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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0-130(第2页/共2页)

bsp;   张长言闻言,陷入沉思。

    加把劲……

    他应该怎么做呢?

    张丞相却怒了:“入赘?你们真是把张家的脸丢尽了!以后休要再提,滚出去!”

    张家三兄弟只得离开书房。

    张丞相怒气冲冲,片刻后,他又忍不住想——

    他有三个儿子。

    而且,那可是容昭哎……

    第二日。

    容屏风风火火跑回安庆王府,冲进书房,一脸惊惶未定。

    容昭抬头:“爹,怎么了?”

    容屏灌下一杯冷茶,这才震惊道:“今天,老张突然对我笑了,妈呀,吓死我了!”

    回想张丞相对他扯出的僵硬笑脸,容屏整个人都不好了。

    老张……

    容昭:“张丞相?”

    容屏猛地点头,随即严肃道:“你最近小心点,肯定有大事发生,这家伙都在对我笑了,肯定没憋好屁,指不定正算计你!”

    容昭:“……”——

    作者有话要说:

    安庆王:他竟然对我笑,他肯定打坏主意!

    张丞相:……

    纯大女主文,可以磕任何人,不影响看文,但是吧……

    女主不会娶张三的QAQ。

    (结局已定,安心看下去)

    第123章 下狱

    裴关山海贸回京, 将货物售卖,又算了算银两,扣除海船成本以及出航成本,甚至包括海贸牺牲水手的抚恤金之后,才得出分钱数量。

    海贸获利十六倍。

    之前已经有消息,但毕竟没有确定,如今这通知贴出来, 那就是盖棺定论, 实打实每人能分到投资的十六倍钱。

    顿时,所有投资海船的人都兴奋了。

    暴利!

    绝绝对对的暴利!

    与此同时, 银行交易市通知了两个消息——

    第一个消息,第二批海贸的船即将出发,只等商会将采买的货物送到交州,九艘海船分批次出发, 走不同的路线。

    也就是说, 第一批海贸投资的船全部出发了。

    所有人就都只等着分钱。

    满朝文武、以及第一批投资者, 全部狂喜。

    第一批没能参与, 或者投钱太少的人,也都兴奋了,毕竟, 第一批船全部出发,第二批是不是就该开始了?

    没让他们久等。

    第二个消息就是海贸投资,银行交易市挂出了第二批海贸投资要求。

    但和第一批完全不同。

    第二批海贸投资不再完全由交易市和容世子组织,而是交给大雁朝人。

    若是有人想要海贸,可以向银行交州造船厂租借海船, 不一样的海船定价不同,租借的海船只带一个船长和两个水手, 剩下的人他们自己掏钱雇佣。

    水师也是他们可以雇佣的对象,想要雇佣多少人,自己决定。

    船长会给建议,但一切还是由投资者自己决定,包括贩卖什么货物、走哪条航线,都交给他们自己。

    当然,为了确保海贸顺利,组织者需要在银行做抵押,不管抵押什么,只要与海船价值相当即可。

    若是不想自己海贸,或是没有可以放心加入的船队,也可以加入银行自己的船队,由容世子组织。

    但利润和之前不一样,这次不单单需要扣除成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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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需要给银行缴纳分成,最终获利大概是三到八倍,不会再超过十倍。

    另外,还有一条属于朝廷的规矩,海贸需要缴税,为海贸商税。

    税率不算太高,但也不低。

    消息一出,所有人都炸了。

    “这咋和第一次不一样?不仅赚得要少,竟然还要交税!”

    “第一次不知道海外有大陆,一切都是未知,而且极其危险,当然就要暴利一些,而且,上次主要是容世子给咱兜底。”

    “是呀,这次容世子也还愿意带咱们赚钱,三倍到八倍的收益,莫不是你还觉得低?”

    “倒也很是暴利。”

    ……

    好几倍的收益,怎么看怎么都是暴利。

    百姓们关注跟着容世子海贸的获利,而商贾和世家大族,甚至包括朝廷官员,这些有家底有野心的人,则更关心租借海船,自行组织贸易。

    “岂不是说,以后海贸完全交给我们自己?投资和获利,都是我们自己?”

