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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40(第1页/共2页)

    提供的《我靠医术养夫郎》120-140

    避雨

    萧家找的山庄当真?处在半山腰, 不过好在如此也更加清净。往上的山路有些崎岖,马车便只能停在山脚。

    而十一和知棋也早早的就在山脚等候了,见马车驶来, 赶紧迎上前拿下?车上的行李。

    十一见了步故知, 忍不住大倒苦水:“郎君你是不知道,这山上好看是好看, 清净也清净,就?是恼人的蚊虫太多了, 我和知棋光是寻药熏香除虫便花了好几天的功夫, 几间屋子夜里是门都不敢开,山庄各处也都被我们放了熏蚊的香才好些,可怜我和知棋头几天差点没被蚊虫吸干了!”

    说完,还煞有介事地作势挠了挠手臂。

    步故知还没来得及反应,倒是萧岳先用扇子敲了敲十一的头, 一脸捉狭的笑:“不然, 我怎么会叫你和知棋提前过来。”

    十一下?意识想回嘴, 却被知棋在旁插了话, 他比十一更懂得尊卑规矩, 半垂着头恭敬地与萧岳禀明了这些日子来他与十一在山庄处理的杂事。

    本来这些事是不需要专门放在明面上说的,不过萧岳也没打断的意思, 倒是意味深长?地看看十一又?看看知棋,最后靠近步故知, 以扇遮面,与步故知耳语:“你家那个十一是个哥儿??”

    步故知第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看向萧岳, 萧岳便又?接着道?:“我看我家知棋很是护着十一,才有些好奇, 莫不是他们俩背着我们生了什么情谊?”

    萧岳虽有意放低了声,但?几人距离不过咫尺,哪能真?的让人听不见,知棋倒没什么反应,但?十一已是面色涨红,眼看就?要出口反驳,步故知先他一步开了口:“凌山怎么出了国子监便没个正经?”

    萧岳啧啧两声,退远几步:“晏明说的好像是第一天认识我似的,国子监中我也是如此啊。”他又?看了看面色涨红的十一,不禁笑出了声,“好啦,只是与你们开个玩笑,生气作甚。”

    十一有气出不来,偏还有些不依不饶,故眼巴巴地看向了步故知,这下?倒真?的让萧岳生了不悦:“我看,实在是晏明太过宽和,竟让下?人连规矩都忘了。”这话语气不重,但?话里的意思却也不轻。

    萧家本就?算得上是郡望大?族,规矩自然不少,能容忍十一已是看在了步故知与杨府的面上。

    其实,若是在杨府中,十一未必会这么随性,但?是他跟着步故知已有不少的时日,也就?逐渐习惯了不讲究什么规矩,再加上萧岳平日里其实也不会说他什么,这才让他有些忘了本分。

    如今被萧岳这么一敲打,十一顿时打了个冷颤,面色也变得有些慌张。

    步故知是知道?十一跟着他便少了规矩的,但?他向来并?不在意这些,相反还觉得十一随性些他也更加自在。只是萧岳说得倒也没错,十一若是一直这么跟着他,就?怕哪天会祸从口出,得罪了什么人,便不好再为十一说话,而是岔开了话题,与萧岳提起了榷酒酤之事。

    萧岳也没揪着此事不放,而是认真?听了步故知的打算,一路走一路颔首,等到了山庄门口,才提了想法:“这事我也听到过风声,只是略微与晏明你听到的有所不同。”

    步故知平日里其实并?不怎么关心朝堂政务,也不会跟杨谦张三娘打听什么,对大?多时政其实也只是知其然,并?不完全知其所以然,提这事倒也不完全是为了给?十一解围,也真?有几分请教的意味。

    山庄中早已备好了午膳,知棋带头领着一行人往饭厅去,两人便默契地没有接着说,等到了地方,正式坐了下?来,萧岳才继续开口:“晏明是以为官府会将酒铺经营权完全放开?”

