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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是我的边疆
席烟看起来对他的说辞深信不疑, 薄望京懒得用这种事儿卖惨,她一副毫无心事的样子,好奇张望来往的僧侣, 连他们手上的佛串都比他有吸引力。
在她心里, 他好像无坚不摧。
一杯大麦茶,席烟喝了两三口放在一旁,摊手问他要手机。
她惦记那筒香。
薄望京听完她的安排, 也没说要给她去付钱,买香就得自己买才虔诚,不想破了她的兴致。
席烟跟着郑晚秋礼佛的时候, 规矩很多,有专门的人提醒他们下一步要做什么动作,又或者不能做什么,总能及时提醒。
回忆起来,她和薄望京规规矩矩并排站,心里稚嫩又甜蜜地想佛祖好像证婚人。
明亮的烛火风情摇曳, 她每次许下的都是,一生一世一双人。
然而经历无数个冰冷寂寞的夜, 又会质疑。
她真的配得到他的爱么。
再后来, 配不配已经不重要, 奢望一个人爱自己,成功的几率比登月还难,她不觉得自己是那个幸运儿, 便降低了要求, 只要他不爱别人就好了, 冥行盲索地过一辈子也不是不能过。
席烟付了香火钱,总共十块。
还挺良心。
别的景区这么一筒没个半个百下不来。
只要和贩卖人类希望挨上边儿, 要么贵到离谱,要么低到扼腕,不存在中间数。
半天没看消息,朱小麦的消息成堆了,除此之外还有条秦孟桓的,说是渠道搞定了,下周和船公司谈合作,看能不能降点运输费。
跨国贸易,运输成本很高,要是能谈下来,可以省下许多钱。
席烟坐回长椅一边看朱小麦她兢兢业业发过来的营业图,和往常没什么不同,一边说茶包卖得不错,另一边斟酌字词吐槽吸引不了路人进来喝一杯。
她捧着手机陷入苦思,薄望京轻而易举将手机夺走,从买完早点到现在,她正眼瞧他的次数一只手数得过来,如果和在家里一样,大家各做各的,出来旅行做什么。
席烟被吓到,还以为谁来抢劫,看清拿手机的人是谁后,有些恼:“管这管那,现在连手机都不让我玩了?”
她屏幕没熄,薄望京正大光明瞥了眼她屏幕上的对话框。
席烟担心他查她手机,别的没什么,她和舒畅的聊天记录不能被他看到,没什么好话。
薄望京虽不风流,但席烟断定他手机里有很多蠢蠢欲动的女生,他不主动,不代表人家不主动,随便找一条都能闹他,激将道:“你要是看我的,我也要看你的。”
薄望京不慌不忙关上她手机,没有继续探索的意思,将手机拿出来,好似随便她看,“世界上能查我的只有一种身份,你要是认,我每天给你查一遍。”
这人永远能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细节上得寸进尺。
席烟在这种时候十分开窍,瞬间明白了他在暗示什么。
以前是他强逼的,要是今天她拿了这个手机,就当她同意和好了,方方面面的。
席烟立马缩回手,怎么看这黑色机子怎么烫手,不在乎道:“既然你这么说,说明里面没什么秘密,我不想看了,没意思。”
薄望京瞧见了她的动作,唇边逗玩的味道散了散,眼尾的水光在树影下一晃一晃,寒津津眯起来,勾着笑睨她:“高中跟踪我的时候不见你胆儿这么小。”
“为什么不敢看你心里清楚。”
席烟低头不肯说话。
薄望京不甘心地抬了抬她的下巴,“就不肯再赌一次?”
席烟憋闷道:“赌什么?”
