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琴酒要找的是武装侦探社的另一个智商挂, 江户川乱步。
当他找到对方的时候,乱步正在银行挑选保险柜。
青年戴着眼镜,翠色的眼镜认真地打量每一个保险柜, 一边看一边尝试。
遗憾的是连续八个保险柜都被他没触发任何警报地打开了。
侦探大人叹口气,开始阅读每一个保险柜的材料比例,试图找到最牢固最结实的那个。
琴酒走过去,压住其中一个说:“我推荐这个。它可以防住大部分款式的炸弹,而且具有减震功能。”
江户川乱步抬头瞅了他一眼,点点头, 对银行的经理说:“我要他手底下的那个。”
经理毕恭毕敬地应下,让人把那个小保险柜装上车,送往武装侦探社。
乱步拒绝他们送他一起回去, 而是跟着琴酒走了。
路上, 侦探不满地说:“你连这一会儿都不愿意等吗?”
琴酒:“毕竟我花了大代价来预约名侦探大人的单人咨询,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很珍贵。”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就预感你是个很麻烦的人,现在看到你,发现比预料中还要糟糕。”乱步用笃定的语气说,“有你的参与,这件事一定会变得非常糟糕。”
琴酒无辜地说:“是好事也说不定……您该不会是不想应付我, 才临时接银行的委托过来调查盗窃案的吧?”
乱步表示否定:“因为预感之后会没有时间办这么紧要的事情。”
为了安抚侦探的情绪,琴酒请他去了一家自己新购入的甜点店(用作据点),好吃好喝地招待, 然后再让对方干活。
他有很多没头没尾的消息,需要借用对方的脑子来挖掘里面的价值。
当然, 都是一些跟他无关的线索。即使是被对方抓到马脚进行针对, 对他来说也只会是好事。
两个小时后, 第一次觉得零食不好吃的乱步愤怒地说:“超出价格了!你下次不要找我,我要把你拉黑!”
“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普通人进入涩泽龙彦的雾里,会去到哪里?”
是已经事先考虑过的问题。但侦探大人依旧骂骂咧咧了一句:“你其实是为了这个,才将涩泽龙彦的详细资料作为预支报酬的吧?”
琴酒露出了一个老实人的笑容,让人嫌弃地撇开眼。
“之前被涩泽龙彦的异能范围性覆盖过的区域,那些消失后又出现的普通人所给出的说法是:一眨眼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然而事实上,他们在现实时间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到12个小时不等,这说明了一件事:他们的时间被偷走或者加速了。”
“你听说过浦岛太郎的故事吗?”
乱步拿出袋子开始装自己没有吃完的点心,等对方自己想明白。
浦岛太郎的故事非常有名,简单来说,是一个渔民在龙宫玩耍了很短的时间,临走时被赠送了一个不能打开盒子,当他回到家的时候,发现已经过去了几百年。
于是他打开了盒子,这几百年的变化就具现到他的身上,他变得苍老而疲惫。
类比一下,就是进入“龙彦之间”的普通人等于浦岛太郎,当他们回到现实的时候,盒子自动打开了。又因为时间很短暂(对比几百年),人的外表没有变化。
琴酒的心情变得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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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能够行动的时间比预料更短了。
乱步这才慢悠悠地补充:“对这个传说,有另外一种说法——浦岛太郎其实在龙宫度过了几百年,临走时他的记忆和部分灵魂被装进了盒子里,打开盒子的时候,记忆化作白烟,苍老的灵魂回到他的身体里。”
“涩泽龙彦的异能应该还没有到更改时间法则的地步,你如果想要做点什么,需要全程避免接触龙宫。”
令人开心的消息。
琴酒:“所以您觉得龙彦之间其实是指真的龙的国度吗?”