    步故知一边替款冬夹菜,一边回道?:“倒不尽然,许是要通过什么手段,将经营权卖给?一些商户,再定下?标准的酒税,如此才不会有损国库。”

    萧岳知道?步故知不胜酒力,故只是命知棋斟酒再自饮自酌,小?抿一口后才道?:“晏明说对了一半,官府那头确实是有将经营权卖给?商户的打算,可也不是全卖,而是仍旧让专门的衙署管理酿酒之事,商户们倒真?的仅仅只会得个经营权,后头酿酒的大?生意还是官府把着呢。”

    步故知蹙紧了眉:“那不还是由?官府说了算?只是日后酒铺必然会增多罢了。”

    萧岳喝了几口酒,便有些恣意,用木箸敲了一下?酒杯:“是!”他顿了顿,“不过,这也是权宜之策罢了,毕竟牵扯如此大?的生意,小?步走倒也没错,若是势头向好,官府也未必没有完全撤下?榷酒酤的意思。”

    他话锋一转:“只是,我劝杨府最好莫要淌这趟浑水了。”

    款冬一直在旁认真?听着,听到萧岳不赞同的态度,便急着问:“为何?”

    萧岳扫了一眼款冬,他自然是见过款冬不少次的,只不过每次款冬都喜欢躲在步故知身后,他也看得懂脸色,款冬要是来寻步故知,他便会找个由?头离得远远的,也是因此,倒真?没与款冬说过几次话,寥寥几句也不过是客气寒暄。

    如今见款冬主动?接话,便有些惊讶,转念一想,恐怕步故知会对酒铺感兴趣,也是款冬的意思,只是有些想不到,步故知的夫郎竟会对生意感兴趣,略挑了挑眉:“这酒铺经营权可不好接,官府从前是不会对酒征税的,但?日后若是将经营权卖给?商户,不仅会在这上头赚一笔,还会如晏明所说的,定下?酒税,该赚的一分不少,甚至还要多,我说的完全撤掉榷酒酤短期是没什么希望的。”

    他敲了敲桌,“而这酒税可不低。”他伸出四个指头。

    款冬惊呼一声:“难不成是四一抽税?”

    萧岳点点头。

    款冬稍垂下?头算了算:“那岂不是起初的时候,商户根本赚不到什么钱?反倒是官府赚得更多?”

    萧岳再点了点头。

    款冬有些不解:“那如此,还会有商户愿意接下?这酒铺的经营权吗?”

    萧岳这回儿?没有立刻接话,而是看向步故知。

    步故知:“若是凌山不介意将此事内情说与我们听,大?可直言不讳,也不必害怕隔墙有耳。”

    萧岳叹然一笑:“也好,我与晏明早已知心,若是我在此时扭捏,实在扫兴。”

    他倾杯饮尽,啧叹一声:“有两类人会愿意接下?这经营之权。一是有渠道?知晓官府后续打算的,短期内亏些钱便没有什么,毕竟若是能完全拿下?日后的酿酒经营,利润可不一般;二是有意借此机会,讨陛下?欢心之人,越是在此事是上表现的积极,或许越有机会入了陛下?的眼。”但?话到此,却有些突兀地停下?。

    步故知恍然明白萧岳话中未尽之意:“其实,这并?非两类人,而是一类。”

    萧岳:“是耶,寻常百姓商贾哪能知晓官府后手的打算,不过是想讨陛下?欢心的人才恰有途径知道?罢了。”

    款冬听得有些晕晕乎乎,扯了扯步故知的衣角,低声地问:“夫君说的是哪类人呀?我怎么有些听不懂?”

    步故知从不会与款冬拐弯抹角,但?他也只能大?概明白萧岳的意思,并?不确定具体会有哪些势力参与其中,故直接询问萧岳:“依凌山之意,是否是那些阿谀投机之辈会接下?这经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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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权?”

    萧岳笑着摆了摆手:“是也不全是,这里头讨好陛下?是一层,日后谋利也是一层,所以说是阿谀投机错也不错,但?也或许有人并?不在乎其中的利,会有人想趁此机会,与陛下?修复关系呢?”

