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沈如皎在苏大,只是微微惊讶,却不知道她原来去苏大是因为自己。
后悔的情绪在心中滋长,若是自己高中时跟同学一样努力,顺利考上苏大,是不是可以跟她少错过四年。
宋之妧深深吸了一口气,翻开了下一封信,是16年8月2日写的:
【阿顽,展信安。
这个暑假太漫长,送走了试卷和习题,没有你的日子仿佛更加难捱。
你说喜欢栀子和百合,我在家里都种了呢。待到来年开花日,你会来见我吗?
阿顽,你什么时候才能想起我?】
栀子和百合。原来如此。
怪不得她后来将栀子花搬进家里去,不放在门口了,那个时候她还处于怕她误会的阶段。可若不是她自己心里有鬼,这栀子花本就是为她种的,正常人哪里会误会呢?
宋之妧阖上双眼,在苏大家属院时的记忆想幻灯片一样在脑海中放映。
她照顾百合的身影,她路过门口栀子花时的低头与若有所思。
一切都有迹可循。
下一张纸上内容很少:
【阿顽,展信安。】
以这句话抬头,后续是空白,只在信纸中间写了一段:
【阿顽,阿顽。
念念你的名字应该不算想你吧?
如果算的话,那就是吧。】
原来她跟自己一样,更多的时候是在纠结想不想她。但与她不同的是,宋之妧有时候不经意间想起她,会很快告诉自己不是在想她,只是想起那段时光的自己。自欺欺人。
此后的很多封都是在信纸中间写【阿顽,阿顽。】,像她枕边放着的那种千纸鹤一样。
宋之妧猛然想起那天在飘窗上偶然听到的她的呢喃:“阿顽,阿顽。”
看似轻唤她的名字,半句不提思念,实则思念震耳欲聋。
宋之妧掌心猛然一抖,这厚重情意,她从未提及半分。
往后翻到一封17年9月28日写的:
【阿顽,展信安。
今天学院组织了一个调查项目,要招募学生调查员。我本来对这种项目毫无兴趣,但是看到项目调查地点在知南,我毫不犹豫地报了名。
但是报完名之后我又开始忐忑,怕碰到你,更怕碰不到你,最怕碰到你时身侧已经有了别人,我便如同你生命中的过客,得你惊讶一句:“阿皎姐姐,你怎么在这里?”甚至你都不记得我了,看我如看陌生人。想到这种坑,我心里便愈发疼痛,但这一切担忧与害怕,都抵不住我想去再见你一面的心。
见你一面,哪怕是远远看你一眼也好。】
宋之妧眼泪仍旧止不住地流,视线往下移,看到一行小字:【阿顽,我终于找到正当理由去见你了。】
眼泪更如珠串一样源源不断,她内心的挣扎与思念她此刻悉数接收。
下一张是10月6日写的:
【阿顽,展信安。
今天在分配任务时,我主动要求在知南中学附近调查。因为知南中学在景区里,商户很多,任务繁重,几乎没有人愿意接这个区域。他们都很惊讶,我怎么会主动要求来这个区域调查。他们不知道的是,知南中学里有我心心念念相见的人,是你。但等我终于做完了调查,放学铃响,学生蜂拥而出,我在人群中驻足了很久,终于一眼看到你从教学楼出来。
我又见到了你,在分别两年之后。你出落得更加漂亮,美得让我移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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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可当我想过去找你时,有个女生拍了你的肩,你含笑回眸而去,看到她手上拿着的那束花喜笑颜开,自然接过。
不知怎的,我的心脏开始密密麻麻地疼。她是谁?你们是什么关系?
我隔着人海看你,像个心怀鬼胎的偷窥者。
我不会再想你了。】
宋之妧此刻心脏亦如她所写的那样,密密麻麻地疼。那个女生是她的好朋友,韩一诺,当天她们俩要去一位生病的老师家探望,中午去买了花,下午放学只是拿出来而已。她当时接过也是开了个玩笑,没想到被师姐看到了。韩一诺被她误会成她女朋友了?
