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自然吓了他妈一大跳,刨根问底询问他跟谁打架了。
王三饼不敢说实话,也不能供出自己的大哥,只能用廖敛来搪塞过去。原以为这事就这么完了,可他妈不依不饶,直接带着他找过来了!
关键这附近都是老邻居,问个人家住哪太容易了。
此时,三饼妈拉着王三饼的胳膊,指着脸上的淤青对桂欢道:“你看看,这都是姓廖的小兔崽子打的!还我们道歉?我们道什么歉!廖家父母呢,把他们叫过来!”
桂欢瞧了瞧一脸心虚的王三饼,又看了看阴沉着脸的廖敛,慢声细语地说道:“阿姨,我和廖敛是邻居,今天这事,究竟谁应该道歉,明眼人一看就清楚。廖敛他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里就只有他和舅舅,他舅舅早出晚归的,也没办法照顾他,就给他点钱自己去买吃的。”
廖家父母确实不在家,至于干什么工作,挣多少钱就没有必要明说了,统统归结为打工。
桂欢侧过身子,露出里面的廖敛,抬起他的手心,指着他的脸说道:“廖敛虽说跟我同龄,但他发育得慢,比我还矮了一头,要说他主动欺负别人,我是肯定不相信的,您看看他脸上,手上和腿上的伤,像是挑架的人应该受的伤吗?”
别说,廖敛手心皮肉翻飞,血肉模糊的,看着挺严重,其实是他自己连撕带舔的结果,脸上腿上都是泥,看不出伤得多严重。
再看王三饼,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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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衣服是干净的。
桂欢说得有道理,三饼妈刚才也是气急了,这会看看小小的廖敛,再看看跟她一般高的儿子,三饼妈也犹豫了。
桂欢继续说道:“要是普通小孩子打架,双方都有过错,那也说不出个黑白来,可这并不是普通的打架,您听儿子说了吗?”
三饼妈狐疑地看向自家儿子,说道:“山兵,她说的是怎么回事?”
王三饼这会儿汗都流下来了,蛰得他伤口火辣辣的疼,他支支吾吾地杵在那儿,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桂欢看差不多了,直接道:“廖敛他舅舅平时给他买饭的钱,今天被人抢了,廖敛他一天没吃上饭,才跑到我家来要了口吃的。”
听到“抢钱”两字,三饼妈的脸色顿时就变了,声音一厉道:“王山兵,你给我好好解释解释!”
王三饼肩膀微缩,他一向怕他妈,被他妈一吼,魂都吓出来了,连忙道:“不是我的主意,真不是我起的头。”
三饼妈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一时间又羞又气,明明是自家儿子干了糟心事,她还腆着脸上别人家来说理了。
桂欢适当地插话道:“山兵同学跟我们是一个学校的吧,我在学校里见过他。”
三饼妈瞥了眼桂欢,顺口插话道:“你也是二中的?”
桂欢:“我上初二,是班级里的团支书和班长,经常要去老师办公室,在那儿见过几次山兵同学。”
一听跟自家儿子有关,三饼妈立刻道:“你去老师办公室干什么?”
桂欢又是班干部又是团支书的,这样的好孩子,在传统父母的观念中,肯定是不会说谎话的。
王三饼可真后悔为什么要来找廖敛了,他能干什么,肯定是表现不好被叫去的啊!今日他算是彻底栽了,这顿打是逃不了了。
桂欢笑着道:“他帮老师搬东西,所以见过几次,山兵同学平时很乐于助人,可就是……我说句阿姨不爱听的,他就是交朋友的眼光不太好,山兵同学太热心肠了,容易被人误导,好心干了坏事。”
没有家长会愿意听自家孩子品德败坏的话,即使是杀人犯的父母,也会觉得他们情有可原,所以桂欢不会自讨没趣,顶多上个眼药,让三饼妈自己回去好好管孩子。
三饼妈工作能力强,钢厂下岗后干起了小买卖,王三饼家条件一直挺好,也没时间管教他,才会让他到了三十好几还在家啃老。
眼看着事情快解决了,桂欢开口道:“就是廖敛被抢的钱,你现在能还给他吗?”
王三饼看了眼廖敛,支支吾吾地道:“没了。”
三饼妈眼睛一瞪:“哪去了?”
王三饼:“……他自己塞嘴里吃了。”
桂欢:……
三饼妈可不信他的话,直接上手就是一个脑瓢:“胡说八道!还学会撒谎了!快交出来!”
王三饼委屈极了,他掏了掏兜,掏出了一块钱和俩钢镚。
三饼妈一把拿了过来,递给了桂欢,陪着笑脸说:“他胆子小,抢……嗯,分不到多少,就这些了。”
廖敛一直在默默观望着事情的发展,明明事实就是王三饼说的那样,但是竟然没有人信他的话。
桂欢寥寥数语,没大吼,也没逞强,就把事情解决了。
廖敛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故意小声,听起来异常乖顺地道:“剩下的就算了。”
王三饼:……什么剩下的?哪儿有剩下的?!
三饼妈这会看廖敛那是一个真可怜,放柔了声音道:“阿姨替山兵给你陪个不是,改明儿,我叫山兵给你拿好吃的。”
桂欢怎么也不会想到,她无心插柳,却让聪慧异常的廖敛学会了他毕生都会受用无穷的绝技: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简称:看人下菜碟。
送走了三饼妈,桂欢关上房门,望着廖敛道:“你的钱,真的被抢了?”
廖敛:“被抢了。”
桂欢:“没有然后了?”
廖敛顿了一下道:“我又抢回来了,他们人多,我怕守不住,就吞了。”
桂欢:“……廖敛,你知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东西,叫做细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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