    步故知没想到这小?小?榷酒酤背后竟有如此复杂的局势,也更高看萧岳一眼,萧岳虽看似只多在国子监中读书,但?却有不动?神色耳听八方之能。

    萧岳像是知道?步故知心中所想般,朗然一笑:“不是萧某有能耐,而是祖爷爷多有栽培,我见杨少卿似乎并?不想因这种?事烦扰晏明,或许是指望晏明别有他材。”

    他又?突然接上了方才的话:“既然都剖析至此了,今日我必要说个痛快。”

    他执着酒杯起身,离了座,踱到了饭厅屏风附近,看向了门外万里无云的阔天:“若真?是阿谀奉承之辈在意此事,那我倒也不需知道?这么多,而是其中之人,实在关键。”他闭上了眼,沉了声:“陛下?尚有三子在京,东宫又?悬而未定,面上未显,可暗里三龙夺位也不知打了个多少个来回,再加上前阵子杨少卿远赴江南,另有晏明国子监逢凶之事,国师也想趁此机会向陛下?示好,光这四位就?足以让整个京城变了天。”

    他猝然睁开了眼,有些突兀地来了句:“钦天监所观,近几日其实是多雨之时,只是我们上午来的时候没什么征兆,或许下?午,又?或许是晚间,将会有浓云汇聚,凝成结雨之态。”

    此话刚落,他又?多走了几步,走到了门槛处,眯起眼看了看外头远处的天象:“已有山岚渐成,应当下?午时候便会有雨。”

    他再慢悠悠踱了回来,坐回了原位,知棋会意地上前为他布菜,“所以我才说,杨府最好莫要淌这趟浑水。”他挤挤眼,“这里头,打得凶着呢,我看啊,陛下?如此,反而是将此事在朝中的动?荡降到了最小?,有眼力见儿?的人早就?避之不及了,谁敢与那四位争呀,若真?是一步到位,恐怕真?会引来不少不知情的人参与其中,到时候钱没挣的,还白白得罪了几位大?人物。”

    萧岳这么说倒没有挤兑款冬的意思,可此事毕竟是因他的想法而起,不禁有些羞赧。

    步故知安抚地握住了款冬的手,低声道?:“我也不知这后头竟会如此复杂,问清楚了便好。”

    萧岳看着他两人的模样,拧眉略微思索了番,语出没有方才的侃侃之态,反倒有些犹疑:“其实,若是款郎真?有心借此谋利,倒也不是完全无法。”

    款冬这时已不像方才积极,但?还是眼含希冀地看向了萧岳,一双杏眼在刚刚的内疚中有些泛红,眼眸中疑似还凝出了些水光,如此看人的时候,难免不会让人有些动?容。

    萧岳莫名觉得有些身负“重任”,还轻咳一声:“无论究竟会鹿死谁手,那四位可绝不会亲手接下?此事,就?连面上的功夫,也会找人去做。”

    他摩挲着手中杯,“若是杨府当真?想在其中分一杯羹,不若选一位押宝。”他若有所指地道?了句,“无人不知,汉安王乃是景仁宫娘娘的养子”

    他话到此,意思也尽了,便安心动?箸用膳。

    款冬听得似懂非懂,但?步故知是完全懂了萧岳的意思,不管是谁拿下?了这轮的经营权,都会交由?底下?的人去经营,杨府若是真?想接下?这个生意,大?可以去与汉安王相商。

    可步故知突然意识到,就?算杨府完全没这个打算,汉安王也会想法子拉杨府上这条船。

    汉安王本就?因着杨妃的缘故,与杨府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而杨府之势又?是朝堂中人人皆知的,若得了杨府的竭力相助,势必事半功倍。

    可这,也是杨府原先保留中立侍君的态度的原因,杨府若是与谁走得近,定会引起康定帝的关注,但?是,若不是在恰当的时机里,也未必是件好事。

    汉安王需得找个不会引起康定帝反感的时候,与杨府拉进关系,才能增加手中的筹码。

    ——或许,现在就?是最好的时机。

    汉安王既可以借为皇父分忧之责参与其中,又?可以光明正大?地将此种?好处让一些给?杨府,两头讨好,无论有没有用,起码不会里外不是人。

    但?关键就?在于,杨府想不想在这个时候就?站在汉安王一边。

    忽然,门外乌云汇聚,随之骤雨簌簌而下?。

    秋雨不比夏雨有雷霆震怒之势,而多是缠绵细长?的姿态,但?也不可小?觑,俗话说一阵秋雨一阵凉,落了一场秋雨,人间的暖意便要减去三分。

    正值冷热换季之时,若是淋了秋雨便更了不得,无论现代还是古代,这个时节都是最容易发病的时候。

    知棋与十一前去关上了门,可也就?在这时,守在山庄外头的门人寻到了此处。

    那人只简单带了斗笠遮雨,动?作忙慌,对着知棋与十一道?:“劳烦通传两位郎君,有人想借山庄躲雨。”

    十一有些疑惑:“若是躲雨,也不必进来,只在屋檐下?不就?够了?”

