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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蔷薇:“你看吧,我们好像磨合得更好了,你更爱我,我也更爱你了,我们是有效沟通,不是吵架,对吧?”

    “也许吧。”叶莺抓抓脑门:“我真是被你给哭怕了。”

    “都是因为我太爱你了。”

    作者有话说:

    你沈姐还是你沈姐

    第64章

    周四下午到学校,周五跟着叶莺上了一天课,周末沈蔷薇请客,带上叶莺和头发很多的小孩,还有小孩家长去酒店吃海鲜自助。

    小孩到底是小孩,一路牵着人手蹦蹦跳跳,家长戴个眼镜,个头与叶莺不相上下,人如其名,面容冷冽,气质沉稳。家长是个很少见的姓氏,姓雪,叫雪里。

    家长在,小孩不敢造次,连进食速度也慢下来,吃快了要挨说,有时被管得烦了,小孩顶两句嘴,家长说:“你又不听话了是不是,到时你肚子痛别叫我给你揉。”

    小孩不听,以忤逆家长为乐,不让干什么偏要干什么,会故意把手弄得很脏,十根手指头张开,举到家长面前,“给我擦擦。”

    家长垂眼细细为她擦净,她拢了手心聚到鼻子尖闻闻,“香香的了。”

    “嗯嗯,香香就继续吃吧宝宝。”家长面无表情说。

    沈蔷薇看得挺乐呵。

    总体来说,这几天过得很愉快。如果没有周渊的话。

    吃完饭沈蔷薇就得回家了,小喇叭这几天电话里发了好几通脾气,叶莺陪着沈蔷薇在路口等刘师来接,两人约定下周五晚上见面,带小喇叭一起出去玩。

    “你会想我吗。”

    天落着小雨,沈蔷薇把自己塞在叶莺外套里,感觉她身上又香又暖,仰脸亲了亲她下巴,手落在她后腰,从里面短T边摸进去,指尖刮着后腰软乎的脊窝。

    “别闹。”叶莺拿开她手,“什么时候没想,常常都在给你发消息发视频的。”

    “那我也想你。”沈蔷薇在她怀里蹭蹭,脸埋在她肩窝里深吸了口气,“要一直都爱我。”

    “你可别再哭了。”叶莺晃晃她,“你自己数数你来一趟哭多少回,哭不累吗,有什么好委屈的。我不爱你,我一堆事不办陪你玩,我闲得。”

    沈蔷薇眼泪走到一半硬生生憋回去,她吸吸鼻子,到底是没哭,叶莺手在她后背顺顺,“乖啦。”

    “嗯。”

    沈蔷薇回到家已经是晚上七点,小喇叭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看见沈蔷薇,冷哼一声,“你还知道回来啊。”

    “我怎么不能回来,这是我家。”沈蔷薇站门口换鞋,还捧着手机给叶莺发微信,拍自己换鞋的照片:到家了。

    小喇叭说:“是你家,那你还记得你有个闺女吗?你好几天没陪我了!你跟小叶老师去玩也不带我,把我一个人丢在家里,你真没良心。”

    “sorry”沈蔷薇趿拉着鞋走过来,倒在沙发上,眼睛还没舍得从手机上挪开,叶莺回复说:好好休息吧,我赶画了。

    ——老婆亲亲我再画。

    沈蔷薇打字。

    小喇叭探身过来看,沈蔷薇手机往怀里一藏,小喇叭已经看见了,她手指着,“哦哦”叫唤,“老婆!你喊谁老婆,你有老婆了!”

    小喇叭沙发上又蹦又跳,“姨奶!姨奶!沈蔷薇刚刚在手机里喊另外一个人老婆!”

    冯姨躺贵妃榻上打毛线,眼睛从老花镜底下用力往上看,电视机里男女主正抱在一起啃嘴巴。

    小喇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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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捂住嘴“嘻嘻”笑,“其实我已经知道是谁了,但我不告诉你,因为我已经看见她的头像了!”

    她说话颠三倒四,沈蔷薇逗她玩,“你看错了,不是小叶老师。”

    “啊?”小喇叭立即变了脸色,“为什么,为什么不是小叶老师?我最喜欢小叶老师了啊!”

    “是小叶老婆了,呜呜呜。”沈蔷薇在沙发上打滚。

    小喇叭:“?”