    “那岂不是更能赚钱!”

    “当然,风险也是咱们自己承担。”

    “我们承担风险,就算扣除海贸税,也还是暴利啊。”

    ……

    几乎所有有野心的人都兴奋了。

    世家大族,谁还出不起海贸的钱?

    就算怕失败风险太大,那几家合作,不更好吗?

    卖什么,买什么,赚多少,全都是自己的了!

    这对于他们而言,其实比第一次还要更好,更自由,也就更容易获利。

    商贾们同样兴奋,奔走相告。

    可以租船,可不单单是只租一次,是不是可以像在陆地上一样,组成船队,常年往返海上,专门做这海贸生意?

    此事大有可为!

    “这还不止,你看上面写了,可以派遣咱们自己的人。”

    “岂不说明,我们可以自己带队出海,以后专门就在海上经营,往返炎国和大雁朝?”

    “那可不止炎国,还有其他国家,海上生意,大有可为。”

    “若是咱们自己培养了船队,以后是不是还能买一艘船,只要把海贸税交了,一切获利,皆是自己?”

    “哈哈哈,容世子当真天下商人之福。”

    “不,是天下万民之福。”

    ……

    这是容昭一早就制定好的,所以京城银行,以及周边其他州的银行,在同一时间挂出了这则通知。

    稍远些的银行,也会在最近一段时间,陆陆续续挂出通知。

    京城最早收到消息的世家人、商贾们,全都动了,消息从京城扩散,同时,世家往来、商贾奔波,很快,整个大雁朝都活跃了起来。

    风起云涌。

    要备出海的货物,就有需求,就能带动生产。

    更多的银钱从库房中流出,活跃在市面,甚至银行的借贷服务也一瞬间热门起来。

    商业版图扩展到了海上、海外,对人口以及生产力的需求大幅提升,甚至世家与商贾获利对象也从普通百姓转移到了海外国度。

    市场瞬间活跃,资本的萌芽已然开始。

    永明帝和朝廷官员还不知最深切的影响,但无论是国库收入,还是百姓生活,很明显都在提升,边关还有战事,整个大雁朝依旧欣欣向荣。

    更别说,容昭竟然把永明帝在海贸上的投资收益给了他!

    拿到银子的瞬间,永明帝甚至想,当初怎么就没有多投一些?

    朝堂之上,永明帝夸赞:“容昭于银钱一道,有大才,当得起整个户部。”

    这是直言容昭能管户部。

    她的位置远不止三品侍郎,只等徐尚书告老,大雁朝的户部就会交给容昭。

    户部尚书,一品大员。

    但如今已经没人对她的女子身份置喙,毕竟,人本事摆在哪里,都当了女官,且还是高管,三品和一品,又有什么区别?

    只是,不少官员心中仍忍不住感叹,不过是眨眼间,容世子,容大人,三品女官……就这么杀了出来。

    真是让人感叹。

    容昭厉害就厉害在,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却让人说不出半个不字。

    甚至,他们不敢说不。

    徐尚书倒是没觉得意外。

    他年底就会辞官告老,这户部只可能交给容昭接任,原本他就撑不了多久,自从容昭入了户部,三番两次被刺激……

    徐尚书都怕自己活不到年底,哪里又会想霸着官位不放?

    唯一的遗憾,他们家后继无人。

    张丞相点头附和:“徐大人如今年事已高,是该让容大人帮忙分担一二。”

    霎时间,容昭以及百官都有些古怪地看向他。

    最近不知道怎么了,张丞相对容昭很是友好,皇上每次夸赞,他都会附和,甚至还会主动夸两句……

    张容两家有仇,过去张丞相可是想尽办法坑容昭,如今这态度转变,令人意外啊。

    虽然古怪,但百官还是附和。

    “是呀,容大人有才,自从容大人入了户部,这大雁朝便越来越好。”

    “可不是,国库都不缺钱了。”

    “粮草充足,还有钱研究火炮等物,实乃容大人之功。”

    “战争年不仅没有增税,还不断减税,是皇上和容大人之功,天下……”

