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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半吊子道士X绿茶厉鬼(第2页/共2页)

吗?

    因为他死了,遗憾还是愧疚?

    柏容眼见着赶不走?他,便直接坐在了地上,从床上摸了烟盒拿过来,里面只剩最?后?一支烟,微弱的?火光在漆黑的?卧室里绽放出绚烂的?火花,顾锦年向他身后?躲了躲,见他点好了烟,又飞出来飘到他面前。

    柏容的?面容隐藏在烟雾中,他抽了两口,道:“顾锦年,我想?起来一些之前的?事。”

    顾锦年歪了歪头:“之前的?事?”

    柏容拿着烟看?了他一会儿,又移开视线,道:“你不用装成?那?副样子?,厉鬼是什?么模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

    顾锦年笑起来,一张漂亮的?脸十分扭曲,血淋淋的?皮肉脱落下?来,他用冰冷苍白的?手?抚摸上柏容的?脸,低声道:“我以为你会更?喜欢我生前乖巧的?样子?呢,我装成?这个模样,你不喜欢吗?”

    柏容闭了闭眸,“喜欢。”

    顾锦年瞬间冷下?了脸,手?指下?移到他的?脖颈处,却只是轻轻地抚摸了上去,咬牙切齿道:“你撒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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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容看?着他,只道:“好。”

    顾锦年一时之间怔住,他攀附上柏容的?肩头,看?着自己一身血染脏了柏容,才轻声道:“只有我乖的?时候,你才会好好地跟我说话?……”

    他方才原本也只是想?吓一吓柏容,可他太混蛋了,还要在他来的?时候提顾清逸的?名字,就那?么不把他放在眼里,顾锦年一时气极了,他没想?下?杀手?,柏容却用符令来打他,是真的?对他没有半分心软。

    柏容忍不住皱了皱眉,辩驳道:“没有。”

    顾锦年死死盯着他的?眼睛,柏容那?双平静如水的?眼眸让他沦陷过无?数次,直到最?后?他说出那?句“好吧,我们可以谈着试试看?”的?时候,顾锦年深陷其中,再也没有爬出来。

    “你有,你只喜欢乖巧的?我……你叫我听话?,我听话?了,我没有打扰你工作,没有吵你……可是你还是不喜欢我……混蛋!”

    柏容垂着眼睫,抽了口烟道:“我没有不喜欢你。”

    顾锦年咬着牙,碎掉的?骨节在寂静的?房间中摩擦出声音,“你就是不喜欢我!你嫌弃我没用,你只喜欢他!”

    柏容手?指顿了一顿,“谁?”

    滚烫的?烟灰落到他另一只手?背上,柏容恍若无?知地拂落,他的?手?背上落下?一个烟疤,深沉的?眸色隐在漆黑的?夜里。

    顾锦年冷笑了一声,道:“以后?没有他!只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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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容皱了皱眉,好像有什?么事和他想?的?并不一样,顾锦年车祸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只从他被摔坏的?手?机中,找到了一个车祸前半分钟没拨打出去的?电话?,上面是他的?名字,他想?说什?么,顾锦年想?告诉他什?么?

    顾锦年盯着他,道:“我要杀了你。”

    柏容点头:“好。”

    “等?今年我生日过完。”

    顾锦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无?力地笑起来:“我要杀了顾清逸。”

    柏容夹着烟的?指尖停顿了一下?,道:“这个不行。”

    柏容知道自己命数将近,即使死了也不会引人注意,可顾清逸不一样,他的?命要是没了,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是厉鬼干的?,到时候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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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年被附近的?道士发现了,灰飞烟灭,得不偿失。

    “我凭什?么听你的??!”

    “我就要杀了他!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偏要做什?么!”

    顾锦年的?身躯颤抖起来,他的?嗓音又尖又利,黑色雾气包裹着柏容,身体被他指尖的?烟烫伤,却没有移开哪怕一点儿,柏容将没抽完的?烟折了个角度,在指节掐灭,看?着顾锦年气到扭曲的?脸,忽然道:“我替你杀了顾清逸,你能不能安分去转世?”

