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工、花匠、保姆、保镖、杂工么?
再向下,一年工钱:一百三十万。
区区一个近侍一年工钱就这么多……
凌然再次对景明院的财力表示震惊和怀疑,转念又想:一个人做五六份工,工钱能不多么?!
如果一人做了五六份工,工钱还低的话,他就真要骂风晏是个周扒皮了。
“您可是反悔了?”
风晏小酌一口热茶,友善地问。
不过这种话在凌然听来便没那么友善了。
“从不屈服于强权”的口号已然忘在脑后,他咳了两声,假笑道:“院长大人哪里的话,在下还完债务之前,必定安心待在景明院,尽心伺候院长大人。”
这“伺候”二字咬得尤其重。
第二次交锋,凌然,依旧惨败。
他愤愤地在契书上写下名字,力道之大简直能穿透纸张。
风晏收回契书,放在储物戒内,吩咐道:“院里的月下美人该施肥了,你去吧。”
凌然心中冷笑。
瞧瞧瞧瞧,露出最原始的嘴脸了吧,这么快就不用“您”了。
但他面上未显,道了一声“好的院长”,便出门当花匠了。
正巧此时花匠过来,知道他被院长吩咐侍弄花草,一把便将手里的工具桶塞到他手里。
凌然猝不及防地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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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胳膊差点被坠断,他呲牙咧嘴地想:怎么这么重?
他跟着人到中年浑身滚圆的花匠走到檐下,看对方虚指荫栅下一排瓷盆中栽种的白色花朵,用一口浓重的方言说:“这就是月下美人,院长最心爱的花,是昙花的一种,花期就在最近几天了。它是珍稀品种,特别难养。可惜它是在夜晚开花,那时我进不来,没法看到它盛开的样子。清济院跟别处不一样,我们只有每日申时这一个时辰可以进来……”
凌然木然地想:嚯,寻常还不让人进来,怕不是在院里搞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吧?
他不动声色地环顾四周,这清济院占地不小,院内花圃、假山、池塘应有尽有,风雅考究,处处是景。
一棵遮天蔽日的巨大梨树屹立在庭前,树下摆着风晏午后晒太阳用的木制大躺椅。
这些都没什么奇特之处,他看了须臾,目光落在池塘边的一处空地上。
那地方没有种植任何草木,跟整个庭院的景色有些不相配,不知道是用来干什么的。
总觉得不是用来干什么好事的地方。
“你想啥呢?”
花匠的声音把凌然拉回现实,他照着对方的指挥按部就班地给月下美人浇水施肥。
月下美人花苞洁白,虽未开花,仍能感觉出它的脆弱美丽。
风晏最喜爱的花么……
他忽然觉得手有点痒,想把这好看的花瓣一片一片地薅下来把玩。
不过……方才花匠说这是珍稀品种,那应该挺贵的吧?
凌然的思绪在薅和不薅之间来回横跳,一会儿想“风晏这个周扒皮一定会让我赔钱”,一会儿又觉得“等我跑了不就不用还钱了么”。
正盘算着,忽闻一阵鸟雀鸣叫之声,他回头,见方才载着风晏出行的仙鹤落在池塘边的空地上,姿态放松地用尖喙梳理自己柔软顺滑的羽毛。
空地、仙鹤、池塘,看上去倒是相得益彰。
所以那块空地是专门开辟出来给仙鹤用的么?
那仙鹤悠悠走了几步,突然像是发觉不对,纤长的脖颈转向了凌然这边,然后——
猛地展开翅膀扑棱棱飞了过来,对着凌然的腿就啄了下去!
凌然自是不会让它如愿,立刻闪到一边,看着这只“目露凶光”的仙鹤,心中啧啧。
好啊,现在连一只畜生都敢欺负他了!
风晏他动不得,一只畜生他还整治不了?
一人一鹤大眼瞪小眼片刻,仙鹤又扑棱着翅膀袭来,凌然冷笑,眼疾手快地逮住了它的脖子。
“别动!”
身后响起小书童的喝止。
凌然捏着仙鹤脖子回过头,谁知这东西展开翅膀差点扇到他脸上,还趁机踹了他好几脚。
这仗势欺人的家伙,看我不拔了你的毛!
他的手刚抓住仙鹤不安分的翅膀,就听小书童叫道:“等一下!”
“这是院长特意培养出来的灵兽仙鹤是他的专属坐骑灵智已开放在修真界有价无市最起码值五百万灵石!”
……五百万?
听到这个数字,凌然第一个念头是:这得打工多少年才能还啊?
完了,他已经被风晏洗脑了。
竟然都开始主动想还钱了。
凌然心中戚戚,虎口忽然传来剧痛,他“嗷”了一声,下意识松开了手,那仙鹤落地,直接撑开翅膀飞远了。
这畜生!
他捂着被啄出血的手,血晕染在刚缠好的纱布上。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已经身在这疗养院的食物链最底层。
却不知室内窗边,风晏看着他,眼中逐渐浮现出自己都没察觉到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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