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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完结】(第2页/共2页)

?的不?满,“你将我的红薯赠给了别人,阑舟。”

    最后两个字完全打在她的耳廓上,楚阑舟被念叨得浑身哆嗦,只觉得耳根处酥酥麻麻一阵痒。

    来人明明知道这处最碰不?得,却还硬要抵在她的耳边,一点点述说?着讨要补偿。

    宴君安面上表情看不?出一点端倪,语气也平平板板:“我一口都没有?吃到。”

    红薯是村长带来的,原本每个小弟子?都能分?上几个,只不?过后来穆家人来了。小弟子?们传了一圈后就消耗得差不?多了,剩余的那些又传了一圈,给贪嘴的小弟子?吃了。

    宴君安的确入了席,但就算给这些小弟子?们天大的胆子?也没人敢把红薯递到他老人家跟前。

    楚阑舟脸涨得通红,实在想不?明白?清风朗月的剑尊怎么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但她还仍旧保有?理智,提醒他:“我给的是穆愿心。”

    是小辈,是你侄子?的好?友。

    楚阑舟目露谴责之意,宴君安假装没看到,他压低声音,垂眸又重复了一遍:“我没吃到。”

    “一个红薯罢了,算我欠你一次,到时候赔给你……”楚阑舟答应得十分?豪爽,但她蓦然联想到了别的东西,后半句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她重新咽了下?去。

    宴君安当然不?是在乎那劳什?子?红薯,他只是想找个由头和楚阑舟待在一处。最近实在太忙,他与楚阑舟聚在一起的时日又实在是太短了;也可能是楚阑舟近来太过纵容,让他忍不?住,忍不?住想要多靠近她一点。

    但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过火了,眼?看楚阑舟只盯着他不?再言语。宴君安委委屈屈松开手,打算放劳心劳力的楚大忙人回去。

    宴君安抿着唇没有?说?话?,下?一刻,有?什?么东西悄悄落在了他的唇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楚阑舟嘴里嘟嘟囔囔:“好?吧,这就是赔给你了。”

    她被自己?脑子?里临时蹦出来实施方?的注意弄得羞恼极了,转身便想着慌忙离开这是非之地。

    但她却被拉住了。

    宴君安脸颊绯红,却还扯着她的衣角,声音含含糊糊:“不?够。”

    楚阑舟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说?这种话?显然是已经触及了宴君安仁义礼智信所能遵守的极限,他耳根连带着脖颈都泛起了薄薄的红晕,但还能坚持重复自己?的话?:“是不?够的。”

    剑尊宴君安贪心不?足蛇吞象,企图用一颗红薯的人情换很多很多个亲亲。

    这是笔亏了本的交易。

    但楚阑舟凝望着他的微微蘋住的眉,重重叹了一口气。

    ……

    风卷起片片雪花,盘旋飘舞着像是在空中翩翩起舞的蝶。

    楚阑舟扯了扯自己?在拉扯间凌乱不?堪的衣角,忍不?住低声斥责:“实在是不?成样子?。”

    狭小的空间里,就连呼吸都连成一片,两个修真界翻手为云的大佬聚在这里,在这样的氛围下?,厮混在一处,像是在偷情。

    宴君安眼?眸萦着一滩水雾,眼?睛却亮晶晶,闻言有?些羞怯,似乎很艰难地开了口:“要罚吗?”

    楚阑舟:“……”

    楚阑舟气急败坏,飞快往宴君安的脸上砸了一捧雪,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

    楚阑舟偷偷回的房,原以为无人能看见,没成想,刚踏入村长家门口就被两个孩子?堵了个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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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宴梦川和秦三百。

    “何事?”楚阑舟皱眉低声问,听语气有?些不?太自在。

    她被宴君安按着硬是亲了那么久,衣服头发估计都乱了,虽然她在来的路上有?做整理,但还是害怕会?被这两个孩子?发现端倪。

    好?在他们并未注意到这些问题,秦三百先宴梦川一步走到楚阑舟的面前,态度十分?恭顺谦卑。

    “楚师叔,这个给你。”秦三百兴奋开口,抬手往楚阑舟的怀中塞了一个锦盒,迅速拉着宴梦川离开了。

    什?么东西?