    顾锦年愣了一下?,他的?头发垂在被贯穿成?一个血洞的?胸前,低着头“哧哧”地笑出声:“你想?骗我,柏容。”

    “我已经知道了,你又想?骗我……叫我转世,你好和他双宿双飞?”

    顾锦年伸手?压着他的?后?脑,眼睛离柏容只有一个指节的?距离,他恶狠狠道:“你想?得美!”

    柏容皱了下?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却一时之间没能找出他话?里莫名的?意思,看?着顾锦年近在咫尺的?面容,忽然抬手?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顾锦年全身都僵硬住,他颤了一下?,想?起晚上魂魄里那?种被烧灼的?疼痛,急切地想?向后?躲闪,脸颊却被柏容捧着,没法逃脱,柏容只是轻轻地沾了下?他的?唇,一触即分,顾锦年下?意识想?追上去,看?着柏容冷淡的?脸,又生生止住了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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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容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 道:“顾锦年?,我对不起你。”

    顾锦年飘在他面前,听见他这句话, 魂魄里猝然一阵战栗,他咬着牙,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你承认了?”

    柏容眼?眸轻阖, 双手抚摸在他满是血迹的脸上,点了点头, 道:“是?。”

    是?他贪图那十五万,在顾锦年的身上放了符令,这才间接性导致了他的死,他和顾清逸同罪,不论顾锦年?如何报复, 柏容知道自己终归有一死,一命二运三风水,他该死的命,是?怎么也改不了的, 可顾锦年?的命被改了, 他原本该一生?顺遂, 可却因为他,把命葬在了一场意外车祸之中。

    几乎是?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柏容脖颈间猛然被一双冰凉的手掐住,顾锦年?跪坐在他的双膝之间,黑色的雾气?阵阵颤抖, 柏容没有反抗, 只是?仰头看着他的脸,顾锦年?的手越收越紧, 察觉到柏容的无动于衷后悄悄松了一松,在看到他面无表情的脸时?,又忍不住想更加掐紧一点。

    “你以为你承认了,我就会成全?你和顾清逸吗?你做梦!”

    柏容怎么能……

    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地?承认?@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是?仗着他已经死了,拿他和顾清逸没有办法吗?

    杀了柏容……杀了他,叫他来陪自己……

    这个想法在顾锦年?的脑子里不断升腾,看着那张他曾经最爱的人的脸,只觉得自己又经历了一遍惨痛的车祸,铁片扎入他的腹腔,却并?未致死,他是?生?生?流血过?多而亡的,在120到前的几分钟,顾锦年?才不甘地?咽了气?,手机里的电话一直没有打通,他是?看着柏容的名字死去的。

    柏容当时?在做什么呢?他在做什么?

    顾锦年?想起那个陌生?号码发?来的那张照片,几乎咬碎了一口牙,和血吞进肚子里,强行?压着恨意,才没把杀手下到柏容和顾清逸的身上,柏容根本不会在乎他怎么想!

    这件事很好分明,柏容一直不喜欢他,是?他自作多情,主?动送上门让柏容白睡,谁会不喜欢白要的东西?他有钱,长相也不错,柏容没理由拒绝,再半推半就也那么答应了,他又傻又好骗,柏容缺什么,他就巴巴地?送上去,还?生?怕他不要。

    可是?柏容做了什么,他让顾清逸睡在他睡过?的床上……他和自己最讨厌的顾清逸睡在一起,就在他离开这里不到三个小时?以后!

    太恶心了!

    所?以他为什么要管柏容愿不愿意?反正自己已经死了,做什么都不用再考虑后果,是?柏容先骗他的……

    顾锦年?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深,柏容听见他的话,总觉得剧情好像偏离到了他未曾触及的另一边,忍不住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艰难道:“年?年?……松一下。”

    顾锦年?的手下意识松开,他看着柏容手背上的烟疤,忍不住俯下身舔了舔,再起身时?,原来那道疤已经无影无踪,取而代之是?是?柏容原本就苍白冰冷的皮肤,他看了会儿柏容光洁如新?的手背,垂着眸问道:“你刚才叫我什么?”

