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高居帝位的他都感同身受,仿佛是自己被五花大绑扔在角落里,无助而绝望。
“主谋是谁?”
语气已经不自觉地带上几分严厉。
江寻澈冷眼旁观,见皇帝的情绪已经到位,便放低了声音,“是儿臣的长兄。”
“当啷”一声,是皇上失手将手里的念珠掷了出去,刚好砸到了一个小茶碟。
他胸口起伏着,瞪大了眼睛,仿佛一只被冒犯的狮子,越是盛怒万分,越是冷酷凌厉。
“寻澈,你是在暗示翊泽在朕的文华殿里埋眼线,偷换奏折,在你的秦王府里绑架苏栖禾?”
“你知道倘若太子无罪,你这样的行为就是什么吗?”
就是结党营私,夺嫡篡位,理应被打入天牢,囚禁终生。
秦王殿下早有准备地站起身来,“若是如此,儿臣甘愿承担后果。但在这之前,请父皇明鉴。”
与此同时,他听见自己心里的棋盘上再次落定一子,清脆泠然,象征余韵悠长的胜利。
皇上开始调动自己信得过的人手去调查,按理来说秦王现在就该回避告辞了。
可元熙帝一边忙活,一边却依旧在跟他说着话:“苏小姐现在还住在你府上?”
明知故问,应该是为了铺垫下一个问题。
“你准备什么时候纳她?”
江寻澈眉心微动。
肯定不能坦言说她只是他找来实现野心的工具,而孤男寡女共居一府,也难怪父皇理所当然地误会了他们的关系。
“回父皇,还......不急。”
“不急?哦,是要等王妃的人选确定下来再纳妾吗?”
皇帝执笔写着密信,头都没抬,随口聊着:“太子妃定了梅兰臣的女儿,你呢,你想选哪一家的?”
【请收藏本站】提供的《在逃美人》17、巧遇
秦王并不摄政,按理来说没有必要与朝臣联姻。
如果精心挑选一个世家权贵出身的王妃,难免就有谋求权力、与江翊泽争锋之意。
果然父皇还在怀疑他。
将试探包装在父子闲谈之中,若无其事地抛过来,一个不慎,便会泄漏真实目的。
于是江寻澈回答:“儿臣无意再挑选王妃。”
“所以目前就先是苏栖禾了?”
元熙帝的笑容像一潭深水,“虽然出身贫寒,但才华斐然,长相气质也好,倒也过得去。”
“既然如此,下次再找个机会把她再带进宫来,让大家都看看。听说李贵妃已经见过她了?能让你母妃都满意,可真是不容易呀。”
“......儿臣遵旨。”
走出皇城后,秦王上了车,斜靠在角落里,眼睛微阖,沉思了半晌。
姜还是老的辣,父皇寥寥几句话,直接把模糊逃避、能拖就拖的事情变成了木已成舟。
名分送出去不说,他还得再带着苏栖禾进宫。
不过,其实这样也没什么坏处。
反正他志不在此,无意于男女私情,也不屑于靠联姻获取世家支持,身边女子的位置一直空置着,暂时立个幌子也无妨。
与其再找其他人来做幌子,不如就将苏栖禾的利用价值压榨到极限。
等到雄图卷毕,登基即位,到时再将她处理掉,或者送出宫去,想必也没人敢有意见。
思索完毕,他问南风:“苏栖禾醒了吗?”
“殿下,在您进宫之后不久便醒了。”
“等我回府之后,让她到书房,不,院子中央,来见我。”
本就不想再与她单独共处一室,何况这次要说的事情有些暧昧,他怕她情绪一激动,再搞出什么离奇失控的事情来。
年轻随侍上次被责罚挨了一顿鞭子,脸上血色还没恢复过来。听到王爷的命令后,他有些为难,犹豫半天,最后还是如实禀告。
“苏姑娘醒来之后,得知您准了她去玉安书院,当即就去了。”
江寻澈微不可查地一挑眉。
原本不是虚弱得都要晕倒了吗,怎么刚苏醒过来就急着出去,就这么想离开王府?
“既然如此,就去玉安书院接人回来。”
他靠在车窗边,提笔准备谋划接下来的布局,可不知怎地频频走神,想起苏栖禾那双灵动的、蓄满泪水的眼睛,莹白的后颈,手腕上的一圈红痕。
还有两人曾经有过的呼吸相闻,就在这辆车上,就在他坐的这个位置。
直到马车穿过半个京城,从皇宫到达玉安书院门口,秦王殿下提笔已有整整半个时辰,纸上却只落了寥寥两笔墨痕。
他眉心微蹙,索性将纸收了,下车接人。
却在走出车外的第一时间,看到苏栖禾与一个年纪相仿的少年站在一起,距离很近,两人似乎非常熟悉,还在说话。
而女孩的脸上还带着一抹羞赧的浅色红晕,眸光流转,比他刚才走神时想到的那些,还要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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