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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60(第2页/共2页)

bsp;  儿子的哭声把丁慧的理智拉回,她深吸两口气平复心绪,没有血色的脸努力扬起笑:“没事扬扬,别哭啊,这么晚了, 夜里凉,你怎么穿这么少就来了,容易感冒。”

    丁慧摸着儿子冰凉的手, 扭头去看丁父丁母:“爸, 妈, 你们留一个人在这就行, 让扬扬回家,别在这守着我了。”

    站在后方一直没说话的何斌开口道:“爸妈,您们回家吧,这有我照顾丁慧。”

    “就你?”丁父挡在丁慧床前,“出了这种事,我还能放心把我女儿交给你吗?你赶紧走,别在这碍眼!”

    何扬坐在丁慧身边,伸手捋着母亲鬓角的碎发,没帮何斌说话。

    他不知道父母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这次他妈妈受了伤害,搭进去半条命,这就是他父亲的错!

    何斌难为情地开口辩解:“爸,您相信我,我不会……”

    丁慧转过头,不愿意多看何斌一眼,一行泪从眼角滑落。

    “行了!你们能不能安静一会?”隔壁床照顾产妇的一位婆婆呵斥道,“你们不睡,别影响别人睡觉!”

    丁母双手合十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小点声……”

    “你把扬扬带回去,”丁母起身推着丁父,“孩子在这,小慧看了着急,你抓紧带扬扬回家。”

    何扬急了:“我不回去,我要在这陪我妈……”

    “你听话!”丁母扯过何扬的胳膊,把他和丁父一起往外推,“有我在呢,你们别担心,快回去,明天放学再过来。”

    丁父被推攘着走到门外,一步三回头看丁慧:“小慧啊,那爸带孩子先回家,白天再来看你。”

    丁慧躺在床上,无力地点头,不放心叮咛道:“好,明天降温,扬扬你多穿衣服……”

    病房门被轻轻关上,房间内恢复了安静。

    隔壁大妈没好声地吐槽:“终于走了,太吵了。”

    何斌像个犯错的孩子,手不知道该放在哪,他朝病床走近两步:“丁慧……”

    丁慧闭上眼,不想理他。

    何斌无措地看向丁母。

    丁母叹口气,找个理由把他支走:“何斌,小慧要住几天院,你去外面看看,这个点有没有商店开门,买点洗漱用品回来。”

    “好的妈,我这就去。”

    何斌静悄悄关上房门,透过门缝不放心地看了看丁慧。

    丁慧听见何斌离开,睁开眼呆呆地盯着从吊瓶里滴落的药水。

    “慧啊,”丁母掖着女儿的被子,怕吵到邻床,放低声调道,“你们两口子的事,何斌来之前打电话都跟我说明白了,他前妻的女儿,是他亲生的,你们就是因为这件事打起来的对吧? ”

    丁慧向上提提被子,气若游丝:“妈,其实我很早之前就猜到了,我以为我跟何斌闹了那么几场之后,他可以为了我们的家不再纠结这个事儿,可结果呢?何斌他偷偷背着我去做亲子鉴定,他去做了亲子鉴定!”

    丁慧一提起这件事情绪又开始激动起来,胸膛剧烈地起伏。

    丁母抚摸女儿的额头:“小慧,你别激动,你听妈好好跟你说说,你刚生完孩子,可经不起这么折腾啊,你身子骨养不好,咋去看孩子呢?”

    一听到孩子,丁慧拼力平息着怒火:“没什么好说的,他这就是对连音还余情未了,要不然他们都离婚这么多年,他怎么还惦记着前妻的女儿呢?”

    “闺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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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妈说,”丁母倒了杯热水,放在床头的铁柜子上晾着,“ 何斌这么多年对你没得说,我和你爸都看在眼里,何斌有多喜欢孩子你是知道的,他作为父亲,知道自己亲生女儿就在身边不认,他如果是这么冷血的一个人,还是你爱的那个何斌吗?”

    丁慧捏紧被子,没反驳。

    丁母晃动瓷杯中的热水,吹走热气,往杯里插上吸管递给丁慧:“何斌虽说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但是,妈尊重你的意思。慧啊,你就按你自己的意愿来,你要是还爱何斌,想跟他过日子,就必须得接受他想认回女儿这个事实;如果你觉得憋屈,没关系,你不需要考虑任何人,爸妈把你捧在手心里养这么大,不是让你结婚受委屈的,你跟他离婚,带两个孩子回咱家,我和你爸给你带孩子,保证你这日子照样能过得滋滋润润的!不比任何人差!”