下一封信又是时隔两年,是她20年1月10日写的:
【阿顽,展信安。
今天学校在铺天盖地宣传数学竞赛决赛苏大的入围选手,我心念一动。你如今也是大二了,鬼使神差的,我去翻了决赛名单。
从头至尾,果然在山南代表队的名单里看到了你的名字,后面写着山南大学。
你真的很厉害,一个省份只有个位数的名额你都能脱颖而出。不愧是,我的阿顽。
抱歉,下意识就这么写了,不知道你如今是谁的阿顽,便不称呼了罢。
可你此刻若是别人的阿顽,那我又是谁呢?是你的阿皎姐姐?
可在你的世界里,恐怕早已查无此人了吧。】
阿皎姐姐,怎么会查无此人呢。宋之妧心痛到无法呼吸,掌心早已发麻。她果然以为韩一诺是她的女朋友。可若是她对她无意,怎么会想到这一层呢?
下一封信时隔一年有余,21年5月5日写的:
【阿顽,展信安。
今天苏大承办了数学建模竞赛全国答辩赛,我去看你了,但你可能没有看到我。
当初那个天真烂漫喊我“阿皎姐姐”的小姑娘如今已经成长为在答辩场上舌战群儒的竞赛队长,你长大了,但也让我感到陌生。写到这里我才意识到,原来我们至今分别了6年1个月零5天。
听评委老师说,你们忘记添加目录了,但创新点很不错,你还是这样冒冒失失的,终于给了我一点熟悉的感觉。想到以前你经常落东西在我座位上,有时是饭卡,有时是发卡,更有时是笔记本、练习册。
我本来可开心了,但下一秒你下了台,一个女生冲上来给你拥抱,还给你递花。我记得她,是在知南中学门前递给你花的那个女生。
你们在一起了是吗?
阿顽,你可能不知道,遇见你那年是我前二十二年人生里最快乐的一年。
严谨一点说,遇见你那年是我前二十二年人生里唯一快乐的一年。
应该没有机会再让你知道了,或许就算你知道了也根本不会在意,自始至终是我在耿耿于怀罢了。
那就让美好永存吧。
阿顽,到此为止吧,我不会再自取其辱了。】
宋之妧已然泣不成声,一滴滴热泪落在信纸上渲染成花,心脏感觉已经皱成一团,掌心愈加发麻。
她不知道的是,答辩赛那天,她一答辩完就去了经院楼下等她,等了整整一天都没看着她的人影。后来队友给她打电话,要坐车回山南大学了。她硬是挨到了最后一秒,却依旧没有见到她。她赶高铁没有赶上,心如死灰,看到在车站等她的队友时眼泪猝然落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她这次铆足了劲儿要参加数模比赛就是因为答辩赛在苏大举办,而苏大有她想见的人。
队友们问她:“怎么不给她打电话?”
“我没有她的电话。”
“那怎么不问一下在场的老师同学呢?”
“我只是想远远看她一眼,看她过得好不好,不想让她知道。”
那时的宋之妧跟信中的沈如皎一模一样,觉得自己是在自取其辱罢了。
宋之妧已经没有勇气再看下去,哑着声音喊她:“沈如皎。”
哭腔厚重,泣不成声。
“我在。”熟悉的声音从客厅传来。
霎时卧室的灯都灭了,宋之妧往卧室门口看过去。
生日快乐歌响起,沈如皎拿着点好蜡烛的生日蛋糕向她走来,步步生莲。
宋之妧泪眼汪汪地望向她,“沈如皎,我没有跟别人在一起过。”
沈如皎轻笑一声,“我知道,看完了吗?”
“你是故意让我看到的对不对?”
沈如皎看着她的眼眸深邃又深情,没有否认,一直笑着与她对视,将蛋糕放在桌上。
腾出手来徒手给她温柔擦泪,“小傻瓜,哭什么?”
“看完就来许个愿吧,咱们从15岁开始好不好?”
宋之妧翁声翁气地答她:“我已经22岁了,蜡烛快烧完了,我也没看完你的信。”
沈如皎借着微弱的蜡烛光看到她手里拿着的那封“诀别信”,轻笑一声,柔声道:“没关系,过完生日再看吧。”
说着转身出去拿了一大捆蜡烛,“我们从15岁开始补过生日好不好?”
沈如皎仍旧笑着,只是眼中亦然泛起了泪花:“阿顽,可以给个机会弥补一下我们之间错过的7年吗?”
