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你是我触手可及的光》20-30
21 ? 21心动
◎当面挖墙脚◎
夏晚晚一头雾水。
林慕白一脸心虚。
拥有上帝视角的凌程笑的猖狂:“小林子, 你说是吧,你是不是注意力都集中在超市……”
“你不是参加定点投篮了吗?”林慕白怕自己偷盯夏晚晚和迟峻的事情败露,皱眉转话题, “这么快就完事了?”
凌程无所谓道:“我本来就是被班任拎去凑数的, 随便投两下意思意思得了,你是知道我的,我投篮一向都不准, 你说咱班任也是的, 要凑数也找个水平差不多的,找谁不好非找我……”
凌程一顿输出吐槽, 完全忘了自己方才要说什么。
林慕白悄悄松口气。
差点他就暴露了。
凌程这个二傻子,什么都往外说,他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到了医务室门口, 凌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临走前还向林慕白抛了个媚眼,用口型说道:“好好把握机会!”
林慕白:“……”
校医检查了一下林慕白的后脑勺, 没什么外伤,但是肿了一个包,医生拿了个冰袋,让夏晚晚扶着林慕白去病床上坐着敷一下。
校医建议道:“回家最好拍个片子,看看有没有脑震荡。”
林慕白点点头, 把冰袋放在后脑勺。
嘶,这凉爽!
夏晚晚站在旁边低下身子看他:“你还疼吗?晕不晕?你回去的时候记得按照校医的话去拍个片子,要不然真脑震荡了可是很难受的。”
女孩淡粉的唇一张一合, 像蹦豆一样噼里啪啦说了一堆的话。
林慕白目不转睛地凝着夏晚晚近在咫尺的脸, 对她的每一句话都乖乖地一一应下。
夏晚晚被他盯的有点不自在, 脸颊微红, 眼睛瞟向别处:“那什么,你……你好像也没什么事了,我先走了,你……”
“晚晚,”林慕白视线依然落在夏晚晚的身上,用另一只没有拿冰袋的手拍拍身边的空位,“你在这陪我待一会儿吧。”
林慕白的声线低醇又清透,如同巨石落入海底,激起夏晚晚心中的千层波浪。
这是她第一次听林慕白这么叫她。
林慕白的桃花眼中染着丝丝笑意,阳光从窗外洒进来,他挺立的五官一半在光里,一半在阴影中,衬的他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加俊逸,长密的睫毛覆在一双深黯的黑眸上,投下两道剪影。
夏晚晚不敢去看林慕白的眼睛,说话的声音带着颤意:“好。”
“我手举着有点酸,”林慕白用乞求的眼神望着夏晚晚,“你要不帮我拿一下冰袋?”
夏晚晚心跳的很快,她僵着胳膊去拿林慕白后脑勺贴着的冰袋:“行。”
林慕白露着白牙乐。
特别像一只傻乎乎的萨摩耶。
夏晚晚有种错觉,他身后要是有尾巴,肯定都能摇成螺旋桨了。
两人之间安静了许久,林慕白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问道:“我投篮的时候,看见你和迟峻在超市门口聊天。”
夏晚晚注意力都集中在林慕白后脑勺的包上,不假思索道:“是啊,我去买水,碰见他了。”
“你和他已经很熟了吗?”林慕白试探着问,问完又觉得自己的意图太明显了,又找补道,“我没别的意思,就是吧,好奇你懂吧,你们说什么了?”
夏晚晚把冰袋稍微移了移位置:“不是很熟,说了几句方阵排练的事情。”
这包挺大的,也不知道冰敷完能不能消。
林慕白七上八下的心得到安抚,双手撑膝,故作轻松道:“害,我也不是特意想打听你们俩之间的事情,就刚好看见……”
“终于找到了!”一个留着西瓜头的男孩冲进了病房,对着林慕白不停鞠躬,“学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投篮失误砸到你了,真的抱歉,我着急参加下一个项目,比赛一结束就来找你了,真是抱歉!”
夏晚晚:“呃……”
林慕白:“……我没事。”
为什么要叫他学长?
西瓜头少年泪眼朦胧:“真的吗学长,你没事就好!”
