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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好了些,忍着笑点了点头:“可能是吧。”

    “靠, 看你不像以貌取人的啊。”于慎思郁闷了,他手撑着下巴, 半晌后缓缓的问:“那你看我现在整个容还来得及不?”

    ……

    吃完饭, 两个人一起走出了本帮T  菜馆。

    这家餐厅就在警局旁边, 时不时的就有于慎思的同事路过, 这刚出来就碰到两个了。

    察觉到了盛弋的不自在,于慎思长腿顿了一下,沉声说:“我送你回去。”

    盛弋穿着墨绿色的高领毛衣, 衬的一张巴掌脸更加雪白莹润,她昨天没睡好,此刻靠在副驾驶上微微小憩, 线条柔和的眉毛下一双柳叶眼闭着, 精致高挺的鼻梁下就是涂着豆沙色唇膏的嘴唇。

    于慎思红灯时偷看了好几眼,有些入神和专注, 正当他情不自禁的想悄悄靠近一些时, 那双红唇轻启, 声音柔和:“好好开车。”。

    就好像她闭着眼睛, 也能琢磨到他的一举一动似的。

    于慎思顿时觉得极其尴尬,他转移注意力般的轻咳两声,刚才旖旎的情绪转瞬即逝,让人有些羞愧。

    直到车顺着导航开到盛弋小区家门口时,于慎思的情绪才彻底平复下来。

    “同桌。”他还是喜欢这个称呼,似乎觉得最美好的时光都是在同桌时期,因此总是这么叫,于慎思仿佛经过深思熟虑,十分严肃平静道:“和他离婚吧。”

    “你当年说你不值得,那我现在告诉你,许行霁更不值得,他不值得你对他那么好。”-

    俞九西发给了许行霁一个高尔夫球场的定位,还顺带了一句话:[大哥,我已经托人打听嫂子那边的事情了,求你快点过来,我快拖不住大金主了。]

    出息。

    许行霁看完后凉凉的掀起眼皮,弄了去高尔夫球场的导航。

    只是他虽然去了却没打算玩,他不知道被高尔夫球杆打在背上腿上多少次,大概这辈子也不想用自己的手握住来接触这项运动了。

    甚至纯粹是为了做生意他才会来到球场,许行霁一身西装,拿着后座的手稿走去了绿茵地,隔着一段距离就看到俞九西正在巴望的身影。

    见到他了,就开始拼命地使眼色。

    有的时候许行霁觉得做生意真累,如果有选择他宁可当一个纯粹的技术工种,毕竟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很难学会正常的和人打交道。

    走过去的一路都在琢磨措辞,然而真的到了那绿茵场地的座位跟前,许行霁还没等开口,座位上的客户反而眼前一亮,万分惊喜的站了起来。

    “许行霁?居然是你!”客户是个年轻的青年,因为打球的缘故穿运动服戴着帽子,帽檐下的眼睛亮亮的,脸上的表情笑的夸张:“好久不见了。”

    闻言,许行霁和俞九西对视一眼——他完全想不起来这人是谁了。俞九西接收到他的信号,忙问:“莫总,你认识他?”

    “咳,不记得也正常。”莫也恒瞧见许行霁是真不记得他,便有些尴尬的笑了声,他眼底闪过一丝晦涩不明的光,回忆往事一般的说:“许行霁,咱们可是大学同学啊。”

    许行霁本来还算柔和的脸部线条一僵,轮廓分明的侧脸像是雕刻出来的俊美,然而全身T  上下都是寒意,让人无法接近。

    听到‘大学’这个关键字,俞九西也意识到了不好,连忙扯了扯许行霁的袖子。

    而让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的莫也恒却好似完全没察觉到周遭的变化似的,自顾自地说着:“许行霁,我比你大一届,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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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是你的学长,但我真想叫你一声哥啊,当年在宁大谁不想叫许大才子一声哥?您的水平足以呼风唤雨让人跪拜……”

    “行了。”许行霁忍无可忍的打断他讥讽性十足的言语,冷冷道:“你是故意找过来的吧,想干什么。”

