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一点点钱。。”
秦小良忍不住叫道:“什么,这人是一日三餐吃铜钱的吗!昨日刚给了一吊,这就用光了!我卖力干活一天都被他花光了。”
小月缩着脖子道:“他身上衣裳都破了,太可怜了,我想给他买身新衣裳。”
秦小良此刻刚好有空,牵起妹妹的手进了屋。
她家中并没有多余的床,因此用了块石板当床临时安置在了灶台旁。
不想她进屋,那人居然睁开了眼睛,只是那眼睛殊无温度,只是冷冷地看着她们。
秦小良一窒,感到胸口一凉,那夜紧张的记忆又回来了。
小月冲上去惊喜叫道:“舟舟,你居然醒啦,太好了!”
听到这个称呼,李辰舟浑身忍不住抖了两抖,心中杀意渐起,只是他如今重伤在身,不得随意。
“若不是我们救了你,你已经死在大雪里了,你怎么连笑也不会笑一下?”秦小良问道,“我妹妹年少,你可不要诓骗她。”
救?李辰舟心中冷笑,你们救我回来,无非是记着那夜的仇想折磨我罢了。
就是你这年少的妹妹,我当真是小瞧了,手段太过歹毒了些。每日里定时三遍来翻弄我的伤口,只靠一口稀饭吊着我,即不让我饿死,也不让我饱腹,不光如此,知我咳嗽会震动伤口,每日里浓烟滚滚,呛的我浑身多次开裂。
多谢在你们的救治下,我的伤更深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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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小良哪知他的苦楚,只当这人是救不熟的,还是个无底洞,一时又有些犹豫。
“姐姐你看,他的衣裳都破了。”
小月二话不说掀开被子,拎起了李辰舟的衣裳。她下手也没个轻重,一下子拎个老高,秦小良甚至觉得自己已经看到这人雪白的皮肤了。。况且他的衣裳确实破碎,这番拉扯隐约从破碎处看到。。
李辰舟浑身疼痛不能动弹,气得眼冒金星:“你做什么”
他金尊玉贵地长大,虽不得宠,何曾受过如此粗鲁地对待。
“咳咳,”秦小良尴尬地咳嗽一声,面红过耳,忙将被子盖好,拉过小月道,“你还没做饭吧?”
小月道:“我做好了啊!叫姐姐吃饭叫了两回都没来呢。”
秦小良看也不敢看那男子一眼,只是道:“咳咳,那你吃完饭还没洗手吧,快去洗手。”
小月一步三回头地走了,秦小良方道:“去年小月养过一只猫,后来那猫不小心弄丢了,伤心了好久,如今好不容易得了你,只怕正在兴头上,你莫要生气。”
李辰舟听闻,气得面色发黑,你们这是拿我当了玩物?等我离开此处,必要除之而后快。
秦小良见李辰舟不说话,遂道:“你有没有家人?需要我给他们送封信来接你吗?”
李辰舟抿着嘴还是不说话。他的下属山沽,最近也该找来了。
只是山沽这几天不闻消息,不知是否遇到了什么意外?
原本计划着这场刺杀之后,他名正言顺带着病弱的身体返回那座久违的皇城,到时再名正言顺地对外宣告养病不出。不过说实话这场刺杀目前的结果确实有些超出他原先的计划,比自己预期受的伤更重一些。
而且,总有些计划之外的事情。
想及此,李辰舟不自觉看了眼旁边的女子,这女子不过是这小小山村里的一个刻碑匠。
此刻穿得臃肿看不出身材,只是安静地埋着头,不停地翻动酸麻的手腕,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那日躲避丰远堂的追杀,因身上受了伤,金箭也快用尽,因此寻地方暂避。
在路过这个院落的时候,正看到这女子在石碑林立中专心致志地刻字。
那时晚来天色,欲要下雪,天空昏黑一片,她妹妹在一旁掌灯,灯火便照在这女子面上,照得她眉眼如山,面上满是平和安宁,双手中的刀却翻飞如电,气若游龙,若不是李辰舟精通剑道,只怕要以为她是个剑道高手。
便是这一驻足,让他发现了脚下的萝卜窖,决心在那里暂避。
得不到回复,秦小良叹了口气,出了门。
她拼命干了几日,腰酸背痛得厉害,下午一时不想刻碑,决定带妹妹去给这男子扯身衣裳。
两人和李辰舟说了一声,便关门上锁出了门。
鹿笛村离他们赶集的地方并不远,两人走了不过一炷香的时间,便到了常给秦三汉扯衣裳的地方。
只是挑挑拣拣,竟是没发现一件合适李辰舟的衣裳。
不知为何,秦小良总觉得,这些布若是穿在李辰舟的身上,实在很是不搭。
老板见这两姑娘在里面挑拣了半天也不买,心中有些不快,说话也阴阳怪气起来:“听说前几天你们村遭了山匪,秦小娘子想来这几天生意不错,赚了不少吧。”
秦小良大怒,欲要骂人又忍住了,拽着妹妹便出了门。
她虽刻碑立牌,却绝不希望碑下有冤魂。
被此一闹,秦小良也失了兴趣,只是有些无神地跟着小月,在一家店里买了件厚实的深蓝色棉袄。
顺便给秦三汉也捎带了一件一模一样的。
秦小良一路心中抑郁难平,见小月冻的鼻尖红红,索性一次性给她们两人都买了厚棉袄。
冬日白昼甚短,两人刚买全,天色竟已有些晚了,眼见太阳要落山,寒风如刀一般刮过来。两人缩着脑袋,准备跑回家去。
突然身后传来轰隆隆地巨响,地面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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