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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臧的本体不是人,是莲花。”

    千凝:“莲花精!”

    菜菜:“不能这么说吧,比妖要高级多了。”

    天臧通人情,但他其实不是人,原身是莲花,被埋在结界破碎下面,三百年前,他被一个佛修大能发现,大能知道此莲花之特殊,给它开蒙,以菩提树干为躯,将他化出来,于是三百年前,一个小婴儿出生。

    千凝理解了,这么算,千玖也是竹子化成的,天臧和这也差不多。

    所以,天臧喜水,这是天性。

    另一头,天臧也问空源他们聊了什么,空源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天臧不由捏捏眉间。

    空源一脸懵然:“师叔,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啊?”

    天臧:“无碍。”

    却不知道,千凝会用出什么法子。

    他想到前面那几人,不也无一幸免。

    他面朝海面,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便低声念起佛经。

    一旁空源听了一下,师叔怎么在念清心经啊?

    第六十一章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

    “你说, 天臧会不会在猜我接下来要做什么?”

    朦胧灯影下,千凝把抄好的佛经叠起来,卷起来收拾好, 一边问菜菜。

    菜菜则不确定:“他修为太高, 我可没权限知道他在想什么。”

    千凝眯起眼睛一笑。

    要是天臧提前开始思考她的下一步, 那可真是太有意思。

    她哼着歌,吹灭烛火。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蒙蒙亮时, 千凝尚且在睡梦中,忽的感觉到一阵震动。

    她近来睡眠都很浅,立刻惊醒:“地震了?”

    菜菜:“不,是靠岸了。”

    千凝:“?”

    她揉了下眼睛, 赤脚跑出屋子,不远处,果真有道海岸线, 他们在的这座岛,和那海岸线遥遥相望。

    只看天臧从袖子里拿出一架小木舟。

    小目舟从指头到,到巴掌大,最后变得又大又宽敞, 足够四五个人坐上。

    他朝她看过来, 略点了下头。

    千凝回过神,天臧问:“屋内可有施主的其他物什?”

    千凝心想她储物袋什么的不都被天臧缴走,她摇摇头,天臧对那屋子一指,屋子立刻缩成巴掌大小,在飞去天臧掌心时,越来越小, 到最后或许只有指甲盖大小。

    岛上少了一个屋子,立刻空旷不少。

    空源已经乖乖上船,天臧也叫千凝:“施主请。”

    千凝坐在船上往回看,才发现那岛在慢慢地后退,她懵了一下,下意识往水里一看,才看到一团黑漆漆的东西,仿若庞然大物。

    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天臧的声音从一旁传来:“这是玄武,我们是暂时搭乘在它背上。”

    千凝:“……”

    原来不是岛是乌龟壳啊!

    她眼睛乌溜溜的,嘴巴也微张开,眼看千凝表露的惊讶,空源捂着嘴巴笑,好似在说千凝大惊小怪,而天臧也似笑非笑。

    他收回目光,轻轻念着诀语,催动船只。

    岸边延展大陆架,乌龟自然游不上来,所以,他们还得借助木舟。

    木舟无帆无桨,在无风时,也能逆着海波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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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千凝伸手撩拨海水,冰冷的水顺着她的指缝溜走。

    不一会儿,他们到岸边,千凝才看到,岸上有两个青年和尚在等他们,他们二人穿的也是梵音宗的法衣:“天臧师叔,空源师兄,路上辛苦。”

    天臧颔首。

    他们面上神色十分恭敬,目光也不乱瞟,双手合十,对千凝郑重躬身:“阿弥陀佛。”

    千凝也回一礼。

    接着,在二名佛修的带领下,一行几人来到一个寺庙,寺庙叫泰安寺,建筑风格古朴,走过前堂朝拜之地,到幽静的后院,是一排厢房,厢房分左右。

    男女授受不亲,其余修士都是住在对面那排厢房,千凝住的这边,还带着一个小院子,所以这整片地段,就是千凝的天下。

    把她安置下来,天臧和空源还有事,就先离开。

    与千凝一起的,还有一名五十岁的仆妇。

    寺庙后院内本不该出现女子,不过,往日会有贵妇贵女来参拜,便在这些厢房休息,房间里有一些生活的痕迹。

    千凝在厢房内休息半日,整足精神,闲着也没事做,不如来搞事。

    她已经与仆妇打好交道,叫来她:“刘婶子,不知道庙里有没有铁铲之类的?”

