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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本性如此?还是以前也碰到过,所以不怕?
卫陵疑惑地想着。
可不管是哪种,既是在卫家,他就决不许她被人欺负。
深夜,晕红的光在眼中一点点沉下去,卫陵泛起困来,慢慢地合上眼。
不知睡了多久,他被一道轻如微风的声音叫醒。
“三表哥。”
卫陵朦胧睁眼,便见是表妹,眸中有胆怯。
他揉把眼睛,转头看外头黑魆魆的天,些微诧异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我听说你被罚跪祠堂,膳房那边不准给你做吃的,我……我才想给你拿些吃的。”
曦珠的声音低下去,都快听不见了,手中捧着一方绢帕,鼓囊着包着东西。
他问道:“是什么?”
洁白如雪的帕子被小心翼翼地打开,里面整理摆放着栗粉糕,嫩黄的渣散落四周。
她一顿,良久小声道:“兴许来的路上跑地快了,才碎了。”
卫陵看到她的面庞逐渐泛红,捧着糕点的手指也蜷缩起来。
尽管早吃了阿墨悄悄拿来的晚膳,一点不饿,但他犹豫下,还是伸手去提绢帕的角,将糕点拎到面前,笑说:“不碍事,碎了也能吃。”
卫陵捏着凉透的糕点吃着,随手指旁边的蒲团让她坐。
他正吃地有些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表妹薄情》14、一场梦
噎喉咙,听她说:“三表哥,你是要抄这个?”
她指了指那放在桌上的卫氏家训。
卫陵顺意点头。
“嗯。”
“那要我帮你抄吗?”她似乎对自己的主动有些羞于启齿。
“若是两个人,很快能抄完。”
其实不必抄,不过是做样子罢了。
但卫陵听到自己道:“好。”
长形矮桌被分两半。他坐在这头咽着过甜的栗粉糕,看到她拿起方才自己置在指间转动的毛笔,坐在另边安静地开始抄着。
烛台被放在她的左手边。
昏黄的光落在她白皙柔软的面颊,似蒙了一层薄纱,唇轻抿成好看的弧度,长翘的睫毛也微微颤动着。
像振翅的蝶。卫陵心想。
等好不容易吃完那包点心,他挪到她身旁,隔着些距离,看到纸上的字迹时,有些惊讶。
那字和他的九分相似。
一样的……难看。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像是回想从前的事,说道:“我小时不喜欢读书,在津州上学堂时,常记不住那些诗词,先生便罚我抄写,太多了,我也不愿意,便给些好处让同学代我,也会叮嘱他们写的字迹同我一样。”
语气里有些埋怨。
卫陵闻言,先是错愕,接而笑起来,道:“那这次你帮我抄写,你想要什么呢?”
她神色倏地变得仓皇,连忙道:“三表哥,我什么都不要的。”
笔尖的浓墨滴落,晕染了新写的字。
卫陵没再揶揄她。
他没打算抄这家训,不过是训诫小孩子的把戏。可旁边表妹在帮着抄写,他也无聊地挑起一支笔,在另一边写起来。
风从微掩的门隙吹进,他记得两人说了许多话。
从津州的风土,说到那些奇诡的传闻,再说起她曾在海岸边见过那些渔民打捞起的怪物,不知叫什么,但都很可怕,蠕动的长脚、透明的身体、比人还要大的鱼……
卫陵从出生起就在京城长大,从未离开这里,至远去过京郊,他颇为兴味地听她说着,那些他不曾见过的事物。
冷冰冰的祠堂里,只有卫家先祖的牌位。
他喜好热闹,原本一个人待在这里觉得有些孤单,可表妹来陪他说话后,他心情好了很多。
门外的风声渐渐大起来,似有枯枝断裂了。
桌上的灯火在晃动,卫陵看到她瑟缩下身子,起身要去把门阖上时,那火忽地一跳,“噼啪”一声,整个祠堂陷入了黑暗。
寒凉冷凝的风彻底吹开了大门,刮过供桌上的诸多牌位。
卫陵在一片望不到尽头的晦暗里,听到有什么一个接一个地倒下滚翻,摔砸在地。
可他此刻只想到表妹也在这里,不禁连声叫她,却没有回应。
哐当一声。
“三爷,醒醒!”
阿墨推开门,提着热腾腾的烧鸡过来,叫醒了正睡着的人。
卫陵睁开眼,才看清阿墨。
他忍不住脱口而出:“表妹呢?”
“啊?”
阿墨呆了,犹夷道:“三爷问的是表姑娘?”
这都大晚上了,大家伙都睡觉呢,他来路上春月庭也没光了,三爷问表姑娘干什么?
卫陵缓了片刻,偏头看到仍好端端的祖宗牌位,摁了摁眉骨,低头间,目光又落向空白的纸张,最后道:“没什么,此事你别乱说出去。”
他明白过来,刚才的只是一场梦。
曦珠仍和之前一样,早起会去藏香居。
因温滔一事,倒是更多人得知了铺子和镇国公府的关系,而也是在纷杂来往的人声中,她听到一件事。
姜家大姑娘姜嫣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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