薄望京拉着她的手放在自己胸膛上,强迫她看向自己,将人四指一拢,多余那根指向心脏,淡淡道:“赌这儿。”
香火缭绕的大道人潮涌动,喧闹嘈杂,席烟却只看得清他的脸,嗡嗡声中唯独他的声音最清晰。
她心跳得很剧烈,不是心动,而是心慌。
她将手缩回来,像被烫到一样,“不要,我不赌。”
她脑子飞快运转想起许多可能性,血液倒流,手冰得像冰块。
她很害怕,她怕信了他的话,哪天他发现自己喜欢的不是她所有的样子,突然不喜欢她了。
或者现在他只是没完全得到她,还有新鲜感,一旦她同意,他失去追逐的兴趣又抽离了怎么办。
又或许他喜欢的仅仅是小时候救过他的小女孩,他恋慕的是想象中的白月光,和她长大后的本人大相径庭,有一天他意识到这个事实,又将她丢弃怎么办。
单恋他十年花光了她所有勇气,她不想重蹈覆辙。
席烟现在只想做一个自私的人。
薄望京没让她跑,牢牢握着她的手,像安抚被猎人狙中慌乱逃窜的小兽,一下一下摸着她的头发,等她平静下来,又强迫她抬起头,盯着她眼睛,分辨她的情绪。
他在读心。
席烟从所未有的冷静,说:“薄望京,你对面是佛祖。”
在佛祖面前撒谎会有业报。
薄望京鼻尖嗤出一丝笑,“然后呢?”
算了,他也不信这些。
席烟拎起香筒,仔细地吹了吹上面的灰,“没然后,香店老板给我写了一个拜佛的顺序,你要是愿意来就来,不愿意就算了。”
薄望京还是跟来了。
说是跟也不算。
缘弗寺庙宇众多,长得还特别像,薄望京被席烟绕来绕去绕得没耐心,干脆抽了纸条牵了她的手带路。
结婚这么几年他们话题不太多,主要是席烟也不关注经济板块,顶多就是看看哪个认识的圈内人上了头版,大概要往哪个方向发展。
见着些道貌岸然的采访,和认识的共同好友调侃两句。
更专业的,没有了。
换句话说,她和薄望京根本不是一类人。
薄望京以前也从不将就了解她,哪个时间段流行什么,上了什么新,珠宝包包,只管花钱买了送,就当尽了丈夫的责任。
他的朋友,除开那些表面上恭维的厉害的,比较熟的只有江昊东,两人各怀鬼胎地围着他聊,气氛倒比往常轻松些。
说起江昊东,都说他现在畏妻得厉害。
席烟想起那些传闻便笑,“那么不着四六的人也有这一天。”
薄望京瞥了她一眼,神色淡淡:“遇上对的自然会收心。”
席烟把之前疑惑的问题提了出来,“你俩性子一个冷一个热,喜欢的东西都不一样,为什么你独独和他关系好?”
薄望京轻笑了声:“照你的说法,百分之九十的夫妻都不应该在一起。”
席烟眼皮一抬,看他眼里含光,里面好似藏了点别的,立马错开。
两人一路按着顺序礼拜,薄望京虽不信这些,但懂得颇多,他不像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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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才能的伪学者,看到什么便滔滔不绝,都是席烟看了碑文介绍苦苦思索不得解,他才会在她纠结的地方说一两句。
席烟跪得很虔诚,还拜了四方。
薄望京问席烟求了什么。
那个曾经一门心思都是他的小姑娘,彼时她的腰条不像现在这样柔软,也不敢与他比肩同站,他们的界限泾渭分明。
他看着她卷曲的长睫眨了眨,彻彻底底掩去瞳孔的情绪,笑眯眯告诉他:“我求世界和平。”
她终究长成了理智的大人-
临近黄昏的时候,曹子墨忽然来了酒店。
席烟走了一天,想约个spa舒缓一下,结果前台没听清,以为她要找人按摩,恰好客房服务里有这一项,还很体贴地给她派了个男技师。
薄望京开门的时候脸都黑了,进都没让进,在客厅里冷静了好几分钟,才沉着脸去问她:“怎么回事儿?”
席烟觉着自己真冤,无奈解释事情原委,最后还说:“你要不信再给酒店前台打个电话,他们都录音了。”
薄望京要是不信她,看到那男的就发作了,怎么可能给她机会辩解。
事情发生后两个人一直没说话,不知道是情绪不稳定导致病情加重还是什么,薄望京不像以前一样占有欲上头非得黏她一阵,将人弄得里里外外都是自己味道才罢休。
他安安静静地坐在沙发头,闭眼假寐,时不时捏一捏鼻梁,好似头很疼,拿手机打了几个字,曹子墨就来了。
什么也没说,俩人就出去了。
席烟乐得自在,重新约了酒店的SPA,对于前台工作的疏忽,她小心眼地提了几句,都是人精,对面立马知道自己给客人造成了麻烦,连连道歉,并说有需要的话可以给她先生解释。
席烟只是想倾诉倾诉委屈,没多大事儿。
前台还是满怀歉意地说会送他们些点心水果做补偿。
八点多钟的时候,微信上突然有人添加她为好友,备注是曹子墨。
席烟刚通过,对面就发了好多图片过来。
都是医院挂水的。
曹子墨:“太太您好,薄总让我别通知您,但是我觉得还是1銥誮得让您知道。”
“薄总病了两三天,刚才量体温烧到了四十度,听医生的意思,放别人身上早扛不住上医院了,高烧不治疗会出问题,他是真不要命。”
“为了能陪您,他昨天硬生生完成两天的工作量,工作到凌晨。”
“今天一天怕打扰您兴致,所以也没提自己不舒服的事儿。”
对面噼里啪啦打了这么多字,席烟一下消化不了。
曹子墨缓了一两分钟,最后小心地问了句:“您要不要来看看薄总?”