    刘婶知道她是天臧大师带回来的人,倒是客气:“有是有,不知道姑娘要干什么?”

    千凝没有瞒着她:“挖池子。”

    就“挖池子”此事,她与刘婶商量半天,知道哪个方位最好,还能引活水进来。

    决定好之后,她开工,亲手铲地,至于刘婶想要帮忙,她婉拒了,人家都五十岁,她也不想让她干这种重活。

    就这样动工两三天,池子定型,千凝把铁铲插到土里,挖起最后一抔土。

    菜菜突然说:“天臧来了。”

    千凝擦擦鼻尖,现在在坑底部,抬头看——果真,天臧站在池子的边缘,低头看她,便见他眉宇间夹杂无奈。

    她叉着一只手,嬉笑地问天臧:“怎么了?”

    天臧看着这一个大坑,还有挖出来还没清理的土壤,轻轻叹了一声。

    千凝穿着短褐,头发随意扎着,露出整张干净清丽的面容,她仰着头,脖颈修长,眼底似一汪轻泓,漾着水波般粼粼。

    里面有胸有成竹,也有得意洋洋,她好像觉得自己做的事,称得上丰功伟绩。

    这几日,天臧有事,并没有回寺庙,而按时来禀报的人,也并没有提出千凝在挖坑,只是等他亲自过来,才知道坑已经挖好。

    此时,千凝拄着铁铲,走回地面,她小手一挥,介绍起来:“寺庙里没有风景,挖个池子,最好能引活水,风水可就不一样了。”

    事实上,她于风水一道什么都不懂,胡诌的。

    天臧想起,前几天空源把他自己喜水之事,告知千凝。

    原来她是在这里等着。

    他的目光,落在千凝被的掌心。

    她从来没做过这种苦力活,掌心之前还磨出一个水泡,是刘婶拿针挑破的,此时手掌缠着一圈绷带。

    千凝跟着天臧的目光,停在自己手心。

    天臧不着痕迹地蹙了下眉峰:“何苦。”

    “如若施主不答应用玄天珠缝合昊海结界,贫僧也不会对施主做什么的。”

    他目光沉沉,声音也压低几分:“遑论强迫,亦或者威逼利诱,施主是知道的,梵音宗与其他宗门并不一样。”

    空源也把千凝当时对梵音宗的夸赞,都说给天臧听。

    所以,他想让她别做无用之事,徒增劳力。

    千凝脸上的笑凝固了一下,她手指搭在铁铲木头上,点了点,才说:“是啊,你们梵音宗都是好人,利欲心不重,不过……”

    她话锋一转,唇角噙笑:“那什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啊?”

    天臧疑惑地看着她。

    千凝忍了忍笑意,说:“大师,我挖池子是为了养鱼,没有别的意图,你怎么突然就说起昊海结界、玄天珠的事?”

    天臧:“……”

    千凝再压制不住,哈哈笑起来:“虽然我知道你喜水,但我也不能为你挖一个池子吧,叫你平时过来泡一泡吗?”

    天臧:“……”

    意识到自己误解千凝,天臧在一瞬的惊讶后,也轻轻提了下唇角。

    倒是他关心过头。

    亦或者说,他就是被千凝引导着去误解的,可千凝不承认,那也只能说明,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真没想到,千思万虑,他还是被逮进千凝编织的陷阱。

    千凝两眼亮亮的,穷追不舍:“怎么样,被我说中了吧。”

    天臧沉默了一下,才回:“是贫僧冒犯了。”

    看他顷刻间就整理好思绪和表情,千凝也不逗他了,只笑了笑:“大师最近很忙?都没见到大师来劝我拿玄天珠。”

    天臧说:“戚洲最近不太平,你不要随意出寺庙。”

    能被天臧这么说,那事情可能不小,千凝“哦”了一声。

    天臧又说:“池子先放着,暂时不注水。”

    不是什么大事,千凝当场应下:“好。”

    她为了了解地形,之前几天除了挖坑,就是出去闲逛,也弄懂从乌龟岛下来后,这里叫戚洲,是一片海水冲出来的滩地,有点像岛,但和商国大陆是有通道连接的。

    待回到房中,她立刻敲菜菜:“天臧修为不是很高吗?这里还有他搞不定的事?”