    冯姨嫌弃“咦”一声,“恶心人。”

    夜里躺在空空的大床上,抱着叶莺躺过的枕头,沈蔷薇睁眼望着天花板吊灯模糊的轮廓,坩埚里熬煮的毒药已如蜂蜜般浓稠,散发出诱人的甜蜜香气。

    跟周渊的约会时间定在周三下午四点,地点在他公司大厦附近一家保龄球馆。

    周渊本来是想约她吃晚饭,沈蔷薇怕极了面面相对、温情脉脉的烛光晚餐,借口说自己最近减肥,过午不食,周渊顺应她需求才约在保龄球馆。

    沈蔷薇盛装打扮,还去店里吹了个大卷,嘴唇颜色是很有距离感的深红,眼线和眉峰微微上挑,整张脸写满了‘我很不好惹’五个大字。

    周渊喜欢什么类型对她来说并不重要,是征服欲还是保护欲,没什么所谓,她要站得最高,让他知道她不是好摆布好拿捏的。

    这段关系她绝不能处于弱势,得让他明白,她是他求来的。

    四点沈蔷薇准时抵达保龄球馆,周渊早到十分钟,靠在前厅吧台百无聊赖玩着打火机等,沈蔷薇出现时,他眼睛蓦地一亮,唇角微微扬起,毫不掩饰对她美丽的欣赏和赞叹。

    “周老板,好久不见。”沈蔷薇扬唇浅浅笑开,不过分亲昵也不过分疏离。

    “确实很久不见。”

    周渊伸出右手,沈蔷薇笑着看她,不接,表情很难懂,不像调情也不是害羞,周渊手腕一转,指尖在她肩头一抚而过,“头发有点乱了。”

    “谢谢周老板。”

    周渊说:“叫我名字就可以,叫老板显得生分。”

    “好的,周老板。”沈蔷薇笑容变大,发尾随身体轻摆,“确实生分了,怎么感觉你好像有点怕我呢。”

    气氛破冰,周渊肩膀一松,面上难得显出几分生涩少年气,“你今天很漂亮。”是不容冒犯的精致的漂亮。

    沈蔷薇理所当然,“我每天都很漂亮。”

    周渊颔首:“但我不是每天都能见你。”

    你想得倒是美,她心中不屑。

    “我们进去吧?”沈蔷薇眨眨眼,“别傻站着了,好像大学生网恋第一次见面,呆头呆脑的。”

    她几句话几个表情,气氛马上活跃起来,几个回合下来,她站原地动都没动一下,是喜是悲,随她掌控。

    周渊笑笑,迎着她进去,球馆的老板年纪大概三十五六,扎个小辫,茶色眼镜花衬衫,是沈蔷薇最讨厌的中年油腻文艺逼类型,简直就是高正佑起死回生低配版。

    老板应该跟周渊认识,冲他挤眉弄眼,做些男人间不怀好意的下贱表情。

    气场是种很微妙的东西,沈蔷薇目光懒懒扫过,下巴尖划出一道轻蔑弧线,那扎小辫的球馆老板笑容僵在脸上,好像给她隔空扇了一巴掌。

    “沈蔷薇,我朋友。”周渊介绍,是个缓解尴尬的意思。

    沈蔷薇置若罔闻,径直入内,连个招呼也不愿意打。周渊无奈笑笑,球馆老板满不在乎耸耸肩。

    沈蔷薇穿长裙,拢披肩,不像来打球,她也没打算玩球,只是需要球馆绝不会有半分暧昧气息产生的空旷环境。

    她屁股一沉,坐在小厅圆桌旁的软凳上,周渊先过去玩了两把,邀请她,她摇头表示拒绝,周渊在她身边坐下,球馆老板送来两杯鸡尾酒,是个赔罪的意思,“沈小姐,刚才多有冒犯。”

    “怎么了呢?”沈蔷薇偏脸,饶有兴味看向他,“以为我是那种睡到富家少爷妄想从此飞上枝头做凤凰的通房丫头吗?”