第42章 是我的边疆
席烟很有自知之明, 她不算一个哪哪儿都拔尖的人,但从小到大被夸的最多的是懂得感恩,也算孝顺。
旁人对她的好有三分, 她便会还回去五分。
薄望京做了一摊子烂事儿, 好歹为了能让她度个痛快假才撑到现在。
便是个陌生人或者无由来的追求者,席烟也愿意送上一捧花,道一句:谢谢您辛苦了。
只不过这个人是薄望京, 才让她对这件事有不真实感,无端怀疑他是不是另有所图,否则那样冷情冷性的人怎会轻易付出。
她动了动手指, 对曹子墨回道:“好好照顾你老板。”
曹子墨情商高,这样含糊的回答就是答案,便没继续骚扰她。
席烟做完SPA刚好九点半,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在酒店待不住,出门走走, 边呼吸山野清新空气,边打开朋友圈看留言。
点赞占提示小红点大部分, 评论热热闹闹的走偏, 压根没说什么景好漂亮, 问她去哪儿之类的公式化问题,全是在八卦的。
好友A:看到这块理查德米勒的表就知道薄望京一定在[吃瓜]
好友B:@席烟,他在吗?
这条被复制了七八条。
好友C打乱队形:@席烟, 讲个笑话, 你俩离婚, 我赌薄老板不回头,押了两万块钱, 现在不知道找谁说理。[微笑]
……
席烟依次点开图片,到第六张图,放大之后才看到右下角将薄望京的手照进去了。
这些人手动打出@的符号故意在玩梗,另一方面确确实实想知道薄望京在不在,已经好几个私聊她了。
薄望京身份的特殊性,导致他们俩的婚姻一直处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满城风雨。
还有人给她说,某个公子哥的大网红现任想将闺蜜介绍给薄望京,结果碰得一鼻子灰,好友没加上不说,闹得小两口吵架。
一个说做网红就做网红,别把自己当根葱,谁都敢招惹,另一个指责对方小题大做,是不是从一开始就瞧不上她普通人的身份。
闹到最后还是女方低了头,不敢真摔了饭碗。
席烟心里门儿清,留言开玩笑的这些,不乏背地里幸灾乐祸互瞧不上,见了面一口一个亲爱的主儿。
问她薄望京在不在,有些是真好奇,有的是想看看还有没有可乘之机。
席烟懒得应付,礼礼貌貌回了私聊的几个表情包,再发就不肯说了。
理查德米勒主打的就是限量款,什么都限量,不比百达翡丽圆润老牌,但贵在稀有独特,只要稍微留意一下就能知道哪块表被谁买了,很好认人。
平时薄望京很少戴这块,估摸为了统一穿衣风格今天才选了它。
席烟退出聊天面板就看到底下曹子墨三个字大喇喇挂着,提醒她薄望京还在医院的事实。
曹子墨拍照片的时候薄望京就看着,没阻止,也知道他要发给谁,等了半个多小时,人没来就知道她不肯。
薄望京从小到大身体都算健康,但也跟普通人一样生过病,大多时候家庭医生一个电话就到,吃药打针,费上几个小时继续工作。
他不觉着有什么,顶多就是生活的小插曲。
因此每次席烟有点小病小痛打电话来让他回家陪她,他就觉着矫情。
真回去了,就看她哼哼唧唧躺那儿挂水,他什么忙也帮不上。
今天轮到他孤零零坐在点滴大厅,他嫌小医院病床躺过很多人,不干净,就坐在大厅里吊水,没有VIP包厢隔着,很容易瞧见众生百态。
父母陪孩子,男朋友陪女朋友,端水买饭,没一个像他这样无人问津。
平生第一次,他读懂了“羡慕”两个字。
不过他从来不是怨天尤人的性子。
想要,就争。
薄望京徐徐睁眼,从闭目养神的状态抽离,对曹子墨说:“给她打电话,问她要不要听课。”
曹子墨不解,踟蹰问道:“听……听什么课?”