    ……

    一桩桩一件件,容昭如今完全在朝廷站稳了脚跟。

    听着夸赞,她嘴角带着一贯和气的笑容,微垂眼眸,无声叹口气。

    ——当官,真的太累。

    别人都觉得她能做一品大员该高兴,其实容昭并没有多开心。

    接下来朝上又开始议论边关战事、海贸商税,以及之前通敌之事,这件事到现在还没审出名堂,皇帝一定要结果,朝上势力纷争、拉锯。

    之前因为容昭是女子一事耽误,如今,又重新提了起来。

    朝堂之上,各股势力撕逼。

    是的,在容昭看在,这就是撕逼。

    真正通敌的人是谁,许多人并不在意,他们只想借此把自己想要对付的人摁下去,涉及夺嫡,血雨腥风。

    好在如今没人扯上容昭,她就继续装死-

    当日下朝,容昭离开时,不远处张丞相对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笑?

    容昭:“……”

    她好像明白容屏为什么反应不对了。

    张丞相一贯严肃,对他们又一直都是冷着脸。

    对着他们笑,不仅他们不自在,他自己也觉得别扭,所以笑得格外奇怪。

    像是试图表现和蔼,却又像是在嘲讽,表情扭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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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裴关山压低声音:“怎么了?你是不是又得罪张丞相了?”

    容昭摊手:“不知道啊。”

    说话间,两人结伴离开。

    鸿胪寺卿是正四品,裴关山回来后开始上朝,他是中立派,而且鸿胪寺被永明帝看重,在朝上倒是还有些地位。

    两人走在一起,也不显得突兀。

    从大殿离开,裴关山又瞅了她两眼,表情复杂:“你竟然真是女子,我那日回来还以为自己没睡醒,或是走错了地方。”

    想想那天被吓的,现在都还内心震荡。

    不过,却也莫名挺高兴。

    容昭笑道:“无论男女,我都是我,之前一直遗憾没能以真实身份与你们相交,往后倒是可以了。”

    裴关山点点头,又觉得有些别扭,“终究还是不大一样……”

    男的和女的,能一样吗?

    容昭看了他一眼,无语。

    随即,她问:“你把种子交给皇上了?”

    裴关山:“给了,皇上已经安排皇庄试种。”

    这也是当初容昭的提议,可以带些粮种回来,并不是坏事。

    “那行,我先走了。”容昭说完,摆摆手,大步离开。

    裴关山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又有些不好意思,只得跟在她身后一起出宫。

    告别裴关山,回安庆王府的路上,容昭遇到了张长言。

    今日的张家三公子有些奇怪。

    他的马车停靠在安庆王府不远处,而他穿得十分华贵,如今已经四月,天气转暖,他却还穿着冬天的华服,披着云容坊出品的毛绒绒披风。

    他一只手靠在车架上,身体保持一个十分好看的姿势。

    头发也梳得很不一样,工工整整,戴着华贵的玉冠,他的手上握着一柄折扇,一股“风姿绰约”的架势。

    马车都被他当成了装饰,洗得干干净净。

    看到容昭,他将脑袋抵在拳头上,眯起眼睛,勾了勾唇,缓缓一笑:“阿昭,我等你好久了。”

    声音沙哑,说话间,他眼睛一动,试图“暗送秋波”。

    容昭坐在马车里面,神情古怪,“你眼睛进沙子了吗?”

    张长言茫然:“没有啊。”

    随即,他再次眨了眨眼睛,向容昭抛媚眼。

    容昭无语,懒得搭理他,放下帘子,直接让马车从旁边离开。

    因着张长言堵了半条路,马车过时,惊得他猛地后退,差点摔倒在地,哪里还有刚刚的派头。

    “哎,阿昭别走啊——”

    安庆王府的马车已经带着容昭回了府,将他甩在身后。

    第二天。

    容昭又“偶遇”了张长言。

    可太“巧”了,他杵在她必经的那条路上,换了身衣服,换了个打扮,穿得花枝招展。

    一看到她,他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抬手挥了挥。

    衣摆纷飞,搔首弄姿。

    容昭面无表情路过。

    又一日。

    容昭去了趟银行交易市,等到出来时,发现张三站在不远处。

    今日他穿着一袭青衫,与上次不同,这身青衫非常薄,不如上次华贵,却显得整个人都挺拔起来,越发俊俏。

    张长言手上摇着扇子,口中念念有词:“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容昭向他走了过去。

    张长言:她果然关注我了!

