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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1章 决赛 ◇

    弹幕刷得起飞, 在手机这种低像素的怼脸拍摄下，两个人的颜值有着惊心动魄的精致，回眸瞬间如同被按下慢放镜头。

    于是这一回眸就成了红白玫瑰花瓣枝桠交叠的经典。

    白霜试完音本来是打算和娄苓聊一会儿就去找夏滢的, 不知道为什么最近夏滢非常黏她，老说生活周围不安全, 以及偶尔提到她家人的话。白霜最初没在意，提得多了, 难免就会想夏滢这是想让她带着去见家长吗？

    和娄苓聊天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想随便说个两三句就离开的, 只是娄苓刚一开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不等她回答，又是一个工作人员突然闯入。

    一副呆愣住的模样比白霜和娄苓都还要茫然。

    娄苓反应迅速，她带着恰当好处的微笑，不会过度热情, 也不会过度冷漠：“有什么事吗？”

    那名工作人员终于回过神来, 他的工作也会接触到知名的和不知名的明星, 但只有这两个人近距离接触时, 会有有一种让人窒息的摄人心魄的美艳，怪不得两家粉丝以前掐得那么狠。

    他并不觉得两个人是同类型, 大概看上去都很甜，但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他举着手机，完全没心思去管弹幕在说什么, 连忙说自己是在瞬刻上直播的工作人员：“两位和观众粉丝们打个招呼吧？”

    娄苓接的综艺太多, 有录播的，也有搞直播的，只是班底到底不同, 出来的效果反响也就一般, 看没什么浪花就知道制作如何了。她当即就扬起笑脸, 对着镜头挥了挥手：“大家好，我是娄苓。”

    又扯扯白霜的袖子，白霜这才对着镜头露出一个浅笑：“我是白霜。”

    娄苓朝工作人员那边走，想要看看手机屏幕，有些好奇地问：“他们有说什么吗？”

    屏幕上是一连串的呜呜老婆好美和舔颜的弹幕，工作人员压根不敢让她真的看到，只万分庆幸弹幕刷得很快，根本就看不清在说什么，“就是希望两位在决赛中加油。”

    在舞台那边耽搁一会儿，白霜就回后台休息室找夏滢，说了没几句话就又被拉着去前面做妆造。

    “这次的妆造不怎么夸张，和你的歌其实满符合的。”助理小声道，妆造内容都是沟通过的，基本上不会有太大差别。y.e

    她带着白霜往化妆室那边走，一扭头就看到夏滢也跟在后面，“夏滢姐你过来干嘛？”她瞄一眼周围的人，又放低声音道，“就不怕被人看见吗？”

    夏滢穿得很素，如果只是匆匆路过可能都不太会注意到她，可实际上只要稍微一留心，就能发现夏滢的与众不同。说白一点，就是很容易被人认出来。尤其是这边后台都是圈内人，像夏滢这样咖位的人有几个不认识的？

    夏滢没有要回头的意思，她动作不紧不慢：“大家都知道我和小霜关系好，我过来加油打气的，怎么就不能来了。”

    白霜的助理就和白霜一样，生怕两人的关系被人知道。但实际上表现得越大方，粉丝还不一定会信，在这方面夏滢总是有着迷之自信。后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说通了，总之白霜再没有先前的小心翼翼，这让夏滢很是欣慰。

    白霜助理还想再说什么，她回头去看白霜寻求帮助，就见白霜唇角微弯，瞥见她的目光后，语气平淡道：“没事的，这有什么不能拍的。”

    现在都有人磕她和娄苓的，就算真的有人乱猜，只要她俩不承认，做好防狗仔的措施，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地相处。只是在动作上多少需要注意一些。

    到化妆室时，里面的人看到夏滢都有些懵，他们当然知道夏滢现在的名气很大，现在完全是黑红且没有接工作的状态，但也没听说台里邀请了夏滢来这档音乐类节目啊。

    夏滢全然习惯了这样的目光，她对着众人略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再一开口解开众人的疑惑：“我是来帮小霜加油打气的，你们忙你们的。”

