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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9. 前生(下) 吞声踟蹰不敢言。(第1页/共2页)

    提供的《反派boss救赎指南》239.前生(下)吞声踟蹰不敢言。

    临行前,谢征曾玩笑般地问他:

    “荒原乃妖兽聚地,风土人情和虞渊大相径庭。有无所欲之物?或可为你顺途捎来。”

    傅偏楼觉得好笑,谢征偶尔会有这样的闲心思,带些东西给他,仿佛怕独自留在清云峰的他寂寞一样。

    要是是为讨他欢心,偏偏不献奇珍异宝,多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逗趣一般。

    譬如先前外出历练,行至云仪,回来居然架了副纸鸢上门。

    傅偏楼啼笑皆非地接了,问他何故买这种小孩子喜欢的东西,谢征沉吟着,睫羽瞥来几许笑意,说:“瞧着似你。”

    那纸鸢是个呆头呆脑的点睛老虎,做工粗糙,不伦不类,比起百兽之王更像只额头写王的家猫。傅偏楼听了,眉梢一挑,不免着恼。

    谢征却又说:“它的引线断了,挂在树上,风大,眼见就要吹走,我便捡了回来。”

    原来不是买的,是捡的。

    听完来历,傅偏楼更恼了,皮笑肉不笑地问:“怎么,讽刺我像没人要的垃圾?”

    “何必这么想自己。”

    不赞许地投来目光,谢征道,“风筝,纸鸢,这种东西,一旦断线,就无处可归。漂若浮萍,身不由己。”

    傅偏楼道:“放不了的纸鸢,要来也无用,随它去。”

    他言语带刺,谢征风轻云淡地笑了笑,没有作声。

    傅偏楼有些不快地将纸鸢收起,过了片刻,谢征才低低道:“我给它新系了线,不要紧了,能放。”

    “万一线不够牢,又断了呢?”

    一想起他方才说自己像这傻老虎,傅偏楼就下意识地呛声。

    “……那就找回来。”

    谢征不知在想什么,闻言不假思索,“再系一次。”

    傅偏楼一阵无言,觉得跟个纸鸢较劲,真有够蠢的。

    于是就此止住话头,不了了之。

    这个任务者也不是什么蠢货,却时不时会像这般,认真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

    念及过往种种,傅偏楼不知这回谢征又打算折腾什么,干脆一挥手:

    “没什么,把你的人安安稳稳带回来,别半途失踪就成。”

    这句话本也是玩笑,他从不觉得凭谢征的本事,会出什么岔子。

    交托对方的责任,没有一样完成不了过,仅就此而言,算是他今生最为仰仗信赖之人。

    却不想一语成谶。

    ……

    指尖一颤,传讯纸鹤在灵力涌动中化为齑粉,纷纷扬扬撒了满身。

    傅偏楼却恍如未觉,维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神情凝滞,血液冻结。

    好半晌,他才寻回意识,想起方才下属禀报的噩耗——

    深陷荒原,生死不明?谁?

    谢征?

    怎么可能,他脸色阴晴不定,无名的乱子不过是在荒原外围,一条灵脉被人盯上罢了。个中关节他早就暗地遣人打通,谢征只用往返一回,前去确认便可。

    这一趟不说毫无风险,也该手到擒来才对。

    甚至他还别有用心地算好了时日,待人归来,定要上山一叙。

    按脚程看,回来那会儿正值中秋,清云峰顶适宜赏月,恰能借故相邀。

    可如今呢?

    耳边似仍回荡着纸鹤里那慌忙的一句话,深陷荒原、生死不明,生死不明……

    “哐当”一声,桌面茶盏四仰朝天,茶水洒了一地。

    傅偏楼胸口剧烈起伏,瞧着这片狼藉,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是自己起身太过仓促,撞翻了桌角。

    他按住眉心,试图平复心绪,可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决堤般击拂而来,想什么都不得章法,愈发急躁下,眼前竟腾起缕缕黑雾。

    【怎么回事?】

    魔的声音骤然响起,【傅偏楼,你在害怕?】

    “害怕?”

    傅偏楼一怔,随即嗤之以鼻,“胡言乱语。这世间有何物值得我怕?”

    【是么……】

    魔意味不明地笑了声,【那个任务者,你打算怎么办?】

    能怎么办。

    傅偏楼蹙眉,他被柳长英禁足在清云峰,什么都做不了。

    除了派无名的人去荒原找寻,还指望如何?