    柏容向来只喜欢连名带姓地?叫他,至于“年?年?”这样亲密无间的称呼,是?和柏容睡在一起意乱情迷的时?候才有机会得到的,柏容的声音很好听,他听一次沦陷一次,柏容叫出口的这个称呼,不过?是?濒死之际,想叫他心软……柏容只是?不想死,不是?还?爱他,顾锦年?知道得清楚明白,但是?没办法……

    他还?想再听一遍。

    哪怕柏容是?骗他的也好,他还?想再听一遍。

    柏容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勒痕,有些想笑?,顾锦年?怨气?深重成了厉鬼,居然只会这样一种很容易让人看出来掐脖子的杀人方式,怪不得那么容易被骗。

    柏容缓了缓,又叫了一遍:“年?年?。”

    顾锦年?跪坐在他身前,灵魂猛地?一颤,互相绞紧的手指“咔嚓”一声被他自己折断,森森白骨显现出来,从伤处流出滴滴血迹,他低头看着自己被折断的手指,面无表情地?接了回去,声音又恨又怨:“柏容,你太恶心了……”

    柏容眼?睫微颤:“为什么这么说?”

    顾锦年?看着手指处齐齐整整的伤口没有说话,另一只冰凉的手却覆盖上了他惨白的手背,紧紧握了一下,他感觉到自己伤口处的血在不断回流,有种阔别多时?的暖意。

    顾锦年?动了动手指,咬着牙闭上了眼?睛,可他还?是?看得见,他看得见柏容一如既往让他喜欢的那张脸,感受得到他指节的温度,可是?他的手不止拉过?他一个人!

    这不公平。

    他把一整颗心给了柏容,柏容却只愿意给他一半,或许一半都不到,或许他根本比不得顾清逸叫他开心,他比不得顾清逸温和有礼,博学多识,这时?候他才终于愿意承认,往前的二十年?,他除了家里的宠爱,没一点儿能比得过?顾清逸,就连柏容,也喜欢他。

    可是?太不公平了,柏容明明说过?喜欢自己的……他比顾清逸年?轻,比他漂亮,家里的产业以后也都是?他的,柏容应该和他在一起,和他在一起就什么都有……

    可是?他已经死了。

    互相沉默的这半分钟,柏容紧急敲系统,剧情偏离是?正常的,拉回来就行?了,但关?键是?他不知道这剧情拐到哪里去了,他以为顾锦年?化作厉鬼来寻仇是?因为他和顾清逸联手杀他的事,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

    系统翻出剧情线,往前拉了下进度条,正好停在顾锦年?车祸前半分钟,镜像中顾锦年?在高速上开着车,手里拿着手机呆呆地?看着,丝毫没有发?现油门已经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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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踩到了底,然后他单手在手机上点了几下,手指颤抖着,柏容听出来那是?自己的手机铃声。

    然后“——轰”地?一声,屏幕被大火完全?覆盖。

    顾锦年?在看什么?

    或许他已经从他的话里猜到了。

    柏容退出系统,看着眼?前的顾锦年?,问道:“你觉得我是?交际花吗?”

    “什么?”顾锦年?愣愣地?睁开眼?。

    柏容的声音很冷:“你觉得我喜欢顾清逸?”

    顾锦年?咬了咬牙,反问道:“不是?吗?”

    “你刚才承认了。”

    柏容沉默了一下,这话不能接,接了就会把真正的事实倒出来,和顾清逸合谋杀柏容这件事比他出轨顾清逸还?要更加严重,主?要是?,剧情还?没进行?到那时?候。

    柏容想了想,道:“我不喜欢他。”

    空口无凭,柏容也觉得他说的这话离谱,于是?抬手捧着顾锦年?的脸亲了亲,又重复了一遍,道:“我不喜欢他。”

    顾锦年?看着他,声音嘶哑道:“我看见了你们的床照……柏容,别再骗我了。”

    他已经承认了,顾锦年?自己已经要接受现实的时?候,柏容却又改口,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说他要杀了顾清逸吗?