薄望京长指敲了敲扶手,沉吟两秒,随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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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我能让她营业额翻十倍,问她来不来。”
曹子墨对席烟那个茶饮店略微做过调研,像他们这种实体店,利润可高可低,除非卖概念。
但卖概念需要时间的沉淀,最简单粗暴的就是一次性将营销铺出去。
假设提高长堤十倍营业额是他的期末课题,他绝对无法顺利毕业。
但薄总居然说得十分轻松。
曹子墨立即给席烟打了电话,暗戳戳希望一会儿薄总不赶他走,好让他学习学习。
这头席烟一听到薄望京能帮她翻十倍,整个人从头到脚好像被闪电劈了一下。
不得不说,很有诱惑力。
除了钱的吸引力之外,店铺流水问题确实困扰她很久。
一直没有高人帮忙解答。
席烟让曹子墨把电话给薄望京,“有条件吗?”
她被他整怕了。
薄望京刚才没想要条件,她一提,心绪不大爽快,明明说一句“没有”这页就算揭过了,他慢悠悠玩着手边的矿泉水瓶不吭声。
过了会儿,席烟以为信号断了,“喂”了几声。
薄望京才不紧不慢地回,不知是自嘲还是嘲她,语气很冷,像冬天坏掉的船桨,没一点盼头。
“看来你一点儿没把我话放心上。”
席烟没听懂,愣头愣脑不知道他怎么又不高兴了,问:“哪句?”
薄望京也不解释,说了三个字,“来医院。”
计程车提前叫好了,在酒店门口,席烟走回去让司机多等了五分钟,道了几句歉。
司机乐呵呵地说:“没事,等三十分钟也行,你老公说一定要接到你,怕你走丢找不着人,多付了好几倍的钱,”
席烟梗了几秒。
上车后,司机时不时瞥眼后视镜,“长得也好,难怪你老公疼你。”
席烟扯了扯唇,“从小到大就长这样,以前也不见他喜欢。”
因是陌生人,所以她说起这些肆无忌惮。
司机果然被她的话惊到,忍不住找补:“我看他说话细致,又考虑得很周全,应该不能吧……”
“男人有时候不擅长表达,或许、或许……”
席烟打断他,“去他医院要多久?”
司机果然没再聊,答道:“十五分钟吧,很快。”-
不过几个小时没见,席烟觉着薄望京整个人要碎掉了一样。
他本就皮肤白,被医院顶灯一照,跟叠了个对比度极低的日式滤镜似的,在视线焦距中虚化成明暗不清晰的轮廓。
但是他一看人,上位者的气势又出来了。
别样的风情。
席烟看他挂点滴的钩子上还有两袋,估摸怕有什么问题,速度很慢,看了眼时间,说:“打完得十一点了吧。”
她左右看了圈,没瞧见曹子墨,问:“你助理呢?”
薄望京好似十分体贴,“他下班了。”
那她不是得和他一起回去了,席烟闷了阵,进入主题:“我总觉得你在骗我,但因为你是薄望京……”
她停顿了会儿,薄望京抬眼跟上,“怎么?”
席烟扬了扬眉,坦诚道:“这方面大家都说你是奇才,我选择相信你。”
旁人的恭维,薄望京没什么感觉,席烟别别扭扭夸两句,听也听不够,看着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又起了将她藏起来的心思,让她日日夜夜想不了旁的,全世界只剩他一个。
他指尖有节奏地敲着扶手,舒缓突如其来的情绪,明面上依旧平静无波,“以前你生病,央我回家,我读不明白你心思,今儿明白了。”
他指尖一顿,光影从他长睫间扑簌抖落,瞳孔呈现淡棕色。
“我第一次做人丈夫,婚姻不同于其他,是比较笨拙。”
“想和我太太说声对不起。”
薄望京扬起下颌,与席烟四目相对,“你可以转告她么?”