    这莫也恒见到他嘴里说着很惊讶,可神态分明一点也不惊讶,还直接说大学时期那些乱七八糟的,简直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只是不知道,这种他从来都不认识的大学同学突然找过来干什么,就单纯为了嘲讽他一下?那可真够闲的。

    “那天看到行西的宣传设计稿,我就觉得像是你的手笔。”莫也恒笑笑,眯起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回忆和轻嘲:“许哥的风格,那些年近距离观摩过的同学大概都忘不了,更何况我也一直从事建筑设计,眼光这东西还是有的。”

    “而我们公司的老总更有眼光,看中了许哥的设计,一心就想和你们合作,所以就派我来了。”

    理论上莫也恒是设计师,非独立创业在公司上班,是不应该管‘外交’这些事的,但这次他看到了疑似许行霁的设计稿后就主动请缨了。

    他猜得没错,果然是许行霁。

    虽然莫也恒表面上风度翩翩,但一瞬间他其实心里是有种崩溃的感觉的。作为一个设计师,最期待的莫过于他的设计能一眼被甲方相中,但他努力了多年得到的评价永远都是‘风格踏实’,‘牢固’,‘稳健’等等形容词。

    那种才华横溢的华丽构造,天马行空一样的灵感理念他也尝试过,反而得到的评价还不如一贯风格,则是被批评浮夸和流于表面。

    在创作上没有突破,莫也恒恨啊,尤其是他公司里设计部的经理一看到许行霁的作品眼睛就亮了。

    那种发自内心的赞叹是他想拥有却怎么也得不到的,仿佛只属于许行霁这样的天才……但是天才在创作上曾经留下过污点,还是难以抹去的抄袭污点,这个他们知道么?

    莫也恒看着许行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心想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原来的宁州才子,是出了名的孤傲。

    但是他傲气个什么劲儿呢?

    “许哥。”莫也恒拿出烟盒,弹出根烟来递给他,关心的询问:“您现在不抄还画的出来么?”

    这句话一出,俞九西就感觉要坏菜,他连忙扯住许行霁,可后者却并没有要动手的意思。

    “现在么?”许行霁甚至都没有把愤怒表现的很明显,只有离得很近,才能看出他胸口微微的起伏,但声音很平静,甚至还带着一丝自嘲:“勉强能,够养家糊口T  了。”

    ……

    明明就没抄,为什么在别人用来当做武器攻击的时候却总是默认下来?

    俞九西无声的叹了口气,非常‘客气’的询问莫也恒:“您还想合作么?”

    “不想的话就滚吧。”

    等莫也恒气急败坏的走了,俞九西才狠狠怼了许行霁一杵子。

    “我说你怎么回事?”他感觉自己快要气晕过去了,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许行霁:“没做过的事情干嘛总默认下来?这能给你名声带来什么好处?”

    当年抄袭那件事别人不知道内部消息,但俞九西可跟许行霁是一个学校甚至是一个寝室的,他比谁都门儿清怎么回事。

    许行霁没抄袭,以他的才华用不着抄袭,这个毋庸置疑。

    所以在毕业以后两个人不谋而合,家里都是有背景的人,倒是真的没指望靠着行西这个工作室来养家糊口,尤其是初期阶段——只是男人都是有梦想的,他们渴望做出一番大事业,也有那个能力,所以俞九西才愈发的不理解许行霁在抄袭这件事上的沉默。

    许行霁淡淡道:“就是要带不来好处的效果。”

    俞九西愣住:“什么意思?”

    “我学习生涯里大多数都在得罪人。”许行霁陈述一下这个‘悲惨’的事实后,客观分析道:“所以莫也恒回去后,咱俩是行西老板的事情大概率就要曝光了。”

    到那个时候,许致尧和许槐北是会坐视不理?还是会忍不住动手干预,让行西这个本来就浮萍一样的小作坊彻底消失呢?