    柏容抚摸着他的黑发?:“他ps的,我不知道我和他有那种照片。”

    顾锦年?忍不住嗤笑?一声,柏容的眼?睛一错不错地?看着他,道:“顾锦年?,你信他还?是?信我?”

    看着那双眼?眸,顾锦年?几乎就要脱口而出“我信你”了,可是?横在心里的那把刀不停地?旋转着,刮得他整颗心鲜血淋漓,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痛了,一次又一次,柏容再骗他,顾锦年?还?是?忍不住想要相信。

    “你没有骗过?我,对吗?”

    柏容手指停顿了一下,轻轻地?“嗯”了一声。

    顾锦年?黑色眼?眸下的血迹早已经干涸,柏容明明承认了的,现在又一次改口,是?看准了他是?个好哄的傻子。

    “我要杀了顾清逸。”

    柏容立刻道:“不行?。”

    果然如此。

    顾锦年?忽然笑?起来,他笑?自己的天真,笑?柏容仅仅一句话他就要相信,柏容是?什么想法呢?他猜也能猜得到。

    ——反正顾锦年?已经死了,先哄着这个傻子别对顾清逸动手,等他好好地?接受现实转世了,自己再和顾清逸在一起……

    柏容一眼?就能看出来他在想什么,忍不住搓了搓他的脸,道:“你杀了顾清逸,有道行?的人一下子就能从他身上的怨气?找到你,到时?候灰飞烟灭,你就永远见不到我了。”

    顾锦年?看着他,冰冷的脸被搓了两下,却仍然是?没有一点儿温度,“如果我杀了顾清逸,你也会让我灰飞烟灭吗?”

    柏容愣了一下,道:“不会的,你生?前不是?说好了,要和我在一起?”

    “好。”顾锦年?点了点头,“那我信你。”

    柏容起身,翻出纸巾擦他脸上的血,一边擦一边道:“你得听我的话。”

    顾锦年?“嗯”了一声,移开柏容在他脸上做无用功的手,将整个头埋在了他的怀里,淌着血的眼?睛酸涩,却无法流出一滴泪来。

    柏容抱着他,道:“天太晚了,你陪我休息一会儿。”

    顾锦年?没说话,直到柏容将他抱到了卧室的床上,才猛然反应过?来,霎时?间一股恶心涌上咽喉,顾锦年?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甚至忘记了他已经不是?人,完全?可以用飘的。

    柏容锁好了柜子,手指间夹着一支烟,看着他的动作,在他面前蹲下来,问道:“怎么了?”

    顾锦年?抬眼?看他,不过?片刻又垂下了头,道:“我不想睡。”

    他顿了一顿,又补上一句:“我不用睡。”

    他不想睡顾清逸睡过?的那张床,一想到顾清逸光着身子躺在这里,睡他睡过?的床,睡他喜欢的人,顾锦年?心里就泛起一阵阵的恶心,他对顾清逸的杀心从来没有消失过?。@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柏容也没有强求着要他睡,他闭眼?躺在床上咬了会儿烟,偏头看见顾锦年?坐在地?上看着他,天色已经微微泛白,柏容起身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直到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光透入,柏容半靠着床头,点燃了嘴里的烟,向顾锦年?招了招手。

    “你不是?一直想抽吗?”

    “来,给你尝尝。”

    顾锦年?飘到床边,闻了闻那团烟雾,低声道:“不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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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飘得离柏容远了一点儿,柏容倾身拉住他的手臂,笑?道:“烟哪有好闻的?”

    “你不是?一直想抽吗?现在给你又不要。”

    顾锦年?被他扯近了一点儿,干脆靠着床边,听见他的话眸子动了动,道:“你以前不让我抽。”

    柏容半躺着吐出一口烟雾,道“以前没钱,抽的烟便宜,不好意思给你。”

    顾锦年?不大明白,他从来没碰过?烟这类东西,闻到味道也只觉得呛得慌,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但看见柏容抽烟的时?候,又忍不住想上去尝两口,柏容却把烟灭了都不叫他抽。

    “那你现在有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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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昂。”柏容笑了?一声, 道:“前几天赚了点钱。”

    顾锦年缩在地上,微微抬了抬头:“多少?”