“那是一间房间不是么?一间将龙宫和涩泽龙彦关在里面的房间。”江户川乱步摘下自己的眼镜,预告着咨询时间结束。
当他离开店的时候,又突然回过身,指了指琴酒脖子上的吊坠:“你确定不将它还给它的主人吗?说不定,它的主人会因此遭到算计。”
琴酒歪着头微笑:“是好事情也说不定,而且我还指望它帮我打开盒子。”
失去挂坠的苏塔说不定会被另外一个人打开龙宫的宝盒。
真实和痛苦之间,有些人总会选择前者。
涩泽龙彦可是不惜二次死亡,都要找到缺失的记忆和真相。跟他很有共同语言的苏塔很可能也会这么觉得。
但苏塔只是个社恐宅男。
琴酒给正在溜玩家的苏塔打了个电话:“我觉得被很多人盯上的你也很需要挂坠。”
“……”苏塔沉默了一会儿,说,“你拿着吧,我没有关系……我是说,很多事情对我来说是没有意义的。”
琴酒感动地说:“那你到时候捅太宰治刀子的时候,下手狠一点。”
“嗯。”刚才一下子说了很多字的社恐用音节代替发言。
他体贴地挂掉了电话,走出点心店,抬头看天。
靠近海边的地方出现了云彩一样的火,预兆着他的队友完成了阶段性剧情。
——
赤色的火焰将每一滴雾水都蒸干,随后形成了一座金红色的笼子,将人关在里面。
伪装成涩泽龙彦的苏塔麻木地听着过度表演的叶子说着一些又病娇又变态的话。
连叶子身边的人都受不了她。
表示:“既然终于抓到了,那就请你守好他,我们去四处逛逛。”
这两天他们跟涩泽龙彦互相追逐,历经生死,又或多或少地被叶子帮助和救过,因此都很信任她。
他们辛苦了这么久,当然要去欣赏那群人求而不得的痛苦样子。
夜色渐渐浓重起来,陀思先生守时地出现在骸塞的高塔中。
只有他一个人。
倒是方便了他做些准备。
过了半小时,还是只有他一个人。
陀思微笑着联系另外两个人,涩泽没有接他的电话,太宰治倒是接了,就是回复显得很虚假。
“在路上了,马上到。”
于是他又等了一个小时。
就是拄着拐杖从港口黑手党开始走,也该到了吧?
不是对他们三个人之间的感情没有自知之明,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放他的鸽子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给太宰治打电话的时候,陀思只能维持基本的礼貌:“太宰君你是打算从东京湾游到横滨港再登陆吗?”
太宰治:“真是个好借口啊……不,我是说我遇到被困住的涩泽君,刚才对他进行了营救,我们马上就到,这次是真的。”
太宰治给他发了一张火焰牢笼的照片,他挑的角度刁钻,又像是用门锁拍摄的,因此只能勉强辨认里面的是一个跟涩泽龙彦外表一致的人。
太宰治确实是路过,看到在夜里十分亮眼的火焰就猜到了是谁,打算过来瞅瞅。
然后还没靠近就看到了笼子里的人。
当时还有其他玩家在叶子的身边,所以他又额外花了时间乔装,假装是他们同伴,对叶子说:“大佬,你还在这里啊。”
叶子仿佛没有认出他,不阴不阳地说:“我不在这里,怕你们不放心。”
另外在场的玩家虽然对他很陌生,但他们彼此本来也没多熟悉,便以为他是另外一波跟叶子联系的人,没有对他太过警惕。
看到他逐渐靠近笼子的时候,终于有人警觉地说:“这么大的火,你要不绕个路?”
一个玩家宽慰:“有大佬在这里,想必没有人能搞事。”
另一个玩家附和:“除非太宰治在这里,不然谁都扛不住叶子的火。”
太宰治:“我想近距离采访一下涩泽。”
大家也就随他去了。
他便从容地靠近火焰牢笼,猛得一摸,笼子消失,便拉着里头的人就跑。
跑到一半发现人好像不对,但没有戳穿,直接带着人往骸塞去。
叶子第一时间在论坛上发布帖子说太宰治把涩泽救走了。
其他人倒是有在联系群里通知。
但在五分钟后,大雾就弥漫到整个横滨,将此刻身在横滨的异能者全都笼罩在里面。
玩家们发现,装有系统的手机失去信号,他们尝试联系系统,却只有冰冷的【请先脱离当前困境】的提醒。
他们也无法在短时间内离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雾气中若隐若现的危险影子越来越多,越来越清晰。
早有预谋的终章拉开了序幕。
陀思终于等到自己的队友,但一个成了哑巴,一个心不在焉。
他:“……要不是雾如期升起来,我都要怀疑你们背叛了我。”
苏塔投过来一个古井无波的眼神,将桌前的椅子搬走一个,直到窗边才放下,然后就坐在上面,偏头看着窗外被雾气笼罩的世界。
太宰治愣了一会儿,照做,搬了椅子去另外一边。
陀思:“……”
他们的队友情谊还没有建立起来,就已经碎了个干净。
但作为一个阴谋家,让他在这种时候保持沉默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试探道:“涩泽君怎么会被抓住呢?”
