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兰氏与兰家对他竟厌恶至此。
在兰氏心中,他这个养子太过不可控制,不像人偶一样可以随意摆弄,早就把他当成悔掉的棋子了。
但姒昭是人,在被悔掉之前,他也是有感情的。
姒昭的视线淡淡掠过地上的死士,“把他们都烧了。”
卫士在姒昭身后说诺,赶紧拖走地上的死士。
姒昭走到这些死士的目标面前,他不着痕迹皱了下眉。
“孤很好奇,你是如何能联系到兰家的。”姒昭声音慢条斯理。
在他面前,地牢中被关的人是明家旁系的当家。
明家旁系当家刚才看到兰家的人,本以为自己要得救,但没想到公子姒昭的人过来了,得救的希望化成尘土,明家旁系当家一看到公子姒昭,脸上布满惊恐。
姒昭等着明家旁系的回答,他的手指轻轻擦了擦袖角,指骨玉白,有点嫌弃地牢中的空气。
“你狼子野心!因私心关押良善之人!兰家主张正义公道,救人罢了!”明家旁系当家嘴硬。
“当年明家掺合进了一件涉及太子的秘事,明家被认定为罪臣,死的死,入贱籍的入贱籍,但你们这一支旁系却安然无恙。”姒昭冰冷的视线落在明家旁系当家身上。
他忽然笑了一下,“很蹊跷呢。”
明家旁系当家脸上的惊恐更加严重。
公子姒昭从旁边卫士手中拿了短刃,锋利的刀光折射在他俊美的面容上,他的脸庞肌肤更是冷的发白,眼瞳黑黑的,布满着看死物的漠然。
“我、我不知道!公子!我哪知道那么多,我要是知道那么多,我们这一族就不会在酆都变得如此没落了啊!”
姒昭的指尖划过刀身边缘,不紧不慢说,“所以你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兰家的事,也不知道太子的事,只是运气好。”
明家旁系当家感受到杀意,立刻慌张道,“不不不!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姒昭冷冷抬眼。
接着,明家旁系当家支支吾吾,说了一些他知道的事情。
“”
“公子,所以那太子和兰家都是要害您的!”明家旁系当家道,“当年我们这一族没有事,是因为我们对太子衷心,至于现在兰家救我,是因为他们知道你救了一位明家的女子,兰家想害您,当然要从公子您身边的人入手,所以所以才派人来抓我了啊!”
姒昭淡笑,看着明家旁系当家说话。
“公子,小的之前不知道公子的身份,现在小的对公子唯命是从。”明家旁系当家跪在地上叩头,墙头草一个。
姒昭抬手,卫士打开牢笼的大门。
明家旁系当家眼底惊喜。
然而,下一刻公子姒昭手中的短刃刺进他的心脏。
“孤不需要你这样的人,满口谎言的蠢货。”姒昭的视线漠然,看着明家旁系当家挣扎着,一点点趴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声音。
将死之时,明家旁系当家抓住公子姒昭的衣角,声音怨毒憎恨,“你、你这个叛贼!这、天下是太子的,不是公子姒昭的”
姒昭抬脚,碾在明家旁系当家的手上,他指骨拢紧外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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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漫不经心的,眼底很平静,说他狼子野心的话,不会引起他的情绪波动,他只是单纯地厌恶旁人触及他的衣角。
姒昭转身离开,明家旁系当家却在他身后咒骂,明家旁系当家生性恶毒,在死前也要拉一个人下水,“你救的明怜,什么明怜姑娘,就是一个贱人,她年纪轻轻就勾搭上了我们家的人!不知廉耻!她是罪人之后!不知道有什么恶毒的心思!”