    “五万。”

    顾锦年客观评价:“挺少的。”

    柏容轻笑一声,他觉得自己没必要给这个小少爷解释五万块钱能抵普通人两年的生活费这个事实, 钱窝里长大的人是不会懂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是什么意思的,五万块对于顾锦年来说也不过是买几件衣服吃一顿饭的事儿,金尊玉贵的, 死后一个骨灰盒盖子都?是上好的玉质,就?墓地那几十平米的价格, 能顶的上一套房,更别说?那些价值百万的陪葬品。

    生前尊贵,死后也尊贵,顾锦年这二十年是真没受过一丁点儿委屈,没吃过生活的苦, 偏偏想谈个恋爱被柏容拒绝了?十几次,委屈得快哭死,柏容深知自己的命不大好,只?能哭笑不得地拒绝他, 顾锦年转头跑去喝酒, 不能喝偏要把?自己灌醉了?再壮着胆子拿别人的电话打给他表白, 柏容其实是个挺心软善良的人,见不得小孩子哭闹,更何况是和自己师弟江艾一样的性?格脾气。

    半推半就?地答应后,柏容实际上有?点儿后悔,顾锦年的命太好了?, 好到他觉得顾锦年不应该和他在一起, 一生顺遂半路遇到他这么个坎儿,柏容知道自己迟早会死的, 他原本以为?,等到这小少爷玩够了?新鲜感,他就?能心安理得地离开,可?这人陷得太深了?,顾锦年还没害怕,柏容先害怕了?起来。

    顾锦年看着他沉默的脸,趴在床边问道:“你在想什么?”

    “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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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脱口而出,柏容反应过来,忍不住掩饰般地咳了?两声,甜言蜜语说?多了?,嘴比脑子快,顾锦年眼睛轻轻眨了?一下:“你不睡吗?”

    柏容咳完,看了?他一会儿,忽然伸手?把?他拉到了?床上,顾锦年几乎是瞬间想要挣脱出来,他的魂体在空中漂浮着,死也不肯沾到那张床上,柏容用力一拽,顾锦年一时失了?力气,伤痕遍布的全身被一张带着暖意的被子裹住,顾锦年的身体很冷,这股暖意叫他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片刻后才反应过来继续挣扎,柏容用力扣住了?他的手?腕,微微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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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闹什么?”

    顾锦年没说?话,他的身体紧贴着这张柔软的床榻,心里却像被刀扎了?一样痛苦,他用力反抗着柏容的手?,声音酸涩:“我不要睡这里!”

    “恶心!脏!”

    柏容总算知道他在犟什么了?,用力压着他,微怒道:“他没在这里睡过!”

    “你不是说?相信我?”

    顾锦年反抗的动作停住,他的脑袋被被子裹着,惨白的面容只?露出来半张,上面有?密密麻麻的小伤口,好像是生前被玻璃割伤的,不至于毁容,但看着没有?完好的时候那么俊秀,反而增添了?一些?诡异的气质,顾锦年死后整个人都?不知不觉地变得有?点媚起来,诡谲凄厉,是一只?真正的高级厉鬼。

    柏容叹了?口气,将束着头发的发圈脱下来戴到了?顾锦年手?腕上,默念了?几句符咒,给顾锦年盖好了?被子后,自己靠在一边看着他,柏容淡色双眸在黑暗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半长的头发落在肩头,掩盖住了?柏容苍白的面容。

    顾锦年抬起手?,看着腕间那根黑色的发圈,似乎有?些?高兴,转头一看柏容,他已经半靠着床头睡着了?,顾锦年从被子里爬出来,飘到他身边,闻了?闻他身上的气味,目光落在他被掐出勒痕的脖颈间,顾锦年摸了?摸自己流血的脖子,又放下手?,从口中吐出一股气流,这股气流覆盖在柏容脖子间的伤痕上,不一会儿就?没了?痕迹,光洁如新。

    “你不能再骗我了?,这是最后一次。”

