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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1、晓风残月(第2页/共2页)

    早该想到,不是什么正经话,又是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钓系病美人只想当你爹》11、晓风残月

    轻薄之语。

    萧玄道:“真的。”

    周琰没回答,只是嗤之以鼻,闭上眼睡了。

    萧玄一直睁着眼睛,看着眼前的人。眼前的人睡了许久,他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试探着触碰了一下长长的睫毛。

    周琰果然睡得很香,没有半点反应。

    萧玄的胆子大了些,指尖一直抚过他的眉眼、鼻梁、脸颊,停在唇边。

    他的心跳得实在厉害,最后颤巍巍的之间在周琰的唇珠上轻轻碰了一下,便像个做坏事怕被大人发现的小孩子一般立刻缩回了手。

    他不舍得睡着,只想把眼前的人看个够。直到不知过去多久,他也有了一些困意,便轻轻把周琰搂到自己怀里。

    这一睡,两人都睡到了午后。

    裴觉在外面守了半天,一边悄悄和门口的内侍闲聊,一边时不时看看房间的门,听一听有没有声音。

    直到午后,才听叫萧玄喊了一声“来人。”

    裴觉和门口的内侍一起进去,之间萧玄与周琰同坐在床上,睡眼惺忪,显然是刚醒来。

    萧玄说道:“去备两身粗布衣服,再备一辆小车,朕要与国师去婺州城里。”

    裴觉问道:“要何人跟随?”

    萧玄想了想,说道:“就你一人。”

    裴觉吃了一惊,看看周琰。

    周琰对裴觉微微一笑。

    裴觉意识到,他二人这是要出去城中闲逛一阵。他在心里替周琰算了算,上一回周琰有自己的时间就去走一走,已经数不清是何时了。

    到底还是陛下,才能说得动他出去散散心。

    裴觉感动得热泪盈眶,连忙去准备车马衣服。他安排好一辆普通马车,几身平民衣物,安排了赶车的随从,回来向萧玄禀告,问道:“陛下,还是多带一些人,保证安全要紧?”

    “有什么要紧?朕的剑怕过谁?”萧玄换了一身粗布长衫,想要拔腰间的剑,拔了个空。

    周琰笑笑,将剑递给他。

    萧玄这才意识到,之前将佩剑交给了周琰,让他号令三军。他将剑推回给周琰,对裴觉说道:“行了,走罢。”

    裴觉无奈,只能依从。

    周琰虽然每日里忙于公务,其实最爱一件事,就是听曲。

    到了婺州城里,萧玄带着他径直进了一处勾栏。

    裴觉看看门头上的“宜春楼”三字,被诗书礼易荼毒至深的他脚步还是迟疑了一下,在心中向古圣先贤告罪了半天,方才抬足踏进去,跟上萧玄和周琰的脚步。

    萧玄年少时喜欢在勾栏中看美人,也是多年不曾看过,带周琰寻了一个看戏听曲的好位置。裴觉便坐到了二人身后。

    勾栏里人声嘈杂,萧玄凑到周琰耳畔,说道:“今日是你最喜爱的角,最喜爱的曲。”

    周琰转头望着萧玄,说道:“多谢如此费心。”

    萧玄说道:“让他们去达官显贵家中唱戏,到底不如在勾栏里逍遥自在,听得有趣。我恍惚觉得回到了二十年前,抱着我的剑,骑在墙头上,遥遥给洛京城里的花魁掷我的玉佩。”

    周琰没忍住被逗笑了。

    萧玄身上保留着一些纯粹与天真,是那些出身高门贵胄的权贵所不能比拟的。这是萧玄与平民百姓之间的纽带,也正是周琰觉得他值得自己追随得原因——他比江衡元,比其他任何一位君主都少一分高高在上的傲慢俯视,多一分理解普通人的快乐与悲哀。

    台上,妙龄少女们已粉墨登场,唱的是一支《秋夜月》:

    “深画眉,不把红楼闭。长板桥头,垂杨细丝丝牵惹游人骑,将筝弦紧系把笙囊巧制”

    歌喉婉转,惹得台下一片叫好,纷纷向台上掷花果首饰,各色彩头。

    周琰喜欢听戏,还是有时去贵族府中赴宴时听一曲。高堂雅座之上,宾客喜怒不形于色,确实不曾见过这般热烈的乐趣。

    他兴到浓时,也想随众人随点彩头。可摸了摸身上,什么也没带。

    萧玄悄悄给裴觉递了个眼色。

    裴觉轻轻地起身离席。

    台上的曲温柔婉转:

    “生来粉黛围,跳入莺花队。一串歌喉,是俺金钱地,莫将红豆轻抛弃。学就晓风残月坠,缓拍红牙,夺了宜春翠门前系住王孙辔系住王孙辔”

    周琰看得正入神,一点温热的忽然触到唇边。

    他垂眸,是萧玄喂过来一颗剥好的栗子。

    周琰不吃,低声道:“如何使得?我自己来。”

    萧玄坚持。

    周琰只得低头将栗子含住,吃了。

    萧玄又将裴觉买来的各色珠钗、绢花、香囊之类都递给他,让他随意打赏,陪他尽兴了一回。

    这段戏演绎实在精妙,周琰几乎移不开目光。萧玄便坐在他身侧,一个一个剥开栗子,喂到他唇边。

    周琰一开始还客气了几次,后来索性一边盯着台上看,一边吃萧玄喂来的栗子。

    这一切,都映入不远处人群中,一双琥珀色的眼睛里。

    少年眯起眼眸,像一头被抢了食物的狼崽。

    直到——周琰一不小心含住了萧玄的指尖。

    周琰不知所措。

    萧玄微微一笑。

    看到萧玄脸上得逞的笑意,少年按住了腰间的刀,大步走上前去。

    周琰自己都忘了,当时只是随口找了个借口让萧征易离开。直到看见萧征易和他身后随从手里的东西,才想起来,当时他劝萧征易回京理政,萧征易坚决不肯,他便让萧征易去婺州城里给自己挑些佛手柑回来泡茶。

    ——萧征易不肯答应他回京这样的正当请求,却一口答应了他一个看似荒唐无理取闹的要求。

    周琰见到萧征易,怔了一下,下意识地正襟危坐。忽又想到自己如今是在勾栏瓦舍里,再怎么一本正经也是在勾栏。

    萧征易已经现在他面前,脸色阴沉。

    周琰心道,这回一个做先生的,一个当父亲的,全都没脸了。

    萧玄看见萧征易,蹙眉道:“你怎会在此?!”

    萧征易紧盯着周琰,阴沉着脸反问道:“先生与……父亲又在此做何事?”

    萧玄呵斥道:“长辈做什么,还要经你同意?”

    周琰已理好思绪,沉着冷静地对萧征易低声说道:“我与……咳,你父亲一起在此巡查民情。你先回家去吧。”

    萧征易在他面前岿然不动,质问道:“请问先生在勾栏瓦舍之中,察什么民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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