    楚阑舟接过秦三百递来的锦盒,将之开启,出乎意料的,里面竟然就只放着一截桃枝。

    这截桃枝也不?知道有?什?么特殊之处,让人花大价钱在它身上施加了时光秘术。桃花立于枝头,含苞待放,像是随时都能抽出蓓蕾,娇艳欲滴。

    楚阑舟不?明所以,将那桃枝揣进怀中,秦三百送的桃枝勾起了她有?些悠远的回忆,她眯起眼?,欣赏着窗外的雪景。

    灯城坝十分?贫瘠,也没有?多少树木胆眼?望去,除了崎岖石块便只能看到漫天延绵不?绝的霜雪。

    “冻死了,怎得这雪还没完没了了?”小弟子?站在院前扫雪,不?满地跺了跺脚,抱怨道。

    “冬天当然冷了,又不?是下?雪才冷……”另一个小弟子?同同伴贫嘴,忽然弯下?腰,在雪地里捡起了什?么,捏在手里奇道,“这什?么东西,和雪混在一起,我差点扫走了。”

    修者目力极佳,透过窗户,楚阑舟能看清那是一枚白?色的骰子?。

    白?色的骨骰,花纹与楚阑舟手中那枚失去效用的通讯符一致。

    楚阑舟脸上的笑容凝固在嘴边。

    怎么一个两个,都上赶着给她送东西。

    素白的骨骰在手心转动着, 楚阑舟脸色阴沉,不知思?考到了什么,她忽然将那骰子死死握着, 力道大?得吓人, 像是要把骰子捏碎在手心里。

    系统见到那骰子也吓了一跳, 见宿主有了判断, 连忙问:【宿主,你怎么了?】

    “巫辰从一开始便是抱着目的而来?。”楚阑舟低声道,“他?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这件事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系统憋了半晌还是不忍心开口?。

    楚阑舟却毫不在意, 只是淡然道:“他?想让我?去死。”

    楚阑舟一开?始就是死局,这在他?们这些?术士眼里不是秘密。

    想灭世的公?孙鸿邈最害怕的就是楚阑舟的死亡,反之,巫辰从重逢开?始,对她的杀意就不曾掩饰。

    “可我?啊, 真的觉得很奇怪。”楚阑舟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是死是活,和天道有什么关系?”

    系统眼看她这样思?考,还以为她能思?考出什么真知灼见来?, 没想到等了半天就等到这样一句话, 忍不住气急败坏:【宿主不是看了其他?有系统之人给你写下?的剧情线了吗?天道不可违逆,你不是清楚吗?】

    “天道还说我?们是死敌。”楚阑舟实事求是,讲事实, 摆证据,“可我?们都已经做过多少次了, 若他?不是仙君,我?”

    系统不想听她讲什么床邸上的细节, 它猛然打断楚阑舟的话,气急败坏:【可剧情线就是这样写的!】

    “剧情线不是已经改过了吗?”楚阑舟道,说出口?的话细思?恐极,“穆家倒台,楚家翻案;我?重新习剑,煞气未起便得到解决,甚至楚苑复生?。现在的剧情,和我?收到的那个?,虽然走向还有些?相似,但有的细节处却已经对不上了,甚至于,改变了一部分。”

    就比如同样的煞气□□,剧情线里说修真界死伤过半,导致未来?半年修真界新生?代青黄不接。但如今,有楚阑舟和宴君安在,这些?弟子就不可能会死。

    系统微愣。

    “我?其实一直在思?考。”楚阑舟摸了摸下?巴,接着道,“你们的剧情线是从哪里来?的?”

