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逍皱起眉头,却并没有上前。
都尉府确实负有维持城中秩序的职责,但有些事情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乐坊狎妓、赌坊豪赌,这是龟城往来商旅最喜欢的两个节目,所以城中的乐坊和赌坊数量不少。
实际上在龟城之中,这样的地方都很有规矩,进门是客,只要不违反里面的规矩,就会享受到最周到的服务,可是一旦坏了规矩,里面也绝对不会纵容。
乐坊和赌坊如果真的出现打架斗殴之事,只要不伤及人命,也尽可能让他们自行处置,都尉府的衙差也并不去管。
赌坊有人闹事被打出来,也是司空见惯的事情,秦逍见得多,并不惊讶。
“没了银子还敢在里面闹事,我瞧你是不想活了。”一名系着青色腰带的粗壮汉子挥手示意那两名大汉停手,冲着地上那人吐了口口水,骂道:“赶紧滚,下次若还在金钩赌坊撒野,扒了你的皮。”
被打那人从地上爬起来,鼻青脸肿,跌跌撞撞抛开十几步远,回头冲着金钩赌坊骂了两声,瞧见赌坊那几名打手要追过去,忙掉头便跑,眨眼间就没了人影。
粗壮汉子哈哈笑了两声,向几名手下道:“你们好好看着,我去吃点东西。”也不多言,转身向东街走去。
秦逍并不犹豫,跟上那粗壮汉子,转过一条街,那汉子走进一家面馆,靠墙边一张桌子坐下,叫道:“来一碗羊汤,再来几张馍。”
伙计答应一声,秦逍也走进店内,面馆里人不少,已经没有空桌,他却是直接走到粗壮汉子那桌,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面馆桌位不够,拼桌也是常事。
粗壮汉子见有人坐下,先是一怔,见秦逍是个少年,脸色就有些不好看,张开口,还没发出声音,秦逍就已经笑道:“咦,这不是金钩赌坊的那位唔,太激动了,一时忘记名讳!”
汉子一愣,忍不住道:“你认识我?”
“认识认识,我不少朋友还说你为人仗义,龟城的地痞流氓瞧见你,都毕恭毕敬,不敢招惹。”秦逍做出努力寻思的模样:“大叔的名讳是什么来着,太激动了!”
汉子脸色微微缓和,道:“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喜欢一个人坐,你去别的桌。”
秦逍先不答应,回头道:“来一碗牛肉,两碗羊杂,对了,再来一坛酒。”这才向汉子道:“大叔,我听说过你的故事,一直对你十分敬慕,今天运气好,遇上你,想请大叔喝杯酒,你千万别推辞。”
汉子唇角泛起一丝笑,道:“你真的知道我?你听过我什么故事?”
“很多。”秦逍一本正经道:“别的不说,就说在赌坊里,无论是谁,要敢在里面闹事,瞧见你就屁滚尿流,啧啧,真是威风。”
汉子显出一丝得色,咳嗽一声,道:“你年纪轻轻,倒也有些见识。”
这时候伙计已经送过来一坛酒,摆好酒碗,秦逍立刻麻利地给汉子倒上酒,汉子见秦逍如此殷勤,狐疑道:“臭小子,你又是肉又是酒,有什么意图?该不会是要到赌坊去打杂吧?”
秦逍呵呵笑道:“没有没有。金钩赌坊可不是谁都能进去的,听说赌坊的那位温东家赌技了得,放眼龟城,没有
几个人比得上,我哪有资格进金钩赌坊做事。”
“温东家?”汉子嘿嘿笑了一声:“如今的金钩赌坊,可不姓温。”
“我知道。”秦逍道:“温东家犯了事被关进监牢,不过我听说再有小半年他就出来了。”
“出来?”汉子冷哼一声:“要是真的能出来,那就见鬼了。”端起酒碗,仰首饮了一大口,刚放下碗,秦逍立刻添满含笑道:“大叔,我消息很灵通的,再过小半年,温东家一准出来。”
汉子不屑道:“出来又如何?金钩赌坊从上到下都换了人,当初跟着他的那些人,早就被赶出去了,如今赌坊的东家姓乔,我说你小子倒是会吹牛,说什么消息灵通,金钩赌坊这些事儿你都没打听清楚,还在这里信口开河。”
“都换了人?”秦逍心下微惊。
正在此时,却听身后传来伙计的声音:“姑娘,等一下,你还没付饭钱呢,可不能就这样走了。”
秦逍回过头去,只见店里一名伙计追到门口,拦下了一名身着羊毛袄的姑娘。
羊毛袄是西陵最常见的服侍,刚过二月,西陵的气候还颇有些寒冷,大街上多有穿着羊毛袄的人们,那姑娘头戴一顶皮帽,腰间系了一条黑色的腰带,虽然是西陵人的打扮,可是那张脸却是白皙娇嫩,眉清目秀,姿容秀美。
秦逍只看了一眼,就有些诧异。
西陵苦寒之地,风沙漫天,土生土长的男人固然剽悍壮硕,便是女儿家的肌肤也是颇有些粗糙,风沙洗礼下,肌肤色泽微深,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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