    “这次我就?当做不知道。”

    顾锦年压低了?声音,害怕吵到睡着的柏容,他咬了?咬下唇,继续轻声道:“你要是再骗我,我就?杀了?顾清逸。”

    说?完这句话,他心里一痛,无数的委屈在心口处的缝隙中喷洒出来,他惴惴不安地想要逃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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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容不怕死,可?是他却怕顾清逸死,宁愿欺骗他,也不想叫他对顾清逸下杀手?……顾锦年怎么能不明白呢?他从来没有?得到过柏容这样的殊遇,但是他最讨厌的人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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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妈妈没有?得到父亲的爱,但是那个她最讨厌的女人得到了?,顾清逸他们?母子两个,是顾锦年心上的一颗毒瘤,恨不得除之而后快,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也会陷进和他妈妈一样的境地中来。

    顾锦年恨顾清逸恨得要死,却不忍心对柏容说?出苛责的话,他觉得自己就?好像网络上那些?管不住自己出轨丈夫的妻子,只?能把?气往顾清逸这个“小三”身上撒,一个巴掌拍不响,顾锦年当然知道,那张照片上顾清逸穿着一件白衬衫,胸口敞开,被柏容抱在怀里,那一瞬间,顾锦年心脏猝然收紧,什么都?想不到了?,他抖着手?去给柏容打电话,却迟迟没有?接通,那一瞬间他什么都?想到了?,他想到了?最坏的结果——柏容可?能会和他分手?。

    顾锦年霎时间大脑一片空白,手?下一松,车子便撞到了?桥墩上,他人死了?,便彻底没有?

    諵風

    了?再和顾清逸相争的本钱。

    所有?的怨恨在一瞬间爆发出来,顾锦年横死在高速桥之上,怨气成鬼,在世间保留了?魂魄和意识。

    顾锦年默默地看了?会儿柏容的睡颜,此时已经天光大亮,热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射进来,厉鬼天生畏光,顾锦年皱眉躲了?躲,末了?蜷缩在了?柏容身边,靠着他的手?臂闭上了?双眼。

    ……

    柏容这一睡就?睡到了?下午,睁开眼的时候,顾锦年靠在他旁边蜷缩着身子,把?自己整只?鬼都?缩在了?柏容的影子里,柏容看了?眼窗帘,想去把?柜子里收拾的黑色厚布换上,这一动立刻惊醒了?顾锦年,他迎着阳光半睁着眼睛:“你去干什么?”

    柏容把?被子拉到他头上,简单道:“给你换个窗帘,洗漱,出去买饭,回来跟你一起看电视打游戏。”

    顾锦年“嗯”了?一声,柏容换好窗帘,看了?眼手?机里的时间,下午四点钟,从昨天晚上开始,做法事捉鬼和顾锦年深夜谈人生,消耗了?他太多精力,柏容这个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好的人居然睡到了?下午四点钟,可?他醒来,却仍然是身心俱疲。

    黑色窗帘不透光,顾锦年从被子里出来,房间里有?些?暗,柏容洗完漱拎着一袋垃圾,走之前问他:“要不要开灯?”

    顾锦年道:“不要。”

    柏容便没开灯,他拎着垃圾出门,把?黑色的袋子扔进了?垃圾桶,又去旁边的商店买了?包烟,饭店在天桥对面,阳光很热烈,空气却十分冷,怕是要进入冬天了?。

    柏容拢了?拢外套,他看着手?机里顾清逸的消息,一条一条地删除,只?留下最初打招呼的那两句话,删完以后,他忍不住笑自己,他现在的行?为?就?好像背着顾锦年出轨一样,生怕他从消息里读出一点儿蛛丝马迹就?去把?顾清逸给杀了?。

    天桥上有?许多买卖东西的商贩,柏容靠着右边走,有?一道戏谑的声音忽然传入他的耳中。

    “柏容,你要不要算一卦?”