梦里的场景突然复现,宋之妧梦到过很多次她给自己过生日,但每一次都是哭着醒来。
唯有这一次不同,沈如皎是切切实实存在的,是笑着的。
宋之妧满眼泪花望着她久久未回神,“沈如皎,我的生日礼物呢?”
沈如皎往左边墙角指向了那把吉他,“这是你22岁的礼物,很可惜,已经被人先送了。”
说着走到储物柜边打开了柜门,里面满满当当地装着各种礼盒,不多不少,正好7个。
“这是给你准备的从15岁到21岁的生日礼物。”
宋之妧开灯抬步走过去,礼盒上写着新旧不一的日期:2015年10月6日,2016年10月6日
这些不是她临时准备的,在此前的每一年里,她都有给她准备生日礼物。
包括今年。
作者有话说:
这些信是我今天在明信片上写的,发到了微博,竟然有小天使夸我的字好看沃德玛雅,字丑星人要哭哭惹。所以夸我字好看的小天使可以在评论区举个手嘛!是一个湖南ip的宝宝!感谢在2023-10-23 22:00:052023-10-25 19:07: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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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第六十四轮月亮 ◇
“我的手不方便, 只能请你自己亲手拆咯。”
宋之妧走上前去将里面的礼物按照时间顺序一个一个地拆开,先将她15岁那年的生日礼物拆开,是一个兔子水杯。
沈如皎温柔的声音适时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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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时听她们说送杯子, 一杯子,一辈子, 当时想和你做一辈子的好朋友,所以给你准备的这个。”
宋之妧不免失笑, 默默吐槽:“你好土。”
沈如皎难得显露出不好意思的情绪, “是有点土, 但情意是真的。”
又拆开第二个,她16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风铃,模样好看但略显粗糙。宋之妧刚想吐槽厂家出品劣质, 便听她解释道:“这个风铃是我自己做的, 所以可能没有那么精美。”
宋之妧拿起来细细打量, 风铃上有一个字牌, 等她看清上面“惜缘”二字时,心中一抖, 问她:“你做这个的时候是不是恨死我了?这么久不联系你。”
沈如皎轻笑一声,“怎么会?说是埋怨你,但我没有怪过你。”更多的是在怀疑自己不够好。
宋之妧叹了声气, “那我可在你‘不告而别’的时候恨死你了。”
沈如皎看着她的眼睛满含笑意, “表现是把我留下的千纸鹤和草稿纸扔进垃圾桶里,然后又捡回来?”
宋之妧心中一惊,“你怎么知道?”
“你当时不愿意写物理题的时候就是这样, 把试卷扔了又捡回来。”
宋之妧脸颊一红, “沈如皎, 记忆力好可不全然是好事。
比如此刻,我是很喜欢你的,但听你说到这句话,我决定将这份喜欢往后延一延。”
沈如皎眼神一亮,“要延长多久?”
宋之妧昂起了头,鼻孔朝天,轻飘飘一句:“看你表现。”
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第三个,是她17岁的生日礼物,竟然是一捆《黄冈密卷》。
宋之妧气不打一处来,“不是,沈如皎你没事吧?送我《黄冈密卷》作什么!”
“你17岁这年是高三,很重要的。”
“你往下再翻翻。”
宋之妧将试卷拿开,露出来的是她的笔记本,听见她的声音传来:“下面给你准备了各科笔记。”
沈如皎思量了一下,接着说:“你看到那封信了吗?2017年你生日那天,我也在知南,我本来是鼓起勇气准备当面给你的。但是看到一个女同学给你送花,你当时很开心。我想的是,你或许已经不记得我了,也不需要这些资料。”
“可是有你的笔记!学霸笔记!”
沈如皎摇了摇头,“看别人的笔记是没有用的,要自己参透学科体系,自己整理一份系统、全面的笔记或许更有用。况且在那种情况下,我根本就不敢去找你。”
宋之妧离她更近一步,盯着她的眼:“沈如皎,送个花怎么了?那是韩一诺,是我的好朋友,你为什么要想得这么龌龊!”
沈如皎移开了眼,不敢看她:“我好像从一开始对你就不是单纯的友情。”
“只是我一直不敢承认。当时看到时,下意识地就以为她是你的女朋友,吃醋又难过,为什么站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
宋之妧移到她的视线里,笑盈盈地同她对视:“阿皎姐姐,你思想不单纯哦”
沈如皎轻笑一声,“你呢?阿顽,你不喜欢我吗?”