    球馆老板给她端酒的手僵在半道,心说这女的什么来头,也太不给人面子了。

    周渊幸灾乐祸笑开,“她是我千辛万苦才约到的,是行踪难觅的游侠,神龙见尾不见首。”

    “夸张了。”沈蔷薇接过球馆老板的酒杯,抿唇浅啜一口,“商贾人家死了男人的二房太太都是高看,我充其量就是个潘金莲。”

    “蔷薇。”周渊很无奈的。

    球场老板尬笑两声,“你要是潘金莲,那我们周老板算什么。”

    “王婆子呗,还能是什么。”沈蔷薇身子笑出了浪。

    周渊眉心一跳,再次被沈蔷薇的无情无义刺得遍体鳞伤。他为她做了那么多,冒了那么大的风险,合着就是个王婆子。

    这女人果然不一般,球馆老板放下酒,笑着打两句哈哈撤了,周渊脸色不好,沈蔷薇两指按住杯座,两杯玛格丽特轻轻一碰,“开玩笑呢,我总不能说你是西门庆吧,多不礼貌啊。”

    说他是王婆子就礼貌了吗?

    不见伤不觉痛,周渊眉头微蹙,不言不语,他少有被女人主导的时刻,明明是沈蔷薇自己先找上门来的,按理说求人的是她,他回应已经是恩赐,不知何时,他倒成了被动的一方。

    任何感情,不论是单向还是双向,总有弱势。沈蔷薇绝不是以手段能降服的女人,而周渊的教养也不允许他对女人无礼,沈蔷薇却越是有礼越得寸进尺,两人无形中位置已调换。

    杯中酒液一饮而尽,杯座在岩板桌面上敲出清脆声响,他身在高位,习惯了乾纲独断,还从来没有受过这种委屈,可他要怎么做?沈蔷薇浑身是刺,越扎得疼,他越上瘾。

    沈蔷薇深谙打一巴掌给一颗糖的道理,看他脸色不佳,软了语气,“你开车来的吗?喝了酒,待会儿怎么办呢,只能我送你回去了。”

    “你想走了吗?”周渊有点烦躁地松开一颗衬衣扣。

    沈蔷薇笑笑,“其实我不喜欢啰嗦,你几次三番约我出来,有话还是直说吧,我晚上还得辅导孩子写作业呢。”

    “我以为你懂。”周渊视线低垂。

    “我很笨,我不懂。”沈蔷薇说:“你希望我懂得什么呢,还是想用高正佑的死来威胁我?那你何必煞费苦心安排露营,约我吃饭打球。你完全可以像高正佑那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有钱有势,我一介草民,我上有老下有小,我怎么敢忤逆你。”

    “你一直是这样想我?”周渊不可置信看着她,既愤怒又灰心,“我帮你做了这么多,你就这么想我?”

    “真话是很难听,你不能接受,在情理之中,我也很想说服自己你是个好人,但假如那些事发生在你身上,你还敢轻信吗?如果你觉得我冤枉你了,你想做什么,请直说。”沈蔷薇心平气和,“直说就好了,别总让我猜。”

    周渊倏地扬眸,沈蔷薇调皮冲他眨眨眼,小女人狡黠地笑,“周老板,好没耐性。”

    “我不是……”周渊倒有些无措,他摇摇头,自嘲地笑笑,“对不起,是我态度不清晰让你误会了。”

    “没关系啦。”她甜甜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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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原谅。

    “好吧。”

    周渊清清嗓子,目光收回牢牢钉在她身上,正色:“沈蔷薇,我喜欢你,我在追求你。”

    “嗯,我知道。”沈蔷薇无可挑剔回:“但是我要考虑一下。”

    我得先回家问问我女朋友的意见。

    第65章

    “是的,是得好好考虑考虑。”周渊表示理解:“感情不是儿戏。”

    “感情不是儿戏?”沈蔷薇颇觉好笑,“周老板难不成还想跟我再一次步入婚姻的坟墓?”

    ‘坟墓’两个字沈蔷薇咬得很重,咱这儿可是真坟!殡仪馆拉去火化那种,没跟你开玩笑嗷!

    周渊读懂她潜台词,“你觉得我会怕吗?”