    系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楚阑舟道:“按照我?的经验,只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就如同巫家那些?术士一般,卜算推演而来?;第二种,便是这桩事已经发生?过,只是重来?一遍。时光秘术虽然并未有记载,但也难断定不存在;还有一种”

    楚阑舟没有把后面?的话说完,脸色又变得差劲起来?。

    系统完全跟不上她的节奏:【怎么了】

    “名叫巫柳的巫家人与?人做交易为楚家换来?生?机,宴君安带着记忆重生?改变过往,苦尽甘来?,萌生?出新的希望就如同话本子里演绎的那般美好。”楚阑舟盯着头顶的苍穹,忽然极快地?骂了一连串,“我?还真是信了老天的邪。”

    从初见面?,递给她两枚骰子,到后来?冒着反噬的风险同他?讲述巫柳的故事,再到今日,给她送来?这枚白色骨骰。

    楚阑舟在骨骰出现的那一刻,终于看懂了初见那场赌局里,他?所?求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

    时日过得很快。

    肃清煞气也只是时间问题,有两大?修真界的顶尖大?佬指挥,就更加不可能出错了,但众弟子却始终难以心安——

    队伍里跑了一个?修士。

    那弟子据说姓张,因不堪受辱出走,离开?了灯城坝。

    这原不是什么大?事,修士之中也有好有坏,有的勇敢有的怯懦,总是会有人当逃兵的。

    但问题在于楚阑舟身份特殊,张师兄与?楚阑舟有旧怨,帮她遮掩的可能性不大?。

    偏偏楚阑舟本人一点自觉都没有,众弟子们没有一点封印煞气即将成?功的喜悦,围坐在篝火前死气沉沉。

    “反吧。”一弟子深沉道。

    楚阑舟正在往火堆里加木条,没听懂这弟子说什么:“什么?”

    其他?弟子接了腔:“楚师叔,等修真界的那些?人来?,我?们帮你拦着,你同宴师叔赶紧趁乱离开?,从此?做一对羡煞旁人的野鸳鸯也不错。”

    “对!我?们绝不会让他?们找到楚师叔!”

    楚阑舟的手抖了抖,手里的木炭没拿稳直接掉在了柴火堆上。

    火星子劈啪一声冒了出来?,差点撩焦魔尊的前发,还是宴君安眼疾手快,在危急时刻拉了把楚阑舟,将她的头发救了回来?。

    楚阑舟还是难以置信,惊恐道:“你们在说什么?”

    那弟子看了楚阑舟一眼,委婉道:“楚师叔不在的时候,宴师叔也时常看不到踪影,有时候师叔们一离开?,便是一两个?时辰。”

    另外一个?小弟子接腔:“宴师叔回来?的时候总是高兴了许多,衣衫遮掩处还经常会露出些?痕迹。”

    还有一个?小弟子神色犹疑:“其实我?们还看到在山洞里”

    “……闭嘴。”眼见宴君安的手还搭在自己身上不松开?,楚阑舟恼羞成?怒死掐着捏了一把,宴君安默默收回手,眼观鼻鼻观心一言不发。

    他?的模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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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实可怜,楚阑舟却没有被他?迷惑。

    明明这人才是罪魁祸首。

    她原是想一门心思?带领这些?小弟子们治理煞气的,奈何宴君安每日在她面?前就摆出这样一副任人施为的小可怜模样。

    被这样的目光看着,更何况是心爱之人,楚阑舟是魔尊又不是圣人,怎能把持得住,一不小心便放纵了些?,遂了这人的意。

    这几?日颇有点不管不顾抵死缠绵的味,楚阑舟又揉了揉自己的鼻尖,有些?心虚。

    但被这些?弟子发现——还是太超过了。

    宴君安的脸上倒还能绷住,他?耳尖泛起薄薄红晕,同这些?弟子道:“不必这样做。”

    他?们这些?小弟子不知情,但他?们这些?懂得分析局势的大?人心知肚明。

    世家倒台,宗门兴盛,各宗门有眼力的掌门绝对会揪着楚家灭族之事死咬不放,届时唯一还活着的楚阑舟便是其中被戮害的铁证。

    楚阑舟,不必跑。

    ……

    “这些?狗东西还真是像臭虫一般恶心,当年言之嘈嘈说楚阑舟有罪该死,如今却仿佛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一个?个?上赶着捧着,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秦星原放下?手里的简报,轻哼一声,随口?抱怨道,“这地?方勾心斗角烦得很。楚阑舟不如和我?回秦家自在。”