宋之妧心下一动,不敢回答。
沈如皎同她心照不宣,转身拆了下一个礼物,是给她18岁的礼物——一支口红。
宋之妧惊讶接过,“你竟然还会买口红!”
沈如皎轻笑一声,“我想你应该会喜欢。”
宋之妧打开口红看到颜色,惊叹一声:“我是真的很喜欢这个色号,现在还能涂吗?”
沈如皎眸色幽深地看向她的粉唇,“过期了,会引起唇炎。”
宋之妧耷拉着耳朵,“好吧。”
沈如皎又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支一模一样的,“给你重新买了一支。”
宋之妧接过,但找了半天没在她房间里看到镜子,又小跑去了卫生间,薄涂一层。
颜色粉嫩,但不是死亡芭比粉,浅覆在她的唇上给她又平添了一分少女朝气。
沈如皎移不开眼,强忍住心中的悸动,牵了她的手又来到柜前。宋之妧继续拆下一个礼盒,19岁的生日礼物——黑胶唱片机。
宋之妧看到这个复古的样式,双眼亮晶晶的,“你怎么会想到要送我这个?”
“你很喜欢听歌,之前你周六总要在放学后多留一会儿,听高中部的校园电台。”
宋之妧轻声说了一句:“其实不是为了听电台放的歌,是想跟你多待一会儿。”
沈如皎没想过这种可能,顿时惊喜:“真的吗?”
宋之妧撇了撇嘴,“假的。”
她又在口是心非,沈如皎眉眼更弯。
宋之妧又拆开了第6个礼盒,是她20岁的生日礼物——一条闪闪发光的晚礼服。
“在你19岁这年,参加了全国大学生数学竞赛,拿了决赛一等奖对不对?我想总有一天你会穿上的。”
宋之妧心下一颤,“你不是写不会再想我了吗?怎么还关注我的比赛成绩?”
“我口是心非呗,跟某人一样。”
“嗯?你不要内涵我!”
沈如皎笑弯了腰,“这是明涵。”
宋之妧不自觉看入了神,她很少笑得这样开怀。
想罢,又抬手拆了最后一个礼盒,给她21岁的生日礼物,是一个头戴式蓝牙耳机。
“这年栀南火爆了全网,而我当时觉得她很像你,就给你买了这个她推荐的耳机,却没想到你就是栀南本人。”
这个推荐是在微博发的,宋之妧突然想到,“沈如皎,你关注我微博了吗?”
沈如皎看着她眸色幽深,“我是‘3927’,你可能还没看到那封信。”
听到她说她是“3927”,宋之妧莫名感伤,明明有那么多联系,却与她生生错过了七年。
两个在她生命中很重要的存在竟然是一个人,宋之妧久久不能回神。
“然后就是这把吉他,是给你22岁的生日礼物。但是当时因为一些原因,没有办法送给你。”
宋之妧轻笑一声,“怕我误会之后缠上你是吗?”
一不小心又揭开了伤疤,沈如皎急急开口,“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之妧却倾身抱住她,“我知道,我原谅你了。”
沈如皎只有右手能回抱她,却不自觉环得更紧,轻轻问她:“真的?”
像是大一点声音她会碎掉一样。
宋之妧这一次心口合一,坚定地同她说:“真的。”
年少时的心动,一动便是一生。
此刻切切实实感受到她深切的爱,她选择相信她。
热泪落在她的肩膀上,沈如皎轻声说:“阿顽,我们结婚。”
宋之妧从她怀里钻出来,“姐姐,同性婚姻还没合法呢。”
“我们去台湾,去国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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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妧抬手轻轻给她拭去眼泪,柔声道:“你以后是要进高校的。”
沈如皎握住她的手,“我和苏科大谈好了。”
宋之妧手指一颤,“什么?”
“以后留校的前提是,我和心爱的女孩结婚,他们不能卡我这一点。”
听到她的话,宋之妧楞在原地,看着她的眼也未曾转移。她竟然已经计划了她们的未来,还考虑得这么长远。
“他们要是反悔怎么办?”
沈如皎终于轻笑一声:“你是对我的学术水平有多不信任?”
