“……”为何暴君会对她如此?说实话,她甚是费解。在她看来,后宫的妃嫔一个赛一个美艳。

    沈宜姝实在困乏,还没入宫,人就昏睡在了暴君怀里。

    她是被抱回玲珑阁的,又成功引起一波仇视。

    霍昱爱不释手、恋恋不舍,但见沈宜姝酣睡不行,今晚就放过了她。

    但霍昱仍旧打算将“以毒攻毒之计”进行到底。

    于是,当日帝王颁布圣旨,晋升沈美人为从三品温仪,封号为惠。

    这种连升数级的例子着实少见。

    但太后对此并不过问,其他嫔妃即便嫉恨,也只能憋着。要知道,从三品温仪与卫婉仪是同一个级别的,也就是说,从今往后,沈宜姝也是后宫位份最高的嫔妃了。

    当晚,霍昱又独守空房,不过心情却是截然不同,他对陆达道了一句:“沈温仪太蠢了,朕赐封号惠,是帮她养养脑子。”

    陆达:“……皇上英明!”

    霍昱毫无睡意,又说:“明日一早,那个娇气包应该会很高兴,朕赐她毓秀宫,日后她就能离朕更近了。”

    陆达很无力的配合答话:“皇上说的是,沈温仪必然会欢喜至极。”

    霍昱想到了什么,立刻拧眉:“朕只是一时宠着她,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

    陆达:“……”是是是!皇上说什么都是对的!

    42.  第四十二章   盛宠难消

    霍昱毫无睡意, 一开始在内殿来回踱步,思及他与沈宜姝在农庄折腾了一夜,今晚且忍上一忍, 不去/宠/幸/她了。

    再者,玲珑阁确实太过偏僻,他过去多有不便。

    长夜漫漫, 无暇睡眠。

    霍昱索性开始处理政务,陆达就在一旁亲眼目睹帝王把朝中需要处理的官员名录一一列了出来。

    不多时, 帝王又从今年的夏种一事, 说到了大晋的赋税改革, 就连江南水渠修建也没放过。

    到了后半夜, 霍昱把今年六部需要完成的任务都罗列了出来。

    陆达已断断续续给帝王换了两次蜡烛, 他心力交瘁。

    皇上精力好,可他一把老骨头就快要熬不住了呀。

    陆达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 随时会昏厥过去。

    要知道,明日卯时皇上就要起床去上朝了, 他这个御前大太监也需得伺/候左右,再这样熬下去, 他恐怕是要去殉职了。

    到了后半夜, 帝王终于上榻。

    陆达哈欠连天,一挥手让小太监收拾龙案。

    后宫嫔妃都是鲜嫩的年纪, 皇上放着后宫不去,未免太不懂怜惜美人们了……

    但愿明日沈宜姝搬到毓秀宫后, 皇上去后宫的次数能够勤快一点。

    陆达拖着一身疲惫,就在殿外小憩。

    而此时,平躺在榻上的霍昱迟迟没有睡意,总觉得还有一桩要紧的事没办。

    这样的漫漫长夜, 需得一次酣畅淋漓的/欢/好/才能算是圆满……

    霍昱深邃的眼甚是浓郁,里面仿佛暗藏着化不开的/欲/望。

    忙时尚且可以忍受,但一旦闲下来他满脑子都是那桩事。

    霍昱:“……”不!他不会一直沉迷,且再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一月放纵之后,他定当会厌弃了沈宜姝!

    翌日。

    册封的圣旨送到了玲珑阁。

    沈宜姝带着几名宫人跪地接旨。

    陆达亲自宣读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沈氏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着即册封为从三品温仪,封号为惠,赐毓秀宫—— ”【注①】

    接下来,陆达又念了一连串的赏赐。

    沈宜姝愣了愣,陆达笑着提醒她接旨:“温仪娘娘接旨吧。”

    陆达心想着,皇上年纪轻轻,就应该去折腾后宫的娘娘们,可千万别折磨他们这些奴才。

    沈宜姝没想到自己一下就成了从三品的温仪,与卫婉仪平起平坐了。

    沈宜莲大喜,三妹妹一得宠,那就意味着沈家有救了。

    陆达又说:“温仪娘娘,毓秀宫已收拾妥当,娘娘立刻摆驾吧,从今往后,娘娘离着皇上更近了呢。”

    陆达愉悦了。

    皇上以后每晚都去毓秀宫该多好。

    沈宜姝的魂儿抖了三抖,对这突如其来的册封并不是很欢喜。

    按着宫里的规制,沈宜姝被晋升了五个位份,仆从与用度也相应增加。

    她才刚到毓秀宫,十多名宫人早就跪地恭候。

    “给温仪娘娘请安!”