    菜菜搜索信息,回:“商国离魔界太近,常年受魔界影响,滋生不少麻烦,虽然大部分不在话下,但因为混沌的魔气混入,大妖出世的影响,出现天臧都无法精准判断的情况。”

    有光的地方就有黑暗,何况滋生黑暗的速度远超过光的普照。

    也就是说,现在这情况,是天臧没办法判断的。

    既然天臧都没法判断,菜菜更不行了,只能提供片面的消息:“那东西和水有关。”

    原来如此,所以天臧才不让她先往池子里注水。

    千凝想了想,问菜菜:“那要是以我为诱饵,岂不是很轻松就能引出问题所在?”

    她本身可是巨大的诱惑,就是那六千年的大妖,都被惊动,何况是这些大小情况。

    菜菜:“你还挺有觉悟。”

    千凝:“过奖。”

    她没觉得这体质有什么不好,这不,又能发挥作用。

    她和刘婶搭话,结合菜菜的探索,了解附近最隐蔽的湖泊在哪里,然后,她要出门四处走走。

    这段日子刘婶和她关系不错,况且她也不可能真的拦住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她去。

    虽然天臧提醒她不要乱走,但适当的时候扮演猪队友,也是一门学问。

    千凝徒步跋涉翻过一座山,终于找到她想要的那片湖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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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与几个梵音宗修士在议事的天臧,突然明显地皱了下眉头。

    佛修以为天臧不满提议,纷纷担忧。

    与天臧稍微亲近些的空源,大着胆子问:“师叔,怎么了?”

    天臧没有对千凝下任何追踪术,不过他神识十分强大,一下就能察觉到,千凝离开寺庙,去一片荒芜之地。

    很不对劲。

    天臧简单嘱咐其余佛修两句,便阔步离去。

    剩余的佛修面面相觑——上次叫天臧师叔这么着急的事,好像还是十六年前,昊海结界崩裂。

    第六十二章 这是什么坑爹设定

    拨开面前半人高的草丛, 千凝看到处于山坳中的一片湖。

    它像九天遗落在人间的翡翠,透着碧绿的光芒,安静, 祥和。

    这里鲜有人迹, 千凝动手拔掉一些草, 才空出一块能坐下的地,她放下身上行囊,扯拉扯拉, 揪出一卷鱼线,还有鱼钩、钓鱼竿。

    戚洲渔业发达,这些东西并不难弄,她盘好线, 拿起晶亮的鱼钩,端详着。

    菜菜问:“你就来这钓鱼?”

    千凝:“啊不然呢,你以为呢?”

    菜菜:“好吧, 我以为千凝来这里洗澡什么的,然后被天臧撞上,不就很刺激?”

    千凝:“?”

    要是菜菜有实体,千凝肯定敲它一脑瓜崩子:“快把你脑海里的黄色废料倒掉, 我是要搞事, 要靠我来拨清目前的情况,但没说要以身冒险。”

    如何做一个合格的猪队友,控制好麻烦寻来的速度,控制好麻烦的大小,也是一门学问,她总不能真把自己搭进去。

    从上次大妖的反应来看,她要是整个人浸到湖泊里, 诱惑力是巨大无比的,她现在还没有自保能力,天臧没来,她不会做这种傻事。

    菜菜明白了。

    所以还好它这个宿主不需要它出言献策,不然恐怕宿主早就死了几百回。

    对此,菜菜非常有自知之明。

    阳光下,鱼钩闪烁着锋利的光芒,千凝拿起鱼钩,对着食指划拉一下。

    鲜红的血液涌出来,千凝均匀涂在鱼钩上,然后又找来不少小石头,每块小石头都或多或少沾着血液。

    末了,千凝吮食指,等它停止流血。

    做完这些,她才施施然把鱼钩丢到湖里。

    一声轻轻的“咚”之后,湖面泛起一片涟漪,鱼钩潜入水中,那鲜红的血液立刻像游丝般四散开。

    千凝盘腿坐在岸上,观察四周。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异动比想象中来得快一点点,本来平静的湖面,开始莫名起波澜,水涛自下而上卷起,涌动,“哗啦”声越来越响,但并不是整个湖面都是这样的,只有那部分水,它好像有意识,还能拟成各种形态,甚是诡异。