    许行霁很好奇他们的选择,因为这将决定他会如何选择。

    俞九西皱了皱眉,还想继续问时手机响了——是刚才他拜托打听天明开除事件内幕的兄弟,只能先接。

    本来只是随便听听,但随着电话里的人越往后说,俞九西的神色越严肃:“你确定没搞错?”

    “行,先挂了。”

    “你让我查的天明开除你老婆那事儿有结果了。”结束通话后,他看着许行霁,硬着头皮重复了一下电话里那人刚刚的话:“和她一起被开除的还有天明的采购部经理,一个叫王森的男的,好像,好像是……”

    许行霁皱眉:“你吞吞吐吐的干什么?”

    俞九西可不是说话做事拖泥带水的人,到底是什么这么难以启齿?

    “好像是那个王森企图对盛弋不轨。”俞九西可从未参与过情侣和夫妻之间的问题,现在被许行霁强迫着调查完,偏偏事情的真相还非常让人难堪。

    但既然都参与调查了,也只能叹息一声实话实说:“然后你老婆胆子很大,实名制写了举报信交上去了,天明那边各打五十大板,为了平事儿就把两个人都开除了。”

    许行霁本来平静的眼睛静静下沉,听完后冷的宛若凝聚了一块冰在里面。

    冰山,火气,烈焰冰河似的,一不小心就会将人焚烧殆尽。

    “企图不轨?”他慢悠悠的念了两遍‘王森’的名字,有种把骨头T  渣子嚼碎了咽下去的狠戾:“什么时候的事?”

    “上周三晚上那天,天明不是竞标下最近那块争得很凶的地皮了么,他们公司去开庆功会,然后……”

    然后就发生了那样的事。

    上周三,上周三。

    许行霁忽然脸色一变,他想起那天晚上自己手机里有十几个未接来电,都是盛弋的,集中在晚上忽然打了十几遍,而他因为应酬没接。

    打回去后盛弋也没接,因此他急匆匆的赶回了家里,就看到盛弋身上湿漉漉正在弹琴的可怜模样。

    看来她那天晚上那么伤心,不单纯只是因为想妈妈。更是因为自己这个名义上的老公到了需要依靠时,屁用没有。

    可自己回去询问的时候,盛弋却还是什么都没说。

    她被欺负,自己一个人偷偷辞职是不想和自己说还是因为觉得说了也没用?自己应该去问么?

    许行霁虽然不懂和女孩该怎么相处,但他懂得尊重人——毕竟这是盛弋没说而他自己偷偷调查的事情。

    第18章 神明

    盛弋觉得最近她和许行霁的关系变得有点奇怪, 像是进入了冰点,但日常的互动却比之前结婚的一年半都要多。

    例如,许行霁最近每天都回家,他们一起吃晚餐, 晚上同床共枕——但不说话也不□□, 和之前男人十天半个月回来一次, 但床上活动却不少形成了鲜明对比。

    还有一些很微妙的细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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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许行霁出门前去哪儿会告诉她一声, 几点回来也会提前发短信。

    更诡异的,他居然会帮着做家务了。

    比起之前冷冰冰的过客, 现在的他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冷漠而试图笨拙学习的丈夫。

    丈夫。这个词真的很陌生,但现在却偶尔会在许行霁身上窥探到一角, 不断告诉她这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可是这是为什么?许行霁突然的变化是因为同情她失去工作最近失业待家, 还是因为……那天喝醉酒后的晚上他发现什么了?

    盛弋根本不确定她的喜欢是不是藏的密不透风, 她只知道她不想被许行霁察觉到, 也不想要他那些揣测的同情心。

    如果许行霁因为同情而试图了解她,也察觉到了自己喜欢他的话,那她真的会崩溃的。

    于是盛弋很快又找了新工作。

    她没办法每天待在家里胡思乱想还得面对许行霁了, 她喜欢他那么久了,真的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露馅。所以就算新公司是个没什么名气的小公司,并且事儿多钱少离家远, 盛弋也能忍受。