夏晚晚看清楚了西瓜头的脸。
长得很幼,有种当代奶油小生的气质。
尤其是他现在眼泪汪汪的模样,让夏晚晚想起了何扬。
何扬平时拽上天,一哭起来也是这个样子。
两个人真有点相似。
想起何扬,夏晚晚露出一个浅笑。
西瓜头少年用袖子抹着眼泪,瞅见了林慕白身边坐着的夏晚晚。
女孩一双纯澈的杏眼中闪着笑,脸蛋两边浮现出可爱的酒窝,碎发挡住了她小半边脸颊,午后的阳光零零散散地落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温婉至极。
西瓜少年觉得自己的心脏“碰”的一下,被箭击中了。
他鼓起勇气,面朝夏晚晚,伸出手,结结巴巴道:“你……你好同学,我是高一七班的季枫,请……请问你叫什么?”
林慕白:???
什么意思?他就是学长,他身边的夏晚晚就是同学?
他长得就这么像学长吗?
还有,同学你这一脸羞涩是怎么回事?当面挖他墙角?
夏晚晚也伸出手:“你好,我是高一五班的夏晚晚。”
在夏晚晚即将握上时,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率先握住了季枫的手,把他往自己那边拽:“你好,我也是高一五班的,我叫林慕白。”
被扯了一个跟头的季枫:“……哦哦,不好意思,我看你投篮那么厉害,以为你是高二的学长。”
林慕白微笑,使劲拍着季枫的后背:“没事,你想学投篮我教你,我很大方的哦。”
季枫被拍的咳嗽好几声,还不忘道谢:“谢谢学……啊不,林同学。”
说完又转过身子看夏晚晚,开始找话题套近乎:“还有夏同学,你真是个乐于助人的好人,对林同学照顾的无微不至……”
夏晚晚笑了笑,没等她说话,林慕白又把季枫的肩膀扳了过来,让他正对着自己,微笑脸道:“因为她是我同桌啊,我们俩平时关系很好,所以她关心我很正常。”
“你们是同桌啊,”季枫贼心不死,往夏晚晚那边又走了几步,“那夏……”
“行了,”林慕白直接站了起来,一只手搭在季枫的肩膀上带着他往门口走,“你也看见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抓紧回去吧,别耽误了你报的比赛项目。”
林慕白忽然起身,夏晚晚没反应过来,身体向前一倾,冰袋差点没拿住掉在地上。
“哦哦哦,好的好的,”季枫人被带到门口,还挣扎着抻着脖子跟夏晚晚道别,“夏同学再见,有时间可以……”
“她没什么时间,再见!”
林慕白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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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地把人推了出去。
他回身,和坐在病床上的夏晚晚大眼瞪小眼。
空气安静了几秒。
林慕白咳嗽一声,用手指了指门外:“我……我怕耽误他比赛什么的,就让他赶紧走了。我头好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走吧。”
“哦。”
夏晚晚双手捏着快要化成水的冰袋,跳下病床。
总感觉今天林慕白奇奇怪怪的。
但又说不上来哪里奇怪。
真奇怪。
——
运动会结束之后,又上了三天的课,实验中学迎来了十一长假。
老师们站在讲台上,一边祝福着同学们假期快乐,一边毫不手软地发着一张张试卷。
假期前一天最后一节课是郝辉的,他也拿了一沓数学卷子,推了推鼻梁上的黑色眼睛道:“十一假期之后,离我们的期中考试就不远了,同学们过假期也别忘了好好复习,认真做作业,可别糊弄啊,你们糊弄自己,成绩就糊弄你们,假期出去玩也要注意安全,祝大家假期玩得愉快!”
夏晚晚给卷子分着类,听前面同学嘀咕道:“这么多作业怎么能快乐得起来。”
夏晚晚在心里赞同,点了两下头。
放学后夏晚晚背着书包回了寝室,把收拾好的行李箱拉上,拎着行李箱下楼的时候碰见了站在寝室一楼大厅的胡宁月。
胡宁月换下了校服,穿上了米色风衣坐在行李箱上。
见夏晚晚吃力地拎着箱子,胡宁月主动过去搭把手。
“谢谢。”夏晚晚拖着行李箱,“你要和我一起走吗?”