    张长言一喜,眼中难掩兴奋,念诗的语调都重了些,容昭走来时,他刚刚念完一首诗。

    他保持着微笑的表情,手上扇子扇得越发风度翩翩。

    “阿昭,你有话与我说吗?”他微微笑。

    容昭点头。

    张长言眼睛一亮。

    容昭面无表情:“你不冷吗?”

    ——今天大降温,冷如寒冬。

    张长言却穿得单薄,还摇着扇子,路过的人都要多看他两眼,看是哪个神经病穿成这样就出来。

    张三一怔,忙摇头:“我不……吸……不冷啊……吸……阿嚏——”

    容昭:“……”

    张长言:“……”他掩面,落荒而逃-

    茶楼。

    裴关山看向张长言:“你怎么了?”

    张长言端着杯热水,一边吸溜,一边摇头:“没,就是……吸……有点……吸……不舒服……”

    旁边,张长行无语:“他前两日受了风寒。”

    裴承诀了然,点点头,“前两日是降温了,许多人都受了寒,太悲寺还让人熬姜汤,给百姓免费发送。”

    裴关山微微皱眉:“谨王做的?”

    “不知道。”关梦生耸耸肩,“至少他没放出消息。”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没有放出消息,那就不能算是。

    容昭走进雅间,扬声道:“别人受寒可能是不小心,张三是活该。”

    她一出现,雅间里面的几人全都站了起来,露出笑容。

    关梦生:“哎呀,你可算来了。”

    她很忙的,他们想见她一面也是不容易。

    裴承诀和裴关山同时拉开中间的凳子,两人目光交错,又很快淡淡移开。

    容昭走到他们中间坐下,与以往倒是没什么不同。

    裴承诀给她倒了杯茶,裴关山将点心推到她的面前。

    容昭点点头,表示感谢。

    对面,张长言委委屈屈:“怎么能说我是活该呢?我还不是为了……”

    越说越小声,后面几乎听不到。

    张长行瞪了他一眼,只觉老三没出息,只得帮忙说话:“容世子,我三弟是蠢了些,但仪表堂堂,又一片真心——”

    裴承诀微微一笑:“在裴世子面前,还是莫要说张三公子仪表堂堂。”

    裴关山面无表情:“只有蠢说对了。”

    张长言狠狠瞪他们一眼。

    关梦生吃到大瓜,当即瞪大眼睛。

    他看看张长言,又看看京城双杰,最后看看容昭,摇摇头:“啧啧,真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以前容昭是“男子”,他们就争谁和她关系最好,不过,并不明显。

    如今容昭是女子,这些人真是要打破头。

    在场几人都是熟人,他说话也比较随意。

    关梦生去年已经成亲,容昭是出色,但是他和张二都有自己的妻子,张二负责给张三助力,关梦生负责吃瓜。

    闻言,张长言耳根微红,看了眼容昭。

    容昭无奈地摇摇头,叹口气:“都别闹,旁人如何无所谓,我也管不着,但你们莫要再搞这些幺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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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更别对我献殷勤,我没有成亲的打算。”

    不单单是他们,最近她走哪儿都能遇到献殷勤的人。

    暗送秋波、搔首弄姿,更是无数。

    容昭烦不胜烦。

    三人一怔。

    裴承诀微微皱眉:“为何?”

    容昭摊手:“一则是我对成亲不感兴趣,二则是,皇上和几位皇子都不会看着我成亲的。”

    张长言有些急了,坐直身体,“你可知道你如今面临的局面?”

    裴关山同样看着她,附和:“阿昭,若是未来有了新君,你这般奇女子,新君必然会……”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但大家都懂。

    容昭点点头:“我知道,所以你们觉得我应该早早成亲,避免未来被新君纳入后宫?”