    嚯,好大的口气。

    周渊做过她的背调,沈蔷薇当然也不是吃干饭的,来之前她找谢舒华打听过,谢舒华发了一串微博号和ins号过来,通过分析多个社交软件动态,结合外部传言,沈蔷薇深挖出周渊过往三段情史。

    他第一任是同行业的富家千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一同海外求学时和平分手,社交软件上各写了500字的分手感言,大概意思就是在一起时间太长,没激情了。

    第二任接得很快,华裔黑皮辣妹,看ins两人应该是校友,周渊对她挺上心,但女方不是那种会为爱放弃事业洗手作羹汤的贤妻类型,当然不可能跟他回国老婆孩子热炕头,周渊毕业,两人异地保持联络几个月后自然而然断开。

    这阶段周渊大概已经吃够爱情的苦,回国接手家里生意专心搞事业,空窗整整一年。

    没多久他第一任女友和狼狗弟弟高调领证,并在同年冬季诞下一对双胞胎儿子。

    大概是不服,周渊很快有了第三任,是近年崛起很快的影视小花,周渊几乎为她倾其所有,女方却不愿与他公开情侣关系,说要以事业为重,几番拉扯后,两人关系最终走向破灭。

    这三段感情时间都不短,占据他整个少年和青年阶段,同影视小花分手后,对方事业上并无明显下滑趋势,证明周渊没有任何报复行为,人品还是很有保障的。

    沈蔷薇花了两天时间为他做了一份数据详细的分析报告,最终明白周渊为什么会选择她。

    是的,说喜欢,不如说是选择更为准确。

    除了脸蛋和身材等作为标配的基本条件,周渊选择她的三大原因是性格鲜明、没有事业心和已婚已育。

    沈蔷薇起初难以置信,但仔细想想,也不是完全没可能。他三十好几,已经吃够了爱情的苦,也过了爱玩爱闹的年纪,想要的其实很简单,无非婚姻、家庭。

    不愧是周亦亲哥,人无完人,谁能想到事业上雷厉风行的周老板,其实是个隐藏的恋爱脑,听说他初恋女友跟他住一个小区,房子是当时为了结婚在市区买的两套大平层,想来每天上下班看到初恋在小区里溜孩子心里应该很不好受。

    继续引申,周渊说不定也开始被家里催婚,初恋作为重点比较对象,父母戳着他脑门,“你看看人家xxx,孩子都会走了,你再看看你……”

    周渊一为应付家人,二他或许也有几分货真价实的喜欢,找个八岁孩子的俏寡妇,带回家去堵二老的嘴,“怎么样,我直接给你来个一家三口大团圆套餐,满意了吧。”

    人嘛,活着不就这几件事,牛逼如周渊,也逃不过被催婚的魔咒。

    沈蔷薇多次明确拒绝过他,他独断惯了,又或者潜意识觉得‘被他周渊这样的男人看上是你沈蔷薇的福气’,压根就听不进去人话。

    明明仗势欺人,还挺擅长自我麻痹,装出一副深情慷慨模样。呵,男人。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沈蔷薇搞清楚他意图,既然好话听不进,只能请君入瓮了。

    “期待周老板的表现。”沈蔷薇敬他一杯。

    对于周渊来说,沈蔷薇是真新鲜,不温柔不体贴,满心算计,毒蛇一般,随时随地可开启防御机制,见谁都挺着腰呲牙喷你满脸毒汁,却也有娇俏可爱,小鸟依人的一面。

    她既危险又迷人,魅力十足,明知是个大坑,周渊仍迫不及待往里跳。也是男人诡异的自信心作祟,沈蔷薇能拿他怎么样呢?正如她所说,上有老下有小,无权无势的小女子一个。

    “我会尊重你的意愿。”周渊满脸的真诚可靠。

    沈蔷薇心说你尊重我的意愿就该滚得远远再也别出现,但她面上笑着,抬腕看看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们去吃饭吧?”

    “好啊,你想吃什么,这附近我熟。”周渊简直受宠若惊。

    二人离开保龄球馆,站在商场一楼门廊口,天色已暗,飘着小雨,沈蔷薇眼珠一转,双手抱肩,周渊马上脱下外套,沈蔷薇唯恐慢一步地摘下披肩递过去,两人同时朝对方伸出手,愕住。

    沈蔷薇笑笑,“你热啊,那我就不给你了。”

    “我以为你冷。”周渊送到一半的外套只能收回来。

    沈蔷薇心里笑得拍桌子打板凳,跟老娘玩这套,八百年前的破烂玩意儿。

    她重新拢了披肩,昂首阔步走进落雨的黄昏里。

    周渊在商场门口借了伞追上来,餐厅不远,二人并肩步行前往,她长发扫过臂弯,侧脸雪白柔软,周渊垂眼温柔凝视片刻,小心问:“可以牵手吗?”

