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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4、针对(第2页/共2页)

应该去考虑的问题。

    结束糟糕透顶的一日工作,喻忻尔在夜幕降临后才到家,却在门口被房东叫住。

    对方穿着拖鞋背心咬着根烟,吊儿?郎当甩给她一个消息——她所租的这间房已经以更高的价格租给别?人,她无?法续租。

    消息来得突然,她询问缘由,但对方没明说,反倒直接将押金与违约金都?退给她,要她迅速搬走。

    好?消息是多了笔违约金,坏消息是她必须在短时间内找到新住宿并搬走。

    工作本就够忙了,又被这么压下一道重任,如此一来更没了休息的机会。

    在这个过程中,喻冠宸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

    她本不?打算接通,但次数多了她心情烦躁,接通后发泄似的低吼:“我已经跟你们家人没关系了吧?找我还有什么事?”

    “你以为我想找你?还不?是因为我这出了事。”喻冠宸的语气也差,说得理直气壮。

    他属实是撞枪口上了,喻忻尔撩了撩头?发:“出了再大的事情那?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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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的问题,别?妄想求我帮你。”

    “但这次又不?是我的问题,是因为你才会出的事。”喻冠宸拔高音量打断她的话。

    他明显憋屈得很,话说得不?情不?愿,语序逻辑全是混乱的,喻忻尔只能从零星话语中解读出他的意思。

    说是他本来已经不?接触赌博的事情,知道家里?情况不?好?,本分得找了份兼职赚钱为家里?还债。

    结果下午有几个人闯入他打工的奶茶店里?闹事,他与人家争执起?来,好?在事情不?至于闹到警局,但那?群人在店内砸坏了很多东西,这些全需要他赔偿。

    “我听他们提起?你的名字了,还问我是不?是你的亲弟弟。”喻冠宸越说越冲动,“是不?是你得罪了什么人,还害得我受牵连。”

    喻忻尔还在消化这些信息点,皱眉:“这件事怎么闹起?来的?”

    兴许知道自己理亏,喻冠宸语气稍微弱了些:“他们在我面?前嘴臭,还用那?种瞧不?起?人的眼神盯着我,我一时气不?过就跟他们吵起?架来,吵着吵着就动了手。”

    “……”喻忻尔揉了揉眉心,“是你自己跟他们闹的,现在却打算怪到我头?上来?”

    “怎么跟你没关系了?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怎么会平白无?故针对我。谁知道你在外面?会不?会得罪了什么人,所以人家才找上我。”喻冠宸还在推卸责任。

    喻忻尔没兴趣陪他在这探讨谁对说错的问题,让他犯下的事自己解决,随后挂断电话。

    算不?上友好?的谈话,她将手机丢到一侧,只感觉自己最近的生活真?的是烂透了。

    她不?觉得这件事跟自己有关系,但喻冠宸说的话确实令人费解。

    索性不?想了,她还需要马不?停蹄找房子,尽快解决搬家的事。

    晚上有个应酬,是与陆氏的合作,她知道自己多半会见到陆颂衍。

    为了不?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她专门简单化了个妆,拖到最后一刻才硬着头?皮前去赴约。

    站在酒店外,喻忻尔睨着那?辆自己乘坐过无?数次的宾利停在自己面?前,而她还在上前与不?上前之间犹豫。

    身侧一众保镖立刻上前迎接,恭敬站在车两侧等候,其?他领导上前寒暄,阵仗之大足以彰显里?头?人的身份。

    一双笔直修长的腿率先进入视野,喻忻尔藏在后背的手稍微拽拳。

    才下定决心前去,主动伸手:“陆总好?。”

    她没直视男人,视线往下垂,看见陆颂衍缠着纱布的手,以及那?支手镯。

    还有手镯上明显焊接留下的痕迹。

    男人注意力并未为她停留,以右手半掌简单回握,礼节完成后很快松开,越过她与其?他人交流。

    是完全的漠视。

    喻忻尔指尖有点凉,转而向其?他人问候。

    这场酒局比想象中更窒息,在华贵阔气的包间内,以上好?的美酒佳肴招待,却仍旧充斥着令人不?适的刻板印象。

    对方试图将价格往下压,在他们的接受范围之外,因此产生了分歧,仅是小员工的他们几乎处处被刁难。

    他们正是占着这一点,将话说得理直气壮:“你看陆总今晚都?亲自过来了,足以可见我们对这次合作的重视程度,你们再好?好?想想。”