    她主要还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 而新公司也能如她所愿。

    压榨员工的不断加班,盛弋基本过着早九晚九的生活, 每天筋疲力尽的回到家看到许行霁, 也可以理所当然的敷衍两句, 不用绞尽脑汁的想着怎么应对他了。

    盛弋知道她这种处理事情的方法不是最优解, 也不是长久之计,但她只能顾得到目前。目前,最近,她不太想理许行霁,因为害怕T  ,也只能故意表现的冷漠。

    如果之前她发现许行霁对自己开始上心,心里一定会开心的绽开五颜六色的花,但是现在……盛弋开心不起来了。

    戚夏的事情就像一堵无形的墙阻隔在他们之间,还有种种未解决的事情,盛弋只觉得心里有隔阂,特别别扭。

    让盛弋唯一松了口气的是许行霁是个聪明人,他可能发现了自己最近刻意的冷漠,所以前段时间那些‘奇奇怪怪’的举动也终于消失了。

    许行霁又变得和以前一样,并不经常回家,一周也就回来一两次,也不每天都回来吃碗饭——根本也没人做。

    周末的时候偶尔两个人会独处,那个时候也是一个人在卧室,一个人在客厅或者书房。

    等盛弋听到离开的关门声从卧室出来时,就能看到茶几上的烟灰缸里满满的都是烟头。

    盛弋的眉头慢慢皱起。

    许行霁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抽烟抽的越来越凶了。

    但她没去问,两个人陷入了莫名的冷战,夏天的尾巴悄无声息溜走的同时,两个人的关系变化的比初秋的天气都捉摸不定。

    从酒醉后一段时间状似‘亲密’的相处,到现在一周几乎都能不说话的程度……到底是为了什么?

    这样的婚姻还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么?-

    行西办公室。

    许行霁和俞九西一人一边的坐在乱糟糟的办公桌对面,就像照镜子似的——灰头土脸,黑眼圈都快掉到下巴上了。

    “现在都快揭不开锅了。”俞九西本来少年气十足的俊气脸蛋上现在莫名沧桑了很多,他狠狠揉了一把,声音嘶哑:“咱俩还来干什么?”

    许行霁笑了笑:“谁说不是呢。”

    这样的举动无疑是多此一举,白费事。

    许家到底是动手了,通过莫也恒来到处散播行西老板设计稿曾经抄袭的风声,现如今建筑实业最在乎名声,有了这样的丑闻,本来好几家有意和行西合作的公司顿时都打退堂鼓了。

    而连锁反应还不止如此。

    没有开始合作的也就算了,而本来已经合作的那边在此之后也出了问题。

    陈康泉不知道是真的很介意‘抄袭’这件事还是受了许家的指使,不断过来施加压力,口口声声说许行霁和俞九西违反了合同里的风险条约。

    “抄袭作者属于设计界里的高风险。”陈康泉皱起眉,看着许行霁的眼睛里满是厌恶:“你们事先不告知这一点,所以我有权利违约。”

    这说明行西不但赚不到和陈康泉合作的这笔钱,还得赔一大笔违约金出去。

    可许行霁没歇斯底里,他甚至没发火,痛快的付了账后只说了一句话:“你会为你今天的决定后悔的。”

    这次错失了自己的设计,陈康泉以后都没任何机会,这是他的莫大损失。

    只是许行霁对自己信心十足,现下却还是窘迫到了近乎绝路的境地里。

    除了俞九西以外大概不会有人信他,都会觉得许行霁T  是在说疯话,而就连俞九西也忍不住吐槽:“操,你老爹也真的太狠了。”

    许致尧这真的是一点活路都不给许行霁,一个工作室而已,都要赶尽杀绝。

    但这也让他们看清了自己现在是多么渺小,妄想着有朝一日能凭借自己的才华与之抗衡,但现实是许氏轻轻地动动手指,他们就完蛋了。

    许行霁看着他,面无表情:“我没有父亲。”

    “行行行,没有。”俞九西趴在桌上,无力的挥了挥手:“这东西你咋办啊。”

    他手上是张红彤彤的信封,像是请柬,边挥边说:“你那个后妈五十大寿的请柬,都发到我这儿来了,估计全林澜的商人都被邀请去了……你去么?”

