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那个男人捂着被割断的脖子,想要发出求救的呼声,但是已经被割断的喉咙发不出声音,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
男人目光里满是不敢置信,像是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一样,目光就这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无惨和月牙,不过瞬息之间,就这样睁着眼睛死去了。
鲜血顺着伤口喷涌而出,飞溅的鲜血就这样落到了月牙和无惨的脸上还有四周,其他下人看到这一幕具是吓得魂飞魄散,还有几个侍女尖叫两声,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你不想杀人,是吗?”
无惨的脸凑在月牙耳边轻声说,语调温柔地就像和最亲密的爱人交谈耳语。
他们两人靠的很近,无惨握着月牙的手杀掉那个男人的时候就站在月牙身后半搂着他,两人肩贴着肩,两张脸贴在一起好像在轻声耳语,交谈着什么亲密无间的话。
鲜血从刀刃上缓缓滑落,然后一滴一滴地滴在泥土里将这片地染的鲜红。
“你不想杀人,呵。”无惨轻笑,“没关系,我帮你。”
无惨将月牙的手松开,刀剑就这样顺着月牙的手心咕噜咕噜地掉在了逐渐漫延过来的鲜血中然后溅起了小小的水花。
强硬的将月牙的脸掰正,无惨的力气大的看不出这是一个缠绵病榻许久的男人,玫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月牙脸上沾染的点点鲜红,好像能从中盯出一朵花来。
“很好看。”
无惨双手捧着月牙的脸,用大拇指轻轻揩去了月牙脸上星星点点的血痕,弯起的眼里带着喜悦。
“只是血的主人很讨厌。”
月牙抿了抿嘴,看着无惨的眼睛没来由的感到心慌意乱。
月牙忽然觉得这样的无惨让他有些陌生。
“大人,够了吗。”月牙垂下眼,语气平淡。
他不喜欢这样。
无惨一下子就看出了月牙这样的原因,可是他不明白。不明白月牙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他明明听进去了月牙的劝告没有将所有嘴巴闭不紧的下人杀掉,只是帮他杀了一个罪魁祸首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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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惨不喜欢月牙这样的态度,但是他却说不出口,看着月牙冷淡的表情无惨只觉得胸口闷痛。
无惨以为自己又犯病了,捂着心口后退两步和月牙拉开了距离。
“……够了。”
既愤怒又委屈,无惨咬紧了牙恨恨地看了月牙半天,然后挥着衣袖转过身就离开了。
“收拾干净,一点痕迹味道也不许留,收拾完然后都滚出去。”
无惨停下脚步,转过头厌恶的瞧着剩下的人说:“以后若是再让我听到一丝一毫的流言,别说嘴巴,连命也不用留了。”
说罢又看向了离他不过几步远的月牙,命令道:“还不跟上我!”
站在原地,月牙伸出手用衣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就在他擦拭着脸上的鲜血的时候,目光却穿过了层层叠叠的人群看到了同样跪在地上衣衫凌乱鬓发皆散的花子。
花子正流着眼泪看着他,就像在看迷失的羔羊。
月牙放下手,朝花子笑了笑,然后迈着步子跟在了无惨的身后。
在经过井上管事的身边时,月牙停了停脚步,朝井上管事笑着点点头,然后头也不回地跟着无惨的脚步进了屋子。
那天从无惨的院子里只搬出了一具尸体,但是不论是哪一个从无惨的院子里出来的下人都对院里发生的所有事三缄其口,若是有人询问便都用惊恐的眼神瞧着询问的人,头摇得就像拨浪鼓一般。
那些流言在一夕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只是从那天起,所有人都知道了,鬼舞辻无惨没有变,还是原来的魔鬼。而他身边那个瘦弱的侍从,也同样是不可说的人。
产屋敷将吾听到自己的小儿子杀了一个下人的时候并没有感到意外,真要说起来反而是无惨连着好几个月都没有闹出人命才让他感觉奇怪。
只是随口问了问为什么,产屋敷将吾却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
原本看着书卷的产屋敷将吾将视线落在了将这事告诉他的下人身上,“你说,无惨被他的侍从劝住了?”
“是的。”
“无惨少爷被劝住了,所以其他人没事,只是罪魁祸首被少爷杀了。”
产屋敷将吾沉吟片刻,说道:“这样也好,无惨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造的杀孽太多,有个人能劝住他也不算坏事。”
挥了挥手让佣人退下,产屋敷将吾叹了口气。
无惨本是他的小儿子,只是时日无多,还不如让他开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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