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两个字,虽音量不大,但足以打断卫谨行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
卫将军打破他天真幻想:“你以为,卫家有机会拒绝三殿下吗?殿下既不嫌弃她与柳聘风私奔,愿纳她作侧妃,已经是她的福分了,怎么轮得到我们挑三拣四?”
“况且,过了这几日,太子之位恐怕就要易主了。”他皱起眉头训斥,“你若是争气,你妹妹怎么会没得选?如今太平盛世,你在军中迟迟无功可立,若不是靠着卫府荣光,你怕是连旁支子弟都不如。你能借着妹妹的光在三殿下面前得几分赏识,是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你竟还想着回绝。”
卫将军语气平淡,放下手中杯盏的细微声音却让卫谨行心头一震。
他方才不肯松懈的手慢慢失了力气,终于败下阵来:“是,父亲教训的是。”
-
姚环音步伐走得慢,有意看看卫府宅院布局。
卫家人无缘无故扣留她,绝对不是思女情切。她想着刚刚卫府众人心怀鬼胎的试探和暗语,不觉发愁。
她身在卫府,虽暂时察觉不出他们意图,但至少安全无虞。
而柳聘风一去不返,总让她心中不安。
明明知道结局,但却不能窥探全貌。
心乱如麻,她不知道能不能更改柳聘风的结局,但一想到书中那短短几行字就潦草结束的人,曾救她于危难,对她施以援手,与她山盟海誓,她就感觉自己不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命运缠缚。
天地浩渺,既然给她一次与柳聘风相遇的机会,是不是代表着,她有机会改写结局?
姚环音原本并不贪心。
“不忍心”这三个字一次次催动她动作。
她力量渺小,只能利用已知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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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枝末节。
他们在梁州那两年,她甚至忘记了柳聘风的悲惨结局。
她以为这就是改变。
可现在有人又把他拽回漩涡中心。
命运可会因她的到来而改动结局?
姚环音不知道,她想起自己初中时读过的《俄狄浦斯王》。
既定的命运,早已下好判词的语言,无法逃脱的悲剧,越努力、越挣扎,就越发逃不开的悲剧。
每一次的努力,都把原本就谱写好的结局进程再次拉近。
洛阳此时已经渐渐回温,她却心生寒意。
“你这孩子,在想什么?”
回首,姚环音看见追赶而来卫夫人,她才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间驻足在院落中许久。
“卫夫人。”姚环音并不惊讶她出现在此。
相反,若无人跟过来,她才觉得意外。
卫夫人纠正她的说法:“还是唤我母亲吧。”
姚环音说了句是,可也没再喊她母亲。
说到底,她对于卫家都没有几分归属感。
“早些年,因为外人流言,没能把你养在膝下。”卫夫人柔声开口,“这一直是我和你父亲心中的结。现在好了,你总算回家了,这些年没能儿女绕膝的遗憾,如今总算能弥补了。”
行至房门口,卫夫人却不进去了,她看着姚环音,欣慰道:“都是大姑娘了。”
姚环音宽慰她:“女儿都嫁作人妇了。”
卫夫人握着她的手:“孩子无论长多大,在父母面前终究是孩子。”
她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又催促姚环音:“快进去吧。”
有一盏微弱的烛火,隔着门上镂空的雕花,盈盈闪烁。
卫夫人转身离去之际,姚环音在门前看着这个顺从贤淑的贵夫人,没忍住叫住她:“母亲!”
她有些抑制不住的情绪在胸腔中涌动。
突如其来的悲哀笼罩着她的身躯。
如同这个寂静的夜吞没影子般,她的声音几不可闻:“这十几年来,你可曾想念过文兰?”
已然走到阶下的卫夫人仰头看她,觉得这个女儿身上好像有什么变化。
她眨眼,又觉得是自己看错了,扬起笑容:“那是自然,哪有母亲不爱自己的女儿。”
明明刚刚还如鲠在喉的酸涩感霎那消失。
阿兰站的远,夜色又黑,母亲看不清她隐忍的泪。
那些委屈、不甘,随着她年轻的灵魂,彻底消散在堪称温柔的风里。
温柔的就像是母亲的谎言。
姚环音使劲眨出那些未掉落的眼泪,她看着远去的卫夫人,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身体,曾属于一个名叫卫文兰的女孩。
她感觉身体逐渐轻松,有什么东西从这具躯体抽离了。
姚环音深吸一口气,推开房门。
身后的婆子,都是卫夫人心腹,她们对上一个眼神,并不敢往屋内瞧。
但她们敢低着头把房门关紧。
影影绰绰的灯下,少年抬眼看向他久候的姚环音。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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