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陆昙仍记得那夜,她与同事坐在露台上,观着山间夜色闲聊。
那位同事说“要是咱们凑一对该多好,事业彼此理解,生活步调一致,团建也不会孤单”,她当时脑子里冒出的念头却是,阿盏在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一发不可收拾。
陆昙惊讶地发现,温盏已经用七年的时间,潜移默化地融入了她的生活。
吃到好吃的会想带温盏来,看到有趣的段子会第一时间分享给她,遇到什么事都考虑她的感受。
这些事原本是温盏一点点教会她,对于陆昙而言照着做就好,可那晚,陆昙惊讶地发现,即便温盏没有要求,她也会自发地去做的时候,她忽然有点心慌。
面对那位同事的示好,陆昙的第一反应不是用已婚作挡箭牌,而是心虚,她心虚她没有如实汇报给温盏她的行程,她在担心温盏会不高兴。
若要认真算,她和温盏认识何止七年,可为什么在这七年的时光里,温盏变得这样重要?
陆昙接受不了被温盏潜移默化影响的自己,所以一次次地违背自己的意愿,令温盏和她自己都觉得别扭。
她的心早已将她看作温盏而非温清沅,可她的理智却时时提醒她,温盏就是温清沅,温清沅在拿感情当筹码诱使她步步深陷。
每每两个人巫山云雨时,陆昙都尽量克制着,不让温盏发现她的欲求,甚至在最热烈的时候躲避温盏的触碰,可她却没办法起欺骗自己,在温盏登顶之时,空虚和满足竟然可以并存在她的身体里,烧得比业火更旺。
那日在衣帽间的一声“温清沅”是她故意为之,陆昙明白,以温盏的敏锐层度定会埋下疑心的种子。可过了几日,都没见温盏有什么其他的动静,就连昨晚喝醉酒,温盏都没有主动聊起有关温清沅的半个字。
“陆华优,如果满分是十分,你对我的感情到底是几分呢?”
“五分还是三分?”
“你有时候让我觉得,你连一分喜欢都没有。”
“可是我喜欢你很多年了,陆华优。”
“从前是十分,现在好像比十分……更多一点。”
“陆华优,哪怕你只有一分爱我,那你可不可以给我九分进步的空间?”
“至少,让我有机会,得到你满分的爱情好不好?”
“我们还有半辈子要过呢,我不急,你能不能别敷衍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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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酒意上头的姑娘将眼泪和口水一并蹭在陆昙的肩头,说的每一句都只关乎陆华优。
那一声声喜欢里,句句藏了蛊惑,饶是见多了世间人情冷暖的陆昙都招架不住。
明知道温盏喜欢酒后胡乱表白,可陆昙却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好”。
那一个“好”字有多郑重,只有她自己清楚。
这一场以爱情做赌的博弈,历时七年,陆昙节节败退,如今,她挣扎几日,仍拗不过自己的心意,索性放手一搏。
阿盏用感情为筹码,那她加注便是。
倘若温盏一辈子只是温盏,那陆华优把自己搭进去,也值得。
如果不幸的,温盏还是那个温清沅,那她也死心,从前赔着道义性命都没将恩怨两销,如今只是赔点感情就能认清一个人,不算亏。
她想,重新认识温盏一次,她想,信任温盏一次。
思绪飘得太远一时没能收回来,温盏见她一直发愣,压根没有回应的意思,美眸中有失望闪过,但想着陆昙还在生病,便不再舍得为难她:“算了。”
陆昙回过神,赶紧扯住温盏的衣服道:“不是烧糊涂了,是烧清醒了,之前是我态度不端正,我会改的。”
“又改?!”面对阴晴不定的陆昙,温盏算是怕了,她心怀忌惮地道:“那你这次打算用什么态度对我?”
陆昙修长灵活的手指顺着温盏的衣袖一点点下滑,慢条斯理地道:“让你少走几步弯路的态度?”
“什么意思?”温盏纳闷道。
陆昙顺着衣袖勾住温盏的手指,解释道:“不是你昨晚上哭着求我吗?你说七年了,你在喜欢我这件事上走了不少弯路,让我别再欺负你,给你指一条捷径。”
闻言,温盏倒吸一口凉气,结巴道:“我我我说过这些?!”
“是啊。”陆昙侃侃谔谔地道:“你昨晚流在我肩膀上的每一滴口水都可以证明。”
温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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