    门人连连作揖,面做苦相:“是那些人让小?的来通传的,不然,小?的也不敢打扰两位郎君的兴致啊。”

    这下?知棋也觉得这门人有些不知轻重了:“让你通传你便通传?只是躲雨的事何必要来烦扰两位郎君?”

    门人显然有些笨口拙舌,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清楚。

    饭厅其实并?不大?,步故知与萧岳在里头也听了个清楚,步故知朗声对外:“想要进来躲雨也不是什么大?事,让他们进来吧,十一去看着就?行。”

    萧岳却突然意味深长?地来了句:“恐怕,不是只为了躲雨吧。”

    门人听到萧岳的话,才像是惊醒一般:“对对对,那些人还说,想要拜访两位郎君,只是这话有些隐晦,方才我只体会到了意思,却并?不知道?要如何转达,还请两位郎君恕罪。”

    步故知有些奇怪地看向萧岳:“你今日怎么有些古怪?”

    萧岳两手一摊:“晏明莫要冤枉我,我可是两手空空来这里的,只是有人想送东西来,我看啊,晏明也别急着拒绝就?是了。”

    步故知见萧岳还是在打哑谜,也没想着再继续问,而是对外道?:“既如此,那就?劳烦将他们引到正堂吧。”

    大?约一炷香后,步故知与萧岳同往正堂,而款冬则是先去了寝居休息。

    刚到正堂门前,便有股特殊的香味传到了步故知的鼻尖,而这股香味让步故知感觉十分的熟悉步故知陡然记了起来,是阿依慕!

    他猛然抬头看向正堂内,果?真?见到了阿依慕和几个男子。

    不过此时的阿依慕已换下?了异族装扮,是彻彻底底地汉族打扮,而与阿依慕站得十分近的人也同样打扮不俗,金冠锦衣,又?有些气度不凡,站在几人中,如鹤立其间。

    阿依慕扫过了步故知却并?不做声,甚至往后退了两步。

    还是被几人簇拥着的男子先开了口,声出温润,却自有威势在其间:“叨扰两位郎君了,我一行人途径此处,却不料想竟忽逢秋雨,山路泥泞难行,才出此下?策借山庄避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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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番话虽客气礼仪皆备,但?却少了最关键之处,按理说初次见面需得自报家门,但?这位男子却故意隐去了这句,明显是不想表露身份。

    可阿依慕的异族长?相又?实在太过扎眼,就?算步故知并?不关心皇家私事,但?也能猜出来,面前的这位,应当是汉安王的嫡长?子,也是如今最受康定帝喜爱的嫡孙——海靖王。

    为何

    山岚渐浓, 如云如雾。

    步故知与萧岳站在山庄前?,目送海靖王一行人下山。山岚凝沉,一行人的身影犹如被大雾吞噬, 几步之后便再不?见?踪迹, 若不?是山路泥洼之处留了脚步,恐教人疑虑方才的一切皆是幻象。

    “晏明, 你认得出那人是谁吧?”萧岳收回了眺望的眼,转而看向?身侧的步故知, 面色酡红, 语气?也有些兴奋,只是不?知是因?午膳饮了酒,还是因方才的人。

    步故知折身往山庄里?走,山庄里头铺的是青黑色的石板,雨后缝隙中积了水, 随着步履踏上一点点地?溅出, 难免沾湿衣角, 不过也不至于脏污。

    他猝然停了下来, 低头看着被溅出的积水沾湿的衣角:“凌山, 方才这场雨是什么时候开始下的?”

    萧岳有些不?解,但还是稍加思索了番:“我?们约莫是未时到的山脚, 未时二刻用的膳,应当?是不?到半个时辰后下的雨, 现已是西山落日,这场雨下了快两个时辰。”理顺了时间后,萧岳才又问, “怎么了?”