    几人没说话,但显然是这个意思。

    在场六人一起经历过不少事情,说起这些,倒是也都没多大的顾忌。

    他们对对方还是有信任的。

    容昭端起茶盏喝了口,轻笑:“我不喜欢被威胁,也不喜欢被迫选择,尤其是成亲这样的事情。若我不愿意,就没有任何人能要挟我、逼迫我。”

    “便是皇上也不行?”张长行问。

    “不行,任何人都不行。”容昭神情平静,“在当今手下,我还有些自由,若是新帝登基,我也是必要自由的。”

    谁都不能剥夺她的自由与选择,她永远是自己,是容昭。

    她淡淡看着桌面,但眼神认真至极。

    几人都有些沉默。

    容昭能做到吗?

    她似乎没有做不到的事情,三品女官都做的,还有什么做不到?

    张长言怔怔看着她。

    明明被她拒绝了,可她这样的坚定、这样的从容不迫,以及柔和外表下隐隐遮不住的锋芒,还是让他忍不住心跳加快。

    裴关山端起茶盏,轻声道:“好吧,你想如何都可以,我们尽量不给你添麻烦。”

    容昭一路走来本就麻烦不断,他们怎么忍心再给她麻烦与负担?

    裴承诀眼中狡黠一笑,“那阿昭未来若是想要成亲,第一个考虑我呗,我长得挺好,才学也有些,更是痴心一片……”

    张长言差点跳起来,拔高声音:“喂喂,你干嘛,就算先考虑也是考虑我啊!”

    “就你?”

    “我咋了,我哪里不好?”

    “你哪里好?”

    ……

    雅间内,吵吵嚷嚷,十分热闹。

    容昭与裴关山碰杯,轻轻一笑,眉眼放松,神情惬意。

    他们又说了一会儿,话题转到朝廷之事。

    关梦生压低声音:“你们都是靠得住的人,我给你们透一个消息吧,皇上抓得紧,我爹那边有眉目了。”

    是说通敌,泄露炸药之事。

    裴关山皱眉:“这么多个月都没查到,现在查到的是真的?还是皇子势力博弈的结果?”

    最近没少抓人,都是势力纷争的结果。

    关梦生神情更加严肃,“之前抓的人是博弈结果,这次可能是真的,皇上要结果,我父亲查得深,还有工部谨王配合,才能透过无数遮掩,将已经抹掉的线索翻出来,不一定是主谋,但一定与炸药泄露之事有关……”

    张长言:“那也和我们关系吧?”

    张长行摇摇头:“是没关系,但是……又要变天了。”

    朝中乱象,怎么可能不影响他们?

    如今在场之人,只有张长言没有入朝为官。

    容昭没说话,微垂眼眸。

    是要变天了,她经常出入宫门才知道,近日太医往宫中跑得勤了许多。

    永明帝是个不肯露出脆弱的皇帝,但蛛丝马迹,都能发现。

    她能知道,皇子和皇孙也就能知道。

    这一日刚说这件事与他们无关。

    四月五日,裴承诀被大理寺抓了,下了大狱。

    ——工部泄露炸药之人,是裴承诀——

    作者有话要说:

    张三:今天也是追求不成功的一天!

    走一点剧情。

    第124章 通敌(加更)

    消息一出, 满朝皆惊。

    裴承诀是被永明帝放在工部的,而工部是谨王的地盘,他被抓的第二天, 朝上几乎吵翻了天。

    三皇子宁王党和五皇子安王党疯狂踩着二皇子鹿王党,借着裴承诀攻击鹿王。

    毕竟,裴承诀来自荣亲王府,而荣亲王府是二皇子的势力。

    鹿王党与荣亲王则据理力争。

    “裴承诀不可能行此事, 他才入工部不久, 根基尚浅,怎可能是泄露炸药之人?况且, 裴承诀大人通敌卖国又是为了什么?”

    “对,工部一贯是谨王负责,谁知道是不是谨王让裴大人顶罪?”

    “臣以为这件事有问题,需得再查!”