姒昭侧眸,视线像没有感情的冷玉,没有强烈的感情,只是一种凉。
明家旁系当家却在接触到他视线时,呛了一口气,最后一口气。
明家旁系当家死去。
姒昭抬脚,要走。
不过片刻后,又折返回来了。
他拿了剑,像测试剑的锋利一样,将剑刺入明家旁系当家死去的尸体上,砍掉了他的头颅,刮花了他的嘴。
“孤救的人,你配提及么。”姒昭嗓音阴沉。
剑的声音冰冷,血肉的声音瘆人。
庆谷的声音弱弱地在公子姒昭身后响起,“公、公子”
“怎么?”姒昭悠悠丢下剑,剑染了血污,他就不拿了。
庆谷看到地上那血肉模糊的尸体,眼皮子狂跳。
这明家旁系跟太子与兰家有关联,倒是给了公子姒昭杀人的机会。
“兰氏从宫中传来消息,请公子您明日进宫见她。”庆谷汇报。
兰家这几日明显沉不住气,像是受了什么刺激。
姒昭看了眼地上明家旁系当家的尸体,若有所思。
离开了地牢,庆谷与公子姒昭商谈。
庆谷现在跟公子姒昭是一条绳上的蚂蚱,知道公子姒昭身边涉及的政务都是什么。
“公子那明家旁系太古怪了,太子和兰家居然都跟明家旁系有关联,那明怜姑娘也是明家人”庆谷小心翼翼地提出。
虽然庆谷不想怀疑明怜姑娘,但是朝政事复杂,连公子姒昭的母妃都会对公子姒昭下手,一个美人,也许是美人计呢。
公子姒昭坐在马车中,他撩开车马窗帘,深邃眼瞳望着王城的繁华景象,眼中冰凉不变,与热闹无关,他对庆谷淡漠道,“明怜姑娘与这些事情无关。”
“公子这么笃定?”
姒昭脑海中浮现明怜的忏悔书。
女郎拿出忏悔书给他,娇媚绝色的面容带着清冷的不甘,眼眶满是克制压抑的红。
而她看着他时,眼底带着一种清澈的憧憬。
她是不会害他的。
纯纯粹粹的东西,他将一点点,洗去所有的瑕疵,直到她眼中彻彻底底,满是他,她喜爱的是他,被他掌控所有,不会远离,不会背叛。
想到这里,姒昭微微顿了下。
“笃定。”姒昭道,声音不带波澜。
庆谷想了想,其实依照公子的性格,如果明怜姑娘是刻意害他的,那明怜姑娘的下场只会很惨。
想起曾经那些送过来不老实的美人下场,庆谷打了个哆嗦。
“我也觉得明怜姑娘是好人。”庆谷赶紧道。
“不过,公子,明怜姑娘一直待在客房,是因为公子您戒备?”庆谷对公子姒昭询问。
“你想说什么?”姒昭的声音淡淡传出。
“我常常回府嘛,我瞧着明怜姑娘在府中有些憋闷。”
公子把明怜姑娘接到府中,却不碰,那么大一个大美人……这是个什么道理。
庆谷心想,其实公子还是戒备的吧。
“孤的私事,你探查那么多做甚。”姒昭幽幽的声音响起,他骨子里带着掌控感,不喜旁人提及太多。
“”
“事情已经处理的差不多,该回府了。”姒昭的温润浮于表面,让听者不寒而栗,“好好休整,明日孤还要去见母妃,不能让母妃瞧见孤的疲惫。”
公子姒昭回府了。
明怜穿着柔柔的裙裳,像霞光一样的红色缀在她的身上,她容颜绝美,楚楚。
明怜耐心等在公子姒昭的屋舍外。
她在公子府中行走,没太多人阻拦她。
机会落了下来。
她就抓住。
她不偷懒,认认真真地等。
明怜等到天色昏沉,腿酸了,身体僵了,但幸好公子今日回府了。
明怜站在屋舍的窗子旁,窗子四四方方,像框一样。
她抬眼,看到夜色下公子姒昭走过来,身形高大,面容俊美。
他满身华贵,带着淡漠。
明怜眸色动了动,这个时候,她没在公子姒昭身上看到什么温润良善。
男人身上的阴沉,冷厉无法掩盖,就连与信任的属下庆谷说话,也是漠然的样子。
明怜握着玉佩,摩挲几下。
利用么?
但要先报答公子姒昭的恩情。
宫内的消息又送了过来。
“公子,探子来报,宫内一位妃子失足落水,遗留了一个子嗣,是小公子,天子似乎有意要让兰氏抚养那孩子。”庆谷回头与公子道。
这消息藏得深,密探出动才探查了出来。
闻言,姒昭撩起眼皮,眼中漠然。
庆谷咽了咽,下意识后退一步。
“那明日孤更是要进宫,看看弟弟是什么样子。”姒昭的声音故作温润道,神情阴沉。
公子心情不好,庆谷心中慌张,但他抬头,眼中忽然有亮色,像是看到了救命恩人,紧接着,庆谷小心请示,“公子,臣先退下了。”
一道轻轻的,像猫儿一样的脚步声响起,女子声音悦耳,好听,像能抚平心头躁意的山间泉水,“公子……”
姒昭看过去,看到明怜。
她穿的颜色浓烈,与夜色格格不入,但像融入夜色的狐妖,带着勾人。
天空的月亮被暗色的云遮掩。
她身上的艳就更显眼了。
姒昭薄而美的唇勾起轻轻笑弧,温润矜贵,幽暗的影子在他身后拉长。
明怜抬手,轻轻拽住姒昭的衣角。
姒昭没有阻拦。
明怜贴近他,声音中将自己的柔弱放出来,婉转关心,“公子,屋外天冷,明怜能随公子一同进入屋中么?”