他言语停顿缓慢,咬字清晰,光明磊落地承认自己的错。
席烟一下怔住,鼻子忽然酸楚起来,不为他的道歉,而是为了那份暗无天日的等待在此刻得到了正名。
她忍住情绪,咬了咬唇,冷静道:“她说她接受,但是太迟了。”
薄望京道歉有多不容易,正因为席烟了解他,才切切实实明白他这句对不起的份量。
但他又是一个极为自私的人,这些情绪席烟被动接受,接受他的改变,接受他的控制欲,好似所有她得全盘接受,包括他现在还在新鲜阶段的好感。
她压抑着不让加快的心跳频率影响自己,清楚的意识到,薄望京于她就像一个炸弹。
是血肉横飞还是夷为平地后浴火重生。
她赌不起。
席烟深吸一口气,冷静道:“不是说给我上课吗?”
薄望京乌眸一直锁定着她,从他说出对不起那句话开始,就没离开过,显然,他的小玫瑰遮掩情绪的能力越发精湛,他快要读不懂了。
他伸手将人扯到腿上来,“带病讲课,就不给点好处?”
席烟踉跄了几步,旁边人看过来,以为两人是什么恩爱小情侣,没好意思多看,摇摇头别开了眼。
她低头想挣开,发现他拉住她的是打针的那只手。
一用力,一抬高,血就冒了尖儿。
她挣得越厉害,薄望京越是眼尾带笑,凉悠悠的晃进她瞳孔里,手背的青筋顶起苍白的皮肤,为了将她拉过来,长指不管不顾贴着她手腕。
又疯又病。
输液管里的血跟过山车一样,席烟看得心惊,本来也没什么大事儿,她不挣扎了,站在薄望京面前,抿了抿唇,不大理解他的行为,“你别以为这玩意儿没事,弄不好真会出人命。”
薄望京看着管子里血色慢慢变浅,轻描淡写道:“命没了能听你为我哭几声,也挺值。”
第43章 是我的边疆
这话也就骗骗没谈过恋爱的小姑娘。
人都死了, 听几声哭有什么意义。
席烟压根没往心里去。
临近十点,许多人打完回家了,薄望京本就选了大厅后面的位置, 旁边陪母亲打针的一家人离开之后, 更加空荡荡。
席烟侧坐在薄望京腿上,刚开始他问了几个选商铺地点的问题,手原本搭在她腰上, 一会儿又放在背上,说着说着不规矩起来,直接从她外套底下伸了进去。
席烟立马绷直脊背, 瞪他:“公众场合!”
薄望京姿态肆意,毫无忌惮,勾着她里头的扣子玩,“哪儿有人?”
席烟连忙背身捂住,她发现薄望京这个人胆子非常大,不怕被人听见, 要是她怂了开始求他,他的兴致反而越高, 巴不得被人看出来他俩是一对。
譬如此刻, 他将人腰枝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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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 慢悠悠拉过来,耳语似的咬她的耳垂,“公众场合怎么了, 他们敢看吗?”
“我亲我太太有什么错儿?”
他唇边吐出来的热气钻进席烟耳朵里, 她整个人麻了半边, 不敢动作太大引几十米远的护士听见。
他们这个位置前面有根大柱子,轻易没什么人看见, 但光想着就够刺激。
席烟单眯着眼,脖子弓得虾似的,低声骂:“薄望京你再这样我回去了。”
“我对你这样,是不是脑子里除了我想不了别的?”薄望京不要脸地嘬了一口她锁骨上边的细肉,出了声儿。
这声落在席烟心上仿佛炮仗,她羞恼得立马站起,忘记薄望京把着她腰,惯性使然又坐了回去,“你还没说到重点呢,这也算给你好处了,到底说不说?”
薄望京盯着她泛粉的脸颊以及通红的耳朵,全然是他的杰作,喉咙沉沉溢出丝笑意,“烟烟你不聪明。”
他的脑袋骤然离开她脖子,席烟觉着冷得慌,下意识拿手抹去潮湿的痕迹,半路就被人拦了,神色寡淡威压,“不许擦。”
随后拉高她的衣领和外套,要温度不要风度地将扣子扣上,这外套这样穿就废了,一点不好看,放平时席烟早就让他手挪开了,但现在觉得非常有安全感。
“我怎么不聪明了?”席烟很在意。
薄望京身子靠上椅背,浑然天成大佬仪态,挑着眼瞧她,似笑非笑,乌眸藏着点深意。
“听过色令智昏这个词儿么。”
席烟一愣。
薄望京淡淡吐字,“茶饮店算什么,钓住我,薄氏集团都是你的。”
席烟舔了舔唇,不解风情地说:“给我我也管不来,我不要。”
“你教会我怎么赚钱,我和你分成,刚好能还了你帮我交的租金。”
薄望京唇边笑意收了收,俩人之间的气压降了几个度,冷道:“我们什么关系,值你算这么清?”