    沈宜姝看着院中乌泱泱的一大片宫人,还是欢喜不起来,对旁人而言,得宠是一桩幸事,可对她来说……她觉得是在拿小命与暴君周旋。

    天知道暴君的体力有多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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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沈宜姝如今再看风月话本子,已是内心毫无波澜。

    无论书中怎么写,都无法与暴君陛下相“媲美”

    沈宜姝才十六岁,又长得娇憨,看上去不过才十四五岁的光景,着实没甚气场,似是有气无力:“都起来吧。”

    沈宜姝依旧只让沈宜莲与翠翠近身/伺/候,她对来福吩咐道:“这些人你来分配任务,本宫若无特殊吩咐,无需上跟前伺/候。”

    来福的身份也水涨船高,再不是当初的小太监了,就连腰杆子也挺直了,朗声道:“是!温仪娘娘!”

    毓秀宫一直都是后宫的宠妃居住,占地比玲珑阁大了五六倍,亭台楼阁、雕梁画栋、碧瓦朱甍。

    沈宜姝去了内殿,里面摆放着御赐的宝物,琳琅满目。

    这圣宠就像是天上掉下的石头,砸得沈宜姝头昏眼花。

    沈宜莲却是万般高兴,她现在想开了,她不过只是蒲柳之姿,哪怕当初没有退婚,她也无法在这后宫占据一席之地,但是三妹妹不同。

    三妹妹美而不自知,自幼就是天生好命,总会稀里糊涂得到旁人渴望的一切。

    这大抵就是命。

    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求而不得。

    而有些人,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轻易活成所有人仰望的样子。

    “恭喜三妹妹呀!”沈宜莲发自内心。

    沈宜姝眼眶一红,趴在了沈宜莲怀里,哽咽了起来:“长姐……呜呜……”

    沈宜莲无语凝噎。

    瞧瞧,三妹妹就是这德性啊。

    可偏生皇上就是好这一口。

    沈宜莲耐着性子,哄道:“三妹妹莫要耍小脾气了,一会各宫的娘娘就该过来请安了。”

    说曹操,曹操就到。

    后宫其他十六位妃嫔宛若是商量好的,一起带着贺礼登门了。

    当然了,各宫嫔妃都是强颜欢笑过来道喜。

    尤其是卫婉仪与曹贵嫔。

    曹贵嫔起初是宫里位份最高的女子,但后来冒出一个卫婉仪,眼下却又被沈宜姝给踩了一头。

    卫婉仪的心情同样好不到哪里去。

    沈宜姝也是有封号的从三品嫔妃,与她分庭抗礼。

    凭什么?!

    她还是皇帝的表妹呢?!

    好歹也有几年的青梅竹马之情!

    卫婉仪强行憋住怒意,只能过来走个过场。

    众妃嫔把内殿挤得人满为患。

    沈宜姝情绪不高,力气绵软,语气还带着些许哭腔:“众、众位姐妹们,无需与本宫客气,本宫让人泡了花茶,可养/颜/丰/胸/的。”

    她一度哽咽。

    众妃嫔:“……”

    虽是看不惯沈宜姝,但见她娇艳明媚,且身段婀娜,尤其是那/翘/挺/挺/的胸口,大伙连喝了好几杯花茶。

    翠翠不得不多次重新泡茶。

    不管她泡多少壶花茶,宫里的娘娘都会喝个/精/光。

    翠翠:“……”

    娘娘们都是水桶么?