    【说得也是,是我多此一问。】

    轻飘飘地应完后,魔又开口,傅偏楼总觉得它语气中带着莫名的煽动。

    【一个好用的任务者罢了,就算当真有何不测,换个主事便好。我看,以前你常用的那个叫杨不悔的家伙也挺不错……】

    “谢征还没死。”

    傅偏楼打断它,先前那股失措的情绪再度浮上,搅得他心神不宁。

    阖目调息片刻,他收敛了失态,眸色沉定下去。

    掐诀点上空白笺纸,纸鹤飞起,细细将安排吩咐下去后,傅偏楼拂袖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谢征之于他,算什么?

    方便行事的棋子、颇有默契的同盟、最不可信任的任务。

    就如魔所言,这样的家伙,死掉也无所谓,不如说反而该松一口气。

    光是他的存在,就会不断地令傅偏楼回想起曾反反复复落入囹圄、匍匐人下的那几辈子,领略到自我的无能、可笑,和软弱。

    天道使他徜徉在看不见出口的轮回中,折腾出这荒唐的一出戏,傅偏楼已懒得追究背后成算。

    对他来说,活着只是活着,有一天算一天。

    所做的一切,不过为了让自己过好一点,毕竟他怕疼、怕苦,厌恶受制于人。

    但这些东西都是可以忍受的。

    呆在清云峰上,等待着传讯的日夜却令他逐渐难以忍受。

    分明是平日里见惯了的一成不变的风景,高不胜寒的峰顶,到了秋日,抬眼便是苍凉的天与云。

    强烈的孤寂,忐忑,不安,空空如也。

    按捺到第五日,无名仍然未能传来任何消息。

    傅偏楼在水潭旁的松石前枯坐半宿,晨曦撒落肩头,柔柔扫过被夜露沾湿的衣襟。

    余光触及,他不禁想起,为了避人耳目,谢征总趁此刻上山。

    从阵中走出,穿过松涛掩映的小径,敲开他的屋门时,肩颈也会洇出相似的痕迹。

    这么想着,他缓缓起身,步入山后禁地,提枪去找了柳长英。

    一场与其说比斗、不如称作以命相挟更为合适的混战,最终,傅偏楼如愿以偿,拖着伤重的身体被放下了山,马不停蹄地奔向荒原。

    他不明白自己是在做什么,简直像被另一个人夺舍了似的,冲动而疯狂。

    不眠不休,冷醒到精明地追查、搜寻,不放过毫末线索,跟着来到一座藏匿偏僻的秘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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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倚在宫殿角落,浑身是血的青年时,傅偏楼头顶吊了许多日的利刃差点落下,浑浑噩噩的眩晕之后,他近乎无意识地扑了过去,扣住对方温热的手腕,死死抵住脉搏。

    指腹下是活生生的跳动。

    傅偏楼这才抽了口气,后脊连同掌心都是冷汗。

    他在害怕,无可否认、无可辩驳。

    他害怕这名任务者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再也不能回到清云峰,与他说话。

    他从不知天底下有这等宛若焚心的感觉,不是因自身处境而起的惶恐,而是因另一个人的安危生出的牵挂。

    ……太可怕了。

    待那双黑眸睁开,望进他眼中时,傅偏楼哆嗦地咬住下唇,太可怕了。

    魔在耳旁低喃,像是憎恨,又像怜悯:

    【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傅偏楼,】它哈哈大笑,【你完了啊!】

    【这家伙是什么人,你也敢喜欢?告诫过你多少遍,任务者居心叵测,在你被些许假意钓上钩的那一刻,注定是自寻死路!】

    傅偏楼呼吸急促起来,他盯着左腕上那根失而复得的红绳,心底缓缓坠沉。

    原来他真的像那副纸鸢。

    被系上线,就逃不了了,彻底栓死在谢征手里。

    却还无怨无悔。

    难怪十次轮回,都以惨败收场。

    任务者,就是这般一点一滴收紧猎网,将他勒死的吗?

    傅偏楼会下山来寻他,着实出乎谢征的意料。

    对方踉跄跌在怀里,紧紧攥住他的手腕时,谢征甚至错觉傅偏楼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然而,那张形容昳丽的脸再度抬起时,浮现的神情却无一丝软弱,淬了毒般阴沉。

    “你到此地来干什么?”

    轻蔑的问话,仿佛居高临下地斥责属下,“那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胡乱无事生非。要不是柳长英忽然让我下山历练,顺道过来看看,你打算困多久?”

    他不提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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