    这是什么东西不得而知,姑且叫它水怪吧。

    本来明媚的天色,也在顷刻间被乌云遮蔽,水怪气势汹汹,扬起的水浪里,还能见到不少水草,有些许狰狞模样。

    千凝“哦豁”了一声。

    菜菜道:“糟糕,天臧还没来呢。”

    千凝站起来,手上抛着石头,说:“不带怕的。”

    在湖水朝她涌过来的那一刹,她甩动胳膊,将一颗石头丢到远处的湖面,石头上的血渍,很快就融化开来。

    水怪顿了顿。

    它很奇怪,明明面前的人类,应当就是它要找的,但不知道为何,水里又出现血味,这股直接的味道更吸引它。

    水潮慢慢退回去,去找血腥味最浓的部分。

    菜菜:“原来石头是这么用的啊!”

    千凝料想,这水怪顶多算个先锋探索,好糊弄得很,她笑了笑,说:“放风筝懂不懂?”

    等水怪发现那不过是个石头,不由又朝千凝涌过来,而千凝已经换个位置,又朝湖里丢石头。

    就这样丢了三四个石头,水怪越来越焦躁,形态也就越来越明显——它一开始还用水做掩护,如今能看出,那不过是一个透明的玩意儿。

    下一刻,在水声哗啦之中,越来越多先锋出现。

    它们裹挟水,虎视眈眈地盯着千凝。

    菜菜:“怎么这么多啊!”明显是水怪叫来同伴。

    千凝:“……”玩大发了。

    她干脆把手里的石头一丢,下一刻,就听到一阵沉沉的脚步声,她朝声音瞧去,天臧拨开遮蔽的芦苇,走了过来。

    他端正的面上,眉头紧锁,两眼含着些微怒火,衣袍袖子沾不少草木屑,倒是少些平日的清冷疏俊,多了几分烟火气。

    千凝喜欢他这种感觉。

    就像高山之巅的冰雪融化,冻土之下,种子才能孕育出新的萌芽。

    这是她期待已久的东西。

    千凝连忙伸出双手,做投降状,打招呼:“大师来啦?”

    水怪们虽然智商不怎么样,但本能反应还是很快的,它们一个个想要遁回湖泊,而天臧的反应更快,已经迅速用无量圈套住水怪,湖泊上就出现一个金圈套住一个水浪的怪样。

    天臧看见地上沾着血渍的石头,额角蓦地跳一下。

    他向来知道千凝主意大,但没想到,她能这般大胆。

    他收回目光,不赞同地说:“你太莽撞了。”

    千凝并不喜欢被人训斥,不过,天臧声音压得有些低,有种细细的沙子颗粒感,倒是挺好听的。

    何况他就算生气,也不会对她做什么。

    千凝立刻笑眯眯道:“大师,我立功了啊,你们不是在查东西么?大概就是这些。”

    天臧抿住唇角,但眼睛还是很亮。

    千凝停了停,又说:“怎么,你还不许我立功啦?你们梵音宗没有女弟子,不会是瞧不起女性吧?”

    当然,这话说得就有点过分的,但千凝是故意的。

    她就是要火上浇油。

    尤其天臧这种油盐不进、心性稳定的,譬如说,让他愧疚?他不会,让他焦急?他不会,让他难过,那她恐怕比他更难过,所以一旦发觉他有动摇,那就加把劲。

    忽的,天臧大步朝她走过来。

    千凝正算计他心情的起伏变化,突然,整个地面动了动,她站的岸边有点滑,她赶紧往前跃了一步,然而那些透明的东西,不知道什么时候,居然卷住她的脚腕。

    千凝脚上被用力往湖里拉,她手上也没闲着,拽住天臧的衣角。

    天臧似乎料到这一刻,不避不让。

    “噗通”一声,两人一齐被拽入湖水。

    鼻腔耳朵都被水挤压着,千凝还抽得出空对菜菜说:“我想起一件事。”

    菜菜:“?”