“不了,我等人。”胡宁月从风衣口袋里拿出手机点了两下,冲夏晚晚一笑,“假期快乐!”
夏晚晚:“假期快乐!”
夏晚晚走出门口时,遇见了何念音,两个小姑娘一起走到校门口,何念音非要让夏晚晚坐她家的车回家。
“你拿这么大个行李箱,还没人接你,多沉啊,”何念音挎着夏晚晚的胳膊走,“我妈今天开车来接我,你跟我一起。”
夏晚晚不好意思麻烦别人:“不用了念音,我家离的很近,走路十几分钟就到了。”
这时一辆红车停在了夏晚晚和何念音旁边,车门被打开,夏晚晚先是看见一双黑色的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然后一位身材婀娜多姿、烫着小波浪卷的女人下了车。
连音把脸上的墨镜推到头上,热情道:“是晚晚吧,音音总跟我提起你,说特别喜欢你,上车吧,阿姨开车送你回去。”
夏晚晚怔了几秒。
连音的样貌,和她脑海里小时候见到那个一身碎花裙的阿姨,有几分相似。
【📢作者有话说】
季枫(爱心眼):哇哇哇!夏同学真的好可爱好可爱!
夏晚晚(姨母笑):他长得好像我弟弟……
林慕白(愤怒咬牙):你小子砸我的头,现在还要抢我的人,过分了吧!
22 ? 22变化
◎开朗的饭团◎
夏晚晚在连音的帮忙下把行李箱放在了车的后备箱里, 和何念音一起坐在车后座。
车里飘着淡淡的茉莉香水的味道,驾驶座前方挂着一个大提琴挂件,被风吹的轻轻摆动。
连音坐在驾驶座上后关好车门, 从座位下面把脚上的高跟鞋换成平底鞋, 缓缓启动车子。
何念音贴着夏晚晚的肩膀,在她耳边笑着调侃:“我妈可喜欢穿高跟鞋了,就下车那么一小会儿, 她都得把高跟鞋换上, 也不嫌麻烦。”
夏晚晚抬眼看向连音的背影。
连音听见了何念音的咕哝,透过车内后视镜瞪了她一眼。
何念音调皮地吐吐舌头, 亲昵地靠在夏晚晚的身上。
连音目视前方,语气和蔼道:“晚晚家住哪?”
“丽景小区,”夏晚晚坐正了身子, “过了灯岗, 前面的路口右转就是,谢谢阿姨。”
听见夏晚晚报出的小区名字, 连音脸色一变,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好。”
夏晚晚把连音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车内的气压低了几分,夏晚晚垂下眼看鞋尖,连音的脸上也没了方才灿烂的笑,煞有心事地操控着方向盘。
只有何念音天真烂漫, 把手机递到夏晚晚跟前,兴高采烈地计划着十一假期出去玩的事情。
车子晃晃悠悠地开到了丽景小区的门口,丽景小区允许外来车辆进入, 道闸自动开启, 连音却停下了车。
何念音放下手机, 不解道:“妈你怎么了?这小区能进, 你直接把晚晚送到家门口呗。”
夏晚晚识趣地打开车门:“不用啦,送我到这已经够麻烦的了,我家离大门口进,我自己走就行。”
连音摇下车窗往小区院里看,没有说话。
“怎么了这是。”
何念音小声嘀咕了一句,下车帮夏晚晚一起拿东西。
临走前何念音提醒夏晚晚:“别忘了啊,十月三号咱出去玩的事情,今天晚上再讨论讨论。”
“嗯,”夏晚晚单手拉着行李箱走到车侧面,对连音道,“谢谢阿姨,麻烦您了。”
连音心不在焉地笑笑:“没事的。”
夏晚晚又对何念音挥了挥手,走进了小区里。
车里,何念音平躺在后座上,举着手机跟同学打字聊天。
连音随口问道:“晚晚家离学校这么近,怎么还住寝室呢?”
