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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3、兰亭序(第2页/共2页)

p;   柳韶趁热打铁:“这么喜欢我们小嬿啊?”

    “喜欢”这个词很微妙。年轻人都知道,它意味着心照不宣的表白。可如果是长辈用这个词,其中的意味就难猜了。

    薄成许额角落下一滴汗,喉结上下滚动,慌乱得一塌糊涂。

    他稍过片刻才下定决心,嘴唇紧抿着,深深地看了一眼柳拂嬿。

    虽不敢明说,暗示意味却十分明显。

    柳拂嬿乌墨般的长睫轻轻一颤,眸间流过一些情绪。

    然而,此时此刻的这间病房,没人能读懂这份情绪。

    是不忍心。

    一阵寂静之后,薄成许对柳韶苦笑:“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怎么可能不愿意!小嬿能遇上你这么好的孩子,多难得啊。”

    柳韶着急地说着,一把抓过女儿的手,就要往薄成许怀里塞。

    “放开!”

    柳拂嬿“啪”地一声甩开柳韶的手,那声音就像一只被充爆的气球。

    她蓦然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这个窒息的地方。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夜雪莺时[[先婚后爱]》3、兰亭序

    医院洗手间环境不好,消毒水气味呛鼻。

    柳拂嬿把水龙头拧到最大,掬起冰冷的水扑在脸颊上。

    流水哗哗作响,她黯然看向窗外。

    病房冷清又简陋,窗外的防护栏年久失修,上面全是铁锈。

    柳拂嬿静静地看了一阵。

    而后,她不顾受伤和肮脏,伸出手去,狠狠攥了一把尖锐的护栏。

    -

    在江阑的市中心繁华处,高高的铁栅之后,坐落着一栋古色古香的中式大宅。

    位置之神秘,地图上也查不到具体信息。

    车子驶入现代化的安保大门,眼前便是传统“三开三进”的院落格局。庭院山石考究,邻水栽竹,磅礴的中式气韵扑面而来。

    薄成许随便找了个地方停车,钥匙扔给管家泊到车库,自己则优哉游哉上了二楼的书房。

    薄家老宅藏书众多,古字画也不少。

    他打算熏陶一番艺术气息,才能和柳拂嬿有共同语言。这也是柳韶给他支的招。

    一推开书房门,却见对面黄花梨木的案几前,早已站了一个人。

    男人背影修长,一身烟灰色睡衣质感极佳,气质清落又散漫,似从画中走出。

    他指端冷白,腕骨清劲,正执笔挥毫,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周身都氤氲着浅淡的墨香。

    见叔叔满身都是不愿被人打扰的气场,薄成许在门口顿足,不知该不该进。

    薄韫白双眸不离生宣,身后倒像长了眼睛,懒声开口。

    “头回见你主动来书房。”

    稍顿,温清话音里晕开淡笑:“该不是来睡觉的吧?”

    “叔叔,您饶了我吧。”薄成许弱弱应声,“都说了,我最近很上进的。”

    “上进?”

    薄韫白执笔饱蘸焦墨,在生宣上落下最后一笔,轻轻吹了口气,这才回身,瞟了一眼薄成许。

    仅这一眼,眸光却清冽通透,似能洞悉人心。

    薄成许心虚地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好像被看穿了一个洞。

    下一秒,薄韫白神色稍凛。

    “找谁去了?”

    “还、还能找谁。”薄成许打哈哈,“当然是找人喝酒……”

    “喝酒,戴这块表?”

    薄韫白轻抬下巴指了指窗外,荧光绿的法拉利正好经过:“开这辆车?”

    “还专门让人做了个头发?”

    他语气渐沉:“和我说实话。”

    薄成许垂着手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闷闷开口:“昨儿晚宴上不是有一个很漂亮的小姐姐吗,她妈妈在医院,我去探病了。”

    薄韫白眸光轻动:“穿黑礼裙的那位?”

    “嗯嗯。”薄成许点头,笑嘻嘻道,“叔叔你竟然记得女客人,真难得。你是不是也觉得她很漂亮?”

    薄韫白状若未闻:“你怎么知道她家人在医院?”

    “我……她忘记挂电话了,我不小心听到的。”

    “你还偷听别人谈话?”

    男人面色一沉,冷声斥责:“你奶奶教你的那些礼数,全都忘了?太没教养!”

    “可是……”薄成许小虾米一样弓起身子,心虚地垂下头,不敢看小叔叔的眼睛。

    “可是她对我冷冰冰的,我也没有别的办法,我真的很喜欢她嘛。”

    稍顿,薄韫白淡声发问:“你喜欢她什么?”

    “当然是漂亮啊。”薄成许不假思索,“她比我所有前女友加起来,都还要漂亮得多。”

    薄韫白轻轻一哂,也未多做评价,似乎是见小辈幼稚,便觉无奈,少顷又问:“她母亲还好吗?”

    “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但我听护士说,她妈住院,不是因为生病。”

    “那是为什么?”薄韫白抬眸。

    “好像是跳湖。”

    把医院听来的闲话告诉叔叔,只见他垂眸不言。薄成许又关心地说:“我看您还是别操心别人了,这两天少出门,别叫踏吟集团的人抓到把柄。”

    薄韫白觉得稀奇,扯了扯唇:“连你都知道了?”

    “怎么不知道?我这两天进进出出都见陌生的车子蹲在门口,怪心烦的。”

    薄韫白也不应,抬起手揉了一把侄子的头发,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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