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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后知后觉
她真的删了他, 做决定的时候有些犹豫,此刻看着清空了列表,居然有一丝畅快。
谢颖然笑眯了眼:“怎么样, 是不是挺舒服的?”
“是的。”
苏羡音抿着唇, 却小声笑了。
谢颖然:“这种男孩对感情不坦诚,非得要他自己醒悟了才行。”
苏羡音的心情短暂地平复了, 好像又回到了最初。
其实她明明不走近他也能过得很好, 就当是一场梦好了。
……
她也没想到真的会听到谢颖然的“故事”。
其实她从谢颖然日常的打扮谈吐就能看出来,花店似乎不是她的营生, 更像是一种爱好。
店里除了她还有一个员工,基本上谢颖然只负责偶尔兴致来了, 插插花, 设计新的花束包装造型。
谢颖然确实很喜欢花,此刻她的长卷发全部拢在耳边, 松松编成一个麻花辫,一条墨绿色花纹白底发带穿插其中,在发尾束成一个蝴蝶结。
她的发间插着一朵鸡蛋花, 很美丽。
谢颖然的故事讲得简短, 却足够跌宕起伏, 苏羡音听到最后都撑着头入迷了,追问她。
“那后来呢?就真的这么错过了吗?”
“哪儿能啊”谢颖然笑着, 轻轻抿下唇,眼睛里居然有向往, “我直接抓住他,就问他一句。”
“‘你到底想不想娶我?我爸没什么耐心,大概很快就会帮我找相亲对象,快的话年底我就能结婚……’我还没说完呢——”
“那傻子就抓着我的手紧张得不行, 却又说不出话,我急地踢了他一脚。”
苏羡音“哇”了一声:“然后呢?”
“然后?”谢颖然俏皮地眨眨眼,“然后他现在是我儿子那倒霉爸爸了呗。”
苏羡音甚至笑着鼓起了掌。
说起来是一个经典的富家女和穷小子的故事,但不得不承认谢颖然的故事不是一般坎坷。
“他总觉得我爸看不上他,但其实我们家条件也就那样,并不是什么豪门世家,只是因为父母职业原因在当地有一些声望,还没努力尝试过就想放弃,我是真的搞不懂男人是怎么想的。”
“我问他对自己的事业有没有信心,他比谁都踌躇满志,怎么一到感情上就畏畏缩缩的。”
苏羡音浅笑着,问:“那阿姨就不担心……”
“担心他说“不想娶我”?”
“嗯……”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可我更担心因为我也不勇敢我们就这样错过,也许我会嫁给一个好对象,也许我在这个年龄也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但是总之跟现在完全不一样了。”
谢颖然眼底有些散不开的情绪,整张脸却容光焕发着,平和安详。
“我很喜欢我现在的生活。”
“我先生也做到了,他说过的话,他的抱负,都实现了。”
是个让人欣慰的happy ending,苏羡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谢颖然见她听进去了,忽地拍着她的手,说:“不过阿姨跟你讲这个可不是让你跟我学。”
“我那时候是有点莽的,女孩子勇敢点固然很酷,但我觉得音音你不必改变,就做你自己就好了。”
“再说了”谢颖然微撅起嘴,一副很不满意的样子,“我觉得你心仪的男孩,未必配得上你。”
“不就是博弈吗,切记,他怎么对你,你就怎么对他。”
……
苏羡音原本周六要兼职一整天,跟谢颖然聊天的时候还好,一到下午忽然整个人浑身无力。
谢颖然一模她额头,吓得脸色都变了。
“这样不行,得去医院看看,你发烧了音音。”
谢颖然坚持要陪着苏羡音去医院,被她拒绝。
花店里另一个员工请了假,她不愿意因为这点小事让谢颖然关店半天。
“真的没关系,我只是有点发烧,意识还很清醒,看,我的行动也没有障碍的,医院就在附近,我先去挂号看一看,有事再打电话给你,行么?”