“跟我一样,家长工作忙平时没人在家照顾她呗,”何念音大拇指飞快地点着手机屏幕,想了想,鲤鱼打挺坐起来,“其实也不完全都是这样,我之前问过晚晚,她说她住在她舅舅家,她舅妈怀孕了,家里住着不方便,所以她就住学校来了。”
“这样啊。”
连音打了转向灯,向左拐入路口。
何念音身子向前凑了凑,朝驾驶座伸出一个小脑袋,饶有兴致地跟连音分享道:“妈,你知道吗,晚晚说她的妈妈跟您一样,也是大提琴家,还蛮有名气的,叫何……对,何晚。”
连音猛然踩下刹车,轮胎和地面摩擦,发出“刺啦”一声刺耳的声音。
何念音往前猛地倾了一下,捂住差点被撞到的鼻子:“妈你怎么刹车刹的这么急啊?”
连音没回答,看着前方不断跳动的红灯倒计时,闭了闭眼,苦笑了一下。
本以为和那个人住在相隔不远的两个小区已经够意外的了,没想到她女儿还和那个人的外甥女是同班同学。
阴差阳错下两个孩子还成了好朋友。
孽缘啊。
这回连老天爷都不想再让她逃避了吗?
——
这个时间正是上下班的时间,电梯人多,何斌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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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夏晚晚直接走楼梯上去的。
到门口她刚要敲门,门从里面被人推开。
何扬的手搭在门把手上:“你回来这么早,我爸正让我下去接你呢。”
“同学家长,顺路用车送我回来的,”夏晚晚把行李箱推进门,坐在玄关处换拖鞋。
何斌端着一盘鱼,满面红光地笑道:“晚晚回来了,快,换完鞋跟你弟洗手吃饭,菜刚齐。”
“好的舅舅。”
夏晚晚换好鞋跟在何扬身后一起去卫生间洗手。
她倚在门框上,抻着脑袋往客厅看了看。
丁慧悠哉悠哉地从卧室出来,何斌贤惠地给她拉开椅子,让丁慧坐。
丁慧的脸色比中秋节那几天红润了许多,人也胖了一点。
“他俩和好了,”何扬洗完手把位置让出来,用自己黑色的毛巾擦着手,“搞不懂他们大人之间的事,好一阵坏一阵的,给我吓的不行,结果人家俩人没几天就好了,真是。”
夏晚晚打开水龙头洗着手:“好了就行,他们总吵架对舅妈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好。”
看来之前的事情应该是个乌龙。
要不然以丁慧火爆的性子是不可能这么轻易罢休的。
丁慧的心情真的很不错,破天荒地给夏晚晚夹了菜,热情的让夏晚晚有些招架不住。
她有点不适应,真的。
不过看见舅舅和舅妈好,她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没有什么比一个完整又幸福的家更重要的了。
何扬下半年就要中考,他偏科严重,语文成绩不及格拖后腿,何斌让夏晚晚有时间帮着何扬补习一下知识。
事实证明有血缘的人是不能帮助对方补习的。
因为一方不听话,另一方会被气死。
夏晚晚用红笔标着何扬测试卷上的错误:“这道题,是借景抒情,你看这文里面的树,它代表作者对友人的思念和……”
何扬没正行地瘫在椅子上:“不就一棵普通的树吗,怎么就解它抒情了,我没看出来,作者自己写这篇文的时候自己都没想到这一层。”
夏晚晚耐心道:“你可以联系上下文,你看上文……”
何扬摆烂:“我联系上下文也看不出来。”
夏晚晚:“……”
姐弟俩一顿唇枪舌战,到最后好好一道阅读题变成了一场辩论赛。
以夏晚晚失败告终。
夏晚晚生无可恋脸:“你跟舅舅说让他另请高人吧,我教不会你。”
何扬满不在乎地耸肩:“我这语文就是不开窍啦,我先写别的好了。”。
学习桌桌角的手机屏幕亮起,夏晚晚划开锁屏。
是何念音发来的消息。
念音:晚晚,咱们出去玩的计划改到了明天,你方便不?
夏晚晚打字回复:我都可以。
念音:不止咱们两个,我叫上了凌程,他说要林慕白也一起来。
看见“林慕白”三个字,夏晚晚打字的手指抖了一下。
她打出一行字,删掉,又打了几个,反反复复几次,最后发了两个字:好的。
林慕白也跟她们一起出来玩。
夏晚晚正沉思着,何扬叼着笔转椅子靠过来:“姐,你明天出去玩啊?”