    步故知与萧岳回了正堂,正堂内铺的是地?板, 许是内里?一直熏着香,温度也比外头要高,木板上很?是干燥也很?是干净。

    “我?只是觉得,无论?有没?有这场雨,他们都会前?来‘拜访’。”秋雨过后山中便有些冷,步故知与萧岳身上都沾染了些寒气?,所以步故知准备在正堂坐一会儿?等寒气?散尽,再去寝居看款冬,“若是真是先雨后避,那么势必他们一行人的衣角也会沾有泥水,可我?刚才瞧见?了,他们衣上却?都是干干净净的。”

    萧岳听了步故知的洞见?,也没?半分惊奇,倒像是早就有预料般,随意地?坐在了步故知身边,一手搭在步故知的肩上:“你既能认得出他是谁,又何?必惊讶他早就在附近等你?”

    步故知拨开了萧岳的手,瞥了一眼萧岳,反问道:“我?瞧你是今日早有预料,何?必来问我??”说完收回了眼,抬手揉额,竟是颇有些头疼的样子。

    萧岳被步故知推开也不?恼,老老实实坐正了身子,刚想说什么,却?又突然瞪大了眼:“你不?会觉得我?邀你来山庄也是早就预料到这回事了吧?”

    步故知没?有吭声。

    萧岳便有些急了:“晏明可莫要冤枉我?,我?早在半月前?就跟你说了这事儿?,那时候哪能与那位通上气?”他改了话口,“哦不?,是我?现在也不?能和那位通上气?,只不?过是昨日的时候,我?叔爷爷不?是提点我?几句了吗,我?才从他的话间觉出点味来。”

    步故知:“什么话?”

    萧岳倾身靠近步故知,刻意压低了声:“他说,已是早秋时节,京郊庄稼成熟不?少,会有位贵人专程巡视,而这,也是陛下的意思,又或许会途径此处。我?想了想,能让我?叔爷爷称为贵人的,不?过也就是那几位龙子龙孙了,他还特意告诉我?,那位贵人也许会经过这个山庄,那就必然不?是冲我?来的。”

    他话到此,便又坐直了身,“我?也不?过是稍微想了想最近发生的大事,才有了猜测,倒也不?能说有十足的把握。”

    说完,佯叹了声:“如何??晏明可信了我??”

    步故知默了片刻,眉山高耸:“若是我?猜得没?错,那位贵人,便是海靖王了。”

    京中无人不?知,海靖王乃是康定帝最为满意的嫡孙,光从海靖二字便能见?康定帝的倚重。

    海靖府乃处河海漕运汇集之地?,一府之内便有三个通往南洋的大港,更别说其他大大小小河港了,因?此经济最为发达。

    而当?地?官员人选也皆由康定帝亲自过目,首肯了才能授任。

    且有传言,只海靖一府的赋税,便能与景王封地?景州一州总共的不?相上下,就更别说其父汉安府的税收了。

    如此嫡孙封地?越过了父叔封地?的,历朝历代都从所未有,可见?康定帝对这位嫡孙的看重。

    要知道,封地?赋税可是会有定额进诸王口袋,所以,要是问京中哪个王生活最为富足,也必然是海靖王了。

    萧岳有些兴奋地?追问道:“你可确定?”

    步故知再看他一眼:“是与不?是,有什么重要之处吗,不?管有意无意,方才那位殿下也不?过是与我?们话了几句家常罢了。”

    萧岳确实有些不?解,若是海靖王当?真是冲着步故知来的,那必然是与榷酒酤有关了,就算避讳什么不?将话说明白?,那也至少有些暗示,可刚刚快一个时辰的时间里?,海靖王是半分朝政未提,只当?自己真是个偶然途径此地?被雨拦住去路的闲散公子,风花雪月诗词歌赋是信手拈来,旁的一句未提。

    步故知面上露了些肃色:“况且,就算那位殿下有什么打算,也不?应该是来寻我?,即使如今我?住在杨府,可也不?过是个生员,杨少卿也不?会与我?讨论?什么我?不?该知道的东西。”

    萧岳缓缓点了头,但还是没?有说什么,而是一直拧眉思虑着。

    步故知起身:“你就在这儿?等着吧,我?去让十一和知棋将晚膳摆到这里?来,再去喊冬儿?过来。”

    秋雨好眠,款冬本想等步故知会客回来再一道歇会儿?,可等着等着便不?自觉地?睡下了,若无步故知唤醒,怕是会直接睡到晚上。

    步故知坐到了床边,轻轻捏住了款冬的鼻尖,语调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轻柔:“冬儿?,莫要再睡了,不?然晚上可就睡不?着了。”

    款冬睡眼惺忪,借力靠进了步故知的怀里?,刚掀开半帘的眼皮又渐渐沉重地?落下去,口中嘟囔着:“让我?再睡一会儿?,就一会儿?”