    众嫔妃相顾无言,沈宜姝并不想招待众人,她虽坐在上首的位置上,却是一直在黯然伤神。

    她若是傲慢,或是高人一等,众嫔妃还会找机会对付她。

    但见沈宜姝如此闷闷不乐,众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沈宜姝把玲珑阁的两只小乌龟也带来了,此刻就养在了瓷罐里,她看着小乌龟油光华亮的壳,以及缩进去的脑袋,不由得更是伤神。

    这乌龟就宛若是她自己。

    看似光鲜亮丽,实则只能困在四方天之内,像一个玩物。

    沈宜姝无声落泪了。

    众妃嫔惊呆了。

    就在这时,殿外响起来福的声音:“皇上驾到!”

    众妃嫔大吃一惊,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皇上会在这个时辰来后宫。

    通报声刚落,霍昱就大步走来,广袍携风。

    众嫔妃跪地行礼,沈宜姝动作缓慢,刚要跪下,就被霍昱扶住了娇软柔弱的身子。

    霍昱一看沈宜姝美眸含泪,当即扫了一眼众妃嫔,语气不悦:“怎么回事?”

    众妃嫔身子抖了抖。

    天啦!

    沈温仪好毒的心机,她一定是事先知道皇上会来,这才装作泫然欲泣的样子,是想陷害她们!

    众妃嫔脑补了一场宫斗大戏。

    沈宜姝不想树敌,小手拉了拉帝王的衣袖,模样可怜兮兮:“皇上,臣妾无事,臣妾……无非是太感动了!皇上对臣妾太好,臣妾无以回报!”

    众妃嫔:“……”沈温仪这又是想使出什么招?

    霍昱闻言,心情甚好,捏了捏沈宜姝的下巴,又开始心痒难耐,真想/狠/狠/亲/她!

    亲到她在自己面前,也只能嘤嘤嘤的哭泣为止!

    这个念头闪过,霍昱只觉得口干舌燥。

    马上就是要用午膳的时候了,霍昱不太想让其他妃嫔扰了他的好事,吩咐道:“你们都退下吧。”

    卫婉仪在内的十六位妃嫔站起身,心有不甘,眼神饱含委屈,但帝王下令了,她们唯有离开。好歹留她们吃个便饭呀!贺礼都送了呢!

    沈宜莲很聪明,也拉着翠翠一道退下。

    内殿再无旁人。

    沈宜姝瞄了几眼瓷盆里的小乌龟,但下一刻,又被霍昱捏住了下巴,男人沉声问道:“想朕了么?”

    沈宜姝:“……”昨日才分别,谈何想念?

    奈何唯有昧着良心讨生活,沈宜姝点了点头。

    霍昱低笑:“从今日起,朕可以时常来看你了。”

    沈宜姝:“……”别说了,求别说了,她已经深刻明白了这个残酷的事实了。

    霍昱一低头,逮住了粉/唇,狠狠/碾/压了几下。

    但并不过瘾。

    他垂眸看着沈宜姝,稍稍拧眉。

    内殿还残存着其他妃嫔留下来的水粉胭脂味道。

    他方才特意留意了后宫其他嫔妃的容貌,一个个皆是美人,奈何激起不了他作为一个男人的/欲/望。

    食/色/性也,他是帝王,眼下对一个女子如此热衷,并不是大过错。

    很快,霍昱原谅了自己一看见沈宜姝就会莫名悸动的“怪毛病”。

    一想到昨晚秉烛理政,今晨也早朝了,霍昱没了心里负担,他认为是该好好犒劳自己。

    他为了黎民百姓,如此操心劳力,是该对自己好一点。

    于是,霍昱再次低头,正要去捕捉让自己日夜肖想的唇,沈宜姝转过身去,避开了。

    她当真是怕了,又往前跑了几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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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上!马上就要用午膳了!”沈宜姝惊慌失措,像一只受了惊吓的林中小鹿。

    这一幕没有让霍昱有所收敛,反而激起了他的好胜心。

    男人都有捕猎心理。

    对方越是想逃,他们通常就越是想追。

    霍昱唇角微微一扬,三步并成两步,抓住了沈宜姝的肩膀,从背后抱住了她,低头故意附耳:“小东西,想逃?你能逃得了朕的手掌心么?”