    听到她这么一说，众人又恍然明白过来。

    大家各自做着手上的动作，实际上目光总是忍不住往夏滢和白霜那边瞟，如果眼神可以说话，估计这化妆室都能把人吵死。也不知道是谁先的头，突然说了句——

    “夏老师和白老师关系好好啊。”

    白霜因为《完美假期》爆红，又因为《天籁之音》一战成名，尽管她还没有自己的原创曲目，但现在刚入圈的新人和工作人员都会喊她一声白老师。

    其中也有因为白霜名气大的缘故，更多的是因为白霜在对音乐上的认真和天赋让人惊叹。有关往期节目长达几个小时的花絮都被投放在合作的视频网站上，播放量和热度完全不输正片，其中以白霜的花絮播放次数稳居第一。

    并且还养活瞬刻无数个营销号，其中也包括一些音乐学生。

    仿佛找到主心骨，他们将白霜花絮的部分反复剪出来分析，包括她弹奏乐器的即兴演奏，和随意哼出的转音，都能引起一阵翻唱热潮。是当下最年轻最当之无愧的实力歌手，哪怕她现在没有自己的作品。

    这话一出，整个化妆室就跟瞬间活过来似的，他们观察着夏滢和白霜的反应。

    白霜被化妆师抵着下巴涂口红，暂时说不了话。

    夏滢翻看杂志的动作一顿，她通过镜子和白霜的目光对上，又看向周围的人——人太多了完全不知道是谁说的话，索性就对着白霜说：“确实挺好的。”

    她一接话，氛围从活变成涌动。

    “夏老师是专门推了工作来看白老师决赛的吗？”

    化妆室又凝滞一瞬，纷纷诧异地看向其中一名化妆师，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还是那样阴阳怪气的语调。

    白霜还没说话，夏滢已经开口，她双腿交叠在一起，显得她腿又直又长，手肘支在膝盖上，手背抵着下颚，只能让人感慨她的手好白，手指也十分漂亮，比手模还要好看，说是雕塑出来的艺术品都不过分，“不能说是专门推了工作，她在哪儿，我就会跟到哪儿。”

    白霜冷下来的神情刚要呵斥，就听到夏滢的这句话，整个人冷漠的表情都为之一顿，如同骤然泄气的气球。她忍不住暗暗揣测，当初夏滢说退居幕后的原因是什么。

    周围的人却是非常捧场的“哇”一声，远远没有白霜想得那么远，只是觉得两个人的关系真好。哪怕是觉得过分好的，也只敢在心里暗自揣摩。

    回过神后，听到又有人说话，白霜冷着小脸道：“时间紧迫，大家还是专心忙自己的工作。”

    换成以前的白霜是决然不可能说这样的话，哪怕能说出来，也不会有人听。现在她说完这句话，化妆室的人就都没有再开口，只剩下安静的各种声响。

    夏滢感觉白霜似乎生气了，还是因为她被人刺了一句生气的。

    她没再看杂志，而是盯着镜子里的白霜在看，心里觉得这人怎么这么可爱。

    旁边有人端着水过来，她给每个人都倒了水，给到夏滢的时候，纸杯是直接递到夏滢手里的。夏滢道了声谢伸手接过，手背像是被人轻轻拂过，她抬眼对上端水的那女生。

    她记得这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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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是某个化妆师的助理，看上去沉默寡言的。

    对方见她看过来，目光中流露出羞涩的意味，她小声道：“夏老师，我喜欢你很久了。”

    在安静的室内，她的声音再小也被人给听到，白霜直接抬眼直勾勾地看向夏滢，夏滢面上淡淡地笑着。别看这群人都像是在专心做自己的工作，实际上每个人都竖着耳朵在想她会说什么。

    “谢谢。”夏滢不冷不淡地开口，恰到好处地像是在对待一个和她偶遇的粉丝。

    那名女生似乎觉得有点尴尬，连忙补充：“是、是的，我是你的粉丝，会一直支持你。”