    丁慧躺在枕头上,歪头含住吸管喝水,沉思良久。

    ——

    夏晚晚一夜未眠,顶着两个大黑眼圈上课。

    她无精打采地趴在课桌上,快要昏睡过去之际,感觉到有人给她盖上衣服。

    是熟悉的香皂水气息。

    夏温晚晚挺直身体,校服从肩膀滑下来。

    林慕白抓住校服外套:“我吵醒你了?”

    夏晚晚睡眼惺忪地摇摇头。

    “你眯一会吧,”林慕白把衣服重新披在夏晚晚的身上,“离早自习还有好长时间呢,教室也没几个人,趁着现在安静睡几分钟。”

    夏晚晚扯下校服,递给林慕白:“我不是不睡了,我想先去个去卫生间。”

    林慕白:“……”

    夏晚晚晚上没怎么睡,头重脚轻,刚才在桌子上趴得晕晕的,从座位上起来感到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地往前扑,倒在了林慕白的怀里。

    她倾倒下去的时候,额头擦过林慕白的唇,触碰到一片温软。

    那一瞬,夏晚晚本就不灵光的脑子轰然一响,如过电一般酥酥麻麻的。

    林慕白也感觉到了,他环着夏晚晚的腰,防止她摔倒在地。

    夏晚晚俯身撑着林慕白的双腿,和他面面相觑。

    两个人第一次面对面离得这么近,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夏晚晚甚至能听清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她的心快要跳出嗓子眼,慌张看向四周的同学,收回放在林慕白腿上的双手:“对……对不起……”

    还好教室里只有四五个人,都是前排的同学,没人看见她囧囧的样子。

    林慕白也放开手,定定地盯着夏晚晚看,桃花眼中的视线下移,最终落在夏晚晚樱粉的嘴唇上。

    夏晚晚脸红的像火烧云,抿紧双唇转身要走,林慕白握住了她的手腕,脚蹬地向后仰看她,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气音,一脸无辜道:

    “你昨天晚上就是这么亲我的。”

    林慕白声线本来就低,这么一用气音,反而多了几分魅惑的意蕴,听得人心尖直抖。

    夏晚晚:!

    “你……你……”夏晚晚羞的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怎么可能……”

    她突然想起来,昨天晚上林慕白背她的时候,她好像睡着了。

    该不会是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真的像林慕白说的那样,亲……亲他了?

    夏晚晚心虚,顿时噤了声。

    林慕白得逞地笑:“怎么不接着说?还是说你想起什么来了?”

    “谁知道你说的是真的假的……”夏晚晚嘴硬咕哝道,“我睡着了啊,什么都不知道。”

    “唉,我早就猜到你肯定不会承认的,”林慕白重重叹气,佯装哀伤,“行吧,谁让我这人好说话呢,亲就亲了吧。”

    夏晚晚:“……”

    怎么弄得好像她占完便宜翻脸不认人呢?

    “那你刚才不也……碰到我了吗?”夏晚晚顶着一张大红脸,企图为自己找回面子,“我也不追究你,就……就算两清了呗。”

    林慕白没料到夏晚晚会这么说,舔舔唇,耳尖刹那间泛起红雾,他松开夏晚晚的手腕,说话也没了方才的气势:“啊,行吧,你……你不是要去卫生间吗,快去吧。”

    夏晚晚抽出手腕,五指略过林慕白的掌心,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太紧张了,她仿佛感受到林慕白缩紧手指握住了她的手。

    只有几秒便松开,转瞬即离。

    夏晚晚走后,林慕白盯着自己空空的掌心出神,随即毫无章法地抓着自己后脑勺的头发。

    他不停地调整着呼吸,想要控制住自己慌乱的心跳,可越调整它反而跳的越快。

    林慕白来回抚弄头发,从胸腔里溢出闷闷的笑。

    其实就这么陷进去,也挺好的。

    ——

    卫生间的水龙头哗哗流着清水,夏晚晚双手接了一捧扑打在脸上,借自来水的凉意给自己热热的脸降温。

    她抬头,与镜子里满脸是水珠的自己对望,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林慕白在教室里说的话。

    你昨天晚上就是这么亲我的。

    就是这么亲我的。

    夏晚晚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热意又重新浮上来,她大力打开水龙头,打算再给自己降降温,身边响起何念音疑惑的声音:

    “晚晚你这是干啥呢,大早上洗冷水脸?”