    沈宜姝被后背的抵触感吓到了。

    “皇、皇上,这才……大中午!”

    霍昱又笑:“那又如何?沈温仪想和朕今日要在哪里试试?”

    沈宜姝脑袋一时蒙圈了,她到底要如何做才能让暴君不这么“宠爱”她呢?

    下一刻,霍昱自言自语:“你不选,那朕来选。”

    沈宜姝:“……!”

    梳妆台前,可以通过铜镜看得一清二楚。

    霍昱一直盯着铜镜,看着所有的细节,以及沈宜姝的表情。

    沈宜姝闭着眼,打算日后再也不用这架梳妆台了。

    她懊恼至极,总觉得自己是风月话本子里的女主角儿。

    然而,霍昱却像是发现了一个新奥秘,他单是看着铜镜中的动作,就仿佛是喝了某种不可描述的/汤/药,实在受用。

    ……

    晌午过后,殿外鸦雀无声,日头逐渐往西边移动。

    小厨房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

    霍昱最终许是良心发现,总算是肯把人抱上了榻。

    沈宜姝已昏睡了过去,霍昱很了解自己的身体,他太清楚他还想继续做什么,但见沈宜姝在梦里似乎还在哭哭啼啼,他又忍不住拧眉沉思。

    他已打算好给自己一个月的时间,尽情放纵,届时必然不会再这样痴迷。

    算着日子,离那个人出来还有十多天,霍昱猛然意识到危机感,他伸出长臂又把沈宜姝捞入了怀里。

    “朕的温仪,醒醒。”

    “……醒不来?”

    “那朕自己来了。”

    霍昱兢兢业业又来了一遭。

    沈宜姝无法再继续装睡,到了这个时候,死猪不怕开水烫,胆子也大了,哭着嚷嚷:“皇上!臣妾要死在你手上了!”

    她愈发出息了,无法成为克死皇上的嫔妃,却大有可能变成第一个被皇上折磨死的女子。

    霍昱低低一笑,一心以为,过了一个月之后,一切都会大有不同。

    “呵呵……你是朕的人,当然要死在朕的手里。”

    沈宜姝:“……!”

    殿外,翠翠的双眼瞪得老大。她在想,要不要让小厨房直接准备晚膳得了。

    沈宜莲默了默,她见识过刚刚成婚的男子是如何热衷这事,但皇上这行径……与寻常男子比起来,当真是疯狂了。

    但愿三妹妹能一直盛宠不衰。

    沈宜莲听着里面的动静,耳根子一阵发热。

    如此这般半个月过去了。

    霍昱夜夜笙箫,接连十几天都宿在毓秀宫。

    就如他自己计划的那样,为了达成以毒攻毒的效果,他任由自己放纵、沉迷、享受。

    这一天夜深人静,他躺在沈宜姝身侧,眸光幽幽的盯着她的后背发呆。

    按理说,算上之前的日子,都快一个月了,为何他还是如此热衷痴迷,乃至失控?!

    这阵子以来,霍昱太清楚自己的心情,几乎每天都在亢奋之中,白日里积极处理政务,只盼着天黑早一些到来。

    腻?

    他是半点没体会到。

    这是为何?

    或许火候还不够。

    今晚事后,霍昱胸口有些堵闷,有种难言的恐惧袭上心头,是对未来的不确定性。

    他很讨厌任何事情超脱他的掌控。

    这几日,那个人随时会冒出来,思及此,霍昱更是心情郁结。

    43.  第四十三章   暴君反思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霍昱办事效率素来很快, 他今日已没什么政务,大可以宿在毓秀宫。

    但霍昱被他内心的抑郁感逼到快崩溃了。

    这一日日沉迷在沈宜姝身上的事实,让他开始逐渐怀疑, 纵使他放任自己沉迷下去,也不会有厌倦的一天。

    以毒攻毒不成,反被剧毒攻心。

    他会成为烽火戏诸侯的周幽王……

    这个念头闪过, 霍昱立刻起榻,他没有回头去看一眼, 面无表情的穿戴好, 几乎是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内殿。

    沈宜莲与翠翠完全摸不清头绪, 还没来得及行礼, 皇上已如一阵风般离开了。

    沈宜莲:“……”

    按着下午的动静来说, 皇上是当真喜欢三妹妹的,甚至可以说是沉迷, 但皇上为何阴沉着一张脸离开……

    陆达一路小跑才能跟上霍昱。

    “皇上,今个儿晚上不留宿么?”陆达诧异一问。

    霍昱突然止步, 侧过身子,狭长的眸, 冷冷的瞥了一眼陆达, 沉声问道:“怎么?你觉得,朕是沉/迷/美/色/的昏/君?!”