    “干嘛?”沈蔷薇防备用披肩裹紧自己,“我还没答应你!”

    周渊安抚,“你别紧张,我只是问问。”

    她很不客气,“我又不喜欢你,我干嘛要跟你牵。”

    “你不是都答应我可以追你了吗?”周渊有点摸不着头脑,“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答应?”

    放你娘的什么屁?不是你天天撵着老娘鞋跟子跑?

    沈蔷薇心里已经骂开了,嘴上温温柔柔,很讲道理的:“你当然可以追我啦,这是你的权利,我答不答应也是我的权利,只是我不像你,会那么快喜欢上一个才见过几次面的人。”

    她仰头看来,绷起小脸,“难不成你想仗势欺人?”

    她真漂亮啊,周渊晕乎乎地想,她怎么这么可爱。

    “我没有欺负你,我说了我会尊重你的意愿,我绝不是高正佑那种人。”周渊信誓旦旦。

    “最好是吧。”沈蔷薇哼一声转过脸。

    周渊满心柔软。

    沈蔷薇摆出十七八岁小女生谈恋爱的天真任性模样,把周渊迷得团团转,她说她要好好考察考察他,还要叫小姐妹来帮着一起考察,周渊说没问题,那就约个饭吧,把小姐妹叫过来,沈蔷薇说好,那你等着吧。

    ……

    周五下午叶莺没课,先回家一趟,假模假式关心关心家里,问姑姑身体怎么样啊,妈妈最近胃口好不好,天冷记得添衣,别吃太油腻等等。

    杨慧坐在茶几边和馄饨馅:“想要钱就直说。”

    叶莺“嗐”一声,“什么话,不要钱就不能关心二老吗。”

    叶依兰往塑料托盘里撒了点面粉,坐下开始包馄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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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想干什么就直说。”

    “我奸什么盗设什么啊……”叶莺还想狡辩,被杨慧无情打断:“有屁就放,别打哈哈。”

    是这样,从谈恋爱以后,待家陪妈妈的时间少了,叶莺心里挺过意不去的,她说:“本来这周想在家陪陪你们,但是我那个朋友……”

    “你妈不用你陪。”杨慧打断她,“你妈有我呢,你不在的时候多了去,别在这装什么大孝子了,你在家我跟你妈还得伺候你吃喝,你啥也不干就会吃,在不在家都无所谓。你说你下午回来,我俩一大早就上菜市卖肉,翘班回来剁馅,你现在就坐一边看着,你有啥用……”

    叶莺绝望闭上眼睛倒在沙发,好不容易等姑姑教训完,她洗了手过来帮着一块包馄饨,“其实我要说的是另外一件事,就是沈蔷薇嘛,其实吧,她其实不是我同学,是我在外面认识的一个朋友,她比我大几岁,有一个小孩,她结婚了……嗯,但是吧前阵子老公车祸去世了,所以我怕她太难过,想不开,我这周末就不在家里了,我得去陪陪她,我就是跟你们说一声。”

    杨慧看一眼叶依兰。

    哦呦,真是看不出来,你闺女挺有本事,找了个寡妇。

    叶依兰瞪回去。

    寡妇怎么了,你不是最喜欢带小孩的年轻寡妇吗?你跟我屁股后面跑那些日子,你忘干净了?

    杨慧满不在乎晃晃脑袋,问叶莺:“那这个小沈的老公,是在她来我们家之前死的,还是来我们家之后死的啊。”

    死男人杨慧一点不关心,她只想知道这俩人从什么时候好上的,是死男人前好上还是死男人后好上。

    叶莺也不傻,“她老公什么时候死,跟她来咱家有什么关系呢?姑姑你重点好奇怪哦。”想套她话,没门。

    叶依兰到底是亲妈,“就是,人来咱家,跟死男人有什么必要联系?小鸟就不能交朋友了?别问这些有的没的,孩子的事孩子自己心里有数。”

    这对姑嫂又杠上了,杨慧想把她们关系告诉叶莺,叶依兰不让,说还不是时候,杨慧问什么时候才是时候,是不是等死那天病床上才告诉。

    两人因为这事吵了好几天,今天下午叶莺说回家才和好,现在杨慧又不高兴了,“行,你们是一家人,我是外人,我是瞎操心。”