    ……

    “有没有问题, 审一审不就知道?”

    “裴承诀入工部之后, 炸药泄露, 极有可能。”

    “裴承诀确实没必要通敌, 但谁知道是不是背后有人指使?意图伤害安王,使得边关战事不利?”

    ……

    朝堂之上,吵得天翻地覆。

    永明帝沉着脸下旨:“审。”

    这一天容昭没来参加小朝会, 但她却在昨晚第一时间就收到了消息。

    茶楼。

    张长言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

    裴关山眉头紧皱,他和裴承诀一向不对付,但此时却说:“裴承诀心机是很深,做事也挺不折手段,但他不会通敌卖国。”

    这是京城双杰的自信与骄傲。

    关梦生抿了抿唇, “这件事是我爹和谨王联手查的,从目前的信息来说, 确实指向裴承诀,我爹也很惊讶。”

    容昭皱眉问:“到底怎么回事?细节?”

    关梦生摇摇头,“我不知道细节,这些事情我爹不会告诉我。”

    他沉默片刻,压低声音:“但是,他们查到这个人很不容易,线索已经被完全抹去,我爹都想放弃,是谨王咬死要查,而且抽丝剥茧,一点点探查,用了两个月,才终于抓到一点有用线索,那人行事很谨慎,就算没有抹掉线索,也不容易找出,所以又花了两个月……”

    “这么难,怎么保证最后抓出来的人是真的?”裴关山依旧皱眉。

    关梦生:“我也不知道啊,这事儿是我爹和谨王负责。”

    张长言突然道:“会不会是谨王想害鹿王党?”

    关梦生:“不排除这个可能。”

    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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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长行摇摇头:“如果承诀不能洗清嫌疑,他必死无疑……”

    顿了顿,他补充:“就算洗清,他的仕途可能到此为止。”

    那可是通敌卖国之罪!

    裴承诀只要洗不清,他就必死无疑,如果这件事真盖在他的身上,那更是完蛋,荣亲王府的都要倒大霉。

    就算洗清,与通敌之罪有过牵扯,皇上也不会再重用他,甚至可能罢了他的官。

    这就是夺嫡。

    昨日还好好坐在身边的人,今日就可能搅入风波当中,丢了性命。

    裴关山长叹口气:“这局势就不该站位,他若是不支持二皇子,怎会搅入这样的风波当中?”

    在场所有人都不是皇子党,只有裴承诀是,现在也下了大狱。

    张长行摇摇头:“荣亲王府站了队,承诀就必须站队,他和荣亲王府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裴承诀是个聪明人,他能不知道自己要面临的危险吗?

    不过是个人选择而已。

    容昭一直没说话,这时,她缓缓站起来,“我进一趟宫。”

    张长言和裴关山同时拉住她。

    裴关山皱眉:“裴承诀是荣亲王之子,是京城双杰,一直都是京城世家子的领头人物,可在夺嫡风波面前,依旧不堪一击,你莫要参与其中。”

    在皇权面前,什么名声和能力,都不值一提。

    张长言点点头,紧紧拉着她,“对,裴世子说得对,你莫要参与。”

    容昭摇头:“我不参与,我只是想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顿了顿,她淡淡道:“我走到今天,一般风波已经无惧,莫要担心。”

    她从来不参与夺嫡,势力纷争也与她无关,她只是有些疑惑想要弄清楚,而她走到如今地位,已经不是风浪能轻易席卷到她。

    闻言,裴关山知道她十分清醒,松开了手,“阿昭,弄清楚了告诉我们一声,我也想知道……我们一直还算信任的朋友,到底是不是做这等事之人。”

    张长言还有些迟疑,他轻声道:“你可不要为他昏了头。”

    他的语气有点酸。

    容昭轻声道:“我当日去变州,你们为了替我遮掩,甚至犯下欺君之罪,无论你们谁糟了难,我都不会不闻不问。我不会为他昏了头,但我得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张长言一怔。

    容昭离开后,他喃喃:“无论是谁……若是我陷入这种麻烦中,阿昭也会为我弄清楚真相吗?”