太宰治:“陀思君你应该早就知道这几天他在被人追捕吧?怎么不见你帮忙?怕自己也搭进去?”
陀思默然。
太宰正义地指责他:“对重要的队友见死不救,你才会是那个背叛我们的人吧。”
苏塔觉得自己现在应该做出点反应来,所以他打开手机,开始播放录音。
是收集的叶子在笼子外边讲的骚话。
一下子把另外两个人全干沉默了。
同样作为被某个女人喜爱的人,他们很难笑得出来。
陀思不知道想起什么,语气艰涩:“辛苦了……”
苏塔依旧是自闭地看着窗外。
这大概是有史以来最沉默的一期白三角聚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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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面偷听的人想。
——
琴酒顺利地进入到了龙的国度。
一只没有双脚的鸟儿欢快地从他的面前掠过,耳边飘过动人的歌声,在他的面前有十二扇门,似乎每一扇门的背后都藏着一个充满幻想的绮丽世界。
他没有急着去推开,而是伸手握住了脖子上的挂坠。
虽然它总是给人一种活物的既视感,但翅膀的手感比金属要更为冷硬,阴冷的气息从接触的地方迅速窜进他的身体,致力于使人的身体和心灵获得双重意义上的冷静。
眨眼的工夫,眼前的场景发生了另一番变化。
琴酒看到很多人在短暂的愣住之后,各凭兴趣地打开一扇门走进去。
奇怪的地方在于,没有人犹豫,他们的身体穿过彼此,但无法察觉到其他人的存在。
在走廊的终点,出现了第十三扇门。
那是他要推开的门。
第26章
如果将自己的房间称为国度的话, 会因此不想打开门出去吗?
在推开门之前,琴酒进行了这样的思考。
在作为人类的涩泽龙彦死亡之后,他的异能接管了他的记忆和执念, 又额外地对异能宝石拥有望不见底的收藏欲。
但当大量地收集了宝石之后,他却对这件近乎本能的事情产生了厌倦和怀疑,因此渴望着虚无缥缈的“最珍贵非凡的宝石”。
但在每一颗宝石都有着不同意义的时候,它们不都很珍贵么?
没有收藏癖好的琴酒开始懊恼自己没有多跟苏塔聊两句,只好硬着头皮将门打开。
出乎意料的,这并不是摆放宝石的房间, 里面的也不是看守房间的龙。
而是一间书房,以及真正的涩泽龙彦。
琴酒之所以这么确定,是因为对方看他的眼神很陌生, 也带着点兴味, 有着某种未知的热情(这种热情让他想起某些热情地电击和询问未成年的变态)。
是一个生动的,仿佛还没有死去的人。
这位子现实里已经去世多日的先生对着他微笑,问他:“闯入的客人,你见到过那颗宝石吗?”
“听起来像是什么死亡提问。”
琴酒开着玩笑,试图营造和谐的气氛,但对方的话让他笑不出来。
涩泽:“是的。”
琴酒:“……真是直接将节目拉到午夜恐怖栏目的答案。”
“虽然我很少这么做,但在延长夜晚的雾里, 人死在梦中或者突如其来的灾难里是很正常的事情。”
涩泽龙彦端坐在书桌前,在美丽得像是件艺术品的同时,血色的瞳孔有着高光, 但比没有高光的时候来得更为可怕。
“我对普通人通常没有兴趣,但当他们表现得了解一切, 对我投以上帝似的目光的时候, 我很难不在意。你是他们中唯一一个推开正确的门的人, 也会是能解答我疑问的人对么?”
