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供的《于凛冬热吻》9、Qs9
胸卡莫名其妙不见了。
那晚她把制服外套一起借给沈菡初时胸卡还老老实实的别挂在左胸,如今,再穿的时候卡其布料上就剩别针留下的两个小孔,屠杳翻遍整个袋子都没能找到胸卡。
估计是不小心丢到哪里了。
她放空大脑,视线凝于一处的忖道。
但是近来这一段日子秦决和沈菡初也不知道在偷偷忙什么,每次喊他们出去都会找各种借口推脱,最后变成她跟靳砚北两个人单独出去吃饭。
也没空问问到底是落在沈菡初家还是丢到别处了。
只能等国庆后再去教务处补办。
【π:国庆有空?】
屠杳越跑越远的思绪被震动声拉回,莹白指尖触摸在胸卡凭空消失后弥留的两个凹凸不平的圆洞处,好似能感受到有一股电流透过布料传递入心脏。
缩回细指,掏出手机回复靳砚北的消息:
【杳杳切克闹:想出去玩,还没摇到人。】
本来今年暑假的时候就想去三亚玩,但鞠喻捷不陪她去,非说大热天的去什么三亚,不得被晒死,她上学还好,没人看的时候能养养,她要去拍戏,分分钟就得被四面八方拍黑照喷死,只得悻悻作罢,相约国庆再一起去。
不巧的是。
昨夜临睡前鞠喻捷倏然收到消息。
原定要11月份才开机的剧组将时间提前到了国庆,她作为全本戏份最多的女一不得不随安排进组拍戏。
屠杳便又孤单了下来。
【π:去隔壁看海吗?】
【π:和我。】
【杳杳切克闹:就咱俩?】
【π:江欲铭要去看鞠喻捷拍戏,秦决在约沈菡初,不确定。】
指肚圆润、指甲平齐的大拇指顿于屏幕上方几秒,她的脑海在短时间内闪过许多想法:
虽然骆霄作为标准的播音艺考生要在这个国庆假期里去江北参加什么冲刺训练营,而屠琴作为一个“望子成龙的称职母亲”必定会亦步亦趋,为其鞍前马后,肯定没什么多余的空闲时间来管她。
可转眼想到既然她们两个离开了,那在这段时间内她肯定避免不了要与骆晟言在家里单独打照面,如果他忽略她把她当空气还好,怕就怕他会冷不丁的冒出几句膈应话来,真是想想都觉得糟心。
搞得她一秒都不想多在那个家里多呆。
索性:
【杳杳切克闹:今晚连夜走,我不想呆在家里。】
靳砚北秒回:【π:ok。】
前天上午老师当堂布置了一个小组project,截止提交日期是今天下午放学前,梁续自上完厕所回来就拉着他的椅子反跨着骑坐上,双臂搁在椅背上撺掇对面两个男生上号一起打游戏,俨然一副将project完全忘了个干的不负责作态。
屠杳冷冷瞥他们一眼,摘下一只耳机打算喊他们先跟她一起把project弄完再打,“北哥!北哥!快救我!我快被他弄死了!”这句话就顺势传入了她耳中。
已经顶到舌尖处的话语隐变成文字,发送给靳砚北:【杳杳切克闹:你闲的没事干?】
对面秒回:
【π:?】
【π:怎么了?】
“欸!不是!卧槽!”梁续把着黑掉的横屏手机崩溃大喊,“北哥你人呢?!怎么又突然不动了!”
【杳杳切克闹:你要再跟他们打游戏我们组的作业就得我一个人做了。】
【杳杳切克闹:两个选择:一,让他们做,二,你来做,反正我不可能自己一个人做。】
对面好脾气的回:【π:知道了。】
小猴没他那么急眼,边操作方向躲避边幸灾乐祸,“你急啥,咱学校的网不太好,北哥那边可能是卡了。”
“废话,死的他妈不是你你当然不着急。”
“嘿,这话在理,呐,看见没,北哥动了,我就说,刚他肯定是卡了。”
不知道靳砚北在耳麦里都跟他们说了些什么,只听见梁续怏怏的挽留他“北哥,等过完这把你再去做作业行不。”小猴福至心灵,一拍手道,“卧槽!忘了!咱project好像还没搞完!今儿下午就得交!你都不说提醒我一下!”梁续一脸懵逼,“什么project?”小猴猛的想起那天上午梁续趴着睡了一上午,根本不知道老师布置了project,心虚的小眼神幽幽的瞥向戴着耳机的她。
屠杳撩眼看他,顺势将摆在自己面前的ipad偏了偏位置,开始装老实巴交的好人,“我已经在搞了,刚看你们打游戏打的入迷就没打扰你们。”
小猴一听这话就更心虚了,连忙从桌格里掏出macbook来跟她一起做project,不忘拉上正云里雾里不知道他们是在干什么的梁续。
靳砚北隔了几分钟又发来一句:【π:有我能帮的上忙的?】
屠杳没空搭理他,跟俩男生紧赶慢赶卡着最后的节点将做好的project上传提交。
关平板,背书包,回家。
意外的。
今天下午骆霄比她早回家。
“杳杳,你回来的正好,”端坐于中式红木餐桌前夹红烧肉吃的骆霄耳尖的听见了玄关处传来的动静,慈眉温眼的出声喊她,“快放了书包过来吃饭吧,有你爱吃的糖醋小排和桂花肉。”
难得见屠琴没有伺候着他吃饭,诺大的餐桌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情形,屠杳没什么情绪的睨了他一眼,冷淡拒绝:
“不了,我吃过饭了。”
讲完,拎起书包径直上楼。
再没看他一眼。
国庆小长假不算太长,连碰中秋带补周末的也就只有七天,不过好在杭临就在隔壁,离得不算太远,玩也玩不了几天,除了几件拍照好看的裙子和配饰以及一些日常必须的洗漱用品外,也没什么特别需要带的。
因此,行李收拾的很快。
差不多一刻钟刚出头就全都装好了。
屠杳拖着轻便娇小的20寸行李箱,手挎一个百搭的羊皮小挎包,阖上房间门往楼梯口走。
遇到了上楼来的骆霄。
“杳杳,”他看起来格外关切的迎着她几个大步走上来,停驻于她面前,欲言又止道,“你…这是又要去哪儿?”
