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你是我触手可及的光》3、03污蔑
南风镇。
小镇里拔地而起的复式楼晃了晃,接着晃动的幅度越来越激烈,刹那间房倒屋塌,扬起一片大片尘土,平和的镇里瞬间人群涌动,无比慌乱。
山清水秀的小镇变成一片废墟,好似荒野,到处都是碎掉的水泥和瓦片,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哀嚎声。
接着画面一转,来到一片黑暗当中。
夏晚晚勉强睁开眼,身上被沉重的房瓦片压的不能动,恐惧感蔓延上心头,她哭着喊爸爸妈妈。
脸上的血和泪混着灰尘从脸颊滑落,夏晚晚第一次感受到了无尽的绝望。
父母迟迟未有回音,夏晚晚无助又害怕,此时在对面,她听见了伙伴林又鸣的声音。
两个年仅十岁的孩子在深渊中相互扶持,一次次地给对方加油打气,最终等到了救援。
可在夏晚晚被救出时,却听到父母已经过世的消息。
那种获得新生的喜悦感,与这样沉重的消息比起来,夏晚晚没有觉得丝毫的欢喜。
一瞬间所有画面被撕裂,母亲临终前用血在瓦片上写的字浮现在眼前:
好好活着,我们爱你。
“爸妈……”
夏晚晚在梦中呓语,心脏像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捏住用力撕扯,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她从梦里惊醒。
眼泪还在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枕头上一片湿润。
她在黑暗中睁开双眼,望着天花板,抹去眼角的泪痕,眼前出现林又鸣的身影。
那是她童年的好友,也是一起在绝境中相互扶持的人。
那时候的林又鸣留着寸头,面色苍白,瘦的像一张纸,风一吹就能刮跑。
可自从地震后一别,两人再也没联系过。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还记得自己。
时间太久了,久的夏晚晚已经不记得林又鸣的脸究竟是什么样子。
她用被子把自己紧紧裹住,闭上眼侧身躺着,脑海里林又鸣的脸和林慕白交叠在一起。
夏晚晚倏然睁开眼,自嘲地笑了笑。
怎么可能啊,两人名字都不一样。
不过,他们两个性格倒是蛮像的。
等到那一阵心痛感过去,夏晚晚慢慢进入梦乡。
她对父母极致思念,可也只能在梦里相见。
窗外繁星点点,暖黄的月色透过薄如蝉翼的窗帘洒落在屋里,犹如冬雾白雪,落了满地银霜。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她要努力开心地生活。
早晨夏晚晚是被一阵刺目的阳光晃醒的。
一个寝室的胡宁月站在床下对着镜子梳头,见夏晚晚醒了,好奇地问道:“我昨天起夜上厕所的时候,听见你哭了,你是做噩梦了吗?”
夏晚晚揉了揉眼睛,语气中带着一丝倦意:“嗯,没什么事,就,是一个梦。”
胡宁月以为夏晚晚不想和她讲话,撇了撇嘴。
夏晚晚不是一个愿意把秘密讲给别人听的人。
对于她来说,把自己内心深处最痛苦的事情讲给别人,无异于向他人展示自己血淋淋的伤口,每讲一次就会加深一次创伤,最后疼的是自己。
迎着清晨的第一缕朝阳,夏晚晚穿戴整齐,开始军训晨跑。
她第一次来例假,没有什么感觉,看着大家也没有请假的,不好意思向教官开口,就跟着大部队慢跑起来。
午休的时候,年级主任搞突袭检查,说是有住寝的同学私藏无用的课外书没有上交,要检查各个寝室。
这届高一的年级主任叫赵子英,高二高三的同学们都私下里叫她铁英,因为她铁面无私,见谁都没有笑模样。
赵子英打开寝室门的一瞬,夏晚晚几个人感觉到了深深地压迫感。
赵子英一头利落地短发,一身女士西装,踩着高跟鞋哒哒走近寝室,严厉道:“你们寝有没有藏无用书的,趁我没开始检查先坦白从宽,能减轻处罚。”
三个女孩呈鹌鹑状齐齐站成一排,寝室鸦雀无声。
赵子英环顾着四周,视线落在一个桌子的抽屉里,目光瞬间变得严肃,快步走过去,抽出了一本漫画书。
“这是谁的地方?”
三个人互相看了看,夏晚晚心一惊,不确定地开口道:“好,好像是我的。”
“什么好像,是不是你自己的地方你不清楚吗?书是不是你的?”赵子英蹙眉审视着夏晚晚,晃了晃手里的书,“还是限量版漫画呢,这么好的书不放家里,明知道学校不允许,还偏偏要带到学校来。”
夏晚晚一着急,说话更加吞吞吐吐:“地,地方是我的,但,但是书,书不是,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可证据确凿,加上夏晚晚说话含含糊糊,赵子英以为夏晚晚是心虚,没收了这本书,让夏晚晚今天军训结束之后去打扫器材室作为处罚。
夏晚晚看向胡宁月和赵灵韵。
她们俩都避开夏晚晚的眼神,谁也没说话。
夏晚晚握紧了拳头,半晌,又缓缓松开。
这次就算是一个教训吧。
防人之心不可无。
疲惫了一天,夏晚晚跟何念音说了声,解散后直接往器材室去。
夕阳西下,夏晚晚一个人来到了体育馆,打扫着器材室。
其实器材室不算大,赵老师只是为了小惩大诫,她用扫把扫扫地,擦拭一下器材就好。
可偏偏这个时候,夏晚晚小腹疼的厉害。
一天都没什么感觉,这个时候到来劲了。
夏晚晚拄着扫把弓腰,额头上浮现出细密的汗水。
她慢慢地蹲下身,用掌心捂着小腹,试图缓解这种难以忍受的疼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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