他看着女人认真执拗的眉眼,嗤笑了声,“你那仨瓜俩枣还不够我发BM工资,真想感谢我,你得想想别的法子。”
席烟想了阵,觉得自己挺亏的,这钱是薄望京自己要给,都没经过她同意,到头来还得她费神感谢他,说:“你自愿的,我为什么要想法子。”
薄望京难得被她脑回路拐得回不来,要划清界限的是她,一会儿又不肯了。
他盯着她的脸,见她无辜地眨眨眼,忽然明白过来,无奈失笑。
她只是单纯就事论事,懂得感恩,这么好猜的心思,他也没琢磨透彻,心心念念以为她要和自己分得清楚,偏偏还被拿住了情绪,又酸又闷,心脏一缩一缩喘不过气。
想清楚后薄望京心情好了许多,神情也变得温柔起来,“那便不想了。”
“嗯,我自愿的。”
薄望京难得示弱,席烟看呆了,男人的眼神像陷阱,直诱人往下跌,她发现自己愣的时间太长,忙别开眼,耳畔听到他轻笑的声音。
席烟立马转移话题,“还没说完呢,快继续说。”
薄望京缓缓扫了她一眼,也不戳穿,唇边勾着笑,“以后别找舒畅讨论了,她能给你出什么建议,电影院旁边是可以开一些冰淇淋之类的店。”
他不紧不慢地分析,“冰淇淋购买时间五到十分钟不等,刚好和等待电影开场的时间差不多。”
“换成奶茶店,也没什么问题。”
“但你的营业模式更倾向于咖啡厅,只不过把商品换成了茶饮。”
薄望京言辞逐渐犀利,有几分在专业领域的气势,“试问,一个冲看电影去的人,凭什么去你那里坐上半小时?”
席烟一边听一边思考,这些问题她和舒畅也讨论过,觉得客户停留时间多十来分钟没问题。
“可是我们也能打包呀?”她反问,“不是和奶茶店差不多?”
薄望京一下被问住,浅浅掀起眼皮,鼻尖有些无力地叹出一口气,他明明很嫌弃这种蠢问题,却不舍得说她,长指放在唇边,专注地盯着人,不知该怎么往下说。
他斟酌字句,眸光清淡,“烟烟,你从不考虑ROI么?”
ROI是投资回报率。
席烟懂。
她一下悟了薄望京在说什么。
奶茶店不需要她那么多餐桌和位置,租金也不用那么贵,如果要赚到同等价值的利润,她起码比奶茶店要多卖出去十多倍的饮品,但是每天固定人流就那么多,就算所有人都来买还是不够。
席烟醍醐灌顶的同时,一下又心凉极了,“那我不是选错位置了?”
她又问:“是不是商铺底层会比较好?跟星巴克似的。”
薄望京不紧不慢地吐字:“有个很简单的办法。”
席烟一副求贤若渴的表情,“什么?”
薄望京扫了眼,藏着心思逗她:“那天我路过总经办,他们那些人不敢在我面前说这些,我凑巧听到。”
“说其他上市集团办公楼里都有咖啡厅,就我们公司没有。”
席烟猜到他可能会说什么,但没吭声。
薄望京神色从容:“我爸思想古板,以前有人提了但没同意,觉着咖啡厅分散员工注意力。现代人压力这么大,得注重劳逸结合。这事儿本来就在我计划内,与其便宜外人,不如让你赚了。”
“烟烟你说是不是?”