介于上一个拒绝对方的人遭到的事情,琴酒选择点头:“但是你和我想象中挺不一样的。”
“因为选择了适合你的交流方式么?”涩泽龙彦撑起脸,“你难道认为我跟富商政要交流的时候,也使用电击作为手段吗?不,为了满足自己,无关紧要的改变是能够接受的。”
被猜中想法的琴酒又是一哽。
原来涩泽失去的,能够跟某些剧本组比肩的智商都在这里。
“目前来说,我只能给您一个众所周知的答案。但在我告诉您之前,您为什么不从身后的书架上拿本书看看呢?”
从对方愕然的表情中,琴酒知道自己赌对了——涩泽龙彦并不知道自己在书房里,也看不到那些书。
因此在他进入房间的时候,表现出等待多时的样子。
涩泽龙彦回头只看到一片空旷:“我以为——我的房间被放到外面去了。”
琴酒:“那让我来形容一下吧,在您身后的是一排弧形的高大书架,它的造型跟摆放宝石的房间很相似,但书本取代了宝石。您想要看哪一本,我可以替您取下来。”
“顺时针第七行第七列,那里原本是空位,如果有新书的话,请替我拿一下。”
琴酒绕过涩泽,过去拿下那本红色封面的书,递给他。
涩泽打开翻了两页,又很快关上,他此刻的表情厌烦而冷漠,跟琴酒印象里的涩泽对上了模样。
涩泽:“现在的异能者比多年前更无趣……你见过那颗宝石吗?”
以为能再糊弄一会儿的琴酒叹口气:“我可以再问一个问题吗?比如,您为什么要狩猎异能者,仅仅是为了收集宝石吗?”
涩泽龙彦陷入回忆,随后给出答案:“过去我在狩猎宝石的时候,通常会在一旁观看全程。异能力将其主人杀死的时刻,是我最喜欢那个宝石的时刻。”
他在活着的时候,并没有搞出今天这种大新闻,因为想想就觉得费力和无聊。今天的行为,也是为了某一目的改变了手段。
比起宝石本身,获得的过程更亮眼。
“那您明白为什么宝石在这里会投映成书本么?”
琴酒整理了会儿思绪,开始忽悠。
“绝大部分的人都在重复一种单调的,机械的生活,被各种鸡毛蒜皮的事情折磨得精神虚弱,因此去追求娱乐,艺术和文学。而文学是一种扩散情绪,美丽或是恶意地去描述幻想的存在。异能使人的生活变得文学性,但文学也分为地摊文学,厕所读物和珍宝。”
“您是想找到最能打动您的那本书吗?”
“有趣的说法。”涩泽陷入思索,“这么说来,我一开始对白虎感到失望,是因为他还不够打动我。”
他喜欢的并不是少年人的怯懦,柔软,忍耐顺从或是善良。
而是旺盛的生命力和反抗精神。
当初之所以对中岛敦下那么重的手,是因为他以为自己希望对方反抗他和他的异能。而反抗他的异能,就是在反抗所有异能。
陀思君说他的异能可以抵达根源,成为一切异能的终点。
他也一直这么认为的。
但说实话,他在中岛敦动手的时候,只有片刻的喜悦,随后是失望。
那孩子无法接受会反抗,会为了活下去而杀人的自己。
所进行的反抗也只是对胁迫者的反抗。
琴酒说:“您的异能,说不定是起到辅助阅读的作用,即让异能者阅读自己人生的文学化身。人总是很难看清自己,若是看到了自己的痛苦和可怖,会选择自杀也很正常。但总有些人的表现出色亮眼,我想这才是您喜欢的。”
“您为收藏到宝石而感到快乐,但如果真的将所有的异能都变成了宝石,您会感到开心还是孤独无聊呢?”
涩泽龙彦设想了一下,很快给出答案:“无趣,还没有我被白虎杀了这件事有意思……他现在成为了能打动我的人么?”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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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是个不错的消息,希望在雾散去后,我能够得到令我开心的记忆。如果没有,也请你让我满意。”涩泽龙彦将书推到一边,将所有的思绪收起,好整以暇地看着琴酒。
“你需要我帮你做什么?”