    叶依兰不愿意在孩子面前跟她吵,给包好的馄饨撒上面粉,抖两抖,招呼叶莺,“你来,把冰箱装馒头那塑料袋腾出来,装点馄饨给小沈带过去,天大的事也得吃饱饭。”

    大人吵架叶莺不掺和,她“嗯嗯”两声,麻溜干活,还觉得自己挺高明,初步心理防线建设完毕,以后带沈蔷薇来家里,跟妈妈摊牌可以稍微降低一丢丢的难度系数。

    想给人做心里建设的不止叶莺。

    沈蔷薇早就等在街边,叶莺提着馄饨刚出小区大门,路边就看见辆熟悉的黑车,她小跑上去,沈蔷薇拉开车门笑脸相迎,“亲爱的,你来了呀。”

    两人挺久没见,叶莺没想到她会来接,很意外,也很高兴,眼睛亮亮的,“你都不提前跟我说,万一错过呢。”她扬扬手里的馄饨,“我妈包的,你想晚上吃还是明早吃,四十个,冯姨和小喇叭的量也够。”

    “你妈妈真好。”沈蔷薇接过馄饨,请刘师放到车载冰箱才拉着叶莺手说:“不过还是明天吃吧,今晚有人请吃饭了。”

    “谁请吃饭呀。”叶莺跟着她上车,脱了书包放在车门边。沈蔷薇先把她胳膊拉过来抱在怀里,防她跑了,“是周渊。”

    叶莺回过头,沈蔷薇开门见山,“我觉得我有必要跟你讲一讲我的计划。”

    叶莺意识到什么,静静看着她,等她下一句。

    沈蔷薇继续说:“周三下午,周渊约我去打保龄球,他说想追我,我说考虑一下,我的计划就是先答应他,跟他在一起,跟他约会,吃饭,或者打球,出去玩什么的,培养感情,总之先满足他想跟我谈恋爱的需求,让他在虚假的恋爱氛围中沉醉不可自拔。”

    叶莺不说话,保持原样不动,沈蔷薇看她还算好说话的样子,接着说:“然后,我再跟他吵架,冷战,分手,复合,狠狠刺伤他,让他心灰意冷。”

    她竖起四根手指头,“四个为一组,大概一周一组,一组不够两组,两组不够三组,总之就是磨死他,不出一个月,他指定完蛋!指定受不了!主动跟我分手……这个时候,我们再来分析他的状态,如果他余情未了,那我再挽留,和好后重复以上操作,直至他忍无可忍,就算我长得跟嫦娥一样美,他这辈子也不想看见我了。这样就可以彻底摆脱她,我们都能毫发无损全身而退,你觉得怎么样?我的计划是不是很完美?”

    沉默,是此刻的刘师。

    长久的沉默。

    叶莺目瞪口呆。

    “你倒是说句话呀!”沈蔷薇推了她一把。

    叶莺闭眼,长长吸气吐气,心中不断重复“莫生气,气坏身子无人替”。

    她尽量心平气和,“这就是你想了两个星期,想到的解决周渊的办法?”

    “不是两个星期!是两个月!”沈蔷薇得意洋洋:“之前按兵不动,其实是在观察他,分析他,在想有什么好办法能让我们不受一点伤害赶跑他,不过办法确实是最近想到的,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知道吗?越到紧急时刻,越能激发人的潜能,我也是灵光一闪啦。”

    好尼玛个灵光一闪。

    叶莺:“那你既然已经想好,干嘛还问我。”

    沈蔷薇嘻嘻笑着拱进她怀里,手指在她大腿上画圈圈,“你是我的女朋友,我现在要交男朋友,我当然要告诉你,还要征求你的意见啦,老婆,你觉得呢?”

    作者有话说:

    好尼玛个灵光一闪

    第66章

    “我觉得呢?”

    叶莺认为自己应该大发雷霆,但她其实情绪平稳,这个结果她早有预料。

    她们一起度过了许多甜蜜时光,拥抱亲吻都用尽全力,分别时思念更甚。但周渊始终存在,他好比开学前未完成的暑假作业,她们并没有真正忘记,只是故意不想起,提心吊胆玩,一直玩到开学前夜。

    现在是补作业的时候了。

    沈蔷薇怕她跑了,一直牢牢抱住她手臂,叶莺平静转过脸,“不用这样,我不会走。”她说:“这几天我也想过了,这些事不能只是你一个人担着,既然我们在一起,我就有责任帮你分担,就像你上次带我去露营,我在你身边,他就没办法跟你靠太近,我可以做你的盾,对吗?”