    千凝:“我不会游泳。”

    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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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水的活,千凝还带着避水珠呢,现在梵音宗穷,别说避水珠,夜明珠都没有,何况更高档点的法器。

    千凝呛了两口水。

    突然,一只手用力拉住她,千凝的窒息感好了很多,甚至能在水面和寻常一样呼吸。

    她睁开眼睛,便看在水中,天臧严肃地看着她,只是眉宇在水波糅合中,藏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所谓男女之防,此时也不重要。

    他缓缓靠近千凝,揽住她的肩膀,周身护着他的金光,便也镀到她身上。

    千凝感到暖和。

    她看着他眼睛,突然有点不好意思。

    她刚刚还故意说一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幸好天臧不是记仇之人。

    不过随之而来的,就是晕眩感。

    等千凝缓过神来后,她睁开眼,便看自己躺在一个方形台上,质地应当是白玉石,很是冰凉,台下还有不少繁复的花纹。

    菜菜说:“这是祭台。”

    与此同时,天臧的声音也从一旁传来:“这是祭台。”

    千凝懵了一下。

    她抬头看向左边,这不看还好,一看不免有些吓一跳,因为天臧的容貌,居然完全恢复本来的模样。

    他皮肤如上好的瓷釉,韧白如斯,浓眉星眸,嘴唇不点却嫣红,没有任何工匠能捏出他的俊美,秾丽中充斥着魅色,偏生与他的装束,形成鲜明反差,冲击着千凝的视觉。

    美到,不该让他人多看一眼。

    千凝不由喉咙动了动。

    天臧正盘腿坐在她身旁,此刻,他的衣袖飘在水中,衣角浮动,一只握着佛珠,一颗颗捻着,另一只手,则握着千凝的。

    千凝连忙回神,抬起自己那只手,看了他一眼。

    天臧闭着眼睛,也知道她的动作。

    他言简意赅:“我们在水里,如果我放开你,你会溺水。”

    千凝回过神,心想不能用术法么,菜菜倒是替天臧回答:“不能,你们被湖泊打开的传送结界,卷入这祭台,貌似是上古遗留的神迹,被设了禁制,所有术法都没有用。”

    所以,天臧掩饰自己面容的术法,也不起作用,他能在水中自然呼吸自然行动,仰赖于他常年功底的积累,不需要灵力,一样可以做到。

    千凝可没有这种功底,只能靠他分点灵力给自己。

    所以他们必须牵着手。

    现在天臧可是她的救命稻草。

    千凝主动握紧天臧的手,她闪烁着移开目光,刚刚她在岸上说了大不敬的话,现在还得靠人家,就是厚脸皮也有点顶不住。

    她试着说话:“不……不好意思啊。”

    在水里说话的感觉有点奇怪,适应一下就好了。

    天臧轻握着她的手,他低下头,双眸直视千凝,只说:“你不用蓄意激怒我。”

    千凝眨了眨眼,也是,天臧这道行,还不是她能匹敌的,她笑了笑:“好吧,什么都躲不过你的眼球。”

    天臧似乎“嗯”了声,不过水中骨碌冒泡声不少,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

    她又问:“我们要怎么回去?”

    天臧没有不耐烦,解释:“解开祭坛的怨念。”

    这事,千凝可插不上手,她乖乖握好天臧的手,前后左右地瞅着,发觉除了泛着盈盈幽光的祭坛,四周是漆黑的。

    千凝又问了一些问题,天臧都解答了。

    总之,这确实是天臧目前在找的异常,上古留下来的祭台,不应该出现在人界的,带有怨气,所以才引起商国的骚动。

    只是,不能使用灵力术法,得靠另一种方式。

    天臧道:“诵经。”

    千凝问:“要多久啊?”

    天臧回:“最快三日。”

    千凝又问:“我会不会饿死啊?”

    天臧拿出一个储物袋,里面有辟谷丹,千凝笑了声。

    过了会儿,天臧觉得她安静得有点久,不由抬眼看她,这才发觉,她在盯着他看。

    水流撩起她的眼睫,拂过她的眼皮,让她的眼睛格外清澈无尘,又夹杂着单纯的迷恋,矛盾却又自然。

    千凝忽的回过神,她忙把目光投向别处,说:“冒犯了。”

    天臧的脸,让她越看越有种难以自禁。

    好想捧着亲一口。

    这魅骨真是太厉害,千凝叹息。

    而天臧也察觉到了。

    老实说,千凝抵抗的时间,比他想象的还要长得多,而且,她也会自己从沉迷的状态出来,只是如今……

    他沉下气,指头又开始旋转佛珠。

    在千凝脑海里,菜菜忽的咳嗽一声,说:“凝凝子啊。”

    千凝:“?”这称呼是怎么回事。

    菜菜说:“天臧是魅骨,这件事你知道吧。”

    千凝:“知道啊。”

    菜菜又说:“天生魅骨,不止是会通过眼睛,只要有肢体接触,你就会控制不住自己,天臧虽然通过转移,把手上魅骨的能力剥削,但是,如果你大面积触碰他,魅骨仍然会通过他的脸,转移到手上,再控制你的思想,让你沉迷,并且触碰越久,会越严重。”

    所以天臧并不喜欢他人的触碰。

    千凝愣了好一会儿:“这是什么坑爹设定?”