琴酒为终于进入正题而松一口气。
他现在真的有一种跟NPC聊天获得对方的好感从而触发特殊任务的既视感,但不管怎么说,目的达到了。
“事实上更多人会去追求娱乐。娱乐是一场宣泄情绪的梦。有的人沉溺梦境而死,有的人因为认识到梦的虚假而死,有的人因为别人的梦死了。”
涩泽翻译了一下他的话:“你希望其他人死在这里,死在这场属于我的梦里。”
他虚伪地说着真话:“我是在帮助他们梦醒。”
早点离开这个世界回归现实,对谁都好。
“你希望他们死在怎样的一场梦里?”涩泽龙彦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出现的一整圈书架,慷慨地提供了定制服务。
“您为他们提供的梦已经够有意思了,我希望此刻醒来的人能够搭上离开的船。”
琴酒当然不会让所有人都死在这里,就像是叶子会勉为其难地保护几个玩家一样,他需要同样“逃出生天”的人替自己作证和说话。
涩泽龙彦这个人是真的老实。
因为他真的在走廊的另外一端给琴酒整了一艘船,还有从走廊开始缓缓升起的水流。
琴酒对此没有发表意见,而是一扇扇门打开。
有挣脱了门内幻境的人跑出来,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却对他身边的涩泽龙彦视而不见,也对其他人视而不见。
这些人依旧在梦里。
最终,十二扇门一共走出来10个玩家(很奇怪,明明应该还有其他的普通人类,但琴酒没有看到他们进去也没有他们出来),而被卷进来的无异能玩家超过了五百人。
但没有人试图去救其他人。
因为越来越急的水流,越来越高的水位,以及不远处能救走他们的船。
琴酒带着他们登上船,离开这片梦境,然后望着走廊出神。
“方舟是无法拯救所有人的,谁也没想到这龙宫是单人副本,大佬你已经尽力了,没有你连我们自己都逃不出来。”有玩家安慰他。
正在算还剩多少玩家的琴酒:“……是我低估了涩泽龙彦异能的危险程度。他的异能并不是对普通人没有杀伤力,而是大多数时候选择了无视。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掀起这场洪水吗?”
对方小心翼翼地问:“为什么?”
因为是他让的。
琴酒:“我在第十三扇门里看到了涩泽,他说,来到这里的人,带着仿佛了解一切的傲慢。”
所以要对NPC尊重,爱护,不要没事儿就给他们添堵。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句话,玩家们纷纷露出惊恐的表情,意识到一些他们从前不愿意意识到的问题。
如果没有足够的能力,知晓剧情的他们就像是怀抱着价值连城的宝贝,说不定就会为此送命。
船在洪水中平稳行驶。
直到走廊在视野中消失,琴酒才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他骤然转头,看到靠着栏杆看风景的涩泽龙彦。
对方看起来是那么的优雅,闲适和自然。
但琴酒冲过去就把人提起来丢进了水里。
好险,差点儿就把这里的涩泽带出去了。
将龙彦之间比作宝盒的话,这里的涩泽就是被储存的灵魂片段,如果他出去了,外头的那个无疑会真正地死去。
真要那个样子,某个女人肯定会撕了他。
琴酒毫不怀疑,将他当做玩家的叶子,在他和纸片人之间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此刻跟到他身边的玩家发出一声:“卧槽,刚才被大佬丢进水里的是涩泽!他什么时候跟在我们后边的?”
另一个玩家心有余悸地说:“还好502大佬及时识破了对方,不然我们可能全交代在这儿了。”
被丢进水里的涩泽龙彦为了保持优雅而变成一条红龙,浮在水面阴沉地望着他们。
洪水变成汹涌起来,叫船上的他们感到天旋地转。
琴酒抓着桅杆拼命稳住重心,开始祈祷外面早些结束。
——
雾里世界波涛汹涌,现实里也出现了惊险的意外。
苏塔掐着点突然站起来,沿着螺旋楼梯往上走,用涩泽龙彦给他的钥匙,打开了宝石收藏室。
他认真地欣赏着里面的宝石,提前焦虑着到时候该怎么跟涩泽夸奖对方的收藏。
另外两个人没有强行要求他加入谈话,而是你来我往地试探了几句。
苏塔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直接冲过去从背后捅了太宰治一刀。
他第一次干从背后偷袭的事情,实在是不熟练,一下子捅歪了,只是穿过了衣服,刮出一条细长的伤口。
窥视着他们的人不敢靠得太近,凝神听了半天,终于听到太宰治一声痛呼,以及“你居然不在刀子上涂毒”的谴责。
他:?