    两方僵持不?下,喻忻尔陪着喝酒,几乎把所有话术都?用上,酒过三?巡后还是没能讨论出所以然。

    酒精一上头?,话就容易口无?遮拦,再高雅的外皮都?被撕开。

    不?知道是谁说了句:“我们也不?是不?能松口,但总得让我们看见你们的诚意,这样吧,看你们里?面?有好?几位女孩子,选一个为我们跳支舞,把我们哄开心了一切都?好?说。”

    话音一落,这头?几人的神色都?不?太好?看。

    喻忻尔低头?悄悄吃了片解酒药,揉着不?太舒服的胃,眼神无?奈与老大对视。

    “我们不?是专业舞蹈生,怕扫了您的兴致。”老大出声解围。

    又换来对方的坚持:“无?妨,就是图个乐趣,跳得好?不?好?无?所谓。”

    见无?人理会他这话,他目光在酒局内搜索,锁定在喻忻尔身上。

    问她:“今年?多大了?”

    喻忻尔警惕些许,张着发白的唇回答:“二十四。”

    “正值青春年?华,怪不?得长得这么好?看。”那?人所言的每句话都?令人不?适,“别?浪费了,就你吧,来跳支舞。”

    这话多么富有侮辱性,喻忻尔厌恶到想笑,却只能忍下。

    摇头?:“抱歉,我真?的不?会跳舞。”

    见她死?活不?肯妥协,对方的脸色暗了不?少,改而换了种问法:“在这家公司多长时间了?”

    喻忻尔只能回答:“三?年?多。”

    “也不?短了,在那?边待遇怎么样?有没有换个环境的想法?”

    “……我在这挺好?的,暂时没其?他打算。”

    “别?急着拒绝啊,我们陆氏是个多好?的机会,怎么能不?试一试。”对方敲了敲桌面?,再抬手示意主位那?位整个晚上都?没怎么发言过的人,“恰好?我们陆总今天?就在这,你多在他面?前表现表现,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喻忻尔没看陆颂衍。

    她确实幻想过陆颂衍能替她解围,在这里?只有他有这个权利。

    直到现在的她才恍然想起?,对他抱有期待这件事已经越界了,意味着她在这场无?声的较量里?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不?用了。”喻忻尔的眼睑泛了红,被涌上头?的情绪支配着,“谢谢您的好?意。”

    “哎哟,怎么还哭了。”咄咄逼人的那?位见状,才稍微收敛了气焰,“不?至于不?至于,就是普通吃饭聊个天?,别?整的好?像我们欺负你一小姑娘一样。”

    喻忻尔没说话。

    但经过这么一出,他们觉着无?趣,再多说几句后结束酒局离开。

    喻忻尔撑着最后的理智出门送别?,愣愣盯着陆颂衍在簇拥下上车,他晚上也喝了不?少酒,但身姿依旧笔挺毫无?醉意——她没少暗自关注他,但他相反。

    最怕他轻而易举挑拨她的情绪,而她只能任人宰割,玩不?过。

    夜晚降温,冷风萧瑟。

    她呆呆站着,连车尾气都?能将她吹散似的。

    站在风口,却不?争气地滑落一滴泪。

    老大就在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辛苦了,但今晚谈得不?愉快,明天?估计要被主管训,先好?好?休息吧。”

    喻忻尔点头?,回家后只给自己一场热水澡的休息时间,而后拖着酒意,还得回复几个房东的消息,约好?看房时间。

    晚上几乎彻夜未眠,翌日到达公司,果真?免不?了一阵骂。

    本进展顺利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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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一场酒席而向后退,对方公司很不?满意,这一切只能归结于喻忻尔拒绝跳的那?支舞。

    “对方要看的是我们的态度,结果呢,一问三?不?知,最后还使了小性子,这就是你们给出的态度吗?”