    陆达狠狠噎住了。

    不不不, 皇上没有/沉/迷/美/色,皇上只是/沉/迷/了一位娘娘而已!

    陆达立刻跪地, 不敢多言,总觉得说什么都是错的。

    霍昱拂袖离开,背影洒脱。

    片刻后,陆达才起身, 十分不能理解年轻男女的那些事。

    皇上昨个儿晚上还欢喜的很,今日亦然,为何到了晚上却又阴沉可怖了?

    帝王白日疼宠了沈宜姝一下午的事情,在后宫嫔妃心中留下了深深地烙印。

    这到底是痴迷到了什么程度了?

    皇上不顾及颜面,竟是白日/宣/淫!

    即便皇上天黑后又离开了毓秀宫,但也改变不了众嫔妃嫉恨沈宜姝的事实。

    当晚,各宫嫔妃都没有期盼帝王翻牌子。

    毕竟……皇上白日里都被沈宜姝榨干了,哪有雨露滋润她们!

    翌日一早,除却沈宜姝在内十六位妃嫔,仿佛是事先约好的一样,一起去了重阳宫求见太后。

    入夏之后,太后的身子骨就更加慵懒了。

    她好不容易熬到太后的位置上,再无人干涉她。

    往日的宿敌死的死,离宫的离宫,仅剩的一个太上皇也被她折磨的憔悴不堪。

    眼下,太后放任自己沉迷男宠,倒也不乏是一桩美事。

    太后愈发容光焕发,她坐在上首的位置上,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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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眸挑了挑:“说吧,你们哭哭啼啼,到底是受了什么委屈?”

    太后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端倪。

    这些如花一样的女子,还能为什么哭?无非是为了争抢同一个男子。

    到了今日,太后回首过往,竟觉得好笑。

    天下男子多得是,女子们又是何必呢?

    当然了,为了家族荣耀争宠的嫔妃就另当别论了。

    在场嫔妃中,卫婉仪位份最高,就由她起头。

    卫婉仪也还是要尊严的,就大致提及了沈宜姝独得圣宠,且还勾了皇上白日/宣/淫,简直有损大晋国运。

    毕竟,似乎历史上任何一位亡国君王,都是被美人所害。

    单是一个霍乱朝纲的罪名,就足可以让沈宜姝,以及相府沈家陷入万劫不复。

    卫婉仪言罢,又对曹贵嫔使了眼色。

    曹贵嫔不像卫婉仪这般含蓄,恨不能给沈宜姝伪造数桩罪名。

    众嫔妃一番哭诉下来,太后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来人!把沈温仪叫来!哀家倒要看看,这个狐魅子有多少能耐!”

    沈宜姝一夜沉睡,但今日并没有恢复元气。

    她被叫到重阳宫,未施粉黛,面容略显憔悴,一席浅碧色衣裙,显得格外娇/嫩/柔/弱。

    像一朵不久之前才被雨水摧残过的娇花。

    太后一看见沈宜姝这副模样,就会联想到曾几何时,太上皇身边的那些年轻貌美的女子,顿时气不打一处来,纯粹是为了自己发泄,喝道:“还不跪下!沈温仪,你可知罪?!”

    沈宜姝双膝跪地,夏裳薄透,再加上膝盖上昨晚受了伤,此刻疼得抽气。

    她并没有喊委屈。

    反而认错态度十分诚恳,低垂着脑袋,模样乖顺,像一朵被人触碰过的含羞草,又像是不起眼的小蘑菇,没有半点宠妃该有的嚣张肆意。

    “太后娘娘,臣妾有罪!恳请太后罚臣妾禁足!臣妾要抄佛经!”沈宜姝由衷道。

    太后:“……”就没见过这么巴望着被禁足的嫔妃……→_→

    众妃嫔:“……”这肯定又是一个计策!