    说完这句话，像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模样。

    夏滢现在的热度也还有，导演本来是想让她和其他歌手一起安排在休息室的，那里会有摄像头对准每一位歌手，以便抓取他们的表情。不唱歌的时候，这些歌手就会呆在这里。

    被夏滢给婉拒了，一时间没忍住在心里嘀咕，这娱乐圈是没人了吗？

    怎么她去拍戏导演也总想着给她加戏，来这里看个现场也被导演邀请送点镜头。

    她只想做白霜的粉丝。

    看白霜在舞台上肆意挥霍青春。

    因为唱歌而煜煜生辉、生机勃勃的模样。

    她爱白霜的每一面，不想错过白霜的任何一个时刻。

    导演没办法，最后折中给她安排了非常前排的位置，这样镜头能扫到夏滢。夏滢也没多少犹豫，直接点头同意了。反正第一期的时候她就被镜头拍到过。不过是被骂个一两句，不痛不痒的。

    这次决赛的共有五位歌手，在第一期爆红以后，导演为弥补歌手被淘汰而人数不够的情况，又提出一个踢馆模式。所以直到总决赛的时候，歌手都还有五位。

    前几期当然也有大咖位的老牌歌手退出节目，大家多多少少也是能理解的，唱歌唱了大半辈子，名利都有了，谁还乐意再回到这样的舞台和十几二十岁的年轻歌手同台竞技的。

    好在前几期口碑已经稳住，加上趋之若鹜怀才不遇的歌手，所以导演他们根本就不缺来踢馆的歌手，不怕你没有名气，只怕你没有实力，无法与这个舞台匹配。

    就在这样追求高质量的音乐享受，天籁之音如同坐火箭的速度，迅速在网综排行榜上升到第二，紧紧攀咬着完美假期的尾巴。

    决赛是以抽签模式决定顺序，白霜运气不太好，抽在第一个出场的位置。

    当直播出这个顺序时，白霜的粉丝和节目观众都纷纷发出哀嚎。虽然她年轻，但她绝对有夺得冠军的实力。只可惜运气上似乎欠缺了点。

    况且早早就有人透露过，白霜要演唱的还是原创歌曲。

    抽签结束后，就是台里的金牌主持人登场做开场白。

    白霜和其他人坐在休息室中，直到听到主持人叫她名字时，淡定又沉稳地和众人击掌去到舞台那边。

    不管是忌惮白霜，还是为白霜这个顺序感到可惜的，这会儿面上都十分和谐。当然，娄苓承认顺序也是运气，但更加相信白霜的实力。

    能来这档节目一趟，展示过自己的创作天赋，和圈内久负盛名的大佬同台竞技，私下沟通学习，就已经让人没有什么遗憾了。

    直播的画面从主持人离开后就切到舞台上，放着大量的干冰，雾气腾腾让人连舞台的灯光都看不真切，在舞台深处像是有人，又像是歌手还没有上来。

    镜头再一切，切换到观众席上。

    所有观众的表情都惊人的统一，他们相当期待白霜的表现，正翘首以盼地望着舞台。只是在又切换到一边时，弹幕突然沸腾起来。

    整个现场的灯光都黯淡下来，昏暗中如同被海洋馆忧郁的克莱因蓝所包裹住，每个人的模样都看不真切，坐在观众席上的人更是因为灯光的变换而转换，如同身处在光怪陆离的世界。直到一张让人又爱又恨的脸出现在画面中。

    长发似乎不被主人精心打理，看着很乱地披散在一侧，她专注地盯着舞台，仿佛上面有着稀世的宝藏让她移不开目光。

    ——啊啊啊啊啊是老婆！老婆退圈以后我以为再也磕不到这样的神颜了

    ——她怎么又来现场了？

    ——第一期也有她，这一期还有她，这大概就是宿命吧

    ——她坐在观众席里，简直就像是在和人说：我们画风不同

    ——自己的丑闻还没有解决，退圈完全就是坐实包养的说法

    ——感觉老婆好不同，像开荤了一样，这是可以说的吗？

    ……

    弹幕讨论得热火朝天，只可惜还没有说够就见镜头被移走，众人纷纷发出可惜的叹息，就见镜头终于切到舞台上，上面也终于出现一个人。

    白霜从深处走来，抱着很大的吉他，有种天然去雕饰的素净。

    当然，很快也有人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白霜第一期时的样子吗？只有细微上有所不同。