    “师妹的家在念虚宗。”贺极意睁大?眼睛,看上去有些?疑惑,“师妹受歹人戮害,被迫冤屈至此?,自然应当回念虚宗好好将养。”

    秦星原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没想到还被这掌门给顶上了。

    他?不爽就致力于让所?有人都不爽:“她如今可是乾明派掌门。”

    “乾明派与?念虚宗速来?和睦,且近日缔结了门姻亲,这段佳话在修真界传言甚广,秦家主怕是太忙才未曾瞧见。”贺极意微笑拱手,他?早换了身衣服,漆黑的铁扇握在手上,较平常多了些?肃杀之气,

    “秦家主,如今事情暂时了结,秦家路远,不如趁早回去?”

    秦星原冷笑一声,懒得理会这人说的客套话。

    秦家自秦关月出事后便与?各门各派都断了往来?,本就没他?们什么事情,他?却还要留在这里,无非只有一个?目的。

    又或者说,等在这里的这些?人,都只有一个?目的。

    装什么呐。

    他?打心眼里瞧不起这些?装腔作势的修士,自然也不会给他?们好脸色,他?斜瞥着念虚宗掌门,正要出言讥讽,却看那掌门藏在袖口?的指尖翕动,像是在编织着什么东西。

    秦星原不解,仔细又瞧了一眼,发现那绳子材质倒也不一般,竟然是捆仙绳。

    贺极意正专心致志,将三股捆仙绳绳编成?一股,细细的捆仙绳被他?指尖一改,粗得足以与?麻绳媲美。

    秦星原:……是不是有病?

    经历了那百年,足够将一个?活人逼疯,如今看来?,念虚宗也没多少正常人。

    他?眼底泛起了些?对智障的同情,不再出言讥讽。

    正如预料的那般,有弟子自灯城坝风尘仆仆而来?,他?踏上百阶白玉阶,在最后一阶上重重叩首。

    殿外大?雪纷飞,小弟子的声音因赶路而沙哑:“弟子无能……弟子……”

    他?刚起了一个?头,贺极意就喜气洋洋一挥手,打断了后来?的话:“走!”

    那弟子面?露疑惑,但还是接着说完了后面?的话:“魔头楚阑舟现身于灯城坝,弟子无能,未能阻拦师弟师妹们与?之同流合污,弟子罪该万死……”

    周围是死一样的安静,那弟子终于察觉到不对,他?抬起头,视线对上了空空如也的大?殿。

    刚刚还在殿内的掌门长老不见影踪,张师兄未得命令也不敢起身,就这样跪在了地?上。师门为了促进弟子修炼在门口?铺设的皆为寒玉,夏日便罢了,到了冬日寒玉的缺点就如它名字一样显现出来?。修为高深者自然不怕,修为低的,却是要受些?苦头了。

    他?跪在地?上,丝丝缕缕的寒意透过薄薄的衣料渗入膝盖,他?疼得冷汗津津,脑中不断回忆着自己曾经的错处。

    不该瞒的,掌门明察秋毫,哪能看不出他?这些?年以来?藏着的小心思??

    如今掌门罚他?长跪在殿前,是警告,还是——

    他?越想越害怕,额头的冷汗一半是被冰的,另一半却是被活生?生?吓出来?的。

    过了半晌,扫洒弟子走进殿前,看清跪在门前涕泪横流的人影,吓了一跳:“张……张师兄。”

    张师兄满脸泪水,声音沙哑得吓人:“掌门呢?”

    那弟子年岁不大?,见师兄问了便诚实道:“张师兄,掌门三刻钟前便率领中长老从正门出去了。”

    悯川, 灯城坝。

    众长老掌门硬生生被雷劫逼得停在村口,一步都?不敢上?前。

    他们齐齐仰望着头顶苍穹,盯着天边滚滚浓云, 有些咂舌。

    夭寿了, 这是哪里又来了个崔老九?

    雷电如雨般落下, 贺极意以扇为剑, 奋力抵御着头顶电光,脸色极差,他焦躁不堪, 最后勉强回首, 对众人道:“悉数撤离了吗?”