    苏美锦的五十大寿,就算许行霁是许家门楣里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按理说也是应该出席的。

    况且他这个私生子,在林澜商圈里不是一般的‘出名’。

    许行霁垂下的眼睛里毫无温度,只说了一个字:“去。”

    他不但要出席,还要风风光光的出席呢。

    “呃。”俞九西闻言艰难的抬起头:“怎么去?你和你老婆一起出席么?”

    ……

    哪壶不开提哪壶,真他妈烦人。

    许行霁皱眉,在听到‘老婆’这个关键词后点了根烟:“我可能要离婚了。”

    “我操?”俞九西坐直了身子:“怎么回事儿啊?真的假的!”

    “真的。”许行霁没意识到自己唇角的弧度已经变成了苦笑。

    这不是他胡乱的臆测,而是最近的真实感觉——盛弋已经冷漠的不像一个‘老婆’,大概是不想跟他过了吧。

    这种变化就在那次喝醉之后,在……于慎思出现之后。想到这里,许行霁的黑眸愈发深邃。

    本来在听到同班和‘喜欢’后,许行霁也曾胡乱揣测过一些有的没的,但毕竟揣测就是揣测,是他自恋过了度。盛弋根本喜欢的不是他,只是习惯性温柔罢了,谁让小姑娘是个乖女孩呢。

    可现在那种习惯的温柔都没了,盛弋变的无比冷漠。

    而这种强烈的落差感让许行霁明白了盛弋一旦不温柔,不主动,那他将无计可施,毫无办法。

    主动回去没有用,试着做家务也没有用,他在生活上笨拙的什么都不会,连尝试着挽回一下都做不到。

    可他为什么要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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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他们本来不就是契约婚姻么?只要彼此做到在婚内不出轨就行了。

    许行霁干脆也泛起混劲儿来,配合着盛弋一起冷漠,结果现在都快变成冰了。

    “好好的离什么婚啊?那么好的老婆。”俞九西摇了摇头,啧啧感慨:“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闭嘴。”许行霁冷冷道:“她有喜欢的人。”

    而他的高傲绝对不允许这种事发生。

    “啊?”俞九西愣住,随后回忆了一下,喃喃道:“这样么,看起来不像啊……”

    “你能看出来什么。”许行霁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句,随后站起:“走,喝酒去。”-

    盛T  弋照例是加班,开车回到家的时候发现楼下站了一个人。

    是一个年轻女人,大晚上一个人站在空空如也的小区里,像是在等人,她身着一袭红色长裙,踩着高跟鞋,大波浪卷盘起的头发从侧面看去蓬松饱满,整个人侧影娉婷优美,从头发到脚尖都很体面。

    嗯,穿衣服品位还不错。

    盛弋悄悄欣赏了一下,走进了才发现站着的人是戚夏——她最近常常想到她,只一眼就认出来了。

    而戚夏显然也认出来了盛弋,女孩儿神色僵硬了一瞬间,随即便微笑着打招呼:“盛弋,好久不见了,你最近好么?”

    很虚伪的招呼,盛弋笑了笑:“还好,你怎么在这儿。”

    自己之前从未见过戚夏,她也不是这个小区的啊。

    “我来找一下许行霁。”戚夏细声细语,在盛弋这个正牌妻子面前,把自己的来意说的清清楚楚:“我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他都没接,所以就来这里找他了,我听说他家住这儿。”

    “只是找许哥有点事情要说,你该不会介意吧?”