宋之妧扑进她的怀里,瓮声瓮气地说道:“我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条路很难。”
“你害怕了?”听到头顶的声音轻轻问她。
环着她的手更紧,“跟你一起就不害怕。”
“阿顽,你抱得我快喘不上来气了。”
手一松,宋之妧连忙放开了她,而她笑靥如花。
“阿顽,我们结婚。”
宋之妧浅斜了她一眼,“哪有人还没恋爱就结婚的?而且你求婚也太简陋了!我不同意!”
沈如皎转身又出了卧室,进来时怀抱了一大捧花。
向她款款走来,眼神与步伐皆是坚定。
她的女孩,正朝着她坚定走来。
香槟玫瑰被她塞了满怀,芳香扑鼻。
“香槟玫瑰的花语是,钟情你一人。”
客厅唱片机传来的歌声也悄然响起:
“爱你是唯一真正有价值/真正阮甘愿/甘愿阮放弃一切/搁流出欢喜的眼泪”
是五月天的《心中無别人》,是她曾经分享到微博里去的歌。
沈如皎视线片刻不离她,“阿顽,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吗?”
没有华丽的表白语,就这么简简单单一句,却让宋之妧心脏猛然加速。
快要被她的眼眸吸进去,视线扫向她圆润的唇珠,宋之妧心念一动,踮脚凑到她唇前,眼神迷离地盯着她的眼,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呼吸交缠,温度炙热,空气中弥漫着缱绻的氛围。
沈如皎毫不犹豫抬起右手扶住她的后颈,往自己身前一带,吻了上去。
两唇相触,气息交换,两人俱是一震,呼吸愈发急促。
沈如皎贴着她的柔软粉唇,一点一点地磨,右手指也不自觉地摩擦她颈部的肌肤,体温灼热。
被她的手指撩/得情/动,宋之妧不自觉“啊”了一声。微张了口,她的舌便趁虚而入,一点一点地勾住她的,在口腔里痴缠。
舌尖分泌出的津/液是甜的,宋之妧不自觉地回应她,想要的更多。
外面的音乐仿佛卡住了,小小空间一时静谧得只余下水/渍声与沉重的呼吸声。
被她勾得舌尖发麻,呼吸愈发艰难,终究是输得彻底,宋之妧缴械投了降,轻轻推开她,倒进了她的怀里。
宋之妧眼尾湿润绯红,轻轻喘气,哑着声音轻轻呢喃:“姐姐,我呼吸不上来了。”
沈如皎低头看向她的视线灼热,“好,那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
声线亦是比她的更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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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一点还有一章!感谢在2023-10-25 19:07:412023-10-26 22:21: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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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六十五轮月亮 ◇
宋之妧没有回答她, 从她怀里出来,双手分开扒着她的肩膀,盯着她的眼睛反问她:“你怎么这么会亲!?”
沈如皎轻笑一声, “无师自通。”
宋之妧凑近她的鼻腔,一字一顿:“我不信!你是不是亲过别人?”
沈如皎也凑近她的:“没有, 不信你再试试,这里只混杂过你一个人的味道。”
眼看着又要亲上, 宋之妧及时偏开了头, 在她怀里娇嗔一句:“沈如皎, 你不像是一个母胎solo。”
沈如皎意外地听懂了这个名词,噗嗤一笑,“阿顽,你还没有答应我。”
“不想答应你的话, 我不会吻你。”宋之妧窝进了她的脖颈间, 像只小猫一样蹭她的锁骨。
沈如皎抬手磨蹭着她鲜艳欲滴的耳垂, “上次吻了。”
宋之妧耳垂更红, 瓮声瓮气地呛她:“上次是你强吻我!”
身体愈加发软,说完便去耳垂边抓住她的手, “别摸了。”
沈如皎反握住她的手掌,轻揉她的掌心,哑声道:“很可爱。”
宋之妧抬眸看她, “什么?”