“出去。”
她脚步未停的说。
行李箱的四个轱辘咯棱咯棱的摩擦地面,束缚在她脚上的小皮鞋跟咔哒咔哒的敲击地板,白而细直的双腿与略微偏灰褐的长发形成鲜明对比。
她乌黑的灵瞳放空,完全没把他放在眼里。
略一偏斜身体,从骆霄身侧经过。
“去哪儿?”擦他肩膀而过的时候没注意,被他一把攥住了胳膊,被迫站住。他嗓音有点沉,听起来不太放心的问,“跟谁?”
她唇线绷紧,懒得多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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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
“哪个朋友?不是鞠喻捷吧?”骆霄的面色难得有些凝重,不肯被她这般草草敷衍了事,拽着她不依不饶的追问,“妈说你这个月没回来吃过一顿饭,天天都在外面吃,我有个朋友说昨晚见你和一个男生一起坐上去uv的车,你是不是谈恋爱了?那些男生都……”
“关你什么事?”
“我和谁吃饭,关你什么事!”
屠杳曲折手臂,用尽几乎全身的力气猛然将骆霄禁锢在她细腕上的手甩开,手肘弯处挂着的的斜挎包也因此被弄的剧烈摇晃,反复打在光溜溜的腿上有些疼。
她后退两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眉头锁成一个结,语气很冲:“好端端来管我干嘛?你吃饱了撑的?”
“我——”
骆霄被甩开的手悬在半空中,手指略微蜷缩。
却仍旧没能抓住什么。
“——滚开,”
屠杳蹙眉压眼,满脸不耐烦的迅速绕过他走,狠戾骄纵的声音回响在整个金碧辉煌的走廊,尖锐的回音一荡一荡的,“管好你自己就得了,少他妈来我这边找存在感。”
以为她话都已经说的这么难听了,从小被温言善语灌大的骆霄肯定会觉得有损颜面,不会再自找不痛快的上来拦她。
未料。
他加紧步子从身后跟上来,重新拽住了她的手。
“拿好,”这次他没有再让她轻易挣开,而是动作迅速的从睡裤口袋中掏出一张银行卡,格外强硬的塞进她想要挣脱他的手中,严肃道,“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钱不够再问哥要,哥给你,别花那些男生的钱,他们都没安什么好心。”
屠杳本想直接扔掉他递来的东西。
但在扬起手臂的那一刻,她恍然发现手中握着的是他惯常用的那种银行卡,无论是骆晟言还是屠琴给他零花钱时都是往这里面打,里面现有的存款堪比她八位数长的学号。
及时收手。
攥紧那张卡背对他疾步走。
“杳杳,你可千万别听他们一时上头的鬼话,”骆霄身长玉立的站在原地,难掩担忧的对着她的背影高声叮嘱道,“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吃亏。”
屠杳全然将这些当成耳旁风。
连过过耳都不愿意,拎着箱子出门。
落日余晖光芒万丈,火烧云卷着炎炎烈日,像是下一秒就要点燃整个天空。
蝉儿嗡嗡的在耳边此起彼伏的叫,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汗意与闷热的温度,贴附在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激发出隐藏在毛孔中的热劲儿。
屠杳情绪烦躁的抬起手掌,撑在饱满白皙的额头上抵御仍旧盛烈的落日,顺着别墅群的小路寻找可以抵御曝晒的林荫道。
行李箱的滑轮孜孜不倦的磨在柏油大道上制造细小的噪声,她用举累了的手臂勾着包,不断扇风试图制造清凉。
广袤无垠的歙山别墅群依山傍湖,被划分成好几个风格迥异的区块:北苑是独栋庄园,南苑是独栋别墅,东苑是双联排,西苑是大联排,每个区块与区块之间都间隔不小的距离。她家在南苑,而靳砚北家住北苑,虽然从地图上来看感觉距离很短,实际走起来也需要十来分钟的车程。
驻足于过道某处浓敝阴凉的树荫下,屠杳深呼吸几口憋闷的热气平复累意,准备给靳砚北打电话。
便听远方传来一阵汽车驱动的声音。
一辆通体亮黑色的迈巴赫自北苑的方向破开僵重的炎热磁场朝她飞驰而来,见她早已等在路边,逐渐减速停靠至她身边,带来一阵异常凉爽的清风。
靠她这侧的后座门被人从内打开,比靳砚北的身影更先传出的是车内低温空调打出的阵阵阴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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