第24章 机会
◎不是时机◎
明怜跟着公子姒昭。
公子姒昭的屋舍附近安静, 空无一人,屋内也没有侍从。
他推开门扉,侧眸看向明怜。
明怜觉得姒昭的神情有点凉, 幽幽静静的,但看着她的时候, 姒昭眼中浮现温润, 始终良善。
公子姒昭的视线掠过她,慢慢说:“屋外天确实冷, 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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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姑娘,进来。”
姒昭慢慢的声音落下, 明怜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她走向公子姒昭的屋舍门扉, 要进屋。
姒昭的手抵在门扉边缘,没有动。
男人的衣衫和身体构成浑然天成的阴影, 他垂眼, 黑眸中的温润在睫羽遮挡住眼睛时一下子消散, 幽幽深深的, 像是在打量, 明怜身体微僵, 有种衣服在身体上消失灵魂被看透的感觉。
明怜抬眼,看了一眼公子姒昭, 她睫羽颤抖, 脚却迈过了门槛, 从他身体构成的阴影中穿过去,她背影是鲜明秾丽的红, 不被阴影埋没。
明怜进了屋, 公子姒昭才跟着她进来。
明怜感觉到他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她转身, 身姿袅袅婷婷, 一双美眸潋滟看向公子姒昭,“公子,明怜服侍公子更衣。”
姒昭的黑眸凝望着她,缓缓露出温温的笑,“不必劳烦明怜姑娘。”
明怜以为姒昭这是又拒绝了。
她咬了下唇肉,屋舍内还没有点灯,光线朦胧,在朦胧中明怜仰头看着公子姒昭。
她模样楚楚,眼睛像是会说话,像小钩子勾动人的心弦。
她站在原地,没有动。
眸色中泛着颤动,柔柔中有执拗翻涌。
姒昭瞧她一眼,抬手点了屋内烛火,光线出现,他玉白的肌肤显得柔和,他转身背对着明怜,从柜子中拿出伤药,温润的声音响起,染了些砂纸摩挲般的低哑,“明怜姑娘前几日受伤,应该好好静歇。”
“莫要让自己劳累。”姒昭看向明怜,他俯身,宛若浓墨黑夜的眼睛笼罩着明怜,就像把她圈在了暗色的宝石中。
明怜指尖掐紧衣裙边缘,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下,身后恰好是桌子,她无路可退,纤细的腰抵在冰冷檀木桌的边缘。
“抬起胳膊。”姒昭半垂眼睫,语调平缓,“受过伤的那只。”
明怜清澈的眼睛不回避,她抬起胳膊递了过去。
姒昭的手握住她的胳膊,托了一下,另一只手轻轻地撩起她的袖摆,凝白的肌肤露出,女人的胳膊漂亮,纤细,骨肉匀称,天然的珍宝。
姒昭低眉,就像看着珍贵的美玉。
没有垂涎,只有一种诡异的,幽幽的虔诚。
明怜指尖颤了颤,下一刻她的手指蜷缩攥紧。
“还是要涂一些药,否则会留疤。”姒昭漫不经心说,他的冰凉指腹从精致药盒中勾了一抹剔透发白的药,抹在明怜胳膊受伤的位置,那个地方伤口已经愈合,但残留着伤痕一样的东西,就像无暇白玉上的瑕疵。
他平静,安稳地为明怜抹着药。