听见她轻笑一声, “你和耳垂都可爱。”
宋之妧从她怀里出来,却被她往回拉,听见她在耳边轻声说:“阿顽, 我的小女朋友, 还没许愿。”
小女朋友, 宋之妧像是中了她的蛊,对普普通通四个字动了心。
其实往年的三个愿望都整齐划一地至少实现了三分之一,因为每年她的第一个愿望是希望奶奶无病无灾,长安常安;第二个愿望是希望能再见到沈如皎,让缘分继续;第三个愿望是如果续缘太难,就祝她平安。
今年的前两个愿望都与她有关,已然没有了别的牵挂,所以第三个才送给了朋友们。
沈如皎说要再给她七个愿望,她心念一动。
沈如皎再次关了灯,重新点好了蜡烛,是15根,宋之妧很快明白了她的意图:“七年要用126根蜡烛,太浪费了。”
“算得这么快?不愧是我们阿顽。”
“沈如皎,简单一个等差数列!高中的知识!”
沈如皎笑意更深,看着火花的高度迅速降低,提醒她:“再不许愿蜡烛就要燃尽了。”
宋之妧闭着眼睛许了一个愿,睁开眼发现她凑到了自己眼前,吓了一跳。
沈如皎盯着她吹完了蜡烛,轻声道:“阿顽,要把愿望悄悄告诉我哦”
宋之妧疑惑不解:“为什么?愿望说出来会不灵验!”
沈如皎轻笑一声:“阿顽,上天会不会帮你实现愿望谁都不知道,但我可以。”
宋之妧望向她的眼里盛满了星星,“15岁的宋之妧,许下的愿望是,沈如皎能陪她看一次漫天烟火。”
“但是已经实现了。”是苏子湖的那一次。
沈如皎垂了眼眸,声音略有些哽咽道:“那次不算,来换16岁的阿顽许愿吧。”
又点上16根蜡烛,她说:“希望沈如皎能再在教室里给我唱歌听。”
那次露营,所有人都怂恿沈如皎上去唱歌,她总推辞说不会。但其实宋之妧听过的,2015年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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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16日,沈如皎在只有她们二人的教室里给她一个人唱歌听。
她嗓音极好听,音域也宽,唱的是那首《水星记》,宋之妧至今都记得。
17根蜡烛,她说:“希望沈如皎可以在公交车上跟我分享一只耳机。”
“这么简单?”
宋之妧望着她认真点头,“嗯。”
17岁的她一个人坐在回家或上学的公交车上,总是想到沈如皎,想到她带着她坐公交游遍知南。
18根蜡烛,她说:“我18岁了,可以恋爱了,希望沈如皎能喜欢我。”
沈如皎凝了泪珠,哽咽道:“阿顽,我喜欢你,从很久很久的从前开始。”
19根蜡烛,她说:“19岁,希望沈如皎能来看我的表演。”
“唱歌表演吗?”
宋之妧又点了头。
“我看过的,在你们学校的各大公众号上,你唱过《仓颉》、《月亮拥抱我》、《崇拜》对不对?”
宋之妧释然一笑,“你像是福尔摩斯。”
20根蜡烛,她说:“20岁,希望沈如皎在我答辩完之后能给我一个拥抱。”
2020年是她带队参加数学建模竞赛那一年,全国答辩赛是次年上半年。答辩时,她不知道沈如皎就站在台下,沈如皎也不知道拥抱她的那个人是她的好朋友,而不是她的女朋友。
21根蜡烛,她说:“21岁,希望沈如皎能喊我起床。”
“为什么是喊你起床?”
“因为那年在准备考研,每天很累很累,早上根本起不来。”
沈如皎倾身拥住她,“以后我每天都喊你起床好不好?”
宋之妧歪着头笑得灿烂,“好呀。”
22根蜡烛,她说:“22岁,希望沈如皎能跟我一起拍毕业照。”
其实她22岁时已经毕业了,但穿着学士服时总是希望沈如皎能见证一下。
沈如皎容许了这种明显的逻辑错误,宠溺一笑,“好。”
她都记在心里了。
宋之妧吹完了最后一组蜡烛,“许完啦”
沈如皎又抱住了她,“阿顽,今年是我们的第一年,是一个新起点。”
宋之妧紧紧回抱她,突然想起来:“还有信件没看完!”
沈如皎轻笑一声,“你看到哪里了?”
“我是倒着看的,正好看完了那张你写的‘阿顽,到此为止吧。’”
沈如皎红了脸颊,“后面的不好看,要不咱们不看了?”
宋之妧的逆反心理一下就上来了,总觉得有猫腻,“我要看!”