    “但是,但是……”

    叶莺已经在努力说服自己,可她仍难以接受,“我怎么能,看着你跟他在一起,我看着你们在一起……或许,我们可以想想别的办法,你不需要牺牲这么大。”

    叶莺用力回握她的手,恳求她,“我不想这样啊,我不想看到你们在一起啊,我会很伤心,你有没有想过,我会伤心呢?”

    “那你帮我想想办法,我该怎么办。”沈蔷薇平和注视她,声音也放得很轻,“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叶莺目光变得空旷而遥远,她松开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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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蔷薇的手,靠在椅背,“我没有……”

    她对自己的无能感到深深的无力,“我对他不了解,我甚至都不太清楚你们之间交易的细节,我竟然真的一点也帮不了你。”

    因为帮不上忙,不能对她的安排、计划,产生质疑,只能接受。选择在一起,危急时更不能弃她而去,卑鄙地躲开。

    “我想不到好办法。”胸口酸涩翻涌,叶莺双手捂脸,用力吸气憋回眼泪,“我只是不想你和他在一起,我不想。”

    沈蔷薇抬起手,柔软的手心落在她头顶,像抚摸一只赖在路边不愿回家的小狗,“可能在你看来,我什么事都办得很轻松,几通电话,高正佑就如我所愿的消失了,对吗?你看见的太少了,我身上发生的事,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容易。”

    “打听消息是得花钱的,找人帮忙也是得花钱的,不仅出钱我还得出力,我走到这一步其实每一块砖都铺得相当费力。为了对付高正佑,我利用周亦的关系找到周渊,他对我有兴趣已经是我最大的运气,我找不到第二个比周渊更厉害的人来打压他了。就算找到,也是使同样的手段,可谁能保证下一个是否像周渊这么讲礼貌呢?至少他目前还足够尊重我,凡事有商有量,他已经算非常非常好对付的了。你明白吗?”

    沈蔷薇句句在理,叶莺无法反驳,她相信,沈蔷薇已经是穷途末路。

    可叶莺满心委屈,实在想不通好好的一天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她眼泪难以克制汹涌流淌,“我上午跟妈妈说,下午回家,她和姑姑就去菜市买肉买葱,下午回家开始剁馅包馄饨,我说我要去找你,周末两天都和你在一起,妈妈就给我装了四十多个馄饨……我见到你,我好开心,可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既然你觉得我没用处,帮不到你,你可以不说的,你可以偷偷的和他在一起,不让我知道。”

    她宁愿又蠢又笨,被蒙在鼓里。

    “你可以不说的,你可以骗我,你干嘛非得告诉我……你现在,你想让我怎么做呢,我知道了你的计划,我能为你做些什么,除了跟你吵架。”

    叶莺想起在厨房里剁馅的妈妈,想起提着馄饨刚出家门时脚步轻快的自己,想起几分钟前朝着沈蔷薇奔来时那满怀的柔软爱恋,她甜蜜得忘乎所以。

    眼泪在指缝中流淌,叶莺哽咽着:“我真希望你只是骗我。”

    沈蔷薇倾身无可奈何把她抱进怀里,“我怎么能偷偷和他在一起?那情况只会更糟,我跟你说这么多就是不想对你再有任何欺瞒,我真瞒着你,等到你知道真相那天,肯定会比现在更难接受。我不想失去你。”

    “那你做筹备时,有考虑我的感受吗?还是你觉得,无论发生什么,你随便哄两句我就能乖乖听话?”

    心口缓慢的钝痛向四肢蔓延,叶莺绝望闭上眼睛,头颅脱力垂在她瘦弱的肩膀,“你总有办法拿捏我,是啊,你足够坦诚,你什么都不瞒着我,你全身心都交付给我,百分百信赖我,所以我不能辜负你,我不能离开,我帮不上你,我只能听话,你笃定我不会走,我不能走。”

    走不掉了。

    沈蔷薇给过她机会走掉的,就在车子现在停的地方,偏差不超过十米,人行道上,为了博取沈蔷薇同情,她顶着三伏天的太阳哭了二十分钟,哭到脱力。

    这不都是你自找的吗?叶莺问自己,你又有什么资格去埋怨她呢,她大发慈悲放过你了啊,不是你自己要跳进来的吗?