    沈宜姝当场落泪:“太后娘娘,臣妾有罪!臣妾认罪!臣妾想去小佛堂闭关思过一阵子,还望太后恩准!”

    太后留了一个心眼,她不能得罪了皇上,上一次菜嬷嬷被喂鳄鱼就是一个例子。

    尤其是事出有因必有诈。

    她不能就这么直接禁足了皇上的心头肉。

    太后陷入了困境。

    众嫔妃都在暗暗戳戳祈祷,太后尽快把沈宜姝关起来!

    太后到底是老姜,片刻后,只道:“先去外面跪着,几时想明白了,几时到哀家跟前来忏悔!”

    沈宜姝绝望的抬头:“太后……臣妾已真心忏悔了!”赶紧把她关起来吧!

    太后挥挥手,眼不见为净,有嬷嬷上前搀扶沈宜姝,把她带到了殿外,让她继续跪着。

    众妃嫔心中不平。

    太后却不愿意正面与帝王对抗。

    沈宜姝:“……”她都认罪了,太后为何还不惩罚她?!

    霍昱今日原本没有早朝,但他突发奇想,为了让自己更加忙碌起来,临时把早朝从五日一次,改成了三日一次,且还迟迟不下朝。

    有些大臣为了赶在卯时之前入宫,早饭会在下朝之后再吃。

    霍昱如此行事,有些体弱的大臣,被饿得老眼昏花,前胸贴后背。

    新帝太过勤政,他们这些做臣子的,悲喜交加啊!

    彩芝在承明颠外焦急等待着。

    这皇宫里面,除了皇上之外,就无人能救得了温仪娘娘了。

    终于,彩芝盼到了帝王下朝归来。

    霍昱眼尖,隔着老远的距离,一眼就认出了彩芝。

    霍昱眉心微蹙。

    她来作甚?

    是那个娇气包发生了什么事?

    霍昱不由得加快了步伐,陆达与几名小太监只能一路小跑。

    彩芝垂下脑袋,不敢直视帝王,直到视野之内出现一双帝王龙靴,彩芝立刻道:“皇上,温仪娘娘被太后叫过去了,眼下正被罚跪呢。”

    霍昱剑眉一挑,暴怒涌了上来。

    他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杀人的念头了。

    此时此刻,似乎又瞬间暴龙附体。

    他的人,谁敢动?!

    尤其是听到彩芝说,沈宜姝被罚跪,霍昱更是并不能忍,直接前去重阳宫,步履如风,一路疾走。

    沈宜姝认认真真的跪着,真希望可以一直跪下去,最好是能跪出伤残。

    如此一来,她可以趁着养伤的名义,好好清净一阵子了。

    重阳宫外,一阵风从宫道另一侧吹了过来,沈宜姝感觉不太妙,不详的预感袭上心头,她缓缓侧过脸去看,果然就看暴龙从不远处走来。

    不愧是暴龙,就连走路的姿势与跨度,也与常人格外不同。

    他仿佛是踏着风而来,动作迅速雷霆。

    沈宜姝又绝望了,这下是真的没忍住,泪涌而出,美人无声哭泣,衬得娇颜粉嫩清媚。

    霍昱一走近就看见这一幕,他的心骤然一缩。

    原来,人的心真的会痛。

    他的喉结滚了滚,直接把人拉起来,打横抱起,这才道了一句:“朕来迟了。”

    沈宜姝内心一阵暴哭:“……”不!皇上您来得太早了!