    55  ? 55纠结

    ◎你在乎的人◎

    夏晚晚脸上沾着水回头, 愣愣道:“念音?”

    “你这什么表情呀,放个假回来不认识我了?”何念音掏出一张纸巾给夏晚晚,“你怎么大早上来卫生间洗脸了?这水多凉啊。”

    夏晚晚接过纸巾擦拭脸庞沾的水珠:“我困, 洗把脸清醒清醒。”

    “洗完了吗?”何念音亲切地挽起夏晚晚的手臂, “洗完咱俩一起回教室吧。”

    夏晚晚长睫上还挂着湿润的水珠,她神色复杂地盯着何念音,欲言又止:“念音, 我……”

    大咧咧的何念音丝毫没察觉出夏晚晚的不对劲, 天真无邪:“怎么了?有事回教室说,别在为卫生间门口, 走。”

    夏晚晚任由何念音牵她手走,满脸纠结。

    到底要不要告诉念音,舅舅就是她亲生父亲这件事?

    她要是知道自己心心念念这么多年的爸爸还活在世上, 一定很高兴吧?

    可是, 这个秘密就是一个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启, 盒子里面除了惊喜,伴随而来的还有一场不可预料的“灾难”。

    念音一定有很多问题。

    为什么她的亲生父亲还活着,她的妈妈却不告诉她,还要骗她说父亲过世了?

    那父亲还在世上,又因为什么原因这么多年不认她呢?

    ……

    这些是何念音在得知真相后想要问的, 恰恰也是夏晚晚不知道的。

    上一辈的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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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晚晚不清楚,她贸然告诉何念音, 除了增加念音的焦虑, 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夏晚晚还是选择等待长辈们告知念音真相。

    等到火焰烧开纸团的那一天, 不知道念音能不能承受的住。

    不管结果如何, 夏晚晚都不希望自己最好的朋友也受到伤害。

    到了教室门口,夏晚晚回牵住何念音的手,暖暖的触感扑满她的掌心:“念音。”

    何念音停下脚步看夏晚晚,笑嘻嘻问:“咋啦?”

    夏晚晚牵紧何念音的手:“没什么,就觉得有你这个朋友真好,想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

    何念音疑惑了一下,旋即甜甜地笑道:“肯定啊,我们永远都是好朋友,所以呐好朋友,咱们现在进教室吧。”

    她笑容越纯真烂漫,夏晚晚心口越酸。

    她不想失去念音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真的不想失去。

    清明节假期结束后的一周,夏晚晚和林慕白在周一升旗仪式上,一起进行了国旗下演讲。

    林慕白是以优异的学习成绩被班主任老师选中的,而夏晚晚是因为英语成绩好被选上的。

    她和林慕白并肩站在万众瞩目的台上,注目飘扬的五星红旗随着国歌缓缓升起,一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天空碧蓝一片,雨后芬芳的空气洗涤了夏晚晚心里的烦忧和愁苦。

    上学真好。

    她举着英文稿,侧眸瞟向朗声发言的林慕白。

    他的声线干净,一字一句铿锵有力,无不彰显着青春与激昂。

    有林慕白在,真的很好。

    家里乱成一团,慧出院后回家坐月子,丁父丁母都去何斌家照顾丁慧和刚出生的宝宝,夏晚晚觉得自己回去会给家里人添乱,给何斌打了电话说了声,四月份一整月都待在学校没回去。

    夏晚晚给何斌打电话时,何斌冒出一句:“晚晚,你等等。”

    “就是……”何斌踌躇半天,问道,“念音这几天在学校还好吗?你们是好朋友对吧,她最近情绪上要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你多照顾照顾她……”

    夏晚晚点头:“您放心舅舅,念音她很好,她可能……还什么都不知道。”

    夏晚晚听见何斌在电话里的叹息,他什么都没说,挂断了电话。

    “嘟嘟”声响起,夏晚晚盯着电话看了好一会儿才离开电话亭。

    残阳如血,染红了半边天。

    夏晚晚回教学楼的路上,与从操场上打球回来的林慕白相遇。

    林慕白边走边拍球,冲夏晚晚摆手:“打电话去了?”