    主管甚至加以威胁:“你也知道你只有本科学历,本不?符合我们对这个岗位的招聘标准,当时选中你就是看重你的工作态度,结果现在你就给了我们这样的答案,再这么下去,我们可要重新对你进行评估了。”

    喻忻尔快被一件接一件的事情压到喘不?过气来了。

    她从大学实习的时候就在这家公司,工作一直很稳定,她也尽职尽责,结果现在却来了这么一出。

    他们这个岗位对学历的要求很高,而她大学毕业时因为没钱而放弃考研,当时得到这份工作有运气的成分在,重新找的话不?一定能找到这么好?的机会。

    况且她还欠着债务,承受不?起?从投简历到实习再到正式职员的这么一个过程。

    坏消息实在过于密集,让喻忻尔陷入沮丧,不?得不?开始思考自己是否真?的得罪了谁。

    她没什么仇家,也不?是招人嫉妒的人,不?至于如此大费周章——除了陆颂衍。

    那?个轻而易举就能端了王懦那?个灰色产业链的人,在痛恨她不?告而别?的这个过程,想要摧毁她现在所拥有一切也是轻而易举的。

    但她想不?明白,他真?的有必要这么做吗。

    喻忻尔不?敢确定,她想了很久,才发现还有办法可以证明她的猜想——陆颂衍若是因为恨她而做到这种程度,那?么多半也会针对梁俞哲。

    想起?上次那?通电话梁俞哲话语里?隐隐透露的倦意,心里?某种不?安越来越强烈。

    晚上加班到九点,喻忻尔又赶去看房,却还是不?满意,难以找到合适的住所。

    饿到低血糖犯了,她才在附近找了间便利店,选了点打折商品,坐在窗前发呆。

    看了眼时间,将近晚上12点,连她也不?知道这天?到底是怎么过来的。

    须臾,喻忻尔拿起?手机给梁俞哲打了个电话。

    提示音响了一阵后被接通,听见那?头?男声,喻忻尔才露出些苦涩的笑容。

    问他:“你在哪?”

    “在酒店,准备睡觉。”梁俞哲一贯挂着吊儿?郎当意味,“怎么了?”

    “只是想问下你最近怎么样。”喻忻尔低搅拌着碗里?的粥,但没什么胃口。

    梁俞哲顿了顿:“挺好?的,发生什么事了?”

    喻忻尔低声:“没事,好?就行。”

    梁俞哲不?难听出她心情不?好?,陪着她聊了好?几句,以最温柔的声线治愈她这个夜晚。

    但过程听见梁俞哲那?头?的女声,意识到是他女朋友在等他,喻忻尔又匆忙挂断。

    仅是找他倾诉几句,他说他没出事,但她也知道他不?会告诉她实情。

    转而找了个他的朋友过问。

    对方的回答是:【他之前不?是跟人搞了个超跑车行,本做得好?好?的,结果被传出擅自改装的丑闻,你也知道他们这种重要的是名声跟资源,出了这种事影响肯定大。】

    那?人也不?确定具体出了什么事,只说估计员工中有内鬼,梁俞哲最近都?被这事烦心,脾气一天?比一天?暴躁。

    将这些信息点联系起?来,喻忻尔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面?前味道再浓的食物都?令她难以下咽,她将东西收拾后丢至垃圾桶,转而选了条最便宜的糖果,拖着狼狈的身躯回家。

    其?实陆颂衍已经多次警告过她。

    是她没猜中他的底线,还将梁俞哲拖下水。

    他或许想逼她,或许想让她尝到背叛他的滋味。

    但她不?是什么会认输的人,现状再煎熬她都?擅于靠自己撑过去,这些都?无?法摧毁她。

    房东这边催得急,她只能先准备搬家,换个位置短住一段时间,再慢慢寻找住宿。

    公司那?边还是尽力跟进项目,哪怕效果并不?好?,她也积极跟各个买方接触沟通。

    除此之外也在考虑能做什么兼职,争取尽快填补债务。

    可是,她发现自己还是那?么不?堪一击。

    再积极的生活也有崩溃的那?日。

    喻忻尔再次接到喻冠宸的电话,说是他再次被那?群人找上门,又是看准了他的弱点,刺激他发飙从而打架闹进医院。

    喻冠宸气到不?行,在电话里?破口大骂,因此还带来两个消息。

    一是家里?那?边情况也不?好?,喻父工地包工头?携款跑路,他们一群人拿不?到钱还面?临失业危机;喻母工厂也出了事,还不?知道要怎么解决。

    另一则消息,与喻忻尔的奶奶有关。

    她因为突发脑梗而进了医院,现在还在抢救中,情况危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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