    步故知这下没?有顺了款冬的意,轻轻掐了掐款冬的脸:“该起了,再睡身子也会不?舒服的,待会儿?可要头晕了。”

    款冬其实已有些头昏脑涨才更加不?愿意睁眼,但耐不?住步故知“小动作”不?断,才不?胜其烦地?完全睁开了眼,不?禁瘪了嘴:“夫君烦人,都不?让我?多睡会儿?。”

    步故知有些哭笑不?得,取了床尾的外衫为款冬穿上:“让你现在睡了,晚上又饿又睡不?着,不?还得怪我??”玩笑了句,“我?看你现在是越来越不?讲理了。”

    款冬已是清醒了七八分,听见?步故知这么说,便有些羞恼,双手使不?上力,便想用嘴堵住步故知的唇,步故知也自然不?会拒绝,可当?两人的脸才刚挨上时,外头蓦地?传来萧岳的声音:

    “晏明!我?想通贵人为何?来此了——”

    策论

    因山庄有些简陋, 供客居住的寝居其实并不大,内里也?就没有隔断的屏风,旁人若是推开门?, 便能一眼看尽屋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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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是故萧岳一只脚刚踏进寝居,便刚好撞到步故知与款冬亲昵打闹。

    他连忙展开折扇, 挡在了眼前,语气难得有些局促:“咳, 非礼勿视, 非礼勿视。”转过身去,“还?是去正堂说吧。”

    不过,才刚走了几步,隔着菱花窗,又复做风流姿态:“若说这山庄除了清净外还有哪里好, 便是后头有一处温泉, 只不过有些窄小, 就未被那些贵人们看上?, 这个山庄也?就这样空了下来。”他缓步往正堂去, 声音便越来越小,“据说雨后泉水最是清澈, 不过我今日实在有些累了,过几日再去吧, 唉,可惜啊可惜。”

    萧岳话里暗示的意味实在太过明显,莫说款冬, 就连步故知也?有些面热,两人便不好再耽搁, 步故知替款冬理好衣裳后便同去了正堂。

    正堂中,十一与知棋已经?摆好了晚膳,而萧岳正坐在一侧,扇柄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额头,完全?不见方才苦思之?态,端了个悠哉闲适的模样。

    见了步故知与款冬,倒也?没再有逗趣的意思,而是自然地接了自己的未尽之?言:“我之?前想的其实有些不对的地方,榷酒酤之?事虽然与那四位相干,但偏偏与方才的贵人无关。”

    款冬一听萧岳提到了榷酒酤,忙专心听去,可又是不懂萧岳说的贵人究竟是谁,便看向?了步故知。

    步故知想了想,在桌下握紧了款冬的手:“方才到访的贵人应当是汉安王的嫡子,海靖王。”

    款冬在京中住了有些时日,也?听过张三娘说过汉安王的一些事,但总觉得那些天?潢贵胄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仙,他是永远没机会接触到的。

    可步故知说,海靖王竟然来了这个地方,就像是传说中的神仙下凡般,便突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另手握紧了步故知的手臂,声音有些微微的颤:“海靖王?是宫里的大王吗?”

    步故知揉捏款冬的手背,以此?安抚款冬的情绪:“是,不过海靖王并不想表露身份,也?没有摆什么架子,只当是偶然途径此?处的旅人,我们也?不必紧张。”

    款冬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萧岳止了知棋斟酒的动?作:“不必了,午膳时喝了点酒,差点晕了头,将自己绕了进去,我啊,可得吃一堑长一智,省的待会儿又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再继续道:“这位贵人可是承了陛下的差,巡视秋收,往小了说只不过是一件跑腿的差事,可往大了说”他语有一顿,稍压低了声,“可往大了说,这便是代天?子视民?,意味可就不一样了。”

    他轻咳一声:“不过,我见那位贵人身旁有美妾相伴,应当算不上?公差,只是当成了替陛下跑腿的私事在做。”嘶了一声,“也?对,这位贵人实在是聪明,这个节骨眼上?,若是真的大张旗鼓地宣扬代天?子行事,可不就是引火烧身,就连汉安王心里也?未必会舒服。”