    “嗯,”夏晚晚和林慕白肩并肩走着,“林慕白,我想问你个事。”

    走上教学楼的台阶,林慕白把篮球夹在右臂和腰之间:“你说。”

    “如果你有一天突然发现,你在乎的人隐瞒了一件关于你的天大秘密,你知道真相的时候,会怪她没有提前告诉你吗?”

    林慕白拉开教学楼的大门倚住,示意夏晚晚先进门:“我的话,应该是不会的。”

    夏晚晚看向林慕白。

    “比如说我,”林慕白指指自己,“我隐瞒了我是林又鸣的事情,你知道真相的时候,怪我吗?”

    夏晚晚毫不犹疑地摇头。

    林慕白眸中闪着笑:“那不就得了,这答案不就出来了么。”

    夏晚晚想了想,反驳:“那不一样。”

    林慕白不解:“有什么不一样的?”

    “怎么能一样呢?咱们俩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而且我对你……”

    夏晚晚说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立马闭嘴,没继续说下去。

    林慕白胸膛溢出一声笑,追问道:“你对我怎么?”

    夏晚晚扭过头:“没什么,反正不一样。”

    晚自习时间马上开始,楼梯间的学生们楼上楼下地跑着,一声声不断的回音萦在耳畔。

    “因为在乎,对吧。”林慕白跺脚,声控灯随声亮起。

    夏晚晚踩着一节节楼梯上楼,忽然驻足,心跳如擂鼓。

    林慕白用校服的袖口擦着脖颈处的汗:“有时候,为了对方好而善意的隐瞒是有必要的。而在乎你的人呢,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从好的角度去揣度你的用意的,所以你不用担心。”

    在乎你的人,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会从好的角度去揣度你的用意的。

    是啊,她应该选择相信她和念音之间的友谊。

    林慕白的话给夏晚晚吃了颗定心丸,她偏头笑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啊林慕白。”

    “不用客气,”林慕白长腿一步跨上两节台阶,先一步上去,垂眸看着站在下方的夏晚晚,“我这是,有感而发,真情实感的实话实说。”

    夏晚晚一只脚踩在楼梯上,仰起头,与林慕白目光交错。

    灯光似伞状般照落而下,光晕里漂浮着的细小尘埃。

    光影朦胧,两人心照不宣地对望而笑。

    “要到时间上晚自习啦,”夏晚晚跨步走上最后一节楼梯台阶,向前走了几步,转过身,回眸一笑,“林又鸣同学,咱们一起回教室呗。”

    林慕白眼底波光微转,温柔的笑盈满双眸:“好,一起回教室。”

    ——

    商业街道的倾心咖啡厅。

    复古格调的咖啡厅里放着悠扬的钢琴曲,偶尔有客人推门而入碰到铃铛发出清脆的声响。

    连音来到咖啡厅时,何斌已经等候多时了。

    她站在玻璃门外看着坐在中央品咖啡的何斌,在门口停顿几分钟,最终还是把墨镜推上额头,开门走进去。

    高跟鞋的声音由远及近,何斌放下咖啡杯,转头望过去。

    连音穿着米色的韩式风衣,气势依旧如当年一般强势,她把包拍在桌子上坐在何斌对面,直接了当道:“我下午有个演出,时间不多,有什么事你抓紧说。”

    女服务生走过来弯腰询问连音想喝点什么,连音没看菜单,随便指了一个。

    何斌转动咖啡杯里的小勺,苦笑一声:“连音,这么多年没见了,你这急脾气是一点都没改。”

    连音双腿交叠:“你今天特地把我约出来,不是找我叙旧的吧?”

    何斌点点头,从黑色公文包里掏出一个透明档案袋,然后放在木桌上推给连音。

    连音盯着何斌翻过档案袋,看见第一张纸上面的“亲子关系鉴定报告”后,懊恼地闭了闭眼。

    她不用打开,已经猜到了何斌的意图。

    果然还是瞒不住了吗?

    “你想问我什么?”

    “问你什么?你说我想问你什么?”何斌夺回连音手中的档案袋,手指重重地点着,“这么大的事?这么大的事你为什么瞒着我?还一瞒瞒了我十几年?十几年啊连音?你怎么能这么做,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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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的孩子啊!”

    连音双手环在胸前,仍然是一副淡定的模样:“是你的孩子没错,但如果当年你知道我怀孕了,你还会跟我离婚吗?”