“怎么偷看别人消息呢,”夏晚晚把手机息屏,“你写作业吧,我也回房间了。”
何扬噘噘嘴,把椅子转回正位。
写作业啊写作业。
熬过这段时间,他也能和同学出去玩了!
夏晚晚怀着少女的心思回到卧室,关好门之后呈大字仰躺在床上。
林慕白也去。
她要不要……打扮一下。
虽说只是同学之间一起出去玩,但,她有自己的小私心。
化个淡妆?
太隆重了,再说她也不会。
给头发烫个卷?
太显眼了。
夏晚晚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好几圈,决定采用最朴素的方式。
把头发熨直,穿一身好看又得体的衣服。
她跑去衣柜前翻找出自己好久没穿过的长纱裙,换上后站在落地镜前转圈欣赏。
天蓝色的纱裙衬的夏晚晚肤白如雪,她对着镜子露出一个甜甜的笑,脸颊上的酒窝随之出现。
挺好,不错。
夏晚晚自我很满意,她摸了摸自己的短马尾辫。
明天再熨个头发。
完美。
夏晚晚忐忑的一夜没怎么睡,第二天早上醒来眼睛有些肿。
她一打开窗子,冷空气袭来,冻的她一嘚嗦,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降温了,而且外面还下着小雨。
夏晚晚不死心,用过早饭后又开窗感受了一下温度,直到真切地感受到了凉风划过皮肤的寒意,她才彻底放弃穿裙子的念头。
她内心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认为身体比较重要。
但还是要打扮一下的。
出门前她对着镜子把头发熨直,夹板到发梢低处的时候将头发回扣一下,刚刚过脖颈的秀发披散着,发顶的一缕发丝被粉色的发夹夹起来。
临宜市今年的十一要比往年冷的早一些,早上气温低的冻人,夏晚晚怕冷,索性穿上了米色的风衣,里面穿着卫衣和小裙子,腿上套着棉质的厚打底裤,还围了一条白色的围脖,把自己捂得紧紧的。
何扬见夏晚晚这身打扮,惊呼道:“我去,姐你好像个饭团。”
“饭团”回过身,照着何扬的头锤了一下。
其实那一下很轻,根本不疼,何扬配合地抱着头顶,看着“饭团”出门的背影若有所思。
何斌又往何扬的脑袋弹了个脑瓜崩:“看什么呢,赶紧吃饭,吃完饭好去学习。”
这回是实打实的真弹,何扬疼的龇牙咧嘴,把自己感受说出来:“爸,你有没有感觉姐姐好像变了。”
何斌收拾着餐桌上的鸡蛋壳:“哪变了?没有感觉啊。”
“那是你们不跟她沟通,”何扬举着筷子,头头是道地分析着,“她从学校回来这几次,我跟她聊天,她说话不慢了,比之前也连贯了,最重要的是,她比之前开朗了不少。”
何斌把鸡蛋壳扔进垃圾桶,看何扬:“真的吗?”
何扬咬口包子,举出例子:“比如昨天,我姐辅导我语文,差点没跟我干起来,说话可一点都不磕巴。”
何斌冷笑:“那是因为你太不开窍了,把你姐气的说话都利落了。”
说完又恨铁不成钢地补充一句:“你自己说你得多气人!”
何扬:“……”
反正他姐就是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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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晚晚到公交站时,林慕白正坐在公交站牌的长凳旁玩手机。
23 ? 23游乐园(一)
◎大型社死现场◎
或许是假期的缘故, 公交车站等车的人很多。
林慕白身上的棒球服外套白身蓝袖,他带着黑色的鸭舌帽,帽檐压的很低, 几乎看不见他的眼睛。
他靠在广告牌上, 低头打着游戏。
早上何念音给夏晚晚打电话说昨天晚上去亲戚家,今天直接在游乐场等她。
夏晚晚都打算自己坐公交车去了,没想到碰见了林慕白。
她双手抻了抻裙摆, 将披着的头发拢了一下走过去。
夏晚晚正琢磨着怎么跟林慕白打招呼, 公交车从不远处驶来,她怕赶不上车加快了脚步, 没注意有个嵌在地上的小石块,左脚不慎绊在上面,由于惯性, 她整个人向前倒, 结结实实地摔了个狗啃泥。
“啊!”