    柏容抬眼望去,冷冽的双眸几乎是顷刻间便沉了?下来,他把?手?机装进衣服口袋里,看着坐在地上的那人:“师兄,好久不见。”

    付诀的面前摆着一罐算筹,他听见柏容敷衍的招呼,挑眉笑了?笑,道:“我们?确实是很久不见了?。”

    柏容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他和付诀从小就?不对付,也说?不上讨厌,就?是天生的气场不合,付诀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他,每次两个人遇见柏容被迫都?是一箩筐的场面话,他都?说?倦了?,好不容易下山没再见到付诀,却又在这里碰见了?他,付诀是要继承师父衣钵的人,师父居然能轻易放他下山。

    柏容默念“孝悌忠信,尊师重道”,沉默了?片刻,道:“师兄要是没什么事,我要去买饭了?,着急回家。”

    付诀站起来,递给他一支签筹,笑道:“刚才有?个姑娘来算的这一卦,我没收她钱。”

    柏容接过签子翻开背面看了?一眼:49号,下下签。

    生死卦,上生下死,兑为?生,坤为?空,泽地革,为?死卦。

    柏容紧了?紧手?:“卦不算生死,师兄,你违背了?规矩。”

    付诀收回签子,笑道:“卦象算的是她心里想的事,她想的是生死,算出来便是生死,和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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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着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白色长裙的背影,道:“喏,就?是她,我不收钱还被这姑娘骂一顿,你说?好不好笑?”

    “又不是我给她抽的签,要是人人都?想求个上上签,那都?不用来算了?,各自过好自己的命便罢。”

    柏容看了?他一眼,他知道付诀的意思,但又想起那根死卦签子,还是忍不住快走几步,来到那个正在拍照的白色长裙姑娘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姐。”

    白裙姑娘回过头,一张白净的娇俏脸满是怒意:“你说?谁是小姐?你才是小姐,你全家都?是!”

    柏容瞬间改口道:“姑娘。”

    柏容不明白“小姐”这个称呼有?什么问题,索性?换了?个老?少皆宜的,至于“美女”“小姐姐”这样的词,他叫不出口。

    白裙姑娘看了?一眼他的脸:“怎么?你想加我的联系方式啊?”

    柏容哽了?一下,退后半步道:“没有?,我只?是提醒你,过路注意安全。”

    说?罢就?转身回了?付诀的算卦摊子,白裙姑娘轻嗤一声,嘲笑道:“玩什么欲擒故纵,这种泡妹的招数已经老?土了?!”

    付诀听见她的话,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柏容听着他没有?丝毫矜持的笑声,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他看着那白裙姑娘下了?天桥,走到了?人行?道上,在绿化带处等红灯,绿灯亮了?,白裙的姑娘看了?看左右的来往车辆,柏容眼睫微颤,手?指微紧。

    所幸姑娘平安走过了?人行?横道,柏容松了?口气,转身正想要和付诀说?些?什么,就?从天桥下听见一声惨叫,随即是几声车辆的碰撞声,连带着周围人熙熙攘攘围过来看情况的吵闹。

    柏容心脏一紧,向下望去,只?见方才还好好的白裙小姑娘,此刻已经无力地倒在了?血泊之中,她的头顶被砸出一个血窟窿,带血的小铁锤“轱辘轱辘”从她的头顶滚落下来,声音像是催命的符咒。

    他还没从这场意外中反应过来,付诀忽然道:“柏容,你身上有?鬼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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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柏容的目光仍然落在那无端横死的白裙姑娘身?上, 他看着?周围的人吵吵嚷嚷地打急救电话,看着?那被小?铁锤砸到的姑娘头顶流出殷红的血,看着?她在众人相围的圈中逐渐没有了气息, 她的脸上被盖上了白布,医务人员用担架抬走了她。

    什么叫命,这?就是命。

    柏容曾经看过一个国外的惊悚恐怖电影, 叫做《死神?来了》,主角预知到自己的死亡, 在死神的账单上勉强幸存,做了许多努力,却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仍旧悲惨死去,这?种无力感, 只有身在其中才能体会到,而死卦更加悲惨,它甚至不会让人有喘息的机会,平白无故的一场意外, 就能带走一个年轻的生命。