    何斌被连音的质问问的说不出话来。

    “可,可这不是你隐瞒我的理由吧?我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

    服务生端来一杯摩卡,连音道声谢,抿口咖啡:“我也是在咱们离婚之后才发现有孩子的,毕竟是一条小生命,我舍不得,我留下念音,不是因为我对你还有感情,而是因为这也是我的孩子,你懂吗?你现在有幸福美满的家庭,为什么还要纠结这件事不放呢?你现在的妻子不会介意吗?”

    “丁慧跟我说了,她不反对我认女儿,当然,我想认回女儿,也不是因为和你有感情,”何斌看着连音这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更加气愤,“念音是我的亲生骨肉,这是我的权利。”

    连音像是听见什么好笑的事情一般,笑得讽刺:“权利?你连父亲的义务都没尽到,跟我谈什么权利?”

    “连音,”何斌不停地深呼吸,压住心中的燥怒,诚恳请求着,“当年离婚是你提出来的,你觉得我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如果我要是知道你有我们的孩子,我肯定会尽到父亲该尽的义务,是你剥夺了我的知情权,好,我不怪你,现在我知道真相了,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想尽我所能弥补念音,求你了连音,真的求你了……”

    何斌的声音夹带哭意,连音摩挲着白色的瓷杯,心不禁为之一软。

    光阴如梭,除了眼角的皱纹,岁月并没有在何斌的脸上留下什么痕迹,他的面庞依旧是连音记忆中帅气的模样。

    她当年就是因为这张脸和何斌体贴的性子,一时迷惑才嫁给他的。

    其实细想,婚后何斌对她真的很好很好,是她执意要离的婚。

    这件事说到底是她太自私了。

    孩子是需要父亲的。

    连音态度软了下来,想跟何斌好好谈谈。

    然而一个背着书包的身影闯进了他们俩中间。

    连音和何斌都愣住了。

    何念音蹦跶哒地跑过来:“妈,真是你呀,我还以为我看错了呢?你跟我同学的舅舅,你俩认识?”

    【📢作者有话说】

    近几天三次元有点事情,可能会两日或三日一更,等忙完这几天会恢复日更的!谢谢宝贝们的见谅!

    56  ? 56晚霞

    ◎东窗事发◎

    连音下意识想要捂住桌面上的亲子鉴定报告, 但她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步。

    何念音转过头要去跟何斌打招呼,目光所到之余瞥见透明档案袋上白纸黑字。

    被检验人:

    父亲:何斌

    孩子:何念音

    她的笑意霎时间凝固在脸上。

    何念音只是性格大咧咧,但她不傻。

    从连音搬到这附近的小区之后的种种异样, 再到何斌见过她后那种过激的情绪, 还有身边的同学对她和夏晚晚长相相似的议论,何念音在看见这份鉴定报告的时,解开了所有谜团。

    她甚至都不用去看最后的检测结果, 心里猜到了七八分。

    她的母亲和何叔叔心平气和的坐在咖啡厅里, 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何念音盯着桌上那份鉴定报告,表情犹如一潭死水, 平静的吓人。

    连音担心女儿受不了这突如其来的真相,站起来:“音音……”

    何斌也看向何念音,泪水盈眶, 手里的动作慌乱无措。

    何念音十分冷静:“妈, 你们先谈,我……我去外面等您。”

    何斌也从座位上起身, 小心地喊女儿的名字:“音音……”

    连音给何斌递了个眼色,暗示他不宜操之过急。

    何念音没有去看何斌,说完话径直离开了。

    何斌的眼神一直追随着何念音走远的背影。

    “咱们今天就谈到这吧,”连音惦念何念音,单肩背起包, “回家之后,我会跟音音如实讲清这件事情,至于最后的选择, 就看孩子自己了。”

    “好……”何斌系好大衣扣子, 朝连音鞠了一躬, “谢谢你, 连音。”

    谢谢你愿意留下这个孩子。

    谢谢你一个人把孩子养的这么好。

    连音眼眶发酸,带上墨镜掩盖住发红的眼圈。

    这十几年来,她从未质疑过自己的决定。

    她生下何念音,向女儿隐瞒亲生父亲在世的真相,她没有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直到今天连音见到何斌。

    何斌为了认回女儿不惜向她低头认他并不存在的错,在见到念音时慌张又克制的爱,连音全部看在眼里。

    她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

    而且错的很离谱。

    连音出来的时候,何念音正靠在咖啡店门口的墙上走神。

    看见女儿呆呆的表情,连音心底泛起痛意,她伸手想要挽住何念音的胳膊:“音音……”

    何念音侧身躲开连音的手,直视前方:“您车在对面停车场对吧?咱们走吧。”

    连音落空的手垂下。

    她这么多年,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

    她害怕女儿会埋怨她,会怨恨她。

    车平稳行驶在马路上,母女俩一句话都没说。

    半晌,连音先挑起话题道:“你今天,怎么去咖啡店了?”