窥视者忍不住靠近了一些。
门虚掩着,让他得以瞧见里面熟悉的站位。
以及陀思善良递出的刀子:“涩泽君你刚才拿错了。”
“涩泽”接过水果刀,又按着太宰治扎实地在后腰上捅一刀。
太宰摇晃了一会儿,扑街了。
看到这一幕的玩家用离线功能截了张图,再对着扑街的太宰治投去心疼的目光。
可能是他的目光过于放肆,另外两个人没有交谈,而是直直地向他走了过来。
吓得他直接跑路。
瓜虽然香,但还是命重要。
他已经是第三周目了,并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美丽的游戏。
关上门的苏塔完成了所有的表演,打算把陀思也打晕,然后全身而退,换本人过来。
陀思比他更先一步动手,但对方这点水平并不被苏塔放在眼里。
他伸手捏住对方的手腕,打算把人甩出去。
却见到陀思突然笑了:“您不像其他人那样熟悉我,真是太好了。”
仅仅是短暂的愣神,苏塔就感到身体里有什么一直潜伏的东西翻涌着要往外涌动,被遗忘的记忆也逐渐占据了他的思绪。
天空化为纯粹的黑,大地震颤起来,骸塞这样的高层建筑晃得更加厉害,房间外传来玻璃砸到地上碎裂的声音,以及风的呜嚎。
陀思犹且笑着:“已经被很多人揭开的明牌很难再创造出跟风险等价的价值,我是专程为你来的,领主大人。”
第27章
陀思的笑没能维持多久, 因为中了他异能的人在短暂的晕眩之后,清醒了过来。
恢复了本来容貌的领主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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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白修长的手,缓缓地掐住他的脖子, 逐渐收紧。
明明动作很慢, 但让人无法逃离。
呼吸难以为继, 但陀思还是冷静地看着面前的人。
血色的竖瞳冰冷而危险,但没有任何被暗算的愤怒和仇恨, 而是十足的无动于衷。
就好像所有的罪,所有失去的记忆,乃至于面前所有的事物都无法令其投以关注的一瞥。
这是一个跟涩泽龙彦完全不同的人。
他的判断出现了误差。
苏塔最终还是没有杀死陀思,因为突然想起这是叶子喜欢的纸片人。
反正他也没有生气, 留着就留着吧。
他将昏过去的人甩开,蹲到地上, 把太宰治身上的刀□□, 反手扎进陀思的后腰上。
苏塔有着很强的学习天赋, 有了两次经验后, 他这次全程的动作都很利落,两个人都没有流多少血,扑街的姿势也都很美丽。
如果换做别人, 大概会拍上几张照片发出去。
但他连多余的目光都欠奉, 只是转身打开门走出去。
这时候地震已经停止, 但骸塞作为年久失修的高层建筑, 已经变得十分凄惨, 连楼梯也断裂。
苏塔依旧沿着楼梯往下走,当走到缺失的台阶时, 漂浮起来的石块就形成平整的台阶。
黑暗和死亡的气息萦绕着他, 身边的一切事物都臣服于他。
他像是一个符合大众想象的恶龙领主一样, 孤独,漠然,让人发自内心地恐惧。
楼下的房间依然完好,连桌上的苹果也没有滚落一个。
因为苏塔答应了涩泽龙彦在这里见一面的邀请。
此刻,对方穿着和他相同的衣服,坐在桌边唯一的一把椅子上,将一个平板靠在果盘上,在本不该有信号的时候看着直播。
并不是所有人都信任叶子,也并不是所有有异能的玩家都不希望这场雾降临。
当然,也不止琴酒有渠道联系涩泽。
有人贿赂他,说可以给他直播港口黑手党和武装侦探社的动向,但是希望他重点关注某一地区的玩家。
他欣然同意了。
苏塔路过桌子的时候,余光扫到漆黑的布刃穿过一个玩家的胸膛,然后白色的虎爪又撕裂了布刃,战斗看起来十分激烈。
但他没什么兴趣,只是简单地跟对方说了下上面的情况,然后回到窗边。
窗外正在下雨,能见度更低了。
苏塔并不在意,只是伴着雨声陷入回忆。
他死去的时候,也是在一个雨夜。