    这次的伴奏乐团安排在距离舞台不远的位置，方便乐手们上下舞台。白霜站在舞台中间丝毫不惧的模样，她对着伴奏团微微欠身示意，这才将话筒别在架上。

    轻轻的，一串流畅的和弦就在偌大的演播厅里响起，带着一些空灵的感觉，虽然大家并不是置身于森林中。

    没有给众人反应的时间，很快就是一串欢快的吉他弹奏，伴奏团没有动，就像是这一串的吉他弹奏都是白霜的即兴创作一般，如同在大海航行时遭遇暴风雨的压抑，雨燕始终在厚重的云层中穿行，却又好像怎么也飞不出去一般。

    大提琴略显低沉的琴音加入，于是这样的场景似乎又被拔高一瞬，磅礴的、被风浪席卷起来的浪潮狠狠拍在礁石上，如同船体撞击到礁石上的粉身碎骨，解体散落的部件在电闪雷鸣下，深深地沉入海底。

    低低的、让人听不懂的低唱如同古老神秘的语言，将人从那骇人的海难中拉扯出来，在大海上的暴风雨夜中穿梭时空，有种心跳加速的失重感，依旧能听到细碎的暴风雨的呜咽声。

    等众人回过神时才发现，其他伴奏竟不知道什么时候加入的，只是恍然明白过来，这样可怕的“低语”竟是它们制造的。

    像是一场漫长的梦，时而在未知的海面漂浮，时而在纸醉金迷的名利场游离，每当以为安定下来时，遥远的、奇怪的声音就会传来，像是有人试图唤醒她。

    从来没有想象过，一首歌也能让人听出这样极具画面的故事感，它有着艺术上的想象自由，也有着当下年轻人们听歌时所需要的悲伤而又深刻的故事感。

    当最后一声巨响，宛如在这个虚幻假象的世界上敲出一个破洞来，沉迷在这样假象中的人们骤然惊醒过来，看着这样的破洞惶惶不可终日。

    寂静而又孤独，随即是国风乐器的低吟浅奏，有种失控错乱的恍惚感。

    乐声逐渐上扬，令人着迷的女声便在此刻如同摇摇欲坠的易碎品，和吉他声一起出现。她是迷惘的，恐惧的，茕茕孑立地在这一片看似安静的海域上。

    渐渐地，大约是阳光洒下来，穿过厚重的云层，像天空破了个大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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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落下无数光辉，她一身孑然地奔向光明。

    她可能是奔赴于光明，也可能是消散于光明。

    当最后一个音落下，听众们已经被震撼地要说不出话来，直到白霜朝着众人弯腰致意，这才爆发出掌声来。他们为白霜的歌曲而动容，为她的现场所震撼。

    以往看过太多有关白霜吹捧的话，可直到真正听过她的现场后，你才能明白，她为什么能被那么多的音乐博主和才子所喜欢、所追逐。她就如一望无际海面上为人指明航行的灯塔，是所有热爱音乐的人都需要仰望的高度。

    说句不太好的，就像是那些伟大而又早早离世的天才才能拥有的天赋，只有在星辰陨落时才会发出闪耀刺目的光芒。然后被人们纪念和惋惜，让对方的天赋和才华，在死后也能继续煜煜生辉。

    白霜下去的太快，她似乎都没有好好认真看一眼，那些倾倒在她创作歌声里的听众，就如同歌曲里的那只雨燕，它是匆忙的，生死未卜的。只知道它突然地出现，又匆匆忙忙的离开。

    夏滢拍着手，眼里有着光芒。

    她心尖上的玫瑰，似乎终于绽放。

    是那么的美丽，那么的娇艳，流芳百世。

    哪怕在彩排已经听过一次，导演还是会被白霜的创作所折服，不出意外，他坚信白霜会在未来成为最伟大的歌手之一，而他则是见证这位巨星的冉冉升起。

    休息室里，不知道是哪一个一时忘记自己还在录制，脱口而出道：“冠军应该没跑了。”