    何念音打开车窗,任由风吹乱她的长发:“我没吃早饭,中午上完补习班饿了,来咖啡厅买块蛋糕吃。”

    连音皱眉:“你怎么总不吃早饭呢?”

    “因为没人管我啊,”何念音眼眶里含着泪水,语调变高,“您工作忙,一天到晚不在家,我也没有爸爸,谁管我?”

    连音紧紧握着方向盘,愧疚道:

    “音音,你听妈妈解释……”

    “先开车吧,”何念音擦掉泪水,抱紧怀里的书包,“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

    车内又恢复一片寂静。

    何念音看着车窗外一排排倒退的风景,视线再一次模糊。

    眼泪像断了串的珍珠掉落不停,她根本擦不干。

    一颗颗泪珠滴在她白皙的手背上,微弱的“啪嗒啪嗒”声在狭小又安静的空间内格外清晰。

    连音墨镜后泪眼朦胧。

    对不起音音,是妈妈错了。

    ——

    何斌失魂落魄地回到家。

    丁母让何斌给丁慧倒水,何斌拿了个盆去接水。

    “你干什么呢像丢了魂儿似的,”丁母及时制止何斌的动作,“你去哪了这是,怎么看起来脸色这么不好?”

    丁慧正抱着小儿子喂奶,听见何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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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从卧室里叫他:“何斌,你来。”

    何斌看向丁母。

    丁母倒掉壶里的凉水:“小慧叫你呢,你去吧,我来烧水。”

    “诶。”

    何斌轻手轻脚地推开卧室的门,怕吵到儿子睡觉。

    “不用这么小心,他吃奶呢,没睡。”丁慧放下怀里的小娃娃,奶娃娃吃饱喝足后,满意地吧嗒着粉嘟嘟的小嘴。

    何斌被儿子可爱的样子萌到了,伸手要去抱孩子。

    丁慧打了下他的手背,把孩子轻轻放在一旁:“你没洗手,等你洗完手再来抱小朗。”

    “行,那我先不抱,我看看。”何斌坐在床边,手指一张一合地逗儿子,“看爸爸,我是爸爸……”

    小奶娃吃饱了就困,压根没看何斌,嘟嘟嘴进入了甜蜜的梦乡。

    何斌盯着儿子笑个不停:“丁慧,小朗长得跟扬扬小时候一模一样,眼睛和嘴多像你……”

    丁慧轻拍着熟睡的儿子,看着何斌:“是个男孩,你喜欢吗?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儿么。”

    “胡说什么,”何扬掖掖丁慧的被子,“只要是咱们两个的孩子,不管男女我都喜欢。”

    丁慧低眸,还是决定问道:“你……去见连音了?谈的怎么样?”

    何斌摇摇头:“不是很好,我跟连音谈的时候,正好让孩子看见了……”

    丁慧直起背脊,担忧道:“那念音怎么样,她能接受的了吗?你们也是,大人谈大人的,怎么能让孩子掺和进来的,得给她一个缓冲的时间啊……”

    何斌有些意外丁慧竟然替念音考虑,感动地握住她的手。

    “其实我生完孩子这几天想了好多,之前很多事情是我太钻牛角尖了,但你一直在包容我,”丁慧搭上何斌的手,含情脉脉,“我知道的,你对连音没有感情了,但你和那孩子之间血浓于水,我不会阻挡你认女儿的,还有晚晚,等我出了月子,就让晚晚回家住吧,她马上高二,总在寝室住学习也不方便。”

    何斌讶异地望着丁慧,仿佛重新认识了她一般。

    丁慧佯装嗔怒道:“你这什么表情,怎么?你不同意啊?”