    盛弋没说话,只是垂下眼睛翻找着包里的钥匙,但翻了半天却找不到,她心里无名火蹭蹭的往上冒,控制不住的摔了包。

    戚夏吓了一跳,下意识的退后了一步。

    “废物。”盛弋看着她,喃喃道:“连个钥匙都找不到。”

    戚夏感觉到此刻的盛弋完全没有平日里温柔和顺的模样,反而…反而有点吓人。

    她莫名有些害怕,抿了抿唇什么都没说。

    在这样的僵持状态中,不远处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她们面前。

    是代驾开着许行霁的车把喝了酒的人送回来,看到熟悉的车牌号,盛弋心里愈发的冷——无巧不成书,太巧就不是巧合了。

    许行霁喝了酒,但显然也没太醉,他下了车看到戚夏和盛弋面对面的诡异场景,便忍不住皱了皱眉。

    “你来干嘛?”他这句话是问戚夏的,态度肉眼可见的烦躁。

    “许哥。”戚夏一看到许行霁,瞬间忘了刚刚盛弋的脸色,她立刻走下台阶扑了上去,涂着红色指甲的十指抓住男人修长的手臂:“我是来解释的,我叔叔陈康泉那件事……”

    如此‘亲密’的场景让盛弋不想听也不想看,轻笑了一声转身走进楼里。

    她找到钥匙了,非常恰到好处,可以把独处的场合留给他们。

    戚夏说的话都是耳旁风,许行霁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身子木然的被女孩拽着,眼睛却定定的看着盛弋越走越远的纤细背影。

    黑眸里冒起了火。

    作者有话说:

    弋弋不直接提离婚两个字直接用行动表示是因为害怕许狗挨揍,等她不心疼他那天就彻底完蛋了

    也快了【许狗到哪儿找女鹅这么好的!

    第19章 神明

    “许哥, 我真的不知道我叔叔会那么过分,他居然还要你们公司去赔钱…如果我知道,一定会拦住他的!”

    夜晚的微风下,穿着红裙的美丽女T  孩儿站在他面前泪眼盈盈, 温声软语的解释请求下大抵谁都会为之心软——只可惜戚夏碰到的是许行霁这根骨头。

    他甚至都懒得听她说什么, 脑子里都是刚刚盛弋离开时讽刺性十足的眼神, 因此心里烦得厉害。

    可戚夏还是絮絮叨叨的说个不停:“对不起许哥, 如果你需要的话, 我们家还有订单……”

    “闭嘴。”许行霁冷冷的打断她。

    在戚夏几乎有些胆怯的注视中,他眉目阴冷, 但心里莫名有种报复的快感,一字一句道:“我对你, 你们家的任何订单没一毛钱兴趣。”

    “倒贴没够?还让我把话说的多难听啊。”

    “滚。”

    戚夏是自小养尊处优的大小姐, 为了追许行霁她自认为已经放弃所有的尊严了, 但真真没想到还能受到这么大的侮辱。

    本来为了装可怜而泫然若泣的眼泪现在是真的掉了下来, 戚夏死死的瞪着他,哽咽着口不择言:“许行霁!你混蛋!你有什么可高傲的居然这么说我?你真以为自己很有才华?你不还是一个抄袭的货色?垃圾!”

    “你说的没错,你怎么现在才发现啊?”许行霁丝毫不怒, 反而笑的挺开心的,一双狭长冷冽的眼睛懒洋洋的:“我这种垃圾还需要这么长的时间来识别,你说你是不是天生蠢货?”

    他在贬低自己这方面向来很痛快, 仿佛不光说给别人听, 更是给自己听。

    但是每次这种‘自暴自弃’都好似本该展翅欲飞的天使被强行折断了羽翼,破败不堪的, 血淋淋的……有种濒临绝望的华丽感, 就和许行霁的作品一样。

    真不想承认, 他这种无论一举一动都能产生魅力, 就连骂人都很迷人的垃圾是有多歹毒,否则她也自己也不会明明知道他是私生子,还欲罢不能。

    戚夏全身都在发抖,她恨自己没出息更恨许行霁的恶劣和不在乎,末了也只能狠狠瞪他一眼,踩着高跟鞋飞快离开了。

    许行霁等她走后又在车前盖上坐了会儿。

    有零星几个在小区里遛弯的人大概都觉得这大晚上在车上坐着的少年有病,绕着他走。

    天有些冷,许行霁又穿的非常单薄,他吸了吸鼻子,还是上楼了——莫名有种踏进牢房等待审判的心情,

    结果进了屋,许行霁就发现是他自己想多了。

    盛弋根本就不需要他解释和戚夏之间的事情,他回到家,就发现女孩正蹲在卧室的地板上,面前躺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她在收拾行李。

    许行霁脸色不能再难看了,三步并作两步的走过去:“你在干嘛?”