    “小师叔立了阵法,念虚宗弟子一共一千二百零八人,穆家门生十七人悉数在内。”

    “但是。”那弟子盯着城中央那两道相拥着的人影,眼底一片惶然,“小师叔还有他们?都?没?出来。”

    这场雷劫突如其来, 就连有着系统的穆婉莲都?没?能预料, 好在她被弟子们?发现?的即时,才没?有被雷电余下的弧光刮死。

    “穆师叔,你跟在我身后。”穆愿心并未过问穆婉莲为何?会忽然出现?在灯城坝, 只是沉默着, 让她站到了自己的身后。

    系统在她的脑海里下达命令【现?在是机会,宿主,除掉穆愿心。】

    “我”穆婉莲咬了咬唇, 找了个借口,“如今穆家弟子团结一心结阵, 如果贸然动手必定会引起?其他人的怀疑,到时候穆家不会接纳我的。”

    她提的意见还算有道理, 系统音过了半晌后才重新响起?:【宿主,你并不需要动手,等半个时辰后我引一道雷劫劈向?这里,到时候他们?这个阵法必破,重新起?阵需要时间,你借机会将?穆愿心推出阵法笼罩的地方,就凭她的能力,必死无疑。】

    穆婉莲心下一片骇然,下意识问出了口:“你能操纵雷劫?”

    【怎么可能?雷劫是天道的耳目,这个世界有自己的天道。】系统音有些气急败坏,【宿主知道刚刚那个环境对你我而言会有多危险吗?以后千万小心,把自己藏好一点,万不可暴露在天道的耳目之?下。】

    穆婉莲沉默片刻后,忽然开口:“我的原任务已经无法达成了,你前些天不是说可以换一个目标?那就帮我换一个吧。”

    她的原任务是攻略宴君安,但在如今这种情况下,攻略宴君安几乎等于天方夜谭。更换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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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务这件事系统与她谈论过不止一次,但每一次都?被穆婉莲敷衍过去,眼见穆婉莲终于肯松口,系统也十分高兴,悉心为她推荐起?来:

    【如今世家倒台,宗门兴起?,除却?念虚宗和乾明派还有一个玄天宗,此宗门实力不错,其中有一位弟子出身名?门,天资也不错,是个可造之?才,更重要的是与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皆毫不相干,可以将?之?列为主要攻略对象】

    穆婉莲根本不在意系统的安利,她试探着小声问:“更换任务后,可以更改杀死穆愿心的计划吗?”

    【依照宿主如今的名?声,想要最快洗干净,这是最容易走的路。】系统语重心长?,【我们?是万人迷系统,只能走捷径的。】

    眼看穆婉莲不说话,系统劝解道:【宿主何?必犹豫不决?这只是一个游戏而已,这些人】

    穆婉莲哂笑?,直接打断了系统的话:“都?是npc,对吗?”

    系统被插嘴,有些不爽,它正要开口训斥,却?又被穆婉莲打断。

    穆婉莲看着粗壮的雷电冲着他们?头顶当空落下,对系统道:“换吧。”

    系统任务解绑成功的提示音响起?。

    结界破碎,穆愿心不过区区筑基,哪能抵抗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她执剑被雷光冲得东倒西歪,却?还不忘死死抓着她的手臂。

    穆婉莲在这一刻终于下定决心,她冲着穆愿心,露出了一个笑?。

    她一把甩开了穆愿心的手,在穆愿心惊讶的目光下,走入了漫天雷光之?中。

    【警告,警告,系统正在遭受攻击,警告,警告】系统的轰鸣早在她迈步的那一刻就充斥满了她的脑海,让她除了警告声之?外听?不到一点旁的声音:【宿主,你疯了吗?回去!快回去!】

    她一共换过两次任务,除却?这一次,还有一次是她不能接受与其他家族联姻,系统替她改成了攻略天下第一人宴君安,她在那时候明白过来,解绑任务时系统有半个小时会处于虚弱期。