    菜菜揭穿残酷的事实:“你们还要牵三天呢。”

    千凝:“没事,我相信我的自制力。”

    菜菜:“那你现在不要摩挲天臧的手啊!”

    千凝回过神:“……”

    第六十三章 勾扯着他的思绪

    千凝心里无奈:“为什么作为一个和尚, 他手背这、么、滑啊!”

    菜菜:“你承认吧,你就是馋他身子。”

    千凝:“……”

    还真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总觉得, 两人握手的地方, 有一种温温的热意, 燎着她的心口,引诱她去探索那种感觉。

    千凝只好咬咬牙,告诉菜菜:“要是我接下来做什么不对劲的动作, 你要及时阻止我。”

    菜菜莫名有点感动:“你终于有需要我帮你盯梢的时候了,”它收起多余的情绪,“放心吧交给我!”

    千凝叹息。

    天臧本是半阖眼睛,在感觉到千凝指尖的小动作后, 就睁开眼,但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千凝已经骤然惊醒, 停止小动作。

    她像是有点懊恼,自顾自地咬住下唇,在粉色的唇瓣上,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

    最后, 有模有样地叹口气, 不难想象,她肯定还在脑海里说,美色误人。

    察觉到他的探视,千凝立刻扬起笑脸:“大师,我刚刚不是故意的。”

    因为她现在身家性命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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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臧一念之间,要是天臧松开手,她就麻烦了, 所以她认错的速度,比任何时候都快。

    天臧收回目光,侧了侧脸,这个动作提醒她,不要盯着自己的脸看,免得又被魅惑。

    千凝咳嗽两声,说:“不过……”

    她有点心虚,压低声音:“大师,你这情况,对正常人来说很难抵御吧?”

    天臧回:“是。”

    千凝又说:“你看我像不像正常人啊?”

    天臧:“……”

    她接着叭叭:“所以接下来三天,如果我对你做了什么,你要知道,那不是出自我本意,我要提前说声对不住。”

    天臧捻了圈佛珠,才淡淡地说:“嗯。”

    不过,他没有说明白的是,像千凝这样,还能保持理智和他聊天的,几百年来并不能找到第二个。

    他轻轻攥了下手指,道:“贫僧也有一事要同施主说。”

    千凝立刻有点狗腿:“说,大师说。”

    天臧说:“接下来三日,贫僧要诵经,没办法阻止施主的行为。”

    梵音宗修士一旦诵经,是不能停止的,否则,只能从头再来,所以那三日,天臧会心无旁骛,争取能快速破局。

    千凝立刻伸出几根手指头,对着天,信誓旦旦:“大师放心,我一定尽力克制我自己。”

    这里头,钻了个小小漏洞,她只说尽力克制,没说一定克制。

    天臧心内道了声罢,她能做到这样,心平气和与他说话,已经是绝无仅有。

    他抽出点心神想,或许这不是玄天皿的问题,而是因为,她是千凝。

    以一人之力,以玄天皿的身份,在修真界活下来的千凝。

    她很有本事。

    临了,天臧拿出一条黑色布巾,将两人的手掌绑起来,千凝没敢看他的脸,她用侧脸对着他,露出卷翘的睫毛,问:“大师这是?”

    天臧解释:“若你受我影响,可能会不自禁松开手,所以绑着会好一些。”

    千凝明白了,她主动拿过布巾,又缠了几圈,两人的手掌交叠在一起,在水中,是唯一能够触及的温度。

    千凝忽的说:“让空源看到,他又要说我占你便宜了。”

    天臧轻笑了声。

    终于是,天臧放下手中佛珠,一只手竖直放在身前,他姣好的唇形开合着,念起经文,与此同时,四周水波开始盘旋。

    千凝握着天臧的手,吸气呼气。

    一旦周围安静下来,一直被千凝刻意忽视的那种诱惑,又蹿了回来,如干柴遇烈火,枯草逢火星,天臧周身的水波,好像都滚烫起来。

    菜菜:“我来了!我有一个好办法!”