    他们选择的歌曲有一定的人气基数，这也就意味着改编难度很大，很难跳脱出原有的歌曲光环下。但他们都是征战舞台无数、经验老道的歌手，自然是不担心这些的。

    在听完白霜的现场后，再自信的人也生出不自信来。

    没有人接话，休息室里非常安静，直到白霜打开休息室的门走进来，她额前的发根似乎有些汗湿，她抬手和众人打过招呼。

    这些人心思转换，也飞快地和白霜打过招呼，热情地攀谈起来。

    之后的演唱也非常的优秀，只是在白霜演唱过后，这些人仿佛再没有那样能掀翻全场的感觉。

    如果说其他人是珍珠，那么白霜就是星辰。珍珠又怎么能和星辰争辉？

    在接二连三讨论三名歌手后，白霜最后即兴弹奏了她还没写完的一首歌，在没有强烈打击的伴奏下，她依靠着一把吉他成功拿到了天籁之音的总冠军。

    诚然，在听过她的原创歌曲后，听众们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后面的歌了，他们只想把白霜给投到第一名。哪怕她在后面的PK演唱一首小星星，他们依旧会把白霜推上冠军的位置。

    金雨从头顶落下，主持人宣布着她将会拥有的各种资源，有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面孔围绕上来，他们都说着好听的话恭喜白霜，还有人趁机想要交换联系方式，想要邀请她帮忙写歌的。

    一直到这样的热闹终于散去，白霜才有了实感。

    她环顾四周，主持人还没有走，他看向白霜，关心道：“怎么了，还没缓过劲吗？要不去下面坐会儿？”他指了指面前的观众席。

    白霜摇摇头，演播厅的人已经被清场得差不多，看上去空荡荡的，和先前的热闹形成巨大的反差。

    “你在找什么？需要帮忙吗？”主持人见她盯着观众席忍不住开口，将台本和话筒递给工作人员就要朝白霜走过去。

    白霜却是忽然动了，朝着下面一个非常角落的位置走过去。

    那是员工通道，一个非常窄小的门，被宽大的幕布遮挡住。

    有个人站在那里等她。

    ……

    白霜的原创曲目《夏》爆了。

    节目刚结束，这首歌就以惊人的速度占据各大排行榜第一，音乐博主和歌手们更是以内卷的速度连夜出翻唱，就连印刷报纸也在连夜更换头版，生怕慢一步就蹭不到热度。

    白霜的粉丝群。

    【白霜未公开女友：这是……推开柜门了？】

    【女鹅贴贴：别说。】

    【小白：夏滢何德何能她何德何能！】

    【一条咸鱼：她俩这是来真的？】

    【管理员已开启全体禁言。】

    【管理员：请大家专注歌曲，不要提及不！相！关！的人！】

    第72章 雨燕 ◇

    第一季天籁之音结束的当晚, 喜提十连热搜。

    这样的热度对于白霜来说，不过是锦上添花，她之前的翻唱都一再被粉丝催促赶紧出专。

    直到这首原创曲目出来, 瞬间席卷全网，随之而来的就是这首歌的歌名所带来的话题——《夏》。

    如果是《完美假期》的铁粉, 就会知道最火的CP不是巩雯凡和凌峰，而是同性CP夏滢和白霜的节气CP。二创网站和弹幕视频网站这种能产生大量剪辑手和创作者的聚集地, 就有非常多的夏滢和白霜的CP粉。

    她俩的糖是属于, 稍微看一下两个人的同框就能抠出来的程度, 是你不想磕都会被喂糖的程度。

    这首歌的歌名公司高层也曾有过异议，觉得这首歌分明叫《海》都比“夏”更贴合歌曲。

    因为歌名的缘故，这首歌的进度就被耽误下来。这首歌的歌词作曲编曲全都是白霜，版权完全的白霜这里, 她不想出, 公司也没有办法。直到后面白霜成立自己的工作室, 直接拍板歌曲的名字。

    白霜一时间被推上风口浪尖, 死忠粉还在维护她，死不承认白霜是写给夏滢的, 绝对不是自踹柜门。

    少部分粉丝则是哭着脱粉，各式各样的小作文层出不穷，前半段表达对白霜的喜欢和支持, 以及对方在自己世界里精神支柱一样的存在, 后半段表达对这门亲事的不认同，认为白霜已经忘记初心，对音乐的态度也不再纯粹。