    “收拾东西,去栗子家住两天。”盛弋头也没抬地回答着我,停了一下继续说:“最近公司总是加班,她家那边离的比较近。”

    许行霁莫名觉得有些手痒,他捏了捏拳,沉声道:“就你那每月底薪三千的工作?”

    钱少事儿多离家远……她到底图什么?

    盛弋收拾东西的手T  一僵,这才抬头看他:“那又怎么了?”

    许行霁一怔,这是他第一次在女孩儿的眼睛里看到鲜明的愤怒情绪。

    “你知道我做的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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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工作么?”盛弋有点想笑,心想许行霁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如果他知道,最起码不会贬低和建筑工程有关的工作,哪怕只是月薪三千。

    迎着男生疑惑的目光,盛弋声音有些冷:“如果不知道,就不要妄加评论。”

    许行霁抿了抿唇:“我错了。”

    盛弋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是在……道歉?

    “你是不是,”看着盛弋黑白分明的眼睛,许行霁话音停了下,有些难以启齿的开口:“故意躲着我?”

    盛弋心里一慌,想也不想的反驳:“不,我为什么要躲着你。”

    “那你别搬出去了。”许行霁松了口气:“公司离得远,早上我开车送你。”

    “不需要。”然而他的‘贴心’正是盛弋现在所避之不及的,她别开眼睛,慌张地说:“我想搬出去。”

    “盛弋。”许行霁真的火了:“你别忘了,我们还是夫妻。”

    夫妻?是啊,夫妻,自己还是第一次从许行霁嘴里听到这个词呢,真是稀奇。

    盛弋笑了笑,放下收拾了一半的衣服站了起来,女生比男生矮了许多,盛弋微微抬头看着他,本就静谧的瞳孔在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映照下更加柔和,声音好似也与月色混合一体,柔柔的:“所以,需要我继续配合你么?”

    “我可以履行夫妻义务。”说完,她就抬起手要解开自己针织小衫上的扣子。

    指尖刚刚碰到衣服,盛弋的手就被许行霁摁住了,那只修长的大手上青筋根根暴起,几乎就能反应出来他气的有多厉害。

    “用不着。”许行霁脸色铁青,冷冷道:“随便你吧。”

    说完就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卧室门被他摔的震天响。

    盛弋僵在原地,定定的看了那白色的木门一会儿,才蹲下去重新收拾东西。

    她大概是真的把许行霁气到了,虽然他脾气从来就不好,但还是第一次和自己发这么大的火,不过这样也挺好的,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

    盛弋心里一遍遍的说服着自己,飞快的收拾好了行李叫了网约车。

    离开时路过客厅的钢琴,她停了下来,眼神微微有些不舍和可惜——可惜不能带走,她最近才重新喜欢上弹琴。

    还是等……过后有机会的吧。

    本来今天一整天心里还算平静,但是见到戚夏就破防了,盛弋是因为这个所以十分冲动决定到袁栗烛家去住的,她下了车后拖着行李箱敲响闺蜜家门,后者敷着面膜前来开门的时候就惊呆了。

    “弋、弋弋?”袁栗烛连忙扯下面膜,侧身让她进来:“你怎么突然来了?这么晚了。”

    “抱歉,突然有点事情。”盛弋坐在沙发上捧着纸杯里的热茶,慢慢才感觉冰凉的指尖暖了一点,她轻声道:“我可以借住一晚么?明T  天就走。”

    她自己有房子,只是太久没人住了没时间收拾。

    盛弋知道袁栗烛有男朋友,要是一直赖在她家里也是不方便的,因此很识趣。

    “你说什么呢,你住在我这儿还有什么可不可以的。”袁栗烛皱着眉,掐了一把她冰凉的脸蛋:“靠,怎么这么凉?你失魂落魄的连行李都带出来了,是不是和你老公吵架了?”