谁都知道商务楼里的餐饮店多赚钱。
不得不说薄望京的建议很诱人。
男人继续慢悠悠地抛饵:“我给他们发那么高的工资,攒个几年人人都能在北港买房,那么多存款价值只跌不涨,不如带动带动GDP,给国家做做贡献。”
“一杯茶二十块算什么,你信不信开在集团楼底下,再翻个两三倍多的是人买。”
席烟认识他这么多年,此时才直观感受他的奸商作风。
而且言语里没有夸大的成分,全是理性分析。
当年她在别的城市CBD商务楼下买牛角包,平平无奇一小个,五十块钱。
可是这样,她连工作时间都要被薄望京监视了。
席烟拍拍脸振作起来,说:“我不!我不去你那儿。”
薄望京哪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听她一口拒绝,也没生气。
人在手里就行,每分每秒圈在身边将她憋坏了,他也讨不得好,抬手玩着她的头发,以退为进淡淡道,“这只是比较简单的方案,你想挑战难度高一些的,我也不反对。”
薄望京眼皮抬了抬,厚颜无耻道:“亏多少我都能给你收拾烂摊子。”
“毕竟我很能赚。”
旁人说这个会带点骄傲自大的虚伪,但放在薄望京身上,这句完全不违和,甚至还想点点头。
席烟没点头,也没否认,看着他快见底的点滴,说:“时间掐得真好,回去就能睡觉了。”
薄望京“嗯”了声,拿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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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叫了个代驾,懒得开车-
接下去两天席烟玩得很随性,薄望京体质很好,打完针睡足觉就不烧了,只是会咳嗽。
席烟发善心劝了几句不让他跟着逛,但他非说这趟旅行要是放她一个人等于白来,就没阻止他的自虐行为。
后面的行程不赶,以购物为主,薄望京给她买了串开过光的佛珠,又给寺里送了些钱做功德。
席烟问他,“你自己怎么不求一串?”
薄望京睨了她一眼,淡淡道:“我送我自己有什么趣儿。”
这便是故意讨了。
席烟装听不懂,指着另一边石桥下没开的荷叶说:“夏天全开了是不是特美?”
薄望京言辞追得紧,“夏天带你去别的地方。”
席烟看了他一眼,“旅游得和喜欢的人去才好。”
她这一句着实扎到了薄望京,他滚了滚喉结,眯眼冷冷淡淡地看她,“怎么都讨不了你好是吧?”
两个人都知道这句话是故意的。
放以前薄望京拿捏几句就过了,这天怎么也过不去,像饮了一口苦酒,火辣辣灌得浑身又苦又疼。
他强忍着心绪,面上平静无波,“还有几个月,到时候说。”
回到北港的路上正好出了个大新闻,薄望京手机打得快炸了,几个小时的车程,他没几分钟空的时候,席烟坐他旁边看到微博也有些惊讶,虽然好奇,还是忍住了,没多过问他公司里的事情。
但薄望京从始至终都很淡定。
席烟不禁问:“你就不着急?”
薄望京敲键盘的动作不停,分神答她:“比不上过年你人消失那晚让我着急。”
第44章 是我的边疆
席烟回想回去也觉着好笑, 甚至想瞧瞧他知道被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
才过去两三月,这些记忆遥远得仿佛天边的云,纠缠不休, 似忘非忘。
周末, 她让司机拎了几大袋特产到长堤,恰好舒畅有空,一并给了。
舒畅那边分了两份, 吃的都差不多,只不过给舒畅的那袋里还有条非遗金丝玉兔项链,和席烟自己那条是友情链。
她买的时候薄望京就看着, 嘴上不说,该付的钱也付了,临扫码的时候轻飘飘再次确认:“真就买三条?”
席烟以为他撒钱没撒够,笃定道:“别人也没什么好买的,送一条给舒畅,差不多了。”
舒畅当场拿出来瞧, 项链工艺非常精巧,而且是市面上少有的款式, 玉兔由金线一圈一圈盘绕构成, 镂空造型, 怀里抱了粒珍珠,眉开眼笑道:“代购营销什么梵克雅宝西太后,应该多宣传宣传我们自己国家的工艺。”
“买的时候还怕你不喜欢, 不过我也想好了就算不喜欢, 你也得给我戴着, 这是我心意。”
席烟笑眯眯地看着舒畅,傲娇地抬起下巴。
“容光焕发啊, 薄太太。”舒畅调侃道,“精神面貌极佳,看来和薄老板相处得不错?”
席烟自己没感觉,听舒畅一说,抬起手机看向黑屏幕,“没什么区别啊?”
不过好像没之前那样丧眉耷眼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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