    让人意外的是, 虽然真爱粉或者路人粉表现得真情实意, 可白霜的站子没一个脱粉的, 甚至还在关键时刻站出来力挺白霜，表示白霜从来不是靠自己的恋情来赢得大家喜欢和支持的，我们爱的是她，而不是她的私生活。

    彼时，助理开车送夏滢和白霜回家。

    夏滢倒还好，还在回味那首歌，觉得白霜这首歌很有意思，有一种不同寻常的感受。

    白霜有些累，她回到家里就如同泄气的皮球，整个人变得懒散、黏人。如果可以，她大概是想一直挂在夏滢身上。

    夏滢煮了点红豆汤，等着白霜去洗澡。等她把熬好的红豆汤端出来，白霜已经在柔软的沙发上坐好，她只穿着宽大休闲的长袖衣服盘坐着，怀里抱着粉色的吉他，上面贴着夏滢的大头照等。

    夏滢端着红豆汤出来，白霜就抬眼看她，漂亮的手指拨弄琴弦，发出连贯悦耳的乐声，一段吟唱夹杂在吉他琴声中，带着细微的沙哑，那只雨燕就不再似暴风雨中、在云层中疲于奔命地穿梭。

    而是带着闲适的，像在雨中悠悠地舒展翅膀，带着轻松惬意。

    大概是根据白霜的心境有所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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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说白霜这首歌的歌名是以夏滢的名字来命名的，那么夏滢是不会有丝毫的怀疑，她感觉自己大概是触碰到白霜的世界，最后从层层叠叠云层中倾泻出的光芒，未必不是在指她。

    如果说“夏”是形容整首歌给人的感觉，那倒不如说是送给夏滢的情歌。

    两个人休息够靠坐在沙发上时，难免缠缠绵绵有了感觉，吉他被放在沙发上，又在动作间可怜地往下滑落，最终落在地毯上，撞到茶几后发出可怜的琴音，引得两个人都停下动作，扭头去看那把吉他。

    白霜伸手抱住夏滢的脖颈：“去楼上。”

    夏滢轻轻挑眉，收回手，手上的粘腻触碰到白霜的皮肤，她看了下自己的手指，笑着说：“你还挺高估我的体力。”

    到底是把人给抱着楼上去，白霜还不要公主抱，而是大人抱小孩那样，她还要夏滢进来，嘴上嘟嘟囔囔说：“我以前可经常看小说这样写的，把人从客厅抱到楼上，边走边……”

    不知道到哪个点，白霜闷哼一声，整个人如同失魂般全身无力，变得软绵绵的。如果不是夏滢扣着她的后背，恐怕白霜就会摔在地上。回过神后，她抬手没什么力气地捶了下夏滢的后背，张口想骂，听到夏滢微微喘气地说：“那你看得应该不是什么正经书。”

    白霜想要反驳，发现夏滢说得对，她嘴硬道：“也是有剧情的。”

    夏滢抱着她抬脚往楼上走，转过弯打开房间的门，调笑道：“剧情就是从楼下走到楼上？”

    白霜咬着下唇不敢发出声音来。

    回到房间里折腾到大半夜，她真真切切感觉自己就是那只被海水打湿全身的雨燕，在水中穿行，在云层中拨开迷惘，最终脱力力竭地瘫软，翅膀一点都抬不起来。

    ……

    两个人都有些累，白霜澡白洗了，嘴上嘟嘟囔囔的说个没完，夏滢索性抱着她去浴室，兢兢业业的帮她。

    等到出来重新躺在床上，白霜抬脚想要踹她，发现腿软得厉害，于是伸手推她：“几点了？”

    夏滢有点困，毕竟任谁耕了几个小时的地，都会有些累的，她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看了一眼，“四点二十。”

    说完翻身将白霜抱进自己怀里，说话带着睡意：“还不困？”

    白霜感觉身体没力气，又想折腾夏滢：“想再来一次。”

    夏滢顿时整个人都清醒过来，撑着床抬起上半身，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白霜瑟缩了下，夏滢伸手摸摸她的脸，带着一丝无奈：“别闹了，睡觉吧。”