    步故知见萧岳其实还?是有三分醉意在心上?,才会如此?“坦然”,毕竟私下论皇室长短还?是不妥,便将话题引了回来:“旁的与我们无关,你只说说贵人为?何特意来此?就行了。”

    萧岳后知后觉方才自己有些多?嘴,但也?只是笑了笑,接了步故知的话:“这还?要说到一月前的月考之?事了。”

    在东平县的县学中,便有现代教育的雏形,而国子监里只会比县学更加严谨,对于要参加乡试会试的学子,都?会统一安排月考。

    而月考不仅仅起到了模拟考的作用,最重要的是,在国子监中月考成绩优越者?的名字,是能提前传到考官耳中的,尤其是策论上?佳者?,甚至其策论原卷会交给翰林院中的学士过目。

    “上?月时候,晏明你的策论不是被评为?上?佳吗,博士还?特意将你的策论在学堂中提了一提,模样可不像是一般的欣赏,倒像是与有荣焉,我便留心打听了一下,说是你的那篇策论被递到了翰林院,只是里头学士大人们如何评说就无从打听了。”萧岳凝着步故知,“你可还?记得上?月策论的题目是什么?”

    步故知稍蹙了眉:“是问南方漕运之?事,南方河漕水系发达,与海运衔接也?算通畅,只不过碍于北方河少山多?,漕运便只停在了成州最北部,再往北需得行一段陆路,才可衔接到运河。”说到这里,步故知突然才明白萧岳问此?题的用意,若说南北漕运衔接通畅之?后,最为?得利的,还?属海靖府。

    海靖府独占三大海港,不仅掌管了出口南洋的绝大多?数事宜,并且从南洋运回的各种奇珍异宝,也?会都?由海靖府献上?。

    萧岳:“没错,此?事其实并不新?鲜,早在二十多?年前便有人提出,但争议在于,大梁国富,惹来不少周边海国岛国觊觎,若是南北河漕完全?畅通,或许会给寇贼以便利,而在当时,大梁专注作战西北,防御东北,抽不出兵力镇压南洋,且开凿运河也?需耗费大量民?力,征兵尚且劳民?伤财,再加征役便能预知民?怨将腾,故此?事便只能一直压下。”

    他再顿,略思考了措辞,“而如今,西北既平,东北已安,百姓休养生息已有十多?年,此?事便再翻了出来,不过此?时,南洋寇贼便不是最大问题了。”

    他眉梢高轩,“如今南方成贼者?,是什么想必晏明比我要清楚。这道论,就连我也?只敢旧论重提,重南洋而避其他,只有晏明你!你敢说什么才是南方最为?要紧之?害!”

    步故知半垂眸,当时看到此?策论之?时,步故知有想过旧调重弹,可他毕竟从成州来,只东平县一地,就能窥知巫医对百姓的影响,富庶者?多?以钱资供养巫医祝由,汇集民?财者?便从国变成了祝由堂与国师府。

    若是此?势力不除,南北经?济再交融,民?众再富,得利的也?不是国,甚至有养虎为?患的风险。

    故步故知的策论便提了此?事,交卷之?后几日,张司业有找过他谈及策论,话里话外透露了安抚之?意,只说国子监内的策论绝不会叫旁人知晓,而翰林院中不干净的人也?早就被杨大学士清除在外,让步故知无需担心。

    这里的旁人指的是谁也?是显而易见的。

    “所以我猜想,是海靖王瞧见了你那篇策论,才想来见见你。”

    桂花

    山上的桂花要比山下的开得要晚些, 山下的桂花盛极将谢时?,山庄里的桂花才堪堪绽了小攒的花苞,香味清淡, 却又难以让人忽视。

    雨后山路有些泥泞, 不过好在十一与知棋从杂物房中找出了修葺山庄时?余下的木板,搭在了格外?坑洼之地, 才叫过路时不至于脏污衣履。

    但毕竟只是临时搭在路上的木板,走上?去?便有些摇晃, 又随着每一步发出“嘎吱”的响, 在静谧的后山中显得有些诡异。

    忽有夜间的山风穿叶簌簌而过,撩起款冬披下的长发,遮在了眼前,他本就有些畏怯夜间的山路,又猝然失去?了视线, 便毛骨耸然, 双臂抱紧了身边的步故知, 埋进了步故知的怀里, 感受到了步故知身上?的温度才安心?了几分, 语气中是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娇气又粘人:“夫君,好吓人, 要不我们回去吧。”

    步故知低头扶稳款冬,又耐心?地为款冬理好散乱的长发, 忍不住笑道:“怕了?方才不是你?缠着我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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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吗?”