    盛弋沉默,没有否认袁栗烛这个猜测,于是脾气爆的女生忍不住又骂了一句:“操,就知道,那个许行霁真不是什么好人。”

    “别说了。”盛弋摇了摇头:“我不想提他。”

    “行,不说他了,反正唐谦最近出差了也不在家,你就安心在我这儿住。”袁栗烛蹲下打开盛弋的行李箱帮着她整理东西,边说边哼了一声:“就算他回来也让他滚出去住。”

    盛弋闻言笑笑:“还在闹别扭?”

    “嗯,不想和他在一起了。”袁栗烛看起来依然没有改变前段时间的想法,明亮的眼底落寞转瞬即逝,状似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话说回来了,之前在警察局遇到的那个帅哥警官,你俩啥关系,嗯嗯?”

    袁栗烛的落寞是一时的,八卦却是永久的,说起‘天涯何处无芳草’就立刻想到和她同病相怜的盛弋,然后也想起她的那根‘芳草’了。

    她早就想问问盛弋和那个自称高中同学的警察是怎么回事,只是苦于之前一直没机会。

    盛弋:“没关系,就是高中同桌。”

    “他喜欢你。”袁栗烛笑眯眯地问:“是不是?”

    盛弋沉默几秒,点了点头,她不善于撒谎。

    “那不挺好的,我看他人不错。”袁栗烛摩拳擦掌,盘算着:“你就算不喜欢他,也可以用他气气许行霁那家伙,哼。”

    “栗子,别胡说了。”盛弋哭笑不得,干脆往她嘴里塞了颗剥好的核桃,自己则是拿着睡衣和洗漱用具走去洗手间。

    她只是不喜欢于慎思,但并没有利用于慎思的想法,而且,许行霁也根本不会因为这个生气。

    盛弋了解他,许行霁的眼睛里,从来就没有他认为的不重要的人。

    在洗手间里磨蹭了好一会儿,盛弋出去的时候隐约听到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她怔了一下,下意识的向落地窗前走去。

    “弋弋。”趴在床上的袁栗烛招呼她,声音清脆:“过来吃水果啊。”

    盛弋却没理,脚下直直的走向窗边,果然,黑夜里电闪雷鸣,路灯下能看清雨滴子噼里啪啦的落在地上,很快就形成了一滩小水洼。

    这雨下的还挺大,她无意识的呢喃了一句:“下雨了……”

    “是啊,下雨怎么了。”袁栗烛听到便回了一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含糊道:“林澜不是总下雨么,没准得下到明天,烦死了,又得打伞出门。”

    盛弋垂下眼睛,自言自语似的嘀咕:“会下很久么?”T

    这座城市总是下雨,有的时候天气预报都预告的不准确,所以许行霁的膝盖经常会痛苦。也不知道是因为些什么,少年年纪轻轻的,就落下这么一个病根。

    自己这次走的着急,忘记把储存膏药的位置告诉他了。

    雨如果真的下一夜,那他会不会……疼一整夜啊?

    作者有话说:

    小玉:那就让他疼吧(低语)

    下章零点,v后双更

    第20章 神明

    盛弋纠结了半宿要不要给许行霁发一条信息告诉他膏药放在哪里, 可每次手指放在按键上的时候,就又会想他如果真的很疼,那他为什么不来问自己呢?

    凭什么每次都得是她去主动示弱?如果放在平常也就算了,但现在……是她决心要开始远离许行霁的时候, 也许不应该继续那些无谓的心软。

    思来想去, 盛弋最终还是放下了手机, 没有发出去那条看似平淡实则关心的信息。

    也许, 她其实也是个挺狠心的人, 说什么温柔啊,都是假装的。

    只是一宿都没怎么睡好而已。

    第二天一早, 盛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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