明怜抿紧唇瓣,美丽的眸子看姒昭,姒昭像是没瞧见。
两人都是安静。
半晌后,姒昭松开指尖,明怜覆盖了冷药的肌肤位置凉凉的,风从袖角钻进来,带起战栗的感觉。
明怜轻轻呼口气,柔声,“公子,伤已好的差不多,这伤不影响我为公子更衣。”
姒昭笑了一下,解开了外衣搭在架子上,他的发丝在身后慵懒披下,接着,姒昭在屋舍内主座位置坐下,仪态矜贵,但微微敞开的领口让他精致的锁骨裸露出来,像是无声的引诱。
看到姒昭自顾自解开外衣,明怜有点无措,他就像不近凡尘的仙人,避开她的刻意亲近。
明怜为自己鼓劲。
“公子,我是公子府上的侍从,我在公子身边,公子不必亲力亲为。”明怜的声音在夜色中柔软,暧昧模糊。
她轻轻走近公子姒昭,在他身边垂眸看向他,腰肢微微低下,发丝在她耳边垂落,颤动。
姒昭单手拎了一册书简,书简发出声音,他头也不抬,温润渐渐遮盖了冷厉,“但我不想让你劳累。”
温暖的烛火,柔柔的美人在侧,她的眼睛那么清澈,仿佛能抚平他心中的躁郁。
听到公子的话,明怜指尖落在桌子边缘,微微攥紧,感觉抓住了机会,她继续凑近,她与姒昭的距离在无声无息中缩短。
她抬眼,美丽秾丽的娇媚脸蛋浮现笑意,柔柔明媚,“明怜也不想让公子劳累。”
姒昭面容带着波澜不惊的温润笑意,他指尖落在明怜额头,点了一下,男人笑着看明怜有点愣的表情。
“夜色寒凉,只会更冷,明怜姑娘若要避冷,要一直待在孤这里么?”他嗓音慢慢,带着上位者的尊贵。
明怜心跳了跳,敏锐地感觉到现在不是好时机。
姒昭鲜少在她面前用孤自称。
他其实是不喜她的逾越么?
明怜指骨扣紧,静静看姒昭。
她性子里有点犟,看了一会儿,才乖顺垂眸,“我听公子的。”
柔柔的,不愿意主动退缩。
今天她没感觉什么害怕。
明怜站在姒昭身边,美丽的眸子垂着,却不时小心抬起瞥过去,自带娇媚蛊惑。
“孤明日清晨要进宫,夜间需休憩。”姒昭温和说,眼眸中有些淡漠浮现。
明怜不着痕迹皱眉。
不是时机。
她选择退。
“是明怜叨扰。”貌美绝色的佳人低首,清冷的嗓音柔和,“我这就趁着夜色回去。”
明怜转身,这时,她的手腕忽然被攥住。
明怜抿了下唇,回头。
姒昭翻看书册的那只手抓住了她纤细的腕骨,他黑眸盯着明怜,有一瞬间,像是不想让她离开,不过,他的声音只是如不起波澜的平静古井,淡淡说,“明怜姑娘,明日孤要进宫见我的母妃,她总是催着孤带女子过去。”
“不知道明怜姑娘愿不愿意帮孤这个忙,假装孤的女人。”
明怜的手指颤了颤。
可她的身份那么卑微。
“举手之劳,嗯?”姒昭温和看她。
明怜匆匆从他手中抽出手,脸色苍白瞬间。
姒昭指尖摩挲残留的肌肤余热,黑色眸子发暗。
接着,明怜小声说:“我身份卑微,公子的母妃会嫌弃的。”
姒昭撑起下巴,忽然笑了起来。
明怜有点怔愣看他。
他俊雅的面容带着美丽的笑容,提起他的母妃时,危险薄凉,“你是孤带过去的人,她怎么能嫌弃你,她绝对不能嫌弃你。”
明怜无端感到毛骨悚然。
“……”
明怜今晚终归是不能留下来,她怀揣复杂心情,离开公子姒昭的屋舍。
离开时。
“明怜姑娘,明日随我进宫前,我会先带你换上进宫时的衣裙。”姒昭说。
听上去是寻常的事情,因为要进宫,所以为了符合宫中规矩要换上进宫的衣服。