    “同意同意同意……”何斌的头点成拨浪鼓,他眼含泪花抱住妻子,“丁慧,真的谢谢你,谢谢你……”

    “你去帮妈做饭吧,我饿了。”

    “好好好,我这就去……”

    房内只剩下丁慧和睡着的奶娃娃。

    她哼着摇篮曲,吻了吻小儿子的睡脸。

    经历过一场生死,她顿悟了许多。

    没有什么比一家人在一起更重要的了。

    希望以后都是好日子。

    ——

    新的一周开始,何念音没有来上课。

    夏晚晚望着何念音空荡荡座位,忐忑不安,上课走神,连老师提问她都没听见。

    下课铃打响,林慕白问夏晚晚:“你今天怎么了,一整天的状态都不太对啊。”

    夏晚晚整理着桌面上的书,木讷道:“啊……是吗?”

    她猜测何念音一定已经知道了真相。

    不知道念音现在怎么样,在得知真相的那一刻会不会接受不了。

    晚上放学时间,班级里闹哄哄的,夏晚晚觉得自己脑袋被吵的发木。

    胡宁月兴致勃勃地跑过来:“晚晚,咱们和灵韵一起吃饭吧,听说食堂一楼新开了一家米线档口,超级香,去尝尝!”

    夏晚晚没什么胃口,但不好意思回绝胡宁月的好意,勉强挤出一丝笑:“好呀,走吧。”

    “走走走!灵韵去食堂给咱俩占座位去了,等念音回来,咱们带上念音去尝尝,她那么爱美食的一个人,知道这件事肯定特开心!”

    夏晚晚牵上胡宁月的手,听到何念音的名字时,指尖颤动了一下。

    林慕白拧开矿泉水瓶的盖子仰头喝水,喉结上下滑动,若有所思。

    夏晚晚这一顿饭吃的食之无味。

    用过晚饭,夏晚晚没有回寝室休息,而是一个人来到湖周围吹风。

    她不怎么来学校的后院,上一次来湖这里,还是上学期跟何念音和胡宁月一起。

    那时候她心里还没藏着这么重的秘密,以为是个乌龙。

    去年的欢声笑语好像就在昨天。

    三个女孩子笑得无忧无虑,开心地吃着饭团。

    那个时候湖蓝的清澈见底,而现在湖面灰蒙蒙的,失去了原本的色彩。

    夏晚晚坐在仰卧起坐的健身器材上,掖着随风而起的碎发,惆怅地望向远方塑胶跑道上成双结对散步的女孩子们。

    忽然,她脸颊的热意骤然凉了下去,一道影子挡住了夕阳的光。

    她仰头看,笑道:“林慕白,你也来这遛弯啊。”

    “不溜,我特意来找你的,”林慕白握住她的手腕,“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夏晚晚懵懵地跟着林慕白走,隔着校服的袖子,她都能感觉到林慕白掌心的热意。

    两人一路小跑,上了教学楼的楼梯,一直到了楼顶的天台。

    实验中学的天台经过了精心设计,安全措施做的很到位,角落里摆放几盆花作为点缀。

    林慕白推开天台大门,一片霞光涌出,橘黄色的光吞没了大半边的天空,好似一道又一道的极光铺洒于天,波光粼粼,异彩纷呈。

    夏晚晚一时间看得呆住了。

    她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临宜市的晚霞。

    林慕白望着天空:“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地方,视野宽阔,是看景色的最佳地点,怎么样,漂亮吧!”

    夏晚晚盯着如山水画一样美的天空,重重点头:“好看,真的好好看……”

    两人的手搭在围栏上,晚风轻扬,吹动着他们的衣摆和发梢。

    夏晚晚沉醉于迷人的晚霞中,陷入深深的回忆:“我从十岁那年来临宜之后,再也没见过这么美的晚霞了。”

    林慕白微微侧眸,凝视着夏晚晚的侧颜。

    夏晚晚的头发长度快要到达肩膀,她拨开拂过脸颊的发丝,霞光在她纯黑色的眸底映出倒影,为她的一双杏眼染上光亮。

    黄澄澄的阳光逐渐西沉,晚霞的光也随即暗了几分。

    林慕白轻声开口问:“看完这么美的景色,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57  ? 57女大不中留

    ◎(三合一)◎

    夏晚晚讶异地转过身看向林慕白, 倏然明白了他的用意,笑容浮上眉眼:“嗯,好多了, 谢谢你林慕白。”

    “啧, 你怎么总说谢我啊,”林慕白双手抚上围栏,语调懒懒散散的, “你要真想谢我, 说点我爱听的。”

    夏晚晚眨巴眨巴眼,软软道:“那……也行, 你爱听什么话?”

    看着夏晚晚萌萌哒模样,林慕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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