    至少在这半个小时内,它是无法从?她身上?逃开了。

    熟悉的电流在她的躯壳中乱窜,她顺势倒在地上?,看着雷劫如同猎犬发现?猎物一般迅猛朝自己扑来,重重砸在她的身上?。

    系统被接连劈了两下,终于承受不住,自己断了电流,哀求起?来:【宿主,我是会死,可你也要死了,这值得吗?】

    穆婉莲不理会不断哀求着的系统,她的修为本就是系统强行灌输给她的,如今系统虚弱,她更加不行,支撑不到下一道雷劫便会死去。

    她吐着血,脑子已不太清明了。

    弥留之?际,穆婉莲想了很多东西。

    她想说她没?得选,穆愿心有的选。

    她能不能不要放弃学剑?

    但她们?隔的太远,她应当听?不见。

    最后她开口,说的却?是:“我不叫穆婉莲。”

    穆婉莲是她穿越之?后这具身体的名?字,她其实不叫穆婉莲。

    她开了开口,很艰难地又说了一句话:“我叫……”

    血沫糊住了喉咙,剩下的话,听?不清了

    末日般的强光笼罩着整个苍穹,村落被夷为平地,山石,树木皆化为齑粉,火花如走龙蛇般蔓延而上?,倒映在众人的眼眸之?中。自此中心,延绵百里了无生机。

    如此浩瀚的雷劫,众人几乎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天道摆明了是要诛杀阵中之?人。

    万千雷雨之?下,宴君安拥着楚阑舟,将?她护在身下,动作?却?小心翼翼,如同是在呵护一件珍宝:“没?事的,阑舟。”

    他却?唇角带笑?,不像是在经历雷劫,反倒像是在做一场难得的美梦。

    宴君安甚至还想遮住她的耳朵,却?因为楚阑舟的阻拦没?有成功。

    “你想魂飞魄散吗?”楚阑舟勾着嘴角,哂笑?一声,“如今还真?成野鸳鸯了啊,师兄,你流血了。”

    她的眼眸倒映着宴君安如今的模样——白衣寸寸尽裂,鲜血如瀑,缓缓自他的七窍中流淌而出,一滴滴落在楚阑舟的脸上?身上?,将?楚阑舟的视线染得一片猩红。

    但她的声音还算冷静,她回想着当初看到的那封信,缓缓将?信里未写明的真?相补全:“煞气犯关,修真?界举全届之?力,将?煞气死守在了关外。”

    “同日,剑尊宴君安斩断心魔”她仔仔细细观察着宴君安的表情,心中更加笃定了自己的猜测,将?最后一句话说了出来,“渡、劫、飞、升。”

    轰隆隆——

    粗紫色的雷劫自空中迅猛而下,将?周围一片天空都?照得煞白,自上?而下,重重落在了宴君安的身上?。

    宴君安的脸惨白得吓人,他咬紧唇尖,身形佝偻下来,似是想要辩驳什么:“不是的,阑舟,我”

    楚阑舟没?有给他回答的机会,旧时的线索在如今得到了串联,她一字一句,语速快得吓人:“你我在命星上?本就无缘,所以我从?未从?这个角度想过,天道会将?我们?之?间以那样诡异的方式链接在一起?。”

    什么方式才能让死者?苏生?

    既定的事实无可逆转,哪怕是宴君安也不能,他却?能做一件事——

    拟心魔化物,再造一个楚阑舟。

    楚阑舟闭上?眼,眼底划过一抹森寒,除却?这漫天雷光,今日雪原的场景早就在她的记忆中被演练过无数遍。

    楚阑舟倒在雪原中,胸腔被君子剑开出一个豁口,鲜血汩汩直流。

    她的眼眸微微放大,抬手,想要钩住宴君安的衣角,却?始终难以做到。

    最后,就连话语都?只能弥散在雪原里:“宴君安,我恨你”

    不甘和愤懑弥漫了她整个胸腔,楚阑舟强行按耐住心中的躁动,她侧手拔出剑,锋锐的君子剑尖抵在了宴君安的胸腔,声音却?冷静至极:“我是你的心魔吗?宴君安。”

    宴君安愣了愣,他不顾抵在胸前的利刃,轻轻将?手搭在了楚阑舟的脸颊上?,温热的触感自指尖蔓延开来,他唇边勾着笑?,这笑?容看上?去扭曲极了。

    他开口,声音像是含了罂粟,充满了蛊惑之?意:“阑舟,你要杀掉我吗?”

