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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005(第2页/共2页)

朝着镜知的怀中一抛,面上的冷意在刹那间便收敛起,她笑盈盈道,“时候不早了,我可没有太多的黄金在醉生梦死楼挥霍,恕我不奉陪了。”说着,便推开了净室的门,大步地迈步。

    无一人阻拦。

    嬴梦槐蹙了蹙眉。

    今日的师长琴有些逾矩了,往常的她并不会像如今这般咄咄逼人。

    “长琴师姐,这——”

    师长琴一眼便看穿了嬴梦槐的心思,她解释道:“丹蘅道友是师尊的独女。”

    嬴梦槐面上掠过了一抹惊异。师长琴口中的师尊乃是“一经无缺”见秋山,是经纬儒宗中的贤者。只是除了儒门弟子之外,她其实还有一个年轻一辈鲜少知道的身份——蓬莱宗主的前道侣。师长琴是见秋山的真传弟子,自然知道那段过往。

    只是见秋山离开蓬莱二十年,蓬莱无一人来探望她。

    师长琴为恩师感到不平。

    丹蘅不在,嬴梦槐又向镜知问了几句话,得知“失踪”一事的确与醉生梦死楼无关后,便道了一声“打扰”,转身离开醉生梦死楼。

    净室中只余下了雪犹繁与镜知二人。

    雪犹繁忽然询问:“她过去是那样的脾性吗?”

    镜知眉头紧蹙,轻描淡写道:“我同她其实不熟。”见雪犹繁神色惊异,镜知又补充道,“可尚在昆仑时,她不是这般模样。”

    雪犹繁笑道:“就跟你一样有两面?”

    镜知不答,而是询问起清州城人失踪之事。

    -

    此刻。

    离开了醉生梦死楼的丹蘅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信步。在穿街走巷一炷香后,她找到了一家琴铺,要请匠师打造一柄上好的琴。

    “要老而不朽的宝木,阳木要松透、阴木要坚实,如此方能阴阳调和,发出妙音。造弦要用冰王蚕丝,煮弦是不可太生,也不可太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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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匠师耐着性子听丹蘅说话,见她停顿了,才道:“还有吗?”

    丹蘅:“三日后来取琴。”

    一直沉着的匠师闻言彻底绷不住了,将烟斗一拨,声音拔高:“您这是强人所难呐!”

    丹蘅微微一笑:“加钱。”若是凡人制琴三日自然不够,可这间铺子里灵力流转,灵机充沛,架上的琴怎么看都不是凡物。

    匠师变脸极快,在听到了“加钱”后,一张老脸乐开了花,恭敬地将丹蘅送出去后,还送了她一包松子。

    丹蘅怀揣着松子依着白墙大笑不止。

    原来这就是为美人一掷千金的痛快。

    在蓬莱时要学那无上道法,不得自由。

    在昆仑时要循那清规戒律,不得畅意。

    可现在蓬莱、昆仑一并被抛到了脑后去,元绥的死无疑给了她一个解脱的机会。

    在这点上,她要感谢她那无情的道侣。

    不管死还是活,都得给她燃一捧黄纸、上一炷香才是。

    丹蘅这样想,也这样去做了。

    在请了香烛祭拜了元绥之后,她在喧闹的街上穿梭,最后又越过了门槛,进入了醉生梦死楼中。

    她尚未饮酒,却有一种醉到深处的飘飘然。

    琴声泠泠,池中的水珠泼溅,在碧绿的荷叶中穿梭。

    今日奏琴之人不是镜知。

    -

    净室中。

    镜知盘膝坐在了蒲团上,指尖从松木剑鞘上轻轻拂过。

    她已经修至无剑之境,剑已无形,剑随心发。

    她正思虑着清州城中人失踪一事。

    “来了。”女婢的声音冷不丁在耳畔响起。

    镜知没有抬头,只是平静道:“谁来了?”

    “丹蘅元君。”女婢面颊晕红,眼中流波,娇羞无限。

    浅束深妆最可怜,明眸玉立更娟娟。1

    谁能不爱美人?

    啪嗒一声轻响。

    长剑化作了流光消散,出现在了镜知掌心的是不久前被丹蘅抛下的折扇。

    镜知盈盈起身。

    女婢又嘟囔了一声:“不过今日是幽字部琴师,传的是芍药笺。”

    镜知一怔,片刻后又默默地坐了回去。折扇在手中一开一合,那几笔勾勒的墨梅一现一隐,像是花开花落。

    《镇魂曲》消不去她身上的业障,她怎么会再来?又何必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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