摔倒那一瞬,她的牙齿咬在了舌头上, 舌尖剧痛,嘴里一片腥甜,掌心也火辣辣的疼。
公交车恰好开到站牌,周围的人都忙着往车上挤,没人关注到趴在地上的夏晚晚。
林慕白听见公交车开门的声音, 单手收起手机,转头往右瞟了一眼,发现了地上的“饭团”。
他走过去几步, 只见“饭团”双手撑着地慢慢起身, 仰起脸。
夏晚晚艰难地从地上站起来时, 一双有力的手架着她的双臂把她扶起来。
她灰头土脸地去看这位好心人:“谢谢……”
林慕白没忍住笑:“噗——”
夏晚晚脸爆红:“你笑什么!”
她愤愤地甩开林慕白的手, 用手捂着脸气呼呼地往前走。
啊啊啊啊丢死人了!
第二次在林慕白面前社死。
她刚才摔倒的姿势一定丑死了!
林慕白在后面跑了两步追上她:“你干什么去?”
“赶……赶公交车,”夏晚晚没回头,一着急说话开始磕巴,“再不快点车就走了!还得等半个小时,来不及了!”
林慕白快一步挡在夏晚晚面前,侧过身子指指公交车上屏幕显示的字:“这是6路公交,咱们去游乐园应该坐12路。”
车站的人都上车了,6路公交车关上车门,平稳地开走。
夏晚晚停住脚步:“……”
唉。
她垂着头坐在公交站牌旁边的长椅上,摊开右手看着掌心的擦伤。
好囧啊。
林慕白跟着夏晚晚走过去,蹲在她面前仰头看她:“不开心了?”
夏晚晚别扭地转过头。
丢人,太丢人了。
“别生气,我不是故意笑你的,”林慕白哄着夏晚晚,表达他内心的真实想法,“我就是觉得,你今天穿的特别……可爱。”
圆滚滚的,好想捏她的小脸。
夏晚晚回过头瞪林慕白:“可……可爱什么,摔成那样,难看死了!”
“谁还没摔过跟头呢。”林慕白用手捏住夏晚晚受伤那只手的指尖,仔细检查着她的伤口。
夏晚晚心一紧。
外面的温度低,林慕白的手指很热,她感觉自己被他触碰到的指尖,格外的烫。
她清晰地感受到自己从脖颈一下子红到脸,低头拱了两下,把整张脸严实地埋在围脖里。
“出血了,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那边的药店给你买点药,”林慕白站起来,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驻足回头,半开玩笑地叮嘱道,“12路车还得十分钟能到呢,你可别再看错车直接走了。”
夏晚晚嗔怒:“我知道!”
枯黄的树叶铺了一地,夏晚晚晃动着腿,踩着脚边的树叶玩。
没几分钟,林慕白跑了过来,他蹲下,从棒球服的兜里掏出一盒碘伏,拧开盖子:“手伸过来。”
夏晚晚张开受伤的掌心。
林慕白用药盒旁边的小夹子夹起一颗褐黄色的碘伏棉球,沾着夏晚晚手心中央的擦伤。
他的动作很轻,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瓷器,小心又轻柔。
夏晚晚的脸在围脖里埋的更深,只露出一双水润的杏眼。
“谢谢你。”
林慕白抬眼看她,把用过的棉球扔在垃圾桶里,双手插兜坐在她身旁:“不生我气了?”