    这几乎是在默认了。

    剑尊干掉心魔能飞升,但同样的,心魔亦是如此,干掉主人,心魔自己便能成形。

    以宴君安渡劫巅峰的修为,其化形而成的心魔实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但其具体强到什么程度,无人能知——

    但会恰好等于一个巅峰时期的楚阑舟吗?

    心底叫嚣着要刺穿此人的胸膛——那是自然现?象,身为心魔当然是会无时无刻不想杀死主人的。

    无论是反应还是情景都?完美符合她的推断,但楚阑舟却?依旧毫无动作?,她抬手,一把握住了宴君安的指尖:“这也是你和他交易的一部分吗?”

    宴君安不笑?了,他看着楚阑舟,眉头微微颦着,看上?去好像是在疑惑:“阑舟,我听?不懂你在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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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楚阑舟垂眸,她握紧要挣扎的宴君安的手,将?它一把拉进了自己的怀中:“可师兄,你的指尖在发抖啊。”

    她毫不留情戳穿了宴君安的伪装:“你在撒谎。”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倒转天罡,逆反阴阳,怪不得天道必要除你。”楚阑舟用力拽着他的衣领,声音里藏着自己都?没?察觉出来的颤音,“你疯了吗?”

    在念虚宗的时候,宴君安的理论成绩是最好的,藏书阁那些书他都?能如数家珍,倒背如流,她不信他不知道这么浅显的后果。

    宴君安的睫毛抖了抖,他小心翼翼地瞥着楚阑舟的脸色,声音低若不可闻:“可我真?的没?有办法了 。”

    百年前,楚阑舟身死,宴君安捧着楚阑舟的魂灯,呕出一口心头血。

    世家该死,害楚阑舟之?人该死,污蔑楚阑舟之?人该死,所有人都?该死,他明明身在其中,却?轻信旁人,更加该死。

    漫天雷光遮天蔽地,将?他们?二人重重围困中间,无路可去,无路可逃。宴君安身在雷劫之?下,被这道道雷电缓缓压弯了背脊,楚阑舟瞪大眼睛看着他不自然弯曲着的腰脊,知道里头的骨头一定是断了。

    飞升的雷劫一共有九道,如今才过了第六道雷劫,便已然劈开了他的骨头,雷电的火光深入骨髓,楚阑舟能闻到皮肉被炙开的焦糊味道,这等强度,分明是将?死局摆在了明面上?。

    没?有修士能过得了这样的雷劫。

    宴君安却?不在乎,他本就没?有给自己留下一点生的余地。

    楚阑舟眼睁睁看着他面露哂然,字如泣血:“阑舟,这一切都?是我的过错。”

    “是我明知一切不可为,却?依旧固执己见,酿成苦果,此乃第一罪。”

    不要说了——

    “是我识人不清,刚愎自用,你受的伤害皆因我而来,这是第二罪。”

    别说了——

    “明知如此,我却?死不悔改,依旧骗了你,哄骗你同我一处,这是第三罪。”

    闭嘴!

    “宴君安明知罪孽深重,可却?还在奢求——

    阑舟,我死之?后,你能不能,不要忘记他。”

    轰隆——

    第七,第八道雷劫轰然而下,重重落在他的身上?,宴君安强撑着没?有倒地,雷火却?灼瞎了他的双眼,他看不见了。

    楚阑舟沉默的时间太长?,宴君安又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急切扯着她的衣袖:“ 阑舟,你不要不说话,你能不能说一次谎话哪怕骗骗我都?好。”

    楚阑舟死死盯着他无焦距的瞳眸,看他眼眸里的惶然,看他瞳眸之?中倒映着的,处于盛怒之?中的自己。

    半晌后,楚阑舟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好。”

    宴君安于是便露出了一个心满意足地笑?。

    这个笑?容在她眼里实在刺目,楚阑舟捏着他的手,悄然调转了剑的方向?。

    雷云翻滚着,暗紫色的雷劫在当空酝酿,汇聚,随时都?会劈下。

    楚阑舟伏在宴君安的耳边,低声道:“小时候我们?经常比试,明明我的实力与你相仿,却?时常能赢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宴君安的脑子已然不是很清明,他的眼前已没?有焦距,但他还想再看楚阑舟,于是把眼睛睁得很大,看上?去有些古怪滑稽:“是千斤坠?”

