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半晌,只是在女生身边默默陪她站着。
又过了会,眼见餐吧里的人越来越少,女生说:“我没事,你回去看比赛吧,跟我一起的人马上过来,我们先走了。”
陈暮思考几秒,自己在这里的确没什么作用,反而女生还要分出精力照顾她的存在,于是她说:“别担心,会没事的。”
顾湉汐勉强笑着跟她说再见。
挥别那女生,陈暮独自一人出了游客中心返回赛场,来时这段长长的路因为有人同行,走着并不觉得无聊,这会一个人返程,前后空旷,陈暮将才补充的热量迅速消散着。
怎么越走越觉得冷,耳朵生疼,好奇怪,陈暮抬手揉耳朵,这才发现不对劲。
给那女生递纸巾时,她把拿在手中的帽子随手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离开忘记拿了,雪场地势高,风也大,只是走了一小会儿,耳朵就受不了了。
无奈,她只得返回游客中心先去拿帽子,要敢不带帽子的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雪场再站两小时,她的耳朵就甭想要了。
往返雪场和游客中心是两条不同的路,下坡比上坡好走得多,许是由于比赛已经开始,这一路陈暮没见一个人影。
快到游客中心门口时,陈暮远远看见一个穿着一件黑灰色雪服的男人脚步急匆匆的从另一侧路走了进去。
陈暮遥遥看见那男人侧脸,莫名觉得眼熟,其实距离隔得远,她只隐约看见了个轮廓,并没看清,这熟悉感来得莫名,让陈暮有点摸不着头脑。
她晃了晃脑袋,将这想法赶出去,继续往游客中心走,脚步再慢点,怕是等她回去来不及见证冠军赛场风姿。
进到游客中心,偌大空间只有零星几个工作人员在清扫方才游客们留下的痕迹,陈暮沿着边缘往餐吧方向走,她的帽子就遗落在餐吧出口处的桌子上,也是和那位同胞女生告别的地方。
另一边,顾时屹去往顾湉汐告知的地方时,他这个妹妹,还在那吧嗒吧嗒的掉眼泪,等他走近,顾湉汐再也忍不住,靠住顾时屹的肩头哭的更大声了:“哥,苏南他室友说他和朋友出去玩出车祸了,我给他打了好多电话都联系不上他。”
顾时屹虽然并不理解他妹妹这么多年对苏南的一往情深,可毕竟是从小疼到大的亲妹妹,看着她哭得不能自已的可怜模样,总是心疼多过其他情绪的,他尽量放轻声音,安抚道:“订了最近的机票,我跟你一块过去一趟。”
顾湉汐听言哽着声问:“你不会错过上船吗?”
顾时屹在心里估摸了一下时间,无奈道:“就你现在的状态,能放你一个人回波士顿嘛。”
顾湉汐毫无负担的在顾时屹肩膀上蹭掉眼泪,心里万分动容,她知道她哥对苏南一直颇有微词,这么多年,她单方面围着苏南转,苏南大多时候都是冷脸相对,苏家没落多年,偏苏南本人一身傲骨,她哥看不惯苏南,替她不值,可喜欢这种玄乎其玄的东西,若没有深陷其中,又怎么能懂呢。
她努力压着哭声,道:“谢谢哥。”
陈暮也不记得自己是怎么走出游客中心的,耳边寒风阵阵紧,不敌她心中冷意。
古往今来,文学作品里总爱写各式各样的一见钟情,一面之缘,姻缘既定。
从前她是不理解的,心想这样的感情太过肤浅,经不住文字以外世界的考验。
潦草心动不过是颜值主义者拜倒在对方最为人称道的外表之下。
可在她和顾时屹的几次相处之后,她忽然有些理解了,这浮世三千,有时就是靠一些瞬间才觉这一生值得。
感情就是一种不讲道理的存在,夜阑寂静之时,她没法骗自己,在他指着漫天繁星告诉她星星会帮她传话,在他拉着她奔跑在空无一人的小镇路道,在他眉梢带笑对她讲出截然相反的美好祝福时,她没有过片刻的、肤浅的心动。
可这心动终是有时限的。
她的心动,该止于看见那女生靠在他肩头的那一秒。
......
......
临时决定返程乌斯怀亚,敲开房门,何欣看见她的那一秒满脸疑惑,她上下打量陈暮一圈,皱着眉问:“什么情况,不是说明天回来?”
陈暮抱住何欣手臂笑盈盈说:“欣姐,我不擅长滑雪,一个人玩挺没意思的,你马上要开始今年的工作了,想了想,还是回来再坑你一顿吧,我想吃帝王蟹。”
何欣觑一眼陈暮,“我今年这工资还没到手呢。”
陈暮偏开视线,歪在何欣肩膀上:“那我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一天一千多块的高薪人士,这钱我是没机会赚了,不从你这捞点好处,我这一趟真白来了。”
何欣想到自己介绍陈暮前来打工,最后没成多少离不开她的失误,她当即把陈暮手中背包放在玄关处,拉着她往外走:“怕了你了,走啦,带你去吃乌斯怀亚最大的帝王蟹。”
结束用餐是在两个小时后,何欣带她去了一家现捞餐厅,超大号的帝王蟹,摊开比她俩的脸还大,蟹肉饱满,一只管饱,搭配餐厅秘制酱汁,回味无穷,走出餐厅好远,陈暮还在感慨从没吃过这么鲜美的帝王蟹。
何欣笑眼瞧着她一副馋猫样,打趣说:“要不别急着回去,在这儿好好多吃几顿,帝王蟹也算乌斯怀亚特产了,离开这儿,你再难吃到又便宜又肥美的帝王蟹了。”
陈暮问:“有多便宜?”
何欣答:“就刚刚我们吃的那种个头,一只折合人民币一百多块。”
陈暮彻底惊了,国内要想吃到这般品质的帝王蟹,没个上千块甭想。
她叹口气:“欣姐,你这工作真好啊,我也就是再轻松几个月,等开学,我就要变身没有感情的科研民工了。我们老板卯着一股劲儿申青基,越来越惨无人道,以后怕是很难再和你约着出去玩了。”
“那就趁着现在好好玩呗。”
陈暮笑一笑,忽而瞧见前方整齐划一的小木屋前,坐着三三两两翘首以盼的背包客,她不由好奇问道:“欣姐,她们是在干嘛?”
何欣望了眼陈暮视线所在的地方,收回,她说:“那是来自世界各地的背包客在那等着各个船司放lastminute船票。南极行价格不菲,对大部分人来说都是触不可及的梦想,lastminute船票最低可能是正价船票的十分之一,票不多,但总有人希望他会是今年的幸运儿。”
陈暮闻言转过身,站定在何欣面前:“欣姐,我觉得我这趟南美行就很幸运,想通了一些事情,有了很难忘的回忆,要是我能再顺利买到一张lastminute船票,这趟就可以说完美无瑕了,这回你可不准再说我痴心妄想。”
何欣望一眼陈暮情绪翻滚的莹亮双眸,认识她以来,这姑娘总是一副坚不可摧的模样,她独立、韧劲儿十足,实则内心脆弱得很,她打心眼里希望她能开心一点,何欣浅浅笑一笑说:“南极很美,去看看吧,等你下船,再请你去吃帝王蟹。”
陈暮开心的连连点头,转身朝那排小木屋走去,其实心里还是有点不开心,难得的心动,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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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快去得也快,那就让极地美景,来疗愈她这颗受伤的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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