但他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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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却有一种缠绵的掌控感。
明怜静静看他。
姒昭在夜色中温润笑着,轻柔如皎月,声音像梦中的温柔诱惑。
可他的眸色漆黑,情绪就像露出了爪牙的恶犬。
第25章 怀中
◎进一步触及他◎
天色暖阳, 清晨时刻,空气流淌着温和轻风,与狂风的嚣张不同, 悄然暗动,客房外的大树上叶片被风拂动, 颤颤悠悠地落在地面。
侍从跟在公子姒昭身后, 把衣裙和饰品递进来,轻手轻脚放在屋内, 接着安安静静退下。
公子姒昭府上的侍从们眼神不敢乱瞥,眼观鼻鼻观心, 退下的模样谨恭, 脚步安静,快速退下的动作透出些谨慎, 像是害怕打破什么不该看的事情。
明怜抬起眼睫, 流转美丽波光的眼睛看公子姒昭。
此刻, 她穿着简单素衣, 长长的黑发在身后柔婉披散, 她起身, 发丝拂动,一点点撩过盈盈一握的纤细腰肢。
“公子, 我会快些换好衣裳的。”她声音清柔, 抬起葱白漂亮的手去拿放在桌上的堆叠衣裙。
公子姒昭等会儿要进宫见他的母妃, 公子带她过去,她尽量帮助公子, 不过多添乱。
女人的手落在衣裙丝滑的布料上, 姒昭的指尖按在衣裙上, 慢条斯理扯了下, 衣裙布料在桌案上发出低弱的绵绵滑动声音。
“衣裙繁琐,恐怕明怜姑娘一人换不上。”姒昭骨节分明的玉白手指拿起女人的裙裳,搭在他的臂膀上。
他温温笑着看明怜,清润无暇。
明怜心跳漏了一拍。
明怜的手指滑过桌面,摆放饰品的盒子慵然躺在桌上,明怜指尖勾了勾盒子中的饰品,饰品上的珠玉颤悠悠动弹。
“可公子已让其他人退下,我只有一人。”明怜垂着眼睛,手指拨动盒子中的饰品。
“过来,我为你换。”姒昭温润的声音染上低哑。
明怜拨弄饰品的指尖一颤。
尊贵的王室公子也会做为人更衣这种事情么。
她卑微的身份对此简直是受宠若惊。
明怜抬首,指尖轻轻解开披在纤细袅娜身体上的素色外衣,里面还有一件薄薄的衣。
“明怜麻烦公子。”她单薄衣下的双脚微微并拢,眼睛直勾勾看着公子姒昭。
姒昭的视线扫过落在她脚边的素色外衣,眸光微微深。
他迈了一步,靠近明怜。
屋内的铜镜昏昏,犹如偷窥的视角,倒映出明怜和姒昭的身影。
姒昭身上的典雅气息拂在明怜身上,他的气息矜贵,像不容亵渎一样。
姒昭的视线落在明怜身上,锁骨精致凝白,脖颈修长倘若扬起,薄薄的肌理绷紧,那温热的血管就在下面流淌着温热的温度。
“抬手。”姒昭说。
明怜身体颤栗,她抬起双手,由公子姒昭俯身为她穿上繁琐衣裙。姒昭冰凉的手指隔着布料滑过她的肌肤,他垂着眼,眸色明明暗暗,就像能够吸收人魂魄。
风从窗子中钻进来,暖风卷起升腾的温度,明怜腰摆的裙裳边缘在风中晃动,姒昭的手指卷了卷,勾紧他手中差点飞走的丝绸薄带。
姒昭动作平稳,为明怜一步步穿上繁琐衣裙。
明怜的胳膊放下,他将裙裳外衣披在她的肩膀上,双手几乎环住她纤细袅娜的身体。
他变得有些灼热的呼吸落在明怜的脸上,明怜的眸光映出姒昭,轻声问他,“公子的母妃是怎样的人?”