夏晚晚绞着手指,小声道:“我本来也没跟你生气……”
只是觉得自己丢人。
她特别期待这次和他一起出去玩的,出门前特意打扮了一番,却没想到在车站摔成这样。
还是在林慕白面前。
“没生气就好,”林慕白本想伸手去摸夏晚晚蓬松起来的头发,想了一下还是没抬手,笑着开导她,“咱们难得出来一起玩,别想不高兴的事情,开心点。”
他舔了一下唇,轻声补了一句:“而且,我还挺期待的,跟你一起。”
好像回到了小时候和她一起的那些欢乐的时光。
但这次,又和童年不一样。
多了几分他自己都无法言说的紧张和期许。
夏晚晚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她不知道林慕白说的是不是她理解的那个意思,忍着快要溢出胸膛的心跳,侧过脸去看他。
林慕白不似刚刚那般玩笑,认真地凝视着她。
气氛变得微妙起来。
一阵公交车的鸣笛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夏晚晚率先移开视线站起来,双手无处安放:“车……车来了,走吧。”
林慕白正了正鸭舌帽,打趣道:“嗯,这回没认错车。”
夏晚晚:“……”
假期车上的人又多又挤,夏晚晚和林慕白费了半天劲才走到车里。
没有位置,两人找了个空地方站着。
夏晚晚用那只没受伤的手把着扶手。
林慕白站在夏晚晚身后,他个子高,伸手握着上面的把手。
公交车发动车子时开的太猛,夏晚晚身边的一个胖大叔没站稳撞了她一下,撞的她身体一晃。
林慕白眼疾手快地握拳扶住了她的腰。
胖大叔用胳膊擦了擦汗,连声道歉:“对不起啊对不起。”
夏晚晚温和道:“没关系。”
林慕白方才用胳膊虚扶着她,可腰间被他碰过的地方,却存着挥之不去的热意。
公交车停了一站,又上来几名乘客,让车内原本就小的空间更加拥挤。
林慕白往前站了站,把夏晚晚护在自己的身体范围内。
他比夏晚晚高出半个头,夏晚晚的背贴着林慕白的肩膀,两人的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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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近。
近到夏晚晚的耳边清楚地听到林慕白的心跳声。
一下又一下,如鼓鸣般有力。
——
公交车开到游乐园时已经十点了。
车里的人太多,夏晚晚闷的快要喘不过气来,下了公交车,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
她扯下了围脖,让周身的热气散去。
她和林慕白找到了约定好的地方,何念音和凌程正在游乐场门口打闹。
见夏晚晚过来,何念音收起拍打凌程的手,张开双臂向着夏晚晚飞奔过去:“晚晚贴贴。”
她抱着夏晚晚贴了好几下脸。
两个男孩在旁边看着。
凌程用拳头怼了一下林慕白的胳膊:“小林子,要不要跟为父也贴贴?”
林慕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你个逆子,哪凉快哪呆着去。”
何念音抱着夏晚晚腻歪了半分钟,牵着她的手去买票进了游乐园。
凌程和林慕白紧随其后。
假期游乐园里人山人海,各种可爱圆胖的玩偶举着气球摆造型,小孩子们像出笼的小鸟在园里撒欢地跑,还有一对对小情侣手牵手在各种好玩的地方打卡拍照。
何念音被一个买彩色棉花糖的摊位吸引了,拉着夏晚晚的手去排队买棉花糖。
林慕白和凌程对这种甜食没什么兴趣,找了个凳子坐着开了一局游戏,边打游戏边等她们。
何念音和夏晚晚排在长队伍的最后一个。
“呦呵,还特地换了的发型,”何念音用手指勾了勾夏晚晚的头发,八卦地笑,“我看见你的时候就想问了,你是和林慕白一起来的吧,我怎么看你脸那么红啊,快从实招来,你们俩都干什么了!”
夏晚晚用双手挤了挤脸,从容道:“没有,什么都没发生,就,很正常的交流啊。”
“哟,骗谁呢,”何念音扯扯夏晚晚挂在脖子上的围脖,“什么都没有你脸红成那样。”
夏晚晚:“要非说有,那确实有。”
何念音眼睛亮了:“什么什么!”
夏晚晚如实讲道:“我在公交车站,遇见林慕白的时候,脸着地摔了。”
何念音:“……”
夏晚晚卷了卷舌头
弋?
:“挺疼的。”
“……”
夏晚晚反客为主:“凌程为什么和你在一起?”
何念音干巴巴道:“他说他也来这边走亲戚,我们俩就碰上了,不瞒你说,你和林慕白来的有点晚,我和凌程在这附近都玩了一圈了。”
说完何念音贼笑道:“你和林慕白是不是也偷着先去玩了一圈,享受二人世界啦?”
夏晚晚用手卷着垂在肩膀两侧的围脖:“哦——这么说,你和凌程,是先过二人世界喽?”
何念音:“……”
晚晚你变了,变坏了。
“晚晚?念音?”
听见有人喊自己的名字,夏晚晚和何念音同步寻着声音回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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