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和温澜生比?
当繁夏看见他烟灰缸里成堆的烟头,一定是嫌弃又厌恶吧?他不敢想象,繁夏当时是怎样忍着心里这股恶心,倒掉这些恶心的东西,再把它清理干净。
当时她心里一定在想,幸好她要娶的人是温澜生而不是他吧。
至少温澜生既不抽烟也不喝酒,那才是繁夏会喜欢的传统男性,而不是想他这样,浸-淫商场抛头露面的男人。
容修失魂落魄的瘫软在沙发上,鲜红到渗人的血从口中溢出。
“你说说你,我晚上通宵,那是因为我白天补觉。你呢?白天上班,晚上不是应酬就是加班,现在都两点多了,还来我这里喝酒,你不要命啦?”陈玉泽擦拭着酒杯,打趣中带着一点担忧。
“来杯伏特加。”容修没有理会陈玉泽的话。
“疯了吗你?这么烈的酒,喝了你明天就不用上班了知不知道?”
“知道。”容修垂着眸,淡淡的语气里是化不开的寂寥。
“真是奇了怪了,你以前可是恨不得一天24小时当48小时来用的人,上位三年,三年无休,竟然也会有不想上班的一天?”陈玉泽做到容修身边,问道:“到底怎么了?”
容修没说话,指尖点着吧台:“把酒拿来。”
陈玉泽眼珠子一转,笑道:“莫不是又想把自己灌醉,然后让繁夏小姐来接你?”
“别提她的名字。”容修紧紧攥着手,现在他只要一想到繁夏,便觉得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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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处都是肮脏的低贱的,处处配不上她。
陈玉泽瞪大了眼睛,惊喜道:“难道你今天买醉就是因为她?你们吵架了?还是你终于清醒了,知道自己不应该肖想一位有夫之妇,上赶着做小三儿了?”
容修抬起眼,狠狠剜了他一刀。
陈玉泽耸了耸肩:“原来你还是没放弃啊,不是,我就不明白了,那位繁夏小姐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这么迷恋?”
容修眸光低落,半晌才低声道:“因为只有她站在我身边。”
七年前,他上大二,高中毕业填报志愿时,因为放弃了光华男子学院而选择了帝都大学,所以跟父亲闹掰,入学时,他就没有公开自己是山海集团董事长的儿子,同学都只当他是一个家境一般的普通男生。
入学后,因为兴趣加入了学校书法社,繁夏小他一届进来。
原本他们之间相安无事,并不算太熟,只知道她是个很受男生欢迎的帝大女神级人物。
真正有交集的时候,是在第二年开春。
因为外形出色,即使他天生冷淡甚少与人交流,但还是经常收到女生的表白,每一次他都直接拒绝,一些人知难而退,但也有极少数的人如同听不懂他的话一样,一直纠缠着他。
其中有一个人更是如同口香糖,甩都甩不掉,自我感动式的送他各种东西,拒绝后就转送给他的同学,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在追求他。
容修本不想跟这种人起争执,但谁知对方变本加厉。
竟然在学校里点起心形蜡烛,铺满玫瑰,众目睽睽之下道德绑架式跟他告白。
容修忍无可忍,当着众人的面,让对方不要再骚扰他,随后扬长而去。
本以为终于可以拜托纠缠,谁知第二天,学校的表白墙上全是关于他‘心肠太狠’‘不知道给女人面子’‘不喜欢人家还要吊着人家’的阴阳帖,以及同情那名女生‘老实人’的帖子。
容修本不予理会,想着互联网没有记忆,很快就会过去。
但随之而来是更加变本加厉的谣言,就连书法社经常与他相处的学弟学长都暗暗嘲讽他。
“真不知道容修那副高冷的样子做给谁看,他是不是觉得自己有个高岭之花的称号很了不起啊,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给镜学姐好大的难堪呀。”
“虽然说谁都有追求别人的权利,也都有拒绝的权利,可是他说话也太难听了吧,不知道委婉一点吗?态度这么强硬,哪像个男人!”
“就是呀,真不知道他在骄傲什么!做男人就应该温顺一些。”
容修躲在墙后,冷冷的听着,正准备离开,他看见繁夏坐在最角落,手执湖笔,薄背纤挺,脖颈白皙修长,柔顺的黑发瀑布般从肩头垂落,春日薄光洒在她身上光晕淡淡圣洁清白,她说:“无论男女,做人都应有些锋芒。”
“繁夏,你的意思是,容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不给镜学姐面子,也是合理的了?做人都应该将心比心,他明知道当众拒绝别人有多难堪,却还是那样做了。他明明可以先假装答应,然后等人群退了之后,再跟镜学姐解释然后分开的。”成员与她争辩。
繁夏不紧不慢的将湖笔搁在墨山笔枕上,嘴角噙着柔和笑意:“可是是镜学姐自己选择当众告白的不是吗?后果也应当她自己承受,总不能自己做了选择,却要让另一个无辜的人来替她权衡,还要像个老父亲一样保全她的颜面。”
对方红了红脸,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他拒绝的也太严厉了,既然不喜欢人家就早说嘛,干嘛非得等到当众告白的时候拒绝。”
繁夏支着下巴,笑意清淡如水:“你怎么知道他之前没有拒绝过?退一万步说,是谁将他推到众目睽睽之下,让他连合理合法拒绝一个不喜欢的人的资格都没有了?”
对方张了张嘴,却突然哑口无言。
容修看着她盛着笑意的双眸,恍然发现,相识一年,他才刚开始认识繁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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