姒昭的指尖一顿,落在她纤细的腰身。
“嗯?”男人声音低,辨别不清心情。
明怜抿了下唇角,“公子带我进宫,我担心公子的母妃会觉得我有些不妥。”
公子让她在他母妃面前扮演他的女人,公子的母妃稍微探查一下,就会知道她是一个被公子收留在府上的卑微之人。
姒昭的手指收拢,明怜的腰被他握住。
男人眼中幽深忽然带着吞噬意,他额头抵住明怜额头。
“你不必担心我的母妃会对你有什么想法,而她是什么样的人,你也不必了解,你跟着我就足矣。”
明怜的腰被他握着,他指尖摩挲,眼睛深深盯着明怜。
“公子,我知道了。”明怜压抑颤抖,轻轻说。
明怜将手搭在姒昭的肩膀上,倾身凑近他的身体,明怜身上冰凉丝滑的衣裙布料无法遮挡身体的柔软温温。
姒昭握着她的腰,没有阻拦,明怜的下巴抵在姒昭的肩膀,双手环住他的脖子,“我会好好扮演公子的女人。”
她如兰吐息缭绕在姒昭耳边。
姒昭抱着她,手中力道收紧。
明怜感觉自己腰身一紧。
姒昭清润一笑,温温和和,侵略感在转瞬间消散,他垂眼,修长骨感的手再次收紧,拉拢明怜裙裳腰间的细带。
“明怜姑娘,换好了。”他的手拍了一下她的后腰。
“……”
明怜把饰品簪玉带上,她动作快,尽量缩短浪费的时间。
明怜走出门,见先离开客房的公子姒昭。
“这么急?”姒昭看她,温声。
他用手抚弄了下明怜发上一个微微歪斜的饰品。
明怜赧然,抬手握住饰品边缘,顿了下,说,“我怕公子等久。”
“我可以等。”姒昭垂眼打量明怜,语调微深。
明怜现在穿着繁琐美丽的裙裳,浅色调,层层叠叠像瑶宫珠色华光笼罩着她的身体,她的饰品缀着朱色石玉,犹如清晨的霞光,她带着柔软光华的眼眸看他,像温和的月色。
没有光的夜晚,在深宫角落中窥见的月色就是如此。
姒昭收回视线,喊来车马。
明怜跟着姒昭上了马车,马车离开公子姒昭的府邸,前往巍峨王宫,往深宫的方向。
“公子,见您母妃时,我有什么要注意的吗?”明怜轻声询问姒昭,怕自己做不好,给他添麻烦。
姒昭看她,马车路过王宫长墙,光线变得昏暗,姒昭的面容在昏暗中带着寂冷,他眼睫动了下,忽然伸出手拽住明怜的胳膊,把她拽到了身上,抱住。
明怜一愣,身体下意识僵了。
“公子?”
姒昭的手撩开她的发丝,扣住她的后颈。
“你跟着我就好了,没什么要注意的。”
明怜在昏暗中看他,暗色遮掩不了她清泠泠的双眼,宛如在夜间深林,清澈的溪水反射着月华的碎光。
女郎的身体柔软。
姒昭的眸色被挡住,他不动声色地侧了下身体,笑的温润,“最多……需要注意的事情就是扮演好我的女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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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进王宫。
明怜轻手轻脚地理了理衣裙的褶皱,一点一点整理好。
明怜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自己的模样。
她踏入王宫,脚刚落在宫道上,就感觉有无形的力道压在肩膀上。
渺小感在心中升起,明怜咬了咬唇。
她是罪臣之后。
这些天明怜夜晚时不时想起这件事,噩梦连连。
多年过去,明家本家只余下她一个人,说好听点,她是死里逃生,说严重一点,她是罪臣余孽,倘若拥有权势的人要对她治罪,那她无法逃脱。
入过贱籍,一辈子就是入过贱籍。
她必须要有活下去的手段。
不能被深渊追上。
不能再次坠入无底深渊。
明怜攥紧袖中手指,一步一步,慢慢跟上公子姒昭。
不经意间,姒昭转身。
明怜下意识停住,抬头看过去。
她脸上的情绪尚未来得及收敛。
“要见我母妃,不开心?”姒昭看她,温温说,他嘴角笑意真实。
明怜想摇摇头,但她看着姒昭,见他笑的很开心。
明怜有点懵。
一时间忘了点头和摇头。
“这宫里没什么让人开心的事情,回去好好补偿你。”姒昭温润笑,他抓住明怜的胳膊,带着她走。
明怜睫毛颤了颤,配合姒昭的步伐。
她现在扮演公子姒昭的女人。
