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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宫宴私会(第2页/共2页)

你我上职。这天从卯春宫抬来手脚都能冻废,明日又不散沐,真他娘遭罪。”

    “呸!”转调咬牙切齿无奈道,“抱怨归抱怨,去还是要去,不然丞主回来不好交代。”

    空荡荡院子一阵木架坍塌之声轰然,吓得门外许襄君往后趔半步,差点滑倒。

    “哎,别置气,要实在不想去倒也有法子。”半尖嗓子变得低诡,“那屋不躺了两个喘气的,叫他们去。”

    迟疑声拖拉:“他们才动刀不足满月,刚能下地走动,让他们去不是让人去死嘛......”

    许襄君听到这话粗粗掐算日子,肩胛一震,脑子泛起空,指甲不知不觉抠紧掌心。

    “操什么瞎心,直说你想不想这风雪天去卯春宫抬女尸吧。”这人声音愈发干脆利落,直直斩断另一人游疑。

    寂辽雪天里一嗓子拖出沉重闷声,不过尔瞬思绪。

    “那就喊他们去,咱哥俩烤火吃酒省得干这腌臜事。呸,他娘的破天,冻死了,老子手都僵了。”

    两人心照不宣达成共识。

    院内深处‘哐啷’一声,门板裂声扎耳。

    许襄君将手中地图比对,确认没错地儿,深吸两口气后颤颤巍巍推开门。

    黎至就在里面,她心中难掩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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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襄君正正衣领,鬓角拾掇一番,一手摁紧胸口缓缓心绪,提裙缓步往里走。

    就见一面,一小面即可。

    院子除了必要物件,四处空落落的,清冷萧肃得紧,就几处房沿角挂了喜庆的红灯笼,勉强有个年样。

    一处拐角屋内闷出桌子翻乱声交叠在叫骂中,其中夹杂少许嘶哑虚弱的蚊蝇声。

    熟识音腔引得许襄君径直朝声源挪步。

    一大阵风雪突然吹掉她兜帽,寒冽挤着往脖子里钻,许襄君猝不及防被冻得钉在门前拐角处。

    她眼眶发起红,珍珠大的眼泪直往下掉,泅晕在斗篷上。

    井水都能冻半尺的天,屋子里头除了几块靠墙的板床,居然连个火盆都没有,眼见这寒气便是能杀死人的。

    许襄君目光从两位着崭新蓝色夹袄的人缝间越进去。

    里头并排跪着两个人,也穿着同样蓝色夹袄,只是灰旧打着补,大小不合体的勉强撑在身上。

    左边跪在地上的人面色苍白,眉心泛青,五官轮廓衔着几分若有若无的温润,细瞧下却又不见踪迹。

    他揪着膝上粗布,佝颈弱着声强辨:“我们暂时不便,丞主不是说十日后才开始作工么,还劳两位大哥让我们再休息休息......”

    隐忍的屈辱挣开他的嗓,剖露当下境遇。

    这声音嘶哑黯然虚力,活人气儿也就掐着半口,随时能随外头风雪而去。

    不等他话说完,左边站着的人一脚踹他肩上,将他直直踹翻在地。

    故意戏谑狠笑着:“黎至,哦不,内侍省给你赐新名,陛下还恩典留了你本家姓氏,你叫小黎子。”

    这一道皇恩如同铡刀,铡碎了他浑身赋骨。

    他垂颈,瞧着眼皮下佝偻清瘦窄背,冷斥:“小黎子,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以为你还是黎家大少爷,杏花园上陛下钦点的人物不成。”

    这人钳住他下巴,拖着让他在屋内四处打看:“这里是奚宫局,你现在就是宫中最末流的太监,照着宫例论辈,老子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他甩开手。

    黎至吊在那人虎口的颈子跟着重力被甩出去,约莫扯着腰下疼痛处,他整个人向内佝肩抖动,脸色直逼死白,皲裂唇角扯出几缕鲜亮血丝,嗓子扯出一阵白气。

    那人睥睨瞧着脚下,黎至虽受腐刑,皮里抽肉不成人形,依旧能瞧出他当初盛服先生的斯文。

    这等清傲文人往日最瞧不住他们阉人,如今黎至成了眼下模样,加之今晚晦气,他猛地演化成出气口。

    那人喉咙粗出两声气,擒住将黎至冻红的手按往他裆下按。

    黎至瞬间惊弓之鸟般开始挣扎,那人一脚揣在黎至膝盖,疼得他佝下身子,大雪天额头密出层冷汗。

    北风闯门一吹,他脸色更染层死气,沾着苦苦无渡的绝望与屈辱蜷在地面,不少尘灰污了他袍子。

    被牵带的手按下一处空,这人尖锐提嗓笑道:“摸清楚了没,你是个阉人,我朝第一位中过探花的太监,哈哈哈。”

    手强行在那处来回揉按。

    “阉人就干阉人的活儿,今儿就你俩去抬,快收拾收拾滚去卯春宫,晚了仔细你们的皮。”

    又一脚,将黎至旁边的人也踹翻。

    那人一下磕到地上矮凳,他捂着被扯动的伤处龇牙咧嘴,当即涕泗沾衣。

    这话堪比利刃,伴随嘲笑,劈掉黎至余剩精神气。

    额角脖子上的青筋徒徒爆裂,却颓手没有任何反抗,人如同乱了线的木偶,半吊在空中,任由支使。

    这话也将门外许襄君面门狠狠打了掌,令她神智难清,眼前愈发模糊。

    许襄君抬手抹面,唇齿喉压抑着声响走进去。

    想也未想杏手拔下头上玉钗,照着眼前比她高、又纤细的地方狠狠捅.进去,登时腥气潮热喷了一手。

    轻轻一声“呃”钉浮在空中。

    许襄君漠然一字一字道:“他是元景七年陛下亲扶的探花郎,我的夫君黎至。”

    “不是你们这种东西能任意驱使践踏的人。”

    她声音必是沾染过门外的风雪,凉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

    外头狂风此时将门板吹的来回敲击作响,风声空幽寂辽又冰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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