沈如皎拗不过她,由着她拿了剩下的信,心念一动,“我们去阳台上的摇篮椅里一起看好不好?”
宋之妧点了头,手里紧紧攥着她写的信,生怕她抢去了。
沈如皎牵她来到落地窗前,打开了落地阅读灯,自己先坐了上去,拍了拍腿,“上来。”
看着摇篮椅摇摇晃晃的,宋之妧有些犹豫。
沈如皎轻笑一声,“这椅子很结实,厂家做过测试的。”
宋之妧半信半疑地抬步上去,窝进了她的怀里,这椅子果然只晃了几下就稳了下来。
感受到她怀抱的温热,与背后她心脏的跳动,真实感愈发强烈。
宋之妧安了心,看到日期问她:“你以前每次晚睡不会都是在给我写信吧?”
沈如皎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蹭她,“嗯。”
宋之妧凝下神来仔细阅读她的信。
【今天见到你了,我好开心。可是你这么多年都没联系我,我不能让你看出我的开心,要让你意识到这么多年不联系我后果有多严重。】
“沈如皎,我当时以为你根本不想理我,伤心了好久。而且我中暑晕倒了你也不来看我。”
沈如皎在她耳边轻声反问她:“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去看你呢?我偷偷去问了校医的,她说你是中暑,我才放下心来。”
【今天你的演讲很精彩,好多人都为追更加企鹅君羊,幺污儿二七五二吧椅你鼓掌。但你是不是没认真听我的演讲,我看到你在跟别人聊得不亦乐乎。我去跟佳思姐姐聊天了,回头发现你在看我,你那样看我作什么?】
“你是因为我跟别人聊天才去坐到褚老师旁边去的?”
沈如皎沉默不语,宋之妧回过头去在她脸上“吧唧”亲了一下,“你不要太可爱!”
【阿顽,今天你说怕黑挽着我的手一起走夜路,其实我第一反应就想到了七年前那个窝在你怀里的夜晚。今夜有一种冲动是拥你入怀,但我忍住了。】
“沈如皎,你好能忍啊。”
沈如皎环着她腰的手一顿,“那时我还没意识到喜欢你,只觉得是一种怀旧的冲动。”
【今天导师让我跟你一起组队参加数学建模,我心里其实高兴坏了,但不能表现出来,要是让你知道我这么好拿捏,以后可怎么办呢?】
宋之妧看到噗嗤一笑,“我要疯了,沈如皎,这信是别人写的吧!”
沈如皎在她脖子边认真答道:“是我写的。”
炙热气息环绕在脖颈之间,宋之妧觉得有些痒,也没管她,接着看。
【阿顽,喝了你的酒酿汤圆,一下子就把我拉回了在知南的时光。现在好像也不错,能经常见到你。今天晚上你是想对我说什么吗?不知道为什么我有些期待,你却没有说出口。】
“姐姐,如果我当时说出口了,你会怎么办?”
“我不知道,但沈元槐那时还不知道你的存在,我或许会婉拒你,但克制不住自己去靠近你。”
【阿顽,今天办公室里的老妖婆说你的坏话,我很生气。放心,我会抓住它们的错处报告给褚校长,自然有人来处置它们。】
宋之妧噗嗤一笑,“沈如皎,刘老师是你给举报的?”
沈如皎怒从中来,“谁让它那么恶毒。”
宋之妧反手去抚摸她的头发,“不气不气,她调走了。”
【阿顽,今天我们住在了一个房间里,不能让你发现我给你写信,我只好等你睡着了再写。你躺在我身边的时候,明明是在另一张床上,为什么一举一动都能牵动我的心呢?你翻身了,你掀被子,你盖被子今天你跌进我怀里也是,我好想好想一直抱着你,可是你很快就起身了。】
“姐姐,我当时以为你要不耐烦了。”
“是听到我呼吸加重了吗?你可知道那是什么信号?”
宋之妧没明白,没管这个,接着往下看。
【今天跟你合影了,同爱丽丝是迫不得已,同你却是迫不及待。我看到你将我们的合照作为屏保时,第一反应是开心,是脑中放烟花的那种开心。可我为什么要开心呢?你喜欢我吗?我不敢问出口,也不敢设想任何一种答案。】
“你那时是意识到自己喜欢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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