    千凝愣了好一会儿,才发觉菜菜的声音似的,恍然回:“什么?”

    菜菜不再征求千凝的意见,以最大的音量,播放自己找来的网络土high歌曲,那熟悉的广场舞旋律响起的时候,千凝立刻精神了。

    菜菜得意:“怎么样?”

    千凝:“……我可算知道,男人说萎了是什么感觉。”

    虽然很谢谢不过这波是精神攻击,没人能在这种背景音乐下,还能想入非非的。

    不过听着听着,还有点洗脑,直到后来,千凝甚至跟着唱起来,唱着唱着就免疫了。

    第二天,千凝慢慢贴近天臧。

    菜菜:“快醒醒!”

    过了好一会儿,千凝突然回过神,而此时,她的鼻尖已经很靠近天臧的脸颊,几乎就差一点,就会触碰那光洁无暇的肌肤。

    天臧还在诵经。

    他是纯洁不可攀的,但又有种致命的吸引力,让人只想靠近他。

    他似乎对发生在他身旁的事,一无所知。

    千凝用力啃住虎口,用痛觉唤醒自己的感知,直到虎口溢出血渍,她才捂住眼睛:“我完了。”

    菜菜:“?”

    千凝也是恨,咬牙切齿:“我现在觉得,我把七颗玄天珠送给天臧都没关系。”

    菜菜悲痛:“你不能被美色误导啊!”

    千凝仰躺在祭台上,皱眉小脸:“我知道……对了,你晓得培养特.务,需要锻炼特.务的各项能力吧?”

    现在千凝肯和菜菜说话,就是好事,至少还留有一丝清明,菜菜当然附和:“我知道呀,然后呢?”

    千凝安静了一下,才说:“我已经想好了,等我回到现代,我可以去当搜集有关情报的人员,我这哪是来异世界做任务啊,简直是对我身心极大的锻炼,尤其是这种,□□,对惨绝人寰的□□!”

    之前不管是什么苦痛,千凝都有信心能够忍过去,但对□□真的不行!

    她穿越前的年代,可是人均老色批的年代,她玩恋爱游戏最重要的就是卡面角色颜值,生活已经没有多少优质男人,如果对男色还要忍,岂不是很惨?

    而且有些事,如果一直压抑,只会触底反弹。

    千凝说:“我离崩溃也只差一点点的距离。”

    菜菜感觉到她的控诉,小声说:“那你轻轻摸一下他的脸?”

    千凝憋了会儿,告诉菜菜:“不行,这才第二天,我还没有到‘尽力’的时候。”

    她不打算糊弄天臧。

    老实说,菜菜也知道,按千凝这情况,能忍两个时辰,已经很罕见。

    天臧的魅骨,对千凝的影响,只会越来越重,现在,她两天忍下来,菜菜打心底里佩服,而且心疼,因为今天她每次忍不住,都是自己咬手臂,十分舍得用力。

    所以,第二天剩下的时间,千凝除了和天臧有接触的那只手,其他时候都没碰过天臧。

    不过千凝也能察觉,弦已经到要断裂的时候。

    夜里,在祭台的冷光和周围金光的照拂下,能勉强看清,千凝的一只手上,都是她咬破的口子,尤其是虎口,破碎的皮肤顺着水流游动,伤口泡在水里,一片惨白。

    她捏着最后一丝理智,严肃地告诉菜菜:“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你都不要告诉我。”

    菜菜:“……好。”

    到了第三日,菜菜不管怎么和千凝说话,她都听不见。

    菜菜默哀:“你放心吧,我会当做不知道的。”

    千凝缓缓靠近天臧。

    而此时,天臧依然在诵经,他维持一个姿势,已经快三日没有动弹。

    千凝的手指,轻轻拂过天臧的眉毛、眼睫,似乎在疑惑,一个头上没毛的和尚,为什么眉与睫能这么浓,尤其是睫毛,还很长。

    扎在手上,让指腹有点痒痒的。

    不过,她很快就被别的事情吸引走注意力。

    她的手往下滑,触碰过天臧的鼻梁,最后,停在天臧的嘴唇上,他唇形饱满,一开一合之间,肃穆的经文从他口中出来,却只会让人觉得,这张嘴很好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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