    “不,不是。”

    “是因为我会在比试的时候作?弊。”楚阑舟拥着他,微不可察地笑?了笑?,她牵起?他的手,一把扯下系在他脖颈上?的金铃,“小公主,我们?要一起?活下去。”

    叮咚,是金铃坠地的声响,布料轻微破裂阻力由浅到深,宴君安的手指触到君子剑寒凉的剑柄,紧接着,是逐渐蔓延开来的,绵密温热的液体。

    嗡——

    君子剑发出阵阵哀鸣,如同鹤泣。

    宴君安意识到什么,他拼命握紧手中剑,却?无法遏止它更深一步进入到楚阑舟的身体里,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近乎疯狂地嘶吼:“不,阑舟,你不要抛下我,你带我走,你答应过的,你不能抛下我一个人楚阑舟!”

    没?有回音。

    第九道雷劫终于酝酿完成,因孽障清除而削减许多威力的雷劫依旧恐怖至极,万钧之?力当空而下,爆炸声笼罩在他四周,宴君安感受着怀中的重量一点点消散,天地间只余他绝望的祈求,他垂下头,眼角流出血泪:“求求你。”

    雷云消散,有东西轻轻缓缓落在宴君安的眉梢发间,让他彻骨生寒。

    是雪。

    这是悯川百年难遇的大雪

    离天十一年,煞气将?除,魔头楚阑舟现?身灯城坝。

    贺掌门率众弟子在接到消息后匆匆赶来,却?只目睹了楚阑舟被宴君安一剑穿心的场景。

    楚阑舟身死,魂归于天,躯体则归于大地,化为齑粉,了无痕迹。

    贺极意牙关咬紧,但看着浑身染着雷火,被劈得不成人形的宴君安,终究是没?有再出声训斥:“来人,将?宴师弟送回宗们?疗伤。”

    秦星原目呲欲裂,提刀上?前却?被众弟子死死拦下,他被架着,却?也还不忘讽刺一句:“恭贺剑尊大人飞升。”

    但宴君安就如听?不见那般,他跪在地上?,双目流着血泪,五指深深陷在雪里,不断摸索着。

    这副样子实在狼狈,完全不像是大佬会做的事情,众小弟子胆战心惊,连忙上?前劝阻:

    “剑尊大人,您是丢了什么紧要的东西吗?您伤得太重了,不如先回去养伤,我们?帮你找,找到会给您送去的。”

    “剑尊大人”

    “找到了!”

    人群中传来一阵高兴的呼声,小弟子将?一个金色的铃铛捧在手心,对宴君安道:“剑尊大人,是这个吗?”

    雀跃不过几秒,他的语气又很快暗淡下来:“可惜断成了两截,应该是被雷劈的,许是不能用了。”

    这么漂亮的金铃肯定是个好法器,难怪剑尊宝贝得紧,就这样毁在雷劫里,实在可惜。

    宴君安摸索着从?弟子手里接过金铃,将?断成两半的金铃紧紧握在手里。

    ……

    “剑尊!剑尊!剑尊大人晕过去了!”

    “快把剑尊大人带回去!”

    ……

    楚阑舟的视野与众人不同。

    温热的血液不断从胸口涌出, 冰冷的霜雪趁虚而?入,覆盖在她的身上,就连血液也一起凝住。意识逐渐抽离自己的身躯, 大雪纷然而?下,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生命力从躯体缓缓剥离。

    雪花缓缓自空中落下。

    那是极致的安静——

    冰冷, 安静, 她会被永远困在这座雪原之上,悲哀绝望的面对着自己的死亡。

    但这种设想?并不可能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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