    霍昱直接把人抱走,完全不理会重阳宫外嬷嬷的好言相劝。

    “滚开!”霍昱暴怒,就差一脚踹开太后身边的嬷嬷。

    他低头,在沈宜姝脸上蹭了蹭,想当她的英雄,庇佑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

    然而,美人却是更加绝望,眼泪像是止不住的江河之水。

    太后这边得知消息,只好作罢。

    众嫔妃不服气,奈何无人敢去皇上跟前造次。

    皇上要宠谁,不是她们能够置喙的。

    不过,从这一刻开始,众妃嫔似乎琢磨出了一桩事。

    皇上或许不仅仅喜欢/胸/大的女子,还偏爱娇娇滴滴的弱女子。

    众妃嫔离开重阳宫时,一个个步子缓慢,个别人还需要搀扶着才能往前走,一个个如同弱柳扶风,娇弱得不行。

    霍昱把沈宜姝抱去了御书房。

    其实,毓秀宫并不远,霍昱大可以把沈宜姝送回去。

    这阵子以来,霍昱一直在玩新花样,导致沈宜姝担心他会在御书房做那事,她哭得止不住,恨不能哭昏过去。奈何毓秀宫的伙食太好,她食欲尚可,这半个月得到了滋补,一时半会昏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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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人泪落不止。

    暴龙指腹粗糙,刚要伸出手替她擦拭,立刻想到每回碰她时,就会留下红痕。

    于是,暴龙用龙袍衣袖给沈宜姝擦泪。

    “别哭了,这种事不会发生第二次,朕向你保证。你日后无需再害怕太后。”

    沈宜姝瘪瘪嘴,她真想说,她怕的人不是太后,而是暴君!

    御书房的龙椅也同样宽敞,足可容纳两人。

    沈宜姝被放下,霍昱让她坐在龙椅一侧。

    对此,沈宜姝已不再排斥。

    反正这又不是她第一次坐龙椅。

    霍昱还需批阅奏折,他不是一个轻易放纵自己的帝王,除却在沈宜姝身上之外,他素来自律严谨。

    霍昱看着她哭了一会,他不懂哄人,见美人眼泪稍稍止住,道:“给朕研墨。”

    忙起来,就不会想起伤心事了。

    就像他一样,一旦忙起来,就不会满脑子都是/风/月/情/事。

    沈宜姝抬了抬发酸的手腕。

    霍昱一看见她衣袖里露出的一小截皓腕,不由得又想到了昨晚,他眸光瞬间一烫,但到底是忍住了。

    沈宜姝慢吞吞的研墨,慢成了小乌龟,她就怕自己太勤快,暴君又会吩咐她去做“其他事”。

    霍昱开始批阅奏折,他尽可能的去忽略身侧的诱/惑。

    按理说,他对沈宜姝的新鲜感应该已经过去了,但事实并非如此。

    霍昱甚至比之前更加痴迷。

    当然了,暴君很好的伪装着自己,除非是单独相处,脱/了衣裳之后,才会原形毕露。

    陆达站在一旁,保持着安静,尽量当一个隐形人。

    不多时,小太监躬身上前,恭敬道:“皇上,傅世子求见。”

    沈宜姝手一抖,砚台差点打翻。

    霍昱:“……”

    暴君原本已经不将傅靖云当做威胁,因为他知道,沈宜姝喜欢的人,是他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他就当她喜欢的人是自己。

    可沈宜姝如此失态,无疑让他心头不畅。

    霍昱暴脾气又上来了:“不见!”

    小太监身子一颤,看了一眼干爹。

    陆达对他眨眼示意。

    小太监这才退出了御书房,去如实告知傅靖云。

    “傅世子,皇上此刻无暇见您呢,温仪娘娘正伴驾左右。”

    傅靖云拧眉,抿了抿唇,往内殿的方向望了几眼,终是未置一言离开了,背影萧索。

    御书房气氛尴尬。

    陆达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退下了。

    犹豫了片刻,陆达也悄然离开了御书房。

    沈宜姝的脑袋低了又低,直到霍昱抬起了她的小下巴。

    好一张精致娇美的脸。

    难怪如此花心!

    霍昱觉得自己理亏,他身为帝王,都没有朝秦暮楚,活了这把岁数却只有过沈宜姝一个女人。

    但沈宜姝倒好!小小年纪,情郎到处可见!

    沈宜姝的小身边一抖,又想哭了。

    “你慌什么?”

    “没、没有!”

    霍昱也想自己格局大一点,不过就是区区一个女子,何故在意!

    他不想去听沈宜姝的那些少女怀春的过往,威胁道:“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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