    原先步故知觉得才下过雨,夜路难行,也就没打算今晚带款冬来温泉, 想着第二天?无论是白日还是晚上?都比今夜要好,可款冬偏不愿意, 缠着步故知好一通,才将人拉了过来。

    款冬自知理亏,心?中也有些坏心?,哼哼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

    步故知稍躬身,吐字时?温热的气息撩过了款冬的耳廓,虽然两人平日里几乎时?刻肌肤相贴,早已习惯彼此?的气息,但在微寒寂静的环境下,如此?低语还是引得款冬有些不自觉地颤栗:“前头就是温泉了,现在回去?也浪费了十一与知棋搬来木板垫路的辛苦,你?要是怕了,我抱你?过去?好不好。”

    没等款冬反应,步故知便将人打横抱起,脚下的木板陡然受力,更是一声?“吱呀”,吓得款冬搂紧了步故知的脖颈。

    步故知又是一声?轻笑,却什么也没说,步履平稳地抱着款冬往温泉处走去?。

    山庄中的温泉正在几株长在半山上?的桂花树下,风过携香,还有细碎的桂花如雪般簌簌落下,落在了温泉中,扰乱了平静的水面上?映着的一轮皎月。

    皎月随着涟漪散开,再渐渐聚回原状,而那些桂花点缀其上?,愈发美轮美奂,仿佛天?上?的月遗落在了凡间,又与桂花有染。

    正如萧岳所?说,此?处的温泉有些窄小,泉口与府中沐浴惯用的木桶差不了多少,大?抵只?够一人舒舒服服地泡着,若是两人则会显得有些拥挤。

    泉边有一块半身高的大?石,正好可以?放置衣物,也可以?隔开视线。

    步故知将款冬放坐在石头上?,款冬的长发从?步故知的肩上?垂落,撩动泉边树下的桂花香,月光洒落其上?,增添了光泽,如乌黑透亮的锦缎,不难猜是有人特意养护的。

    步故知为他拢起长发,细细梳理着,温声?道:“你?去?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你?。”

    款冬一把抓住了步故知的手?,仰着头看着步故知,眼中秋水盈盈,只?倒映着步故知的身影,眉梢的红散漫开来,晕染了整张脸:“夫君不陪我一起吗?”

    步故知虽常与款冬闺中玩闹,但许是两人性子都有些矜持,也就从?未同浴过,是故听到款冬的话,步故知难得一怔,但随即抚上?了款冬的眉眼:“这儿太小了,两个人一起会不舒服,温泉难得,你?身子骨又弱,是该多泡泡,若是觉得舒服了,日后有空我便带你?来。”

    款冬知道步故知是听出了自己?话中的未尽之意,只?是故意装傻又错开话题,便故意往步故知怀里蹭了蹭,手?指顺着衣角一点一点往上?探,停在了腰系处:“夫君一定有办法让我们俩都舒服的对不对。”

    步故知捉住了款冬捣乱的手?,他背光而立,教人难看清他眼中神色,但手?上?的力却比平时?重了三分,指腹若有若无地摩挲着款冬的手?心?:“冬儿高估我了。”

    款冬皱了皱鼻子,轻哼了声?。

    他知道步故知在绝大?多数时?候都会克制自己?,从?前时?候他不知道要如何“对付”步故知,但时?间久了,有了经验,也就摸清楚了,步故知只?有在被撩拨到受不了或者忍得久了些的时?候,才肯完全放下克制。

    可每每真到这种时?候,受不住的又最先是自己?,便有些犹疑。

    温泉升腾的水雾带有适宜的温度,和着淡雅的桂花香,竟有些醉人,而人一旦醉了,就往往考虑不了后果,只?会顾着眼前。

    款冬便是如此?,也是想起了几月前,桃花林边的“受的苦”,冲动占据了思维,他掀开了步故知的衣袍,钻了进去?,熟练地继续后面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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