那个时候觉得雨声很吵,又太过寂静,觉得很没意思,就死掉了。
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身体一半沉入海里,一半成为了岛屿,生灵在他的骸骨上栖息生长,从他的血肉中汲取养分,旺盛而自由地活着。
在靠近心脏的地方,丛生着各种奇异的蘑菇。
年轻的旅人兴奋地穿梭在蘑菇中间,幸福的表情让人觉得他身处天堂,那是一种极具感染力的情绪,让苏塔已经停止跳动的心脏突然恢复了活力。
不知道危险的青年跑过来,触摸了那颗死而复生的心脏,聆听到古老而充满力量的血脉搏动声。
也跌入了死亡。
恶龙的血对绝大部分生灵来说,都是连灵魂也会灭杀的剧毒。
但苏塔很喜欢他,所以继承了他的记忆、性格和身体,将自己的记忆藏进深处,成为了一名玩家。
人类的生活充斥着各种烦恼和不顺心的事情。
但还挺有意思的。
“真是好大的雨啊。”不知道什么时候诈尸的太宰治打开了他旁边的窗户,探出身体,还没来得及看清远处骸骨的虚影,就被雨水糊了一脸。
他收回身子,抹了把脸上的水,说:“城市看起来像是同时遭遇了特大台风和地震,建筑倒了很多,我很担心您的领地。”
苏塔将目光分给他一点,说:“那些房子本来就是要拆的,雨水之后,蘑菇会长得很好。”
因为他被陀思的异能催动了记忆和力量,现在外面正在复刻他死亡那天的景象。
唯一不同的,是融入雨水的雾。
“听起来很不错。我还以为您会因为想起自己已经死了的事情而发狂。”太宰治将从桌上拿来的苹果递给他,“要吃个苹果吗?”
苏塔用眼神表示了拒绝,但或许是久远的回忆让他产生了分享欲,也减淡了他的社恐,他说:“我是自杀,没什么好发狂的。”
他是栖息于生死之间的龙。
没有喜欢的事物就死去,如果还有想做的事情就活着。
“真好啊。”太宰治这句话比之前要真实的多,随即话锋一转,“我可以把陀思君从这里丢下去吗?”
他提前用那些蘑菇制作了合适的解药和愈合剂,现在跟没事人一样,但另外一个人就没这么幸运了。
苏塔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朋友让他捅太宰治的时候用力点。
那完全是出于不想让对方烦他的考虑。
他:“要么你们一起跳下去,要么就闭嘴。”
太宰治委委屈屈地关山窗户,去跟涩泽龙彦一起看直播去了。
雨很快停了。
涩泽龙彦看到令自己满意的画面,也把雾停了。
黎明到来的时候,云彩被染成绚丽的颜色,缓缓升起的朝阳照亮几乎变作废墟的城市,见到这一幕的人都产生了劫后余生的感慨。
琴酒没有,因为他掉进了坑里。
当他回到现实世界的时候,原本的房子早已不见,底下是湿软的土壤,头上是巨大的裂缝。
不仅是房子不见了,连地理位置都不对。
他并没有感激对方没有把他丢进海里(因为雾气没有扩散到无人的海上),而是感激自己亲爱的朋友给他准备了能在一分钟内长到房子那么大的蘑菇孢子。
顺利地脱离险情之后,琴酒选择去自己的公会。
出乎意料的是擂钵街的情况是最惨烈的,除了苏塔的那几栋蘑菇房,没有一座完整的房子。
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世界清净了许多,仅剩的幸存者都低调地苟了起来。在回去的路上,琴酒并没有遇到其他玩家。
反而看到了很多港口黑手党的人,这些人训练有素地对己方的人员和物资进行抢救,空气中弥漫着水汽,血腥味和未散去的硝烟味。
在低调了许久之后,他们依然是这座城市里最凶恶的野犬,撕咬着任何侵犯他们利益的敌人。
他们这次的收获一定很不错。
琴酒愉悦地想着,又谨慎而低调地绕过那些人,直奔目的地。
然后发现擂钵街和岸对面的桥断了,他不得不打电话通知其他人来接自己。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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