    重新躺回去，夏滢的睡意去了一半，想起刚刚看手机时看到的消息，好像有很多人发来消息。

    她伸手摸索拿起手机解锁。

    旁边白霜开口，语气酸溜溜的：“大半夜的，又是哪个好妹妹给你发消息了？”

    “我哪儿来的好妹妹？”夏滢随口回了句，她不觉得白霜这话有什么问题，就很可爱，“有你一个还不好？”

    白霜想说什么忍住了，哼一声自己也去拿手机。

    是费芝发来的消息，没头没脑的一句“你俩出柜了？”，消息时间停留在她和白霜回来没多久的那会儿，后面又一连串发来很多消息，无非就是一些截图和网友们胡乱的猜测，也不知道费芝到底是混迹了多少论坛。

    合作友人倒是没转过弯来，不知道从哪儿听来的话，纷纷发来类似于恭喜脱单的话，以及一些艳羡她女朋友很优秀之类的。搞得她以为自己和白霜好像已经公开宣布结过婚了一样。

    还有就是一些以前加的艺人和朋友的八卦，以夏滢参加过的综艺为主，还有些隐约猜出她和白霜关系的幕后工作人员，说话语气都带着幸灾乐祸。当然，主要也都是恭喜的话。

    她放下手机，扭头去看白霜，打算和白霜商量下两个人对这件事以后的处理。

    她当然是想要公开的，这样就能不用在乎其他人的目光，大大方方地和人介绍：这是我女朋友。但她也需要考虑白霜的事业，虽然她不觉得公开恋情对艺人有什么影响——哪怕她已经当过艺人。

    “小霜……”她刚喊了一声，白霜就打断她。

    皱着眉，握着手机啪嗒啪嗒，指甲敲在屏幕上发出声音，像是在跟黑子对喷一样，还不忘敷衍夏滢：“你等会儿。”

    夏滢等了会儿，忍不住又开口想要劝白霜：“你别和人对线，不要管评论说什么，重要的是你和我的想法……”

    她还在说，白霜像是听进去她说的话，又像是已经和人对线完，呼出一口气放下手机，扭头看向夏滢：“姐姐，你刚刚说什么？”

    “……”夏滢沉默半晌，问她，“你刚刚在干嘛？”

    白霜莫名有些心虚，随即又像是不知道从哪儿借来胆量的兔子，挺起胸脯，还很自豪的模样：“发了条微博而已。”

    夏滢没去拿手机，只是看着白霜，笑起来：“发的什么？”

    白霜眼神游移片刻，明显一副不想说的样子，然后就跟小炮弹一样，撞进夏滢的怀里撒娇，毛茸茸的脑袋顶着夏滢的脖颈：“没什么啦。”

    夏滢抱着人，没松口：“我还可以自己看。”

    白霜没吱声，夏滢拿起手机，她还是不说话。于是夏滢解锁打开微博，就看到白霜发布的最新一条微博。

    白霜V：夏就是最好的。

    然后是被顶到热门第一的评论。

    ——恋爱脑没救了！自毁前途！

    底下一溜烟的鄙夷白霜恋爱脑，眼光有问题，必然被封杀等等难听的话，粉丝控评根本就上不了前排。

    白霜靠在夏滢怀里，看着上面不堪入目的话，一声不吭，起身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启禁止评论，然后就开始和人对喷起来。

    她也没什么表情，但夏滢莫名看出气呼呼的可爱，心里像是一股暖流淌过，让她很想抱住白霜。当然她也这么做了，把手机抽走，问白霜：“别看了。”

    白霜伸手要抢，拿不到被夏滢放在另一边，夏滢还在逗她，“听说甜妹都很甜，我尝一口是不是甜的。”

    她凑过去要亲，白霜忽然问她：“和我在一起，你会觉得后悔吗？”

    “你会想要离开吗？”

    第73章 丑闻 ◇

    这句话如果是问刚来到这个世界的夏滢, 那夏滢的回答是：她一定会回去。

    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就是小说里一段被人虚构出来的故事，没有真实性，无法投入更多的感情, 没有办法说服自己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人。她和这些人终究是不一样的。

