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古澜皇城中所有死去的城民,各个角落尚还幸存的子民,皆数成为启动阵法的活祭。
“别看……别看了……”
“都已经过去了,别看了阿玥。”
“你可以看看我啊……”
盛久安站在云澜岄的面前,声音艰涩的呼唤着。
一道白影摇摇晃晃的出现在视野的余光中。
盛久安看过去,一时恍然。
那是千年前的云澜岄,还活着的云澜岄,身为古澜国最后一任见证国家灭亡的古澜王。
他以病体之躯扛起整个国家,此时又遭大军屠城,而他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对,面对强悍的敌军,他只能去接受现状。黑袍人就站在他身旁,神情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他,云澜岄并没有崩溃的大喊大叫,他只是看着,静静的看着眼下发生的一切。
“都是你害的啊。”
“如果不是你,他们怎么会死呢。”
“大尨皇室要的是你,你姐姐替你去,最后死无全尸。”
“大尨皇室要求你们交出神术,你们皇室却不交,最终这满城的子民替你承受了惩罚。”
“一切都是你的错啊。”
盛久安很想一拳糊在这人阴阳怪气的脸上。
黑袍人满脸期待的看着云澜岄。
似乎想看他如何绝望与痛苦。
可惜,云澜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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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个多余的眼神都没给他。
只见他跌跌撞撞的走下阶梯,一步一步的踏入尸山血海。
他似乎听到了子民的憎恨与不甘。
突然打了个踉跄,他低头看,尚有一息的城民抓住了他的脚踝。
对方满脸鲜血,奄奄一息,可眼中却并没有对无能的王的憎恨,他张了张嘴,从身下拿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王,快逃。”
说完,便失了最后一口气,死不瞑目。
云澜岄捡起匕首,环视周围。
有被敌军残忍杀害的,也有被邪阵影响互相残杀而死的,还有不甘受辱选择自尽的,都是他的子民啊,都是一条条活生生的命啊,他们死得屈辱,死得不甘,一双双没有闭上的眼睛里充满着憎恨与愤怒。
云澜岄闭了闭眼。
突然抬起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划破了喉咙。
血喷涌而出,很快染红了单薄的里衣。
盛久安看着对方的身躯摇摇晃晃,最终跪在了地上。
国破,民亡,他如何会抛下这一切懦弱的逃走。
盛久安喉咙艰涩,眼底有热意弥漫,他连连深呼吸,压下满腔的愤怒和悲痛。
画面因云澜岄成为怨魂而转变着,周边大量的怨气开始向着他聚集过来。
盛久安惊讶的看着。
枉死的灵魂会滋生怨恨与执念,就古澜皇城的子民所遇到的事,几乎所有灵魂都会成为怨灵厉鬼,更别说还有一个邪阵在运作,那些执念和恨意只会空前高涨,被执念束缚的灵魂,被怨气包裹的灵魂,是不会主动转世投胎去的。
云澜岄在吸取所有子民的怨恨。
连他都不知道,云澜岄是怎么做到的。
难怪……明明云澜岄身上没有沾染大量血债罪孽,未曾为祸人间造成生灵涂炭,却有如此厚重的怨气。
生前他未曾保护好他的国家和子民,死后他选择承担所有的憎恨与愤怒,拯救了所有陷入绝望与黑暗的灵魂。
如此庞大的怨气,足够令他的灵魂在短暂的时间成为强大的厉鬼。
他吞噬着邪阵聚集起的力量,释放所有被献祭的灵魂,替代他们成为整个阵法运转的中心。黑袍人快步跑了过来,脸色沉沉,突变的事态令他没了看好戏的心情,狠厉的眼刀刺向被怨气环绕的云澜岄,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
阵法产生的锁链束缚在云澜岄身上,看似无法动弹……
但,黑袍人对上云澜岄看过来的双眼。
一片似血般的鲜红。
汹涌的怨气凝结成一般巨大的斩刀,对着他从天而降。
黑袍人连忙闪躲,实在狼狈。
“不可能……”
初生的厉鬼怎么可能有这般实力!
可这来源复杂的怨气却很听话,只要云澜岄一个心念所想,它便是他最锋利的武器。
黑袍人意图反抗,却摆脱不了无穷无尽怨气的纠缠。
眼看着黑袍人就要被怨气吞噬,一道金光刺破黑气,击溃了凝聚的怨气,黑袍人从怨气的包裹中摔了出来,浑身上下血肉模糊,那一道道伤口,就像是被恶鬼一嘴一嘴啃咬出来的,这金色的长剑来得及时,让他成功保住一条性命。
盛久安转头看向金剑飞来的方向。
大量的怨气满溢而出,袭击了守在城外的敌军。
但破城而入的人却不是大尨军。
约莫十多号人,各个仙风道骨,很符合人们对高人形象的认知。
来得也的确是高人,当是那个年代的玄师。
他们冲到云澜岄面前,看到眼前惨烈的景象,神色份外沉重。
黑袍人站起身来,身上的伤口竟已经好了大半。
他看向救了他一命的人,却没有半分喜悦和感激之色,倒像是看什么嫌恶的东西。
玄师队伍里有一人看向黑袍人方向,怒喝一声:“孽障!看你做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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