    但奇怪的就在这?里, 本该一生顺遂的顾锦年, 却被划进了横死的范围之中,时也?命也?,卦象到底能不能改,顾锦年和?这?个白裙姑娘,交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

    柏容闭了闭眸, 付诀围着?他绕了半圈, 道:“柏容,你惹上高级厉鬼了。”@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黑页, 至少是二级,柏容身?上的鬼气很浓郁,不像是偶然遇到的。

    他这?话说的肯定,显然没有要?询问他的意思,柏容把自己的目光收回?来,退后半步,声音十分冷淡:“和?你没关?系,付诀。”

    刚才还叫师兄,这?会儿就付诀了。

    付诀挑眉,问道:“你刚才和?那小?姑娘搭话,是想救她?”

    柏容眼睫微动?:“没有。”

    付诀看了会儿他没有丝毫表情的脸,忽然讽刺地笑?了一声,道:“你还是没吃够教训。”@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柏容没理会他的嘲讽,敷衍地拱手行了一礼,道:“代我向师父问安。”

    说罢转身?就走。

    付诀在他背后问道:“柏容,你不吃饭了?”

    柏容留给他的只有一个黑色的背影,付诀看着?他走得越来越远,轻叹一口气坐下来,翻出手机问了江艾柏容的地址电话,在某团上给他订了个外卖。

    付诀其实不讨厌柏容,但他一直觉得柏容这?个人很奇怪,这?人表面上看着?有礼貌,遇到他还会叫一声师兄,又很善良,碰到付不起卦金的人也?就象征性地收一点儿钱,拦住那个姑娘想避免她的死局,对陌生人有极大的善意,但和?他相处变得越来越熟悉之后就会发现,柏容完全不是他表面上那样。

    他对每个人好像都有一套自己的规则,对陌生人善良,对熟悉的人反而比较恶劣,有时候连表面的情谊都不会敷衍,抽象一点儿说,柏容就好像那种原本脾气很好,遵规守纪养出来的乖学生,忽然进入了青春期,变得十分叛逆,让家长非常头疼。

    付诀感觉自己就是这?个倒霉的家长。

    他坐了一会儿,拿起面前的木筒摇了摇,从算筹筒里随手抽出一根签子,翻过来看了一眼:97号,中平签,签诗为:

    园林月色摇疏影

    恍若铺成满地琼

    几度童儿来收拾

    岂知收拾总成空

    付诀默念了遍签诗,神?色微沉,冷着?脸把那根签子扔回?了那个木筒里。

    什么叫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可能。

    既然他来了,就一定能帮柏容渡过这?个劫,无论是生劫还是死劫。

    …………

    柏容没有买饭,径直回?了家,遇到付诀这?件事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刨去那些被迫上学的日子,细细算下来,他居然已经有三年多没回?道观里去了,师父也?没要?求他回?去,只是叫江艾转达,让他该好好玩就玩,想吃点什么就吃点什么,江艾跟他说,“师父可真不会说话,这?听着?像你得了癌症晚期一样”。

    柏容默默想:其实和?得了癌症也?差不多,都是等?死,没什么区别。

    这?事江艾不知道,也?没必要?告诉这?个小?姑娘叫她平白担心,人人都会死的,只不过他活的日子要?短一点罢了。

    柏容拿出钥匙打开门,还没进去就听见了电视的声音,他抬眸看去,顾锦年正?飘在沙发上面,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上的综艺节目,听见门响的声音,飘过来绕着?他转了一圈,问道:“你买的饭呢?”

    柏容眼皮子跳了跳,面不改色道:“那家店打烊了,没买成。”

    顾锦年“哦”了一声,用力挥出一阵风把门关?上,道:“刚才有人敲门。”

    柏容道:“你开门了?”

    顾锦年看了他一眼,道:“没开。”

    “好像是你点的外卖。”

    他说着?从身?后拎出了一个塑料盒,放到了桌子上,道:“我没开,他就走了,外卖在门把手上。”

    柏容一愣,他看着?那个塑料盒道:“我没点外卖。”

    他翻开纸袋上的账单看了一眼,用户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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