    “可是,可是,我要怎么说服自己啊。”叶莺努力扯出一个笑,想告诉自己,忍一忍,也许真像她说的那样,一个月就结束了,以后就什么也不怕,再也没人来打扰她们。

    “可是我那么那么爱你,我怎么能你看着你去跟别人……你哭,你骗我,你怎么样都可以,我都愿意哄你,我都不介意,我没关系。但你今天跟我说这些话之前,有没有想过我会伤心呢?你怎么能这样对我啊……”

    沈蔷薇很轻地叹息,“难道我骗你,就是对吗?我就是不想再骗你,你让我怎么办啊,我以为我跟你好好说,你会懂的。”

    “你每次都说让我懂,让我乖,我都听话了,那你顺我一次行不行啊,我求求你了,姐姐,你顺我一次吧,你别去……”

    “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不想只说好话来哄你,我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我不想的,但我已经被架在这里了,我没得选。”

    沈蔷薇松开怀抱,指腹抹去她脸颊泪痕,双手握在她肩膀,狠心说:“要不你走吧,等我解决了这些事,我再来找你,你别跟着我了。”

    叶莺惊愕望向她,“你又要让我走?”

    沈蔷薇再次倾身抱住她,一手拥紧她肩膀,一手伸直拉开车门,“你回家去吧。”

    冷风争先从门缝里挤进来,脸蛋被眼泪蚀得生疼,黑云像倒挂的海浪在她身后的天空翻滚。

    同一个地点,同一辆车,这场景多熟悉。

    吸吸鼻子,手背抹去腮畔湿润,叶莺苦笑两声:“你又来了,其实我搞不懂你到底是在点我,还是真的想劝我走。每次一遇到事,你就让我走,我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你无聊就逗逗玩玩,有事我只能乖乖闪到一边,我是你的狗吗?”

    “不要钻牛角尖!”沈蔷薇高喊出声。

    “你急什么?”叶莺好笑地看着她,“我刺痛你了吗?我哪句话说错了,你为了你的计划有什么是不能舍弃的,我的感受对你来说根本就不重要,我早就该明白的。”

    “你明白什么?”沈蔷薇打断她,“我真把你当颗棋子,你早死八百回了,你玩得过我吗?你知道我一开始想干什么吗?你把我的计划扰得一团糟,不是因为你,我根本懒得费力气去接近周渊,不是为了你,能有现在这堆破事?”

    “那你为什么改变计划呢?”叶莺手背狠搓一把眼睛,“不是你先对我见色起意?不是你想睡我?高正佑尸首还热乎你就迫不及待跟我上床,求着我跟你做,你为什么改变计划,你问谁?你先问问自己在床上爽没爽。”

    刘师缩在驾驶座一动不敢动。

    沈蔷薇脸色煞白,目瞪口呆看着她,叶莺反手用力关上车门,沈蔷薇吓得身子一缩,叶莺伸直手臂指着前面路,“开车!”

    刘师得救一般赶忙点火发动车子,沈蔷薇大叫一声抱着她胳膊,“你想干什么?”

    “吃饭,还能干什么,你不是约了周渊吃饭,不是要我作陪,我陪你去,现在就去,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叶莺脸色黑沉得渗人,她面无表情死盯着路,一字一句从牙缝里挤出来,“不是都计划好了?那就照做啊,别反悔。”

    “你疯了!我让你走,回家去,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沈蔷薇在车里大叫,命令刘师停车,要扑上去抢方向盘,叶莺展臂一拦,勾住她脖子把她勒进怀里,她扑腾着手脚大喊,“你放开我!”

    “你给我闭嘴!”

    叶莺手捂住她嘴巴,她张嘴咬人,叶莺吃痛松开手,随即擒住她手腕,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

    那双很漂亮的画画的手,一手按在沈蔷薇后脖颈,一手锁住她手腕将她压在车后座,沈蔷薇脸贴在车座椅,挣扎几番,无果,偏脸“呸”一口嘴里的头发,“你有本事松开我!你这个疯子!我让你松开你听见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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