明怜穿着浅色的衣裙,繁琐贵气,她像瑶台上手拿琼枝玉叶的仙娥,清清冷冷,高高在上的,等着选中落网的凡尘俗客,对他露出轻轻的笑容,也许笑容很浅,但足以勾人心魄。
公子姒昭同样穿了浅色的衣裳,温润矜贵,每一根头发丝都透露出温温华贵,像是伪装温和到了极点。
姒昭带着明怜在宫道上行走,路上宫人对姒昭和明怜同时行礼。
明怜指尖有点抖,她心怦怦跳。
是偷来的假装的身份,才与公子姒昭并肩而行。
“明怜姑娘,你不必怕。”姒昭温和的声音传到明怜耳中。
他换了个姿势,半搂住明怜的身体。
男人有力的身体揽住她,明怜眨了眨眼,慢慢感觉自己内心的紧张平息下来。
明怜对姒昭露出柔软的笑。
明怜想,等会儿见了公子姒昭的母妃,她要好好地规规矩矩的。
但没想到,接下来的事情与明怜想象的见面不同。
公子姒昭带着明怜到了贵妃兰氏的宫殿前,里面竟然出现了拿着利剑的卫士,冷冷地围住公子姒昭。
“公子,我看你是不必进去了。”兰氏宫中的卫士嚣张地看着公子姒昭。
姒昭的指尖勾住明怜裙裳上的一个佩饰,漫不经心勾了勾,他温润的模样消散,矜贵的声音寒凉,不紧不慢的,“母妃让孤来,却不见孤,孤很伤心呢。”
“公子,您的人把小公子抓走了,贵妃娘娘才伤心呢。”一个宦官模样的白面人走出。
卓德是贵妃兰氏身边的忠臣,卓德出身自兰氏治理的小家族,净身入宫归顺在兰家的党羽下。
“母妃不愉,那孤更是要见母妃,为母妃道歉。”
姒昭低顺说,手却抬起,他身后有精兵卫士出现。
气氛变得紧绷,肃杀气息漂浮。
明怜掐紧手心,身子站稳。
她没说话,安安静静地待在公子姒昭身边。
没对他的行为做出什么阻拦。
姒昭瞥明怜一眼。
她身子有点细微的颤抖,骤然落入这样的肃杀漩涡中,她是怕的。
但她没主动流露出来害怕,很坚韧。
姒昭收拢指尖,明怜裙裳上的佩饰被他握紧。
隶属于公子姒昭的卫士从后方逼近,环绕公子姒昭的兰家卫士缩小包围公子姒昭的范围。
“此处是贵妃娘娘的宫殿,我们理应保护,而你们这是在宫中扰乱生非!”兰家的卫士喊。
姒昭露出笑容。
他身后的卫士丢了一把干净的剑进来,姒昭接住。
“贵妃娘娘宫中出现王城禁军也不知道的卫士,太危险。”姒昭缓缓说。
他抬手,剑对着包围他的卫士们。
姒昭的嗓音幽冷,就像地狱中的罗刹,恶鬼为他俯首称臣,“为了母妃的安全,孤不能坐视不管。”
“”
疯狂、滚烫的血飞溅。
明怜意识嗡嗡嗡,脑子里念头翻涌。
不能落单。
不能被当成人质。
不能为公子添麻烦。
她抓紧姒昭的身体,但下一刻稍微松开,怕影响姒昭的行动。
“明怜姑娘,不必怕。”姒昭搂起明怜,他对她说话时,嗓音温润。
与明怜的顾忌不同,姒昭搂着她,带着强势。
在卫士冲突杀戮中,姒昭的搂抱用力,明怜的身体贴着他的身体,呼吸交缠,萦绕疯狂,她的腿被男人的大手托起,剑过来,明怜死命忍住尖叫,搂紧姒昭的脖子。
明怜脑海嗡嗡嗡,最后感受的都是姒昭有力的怀抱。
过了一段时间后,兰氏宫中出现的卫士被姒昭身后的禁军卫士们降服。
“公子,要汇报天子么?”禁军统领问公子姒昭。
“去吧。”姒昭丢了染血的剑,把怀中的明怜放下。
明怜的腿发软,她的手攥紧姒昭的袖角。
姒昭笑了一下,有点疯。
明怜听到,他的笑音。
明怜的腿哆嗦,她扶着姒昭的身体,眸色带着清冷,不愿意露怯,她柔婉关心,“公子,您没受伤吧?”
“我没事。”姒昭垂眼,杀戮后用温柔的眼睛看娇媚的女人,这是第一次。
姒昭抬手,手指摸了摸明怜的脸庞。
明怜抿紧唇瓣,肩膀下意识颤抖。
她忍着,扶着姒昭的身体,任由他的手指动作。
男人的手指此时沾着湿热的液体,划过她娇嫩的脸颊,他的指腹缓缓摩挲,揉了揉。
明怜攥紧他的袖角,轻声询问:“公子,接下来我要离开么?”
公子带她进宫,是为了让她扮演公子的女人,应对母妃对私事的要求。
可现在,卫士相杀,政局动荡,像她这种私事就不重要了。
“我还未带你见母妃,急着离开做什么?”姒昭的手抬起明怜的下巴,他盯着她的眼睛,嗓音放的温润。
明怜忽然从他眼睛里看到自己的样子。
她的脸庞上染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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