    现在她想，也许对别人而言, 说不定她也只是小说里的一个毫不起眼的配角。

    没有自己的喜怒哀乐，从别人的视角来看, 也不过是按照设定好的剧情在走, 走到大结局以后, 故事外就不会再有她的后续。

    一味探究自己的存在到底是不是真实的，是否有意义？

    留在这里和回到过去，又有什么区别？

    当然，以前的世界和地方都承载着自己的回忆, 这样的记忆像是时时刻刻都在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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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夏滢, 这里不是她的世界。

    当然, 她也不是一个多么优柔寡断的人, 也不是一个会陷入纠结中的人，当她决定的那一刻——也可能她决定得非常草率, 总之，已经决定了，她就再没想过后悔这种可能。

    也许白霜现在年龄还小, 或许再等个几年, 或者十几年，白霜说后悔了，说腻了这段感情要和她分手；又或者她们就如同小说那样完美无瑕的结局一样, 顺顺利利又恩恩爱爱的白头到老。

    对于夏滢来说, 已经足够了。

    能看到白霜平安喜乐, 顺遂一生，大概就是她目前为止，最满意的一件事了。

    比起让原作者亲自写的番外，或许由自己亲眼看着由自己插入改变的命运，更有意义。

    有了过程，答案似乎都不再那么重要。

    她以为自己的表现已经足够令白霜有安全感，但直到此刻白霜问出来，她才惊觉对方的不安。

    就如白霜写的那首歌一样，像一只摇摇欲坠的雨燕，可能冲出暴风雨迎接安宁，也可能在这样的深渊中万劫不复。

    她抱紧白霜，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稀松平常，似乎“我爱你”这样的情感就流淌在两人的生活中：“爱你就是我遇到的，最好的事。”

    两个人在床上腻歪一会儿，就又不知羞耻地滚在一起。

    白霜说觉得酸软得厉害。

    夏滢给她揉揉，白霜又说不是那里，看上去有些羞耻的模样。

    两人对视半天，夏滢注意着白霜的手，目光下移，终于明白过来白霜说得酸软是指使用过度的地方。

    她莫名羞耻起来。

    白霜本来说出来就觉得很羞耻，感觉全身血液都在往脸上涌，结果一看夏滢这反应，她那点羞耻瞬间没有，伸手捶在夏滢的肩头上，“你害羞个屁啊！”

    不舒服的又不是夏滢。

    夏滢摸摸鼻子，把人往怀里搂，“这不是第一次谈恋爱吗？没多少经验。”

    白霜没反应过来还觉得挺温馨的，听到后面翻了个白眼：“你还想有多少经验？”

    白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闭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嘟囔的声音越来越小：“太困了，我要睡觉。警告你夏滢，别再折腾我了。”

    夏滢想说她本来早就睡了，不知道是谁把她叫醒的，但她没有说，她看着白霜的睡颜就说不下去。

    甜妹有个共同特点，看着都比较像未成年，夏滢和白霜做的时候，偶尔也会觉得自己是不是在犯罪，有时候也会下不去嘴。后面白霜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来了，总之穿的那些衣服、玩的花样也越来越偏成熟，搞得夏滢觉得自己才是被犯罪的那一个。

    白霜被折腾得狠了，这下是真的睡不醒，习惯使然，让她依旧靠在夏滢的怀里，还喜欢用被子蒙住脑袋，被夏滢给扒拉下来露出脸。

    她转身拿起手机解锁，思索着这个问题该怎么解决，其实她并没有觉得两个人的恋情会被暴露出来。一是两个人在外都很注意彼此的举止，其次就是同性绯闻是很难被彻底证实的，哪怕她俩真的被人拍到嘴对嘴地接吻，粉丝也能解释成感情太好。

    这个娱乐圈以及大众就是那么单纯。

    问题是，白霜写的那首歌太好了，歌名也有些高调。哪怕不高调，发的那条微博也很高调。

    期间白霜的经纪人一直在给她打电话，发微信问她是不是想要公开之类的，白霜都沉默不语，后面和夏滢勾勾缠缠的时候，干脆把电话给关机。

    夏滢回头就给对方发了微信，才没有让对方直接连夜开车过来敲门。

    刚刚白霜显然很上头，所以夏滢并没有急在那时就和白霜商讨怎么处理这件事。而且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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