    想到这里,他莫名脸红-

    容昭没能进宫,她在宫门口就被人给拦住了。

    容昭抬手行礼:“谨王殿下。”

    裴怀悲没有多言,掀开帘子,“宫门口人多眼杂,你先上来。”

    容昭想了想,上了马车。

    裴怀悲先给她倒杯水,而后并不迟疑,直接说道:“我知晓你想进宫,但你进宫并没有任何好处,这件事你不能掺和,皇上已然动怒,当初裴承诀封官有你的缘故,你这时不能出头。”

    容昭摇头:“我不是为他出头。”

    “我知晓。”裴怀悲望着她,轻声道;“你有银行与一身本领,没人敢动你,皇上就算生气也不会伤害你,但是阿昭,你日日行于御前,当知道如今皇上有多阴晴不定,你只要让他不高兴,失了他的信任,他不杀你,却有其他办法对付你……”

    这其实还是之前之事埋下的祸端,容昭让全天下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女世子,皇上当初还想压一压她,没压成功。

    后来容昭让永明帝很满意,这件事也就过去了。

    但终究是个祸端。

    如今永明帝阴晴不定,年迈的皇帝,猜疑心又重,谁也不知道一句话会不会惹怒他,让他产生不好的联想。

    不杀容昭,却也有很多办法让她过得不痛快。

    裴怀悲可不愿意她这时出现,哪怕只有一丝可能,他也得杜绝。

    容昭知道他说得没错,经常出入皇宫,永明帝现在是个什么脾气,她还能不知道?

    她抿了抿唇,认真询问:“谨王可否告知于我,到底怎么回事?”

    裴怀悲望着她,没有迟疑,轻声道:“我知晓你是因为裴承诀,你与他是朋友,就算不救他,也会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通敌……”

    顿了顿,他道:“其实我们也不知道,但我最终查到的,确实是他。”

    容昭闭眼,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

    谨王这个人很聪明,而且谨慎,也会洞察人心,他这话其实是说——线索已经指向了裴承诀,就是他。

    容昭抬手:“谢谨王告知。”

    裴怀悲见她要走,急切道:“对不起,我想查真凶,但我也不知道最终查出来的人是他。”

    他见不得容昭一点不高兴。

    查通敌之人是之前他便与容昭说过的,查到鹿王不意外,但先查到裴承诀,他也很意外。

    容昭摇摇头,语气平静:“这与你无关,你不用道歉,若真是有人通敌,不管是谁,都该查出来的。”

    裴怀悲松口气,如画一样的眉目稍稍舒展。

    但很快,他又小心问道:“阿昭,你可要我带你见一见他?恐怕……他出不来了。”

    容昭心中一沉。

    出不来了,裴承诀恐怕真是有牵扯。

    她摇摇头,轻声道:“不用,谨王告知我已很是感激,今日便先行回去。”

    裴怀悲有些不舍,但还是点点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掀开帘子,送她下去。

    容昭站起来,走下马车。

    只是,在路过他时,她顿了顿,轻声道:“谨王,保重。”

    裴怀悲一怔。

    等到容昭下车走远,他才回过神,刹那间绽放一个耀眼的笑容,眼眸中盛满星河点点。

    他望着容昭背影,看着她上了马车,直到马车都再也看不到,他才让人驾车离去。

    回到谨王府。

    汤先生有些疑惑:“殿下心情很好?”

    裴怀悲一贯没什么表情,今日看起来虽然与往日差不多,但眉目隐隐带着笑意,整张脸说不出的风华。

    裴怀悲笑了笑,走到书房,轻轻摩挲着那个陈旧的食盒。

    阿昭关心他……

    他眼眸微垂,眼尾都是笑意。

    只是,这笑意没能持续多久,很快,他收到消息——

    容世子通过关大人,去狱中见裴承诀。

    裴怀悲抿紧了唇。

    他说带她去见裴承诀,容昭拒绝,他以为是她不想见了,没想到只是不想通过他去见……

    那个不用,是不用他帮忙。

    谨王的高兴终究没能维持多久-

    容昭是晚上去见裴承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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