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族人那种完全血红色,她眼睛更像人。
沈元夕很想问,问她如何得到长生,要不要也和幽族人一样食血,是不是也会日夜颠倒,但她开不了口,她一直在找机会,但找到了能开口间隙,也没办法问。
宴兰很快换好了衣服,样式颜色都和她那两条奇怪发辫不搭,但看久了,也就莫名合适了。
“哦?有人来了。”宴兰跑跑跳跳奔出了春园,过了会儿,一手托着盘,提着裙子又跑了回来。
“吃饭!”她招呼沈元夕。
饭是一人份,做好后放在春园外小桌上,平日是三殿下端进来喂给沈元夕。
沈元夕见宴兰公主也要吃,关切道:“我去再嘱咐小厨添几道菜吧。”
“不用,我就尝个味道。”宴兰公主把碗筷让给沈元夕,自己下手捏了个面果,尝了滋味,舒服叹息,“啊,好怀念人间烟火味。”
沈元夕终于找到了合适时机,试探着问道:“您……已经很久没吃过饭了吗?”
宴兰公主冲她一笑,收敛起散漫态,忽然端庄了许多。
她跪坐在沈元夕对面,认真道: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三殿下》第45章融洽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浸月是个辟谷观天道疯子,我也自不会活成正经人。他不食不饿,我有他滋养,亦是不吃不饿。”
这番话震惊了沈元夕,来回思索了数遍,听宴兰公主又言:“你不必忧心,你不会如此,从我送临朔回大昭起,他行就是人间道。他们父子,一天一地,虽在同一条大道之上,但却是两种不同路,临朔还是要吃饭。”
“那您也食血吗?”沈元夕放低了声音。
“……”宴兰公主探究地看着她,神情有些迷惑,好半晌,她问沈元夕,“临朔给你心花了吗?”
这个词很久没听到了,沈元夕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个消失在她书桌上心花。
皇上说过,那是幽族定情信物,皇上就是凭借那朵心花,才下了婚旨,让她做了三王妃。
沈元夕回道:“给过了。”
宴兰不见她脸红,也不见她羞涩,心道不对。
她说心花在幽族这里,就是洞房&3起临朔就会羞涩,提到洞房怎么可能没反应。
宴兰就问:“那心花,你吃了吗?”
沈元夕大惊失色:“还要吃掉吗?我……我不知道,所以一直放在那里,它就自己化掉被风吹散了。”
沈元夕着急坏了,三殿下当时只把心花给了她,没说这个定情信物需要吃啊?而且,他连这花是不是定情信物都没有说,她是真不知情。
宴兰乐了:“心花不会化掉,而且掏出来,你就得吃了……除非,他给你不是心花。”
沈元夕连比划带说,说那日天降红雨,那朵花就是这么来,那花长得跟其他花不一样,很漂亮,很精巧。
宴兰乐
直挺挺躺在地上左右打滚。
“心花这种东西。”宴兰凑近来,搂住了沈元夕肩膀,“是种美称。其实它是心脏一部分……”
宴兰摊开手,仿佛手掌心有那个“心花”,演示给沈元夕看。
她说:“这东西,是剖开心拿出来,你会见到你男人半死不活,捧着会跳动心头肉,求你吃掉。他可怜巴巴地看着你,这种时候,你只能吃了,但吃完就得还回去,咱也不忍心刚成婚就守寡不是?喂,都能喂,要血给就是了。”
宴兰在沈元夕耳边轻声说道:“别说,这东西吞了之后,就算被埋脖子也不觉疼了。”
沈元夕捂住了脸,脸颊慢慢发烫。
她终于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一边听,一边晕晕乎乎胡乱摇头。
“没有……那还没有……”她说。
宴兰公主拍了拍她。
“怪不得你什么都不知道,结为夫妻后,该说时候,都会说。”她揉了揉这姑娘头顶,手感还不错,毛绒绒。
这让她想到,沈元夕才十七,毛绒绒感觉还未完全褪去,是个青涩又圆润小姑娘,像刚结出甜桃子。
“嘿!”宴兰忍不住又揉了一把,“真招人疼。”
还是女儿好。
等浸月回魂,就让他占一卦,这第四代能不能是个女儿。
三殿下睡到正午,浸月鸟爪子踢着他鼻子都不醒。
浸月道:“你怎么虚弱成这样子了?”
不愿起床在幽族看来,是血气不足症状。
三殿下幽幽道:“这是白天。”
“我知道,但你叫也叫不醒,睁开眼还迷瞪。”浸月说,“这是缺血。”
三殿下拉高被子,又将头蒙住了。
“啊——我知道了。”小鸟团叽叽笑了起来,“只供血不回血,怪不得这副虚弱模样。不然,我供你点?”
三殿下掀开一条缝,血红色眼睛刮了这小不点灰团子一眼,嗤道:“不够塞牙缝。”
“别觊觎我耳听。”小灰团往后蹦跶了几下,正色道,“我身体就在你家阵心放着,你要实在晕得很,就去补补。”
三殿下叹气。
“害臊什么。”浸月说,“小时候你追在我身后,又是咬手又是啃脖子,我都不敢抱你,刺手。你那牙尖,抱起来就咬,饭量还不小。”
三殿下坐起了身,揉乱了那头银发,抓起小灰团,把它扔远了。
浸月又飞回来,站在他头顶。
“喝点呗,那姑娘身子骨也不康健,你饿这么久,饭量还那么大,万一控不住怎么办?”
三殿下披上衣服起身,捏住头顶小灰团,向湖心走去。
小灰团叽叽道:“嘿,真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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