谢颖然点着头扶着她的肩出门:“好,你快去,电话联系。”
医院周末人满为患,苏羡音挂了急诊,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轮到她,她有点迷迷糊糊了,体温38.6℃,高烧。
医生给她开了吊水和药,嘱咐她多喝水注意保暖,苏羡音疲惫地点头。
其实她已经见怪不怪了,她一到换季就容易感冒发烧,几乎每年都这样。
烧到38.6℃也没什么稀奇,不过是难受几天,几天之后就好了。
她刚跟着苏成桥搬到南城的那两年,孟阿姨还没正式嫁过来,苏成桥工作忙也不够细心,不会像妈妈那样每天注意气温,到换季就提醒苏羡音添减衣服,苏羡音身体底子差,动不动就感冒了。
后来即便孟阿姨进了家门,苏羡音高三为了学习整天早出晚归,小感冒伤寒照旧次次找上她。
她拿了药,等吊水的过程中先是给谢颖然打电话,告诉她医生看了化验单说问题不大,多休息就好,让谢颖然安心看店,她这边有同学陪着。
但其实下个月有表演,蓝沁今天一整天都在街舞社里练习,苏羡音也没有叫任何人来陪她的打算。
她看着滴管里一滴一滴落下来的水滴,心情反而很平静。
……
苏羡音醒的时候,眼睛迷迷蒙蒙看见身前一个俯下的白影。
护士姐姐对她笑笑,把已经空了的吊水瓶拿在手上。
“还可以再睡会儿,还有一瓶,我看着呢,别怕。”
苏羡音一时间被这温柔感动地要落泪,体温依旧很高,脑子嗡嗡的,泪腺好像也更发达。
她“嗯”了一声,竟然有哭腔,护士姐姐一愣,她更窘迫了,疯狂往回憋眼泪。
护士姐姐还给她拿了一件毛毯,像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你是川北大的学生吧?学习肯定很好,我从小就很羡慕你们这种会读书的孩子,我太笨了……”
“哎呀我跟你说这个干什么,这是我平时休息用的毛毯,昨天刚洗过的!打吊水就这么睡着会冷的,何况你还发着烧,盖着吧。”
苏羡音连连道谢,眼泪终于没忍住,跟她的体温一样,滚烫的。
从医院出来已经是将近7点,天已经黑了,苏羡音走出来时裹紧了身上的外套,闻到衣服上似乎沾染了些消毒水的味道,却没由来令她安心。
她脚步依旧有些虚浮,烧还没完全退,但她还是到附近的粥铺买了两份套餐,送了一份给护士姐姐。
“山药粥养胃的,知道你们工作忙作息应该不规律,也不知道你有没有时间吃……”
“谢谢你,真的。”
护士姐姐直接笑进了她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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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再离开医院时,心情很轻松,不知道是生病的缘故,还是被陌生人的善意给治愈,苏羡音回学校的路上,已经全然忘了自己昨天晚上是因为什么情绪失控又是因为什么湿着头发睡着了。
有的人做了一个月朋友却撒谎爽约,陌生人却还会关心她打点滴睡着了会冷。
其实她何必自找烦恼。
……
她病了三天,请了一天假,国庆假期就正式开始了。
中间孟凡璇又给她打过好几个电话,从谢颖然那里得知她生病,关切自责到不行,苏羡音正好以养身体为理由拒绝了回家的提议。
到了第三天,她烧早已退了,就是鼻子还堵着,说话还有重重的鼻音,但已经不影响生活了,她坐在桌子前刷着老友记,本该去车站赶车的蓝沁突然杀了回来。
“疯了疯了我真是疯了。”
“苏苏我身份证没带,你见到我身份证没有?”
苏羡音茫然地摇摇头,拔下耳机跟着蓝沁一起找,10分钟后终于在衣柜底下找到了。
蓝沁看了眼手机,苦着脸说:“完蛋了,我赶不上车了。”
苏羡音:“不是10点的车吗,来得及吧?”
蓝沁苦着一张脸:“你不知道,去高铁站的路现在堵得要命,我回来直接在秦安路下的,扫了辆单车骑回来的。”
“那现在骑车过去来得及吗?”
“来不及,自行车太慢了。”
“那电动车呢?电动车可以吗?”
林苇茹从床帘里探出一个头来,小声地问。
蓝沁狂点头:“好人一生平安!”
段芙已经搬离了宿舍,一个人离开的,因为当她问林苇茹做什么打算的时候,林苇茹表示要留下来,段芙当时的表情别提有多难看了。
苏羡音按照林苇茹的指示,在宿舍楼下充电桩前找到了林苇茹的电动车,两人却顿住了。
蓝沁:“苏苏你会骑电动吗?”
苏羡音诚实地摇头。
“怎么办,我也不会。”
“我们先赶着试试,你在手机上看看能不能改签,不行就改签?”
“行。”
“那走吧。”
苏羡音带上粉色头盔,利落地坐上了小电动,握紧了把手。
其实跟自行车差不多,除了一开始有些摇摇晃晃以外,苏羡音很快就适应了,穿梭在车流之间,眼看着就很有希望能准时抵达。
大概绕过了1km的拥堵路段,前方路况终于畅通了起来,苏羡音拧动车把加速,身后却一直有小车在鸣笛。
蓝沁往后看了眼,骂道:“有病啊,这么宽的车道过不去吗?新手上路还这么嚣张吗?”
苏羡音毕竟第一次骑电动,不敢回头望,只是尽量往路边靠,也不得不降低速度。
鸣笛声依然有规律的,间或响两声。
终于在某段车流量不大的道路上,身后的那辆车越过了她们的小电动,却打开了双闪停在了路边。
原定的路线被挡住,苏羡音抓紧了刹车阀,她双脚踩地,在掀起眼皮看车辆的时候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车牌号好像有些眼熟。
车窗缓缓摇下,驾驶座的姚达和副驾驶座上的陈浔都探出头来,分别看向两人。
蓝沁气得吹刘海:“姚达你是不是想死?按那么多喇叭是想吵死我吗!”
“你不会打电话啊!我真是见了鬼了。”
姚达耸耸肩:“我在开车啊,怎么打。”
“我打了。”
陈浔接过话,漆黑的一双桃花眼眼底情绪翻涌,他直勾勾看向苏羡音,笑意有些牵强苦涩,扬起手里的手机晃了晃。
低声说:“但是你好像把我拉黑了?”
第22章 是非选择
解气。
苏羡音终于能理解谢颖然说的以牙还牙的痛快是什么滋味。
这是苏羡音删了陈浔以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她没回答他甚至把他当不存在,只是跟姚达说她急着送蓝沁去车站,赶时间。
姚达:“好说啊, 上车吧。”
蓝沁:“上个屁,前面路口就到了。”
“你们爱上哪去上哪去, 别挡着姐的路就行了。”
苏羡音没有哪一刻像此刻这样,这么感谢蓝沁和她的心有灵犀。
两人赶在检票结束之前赶到了高铁站,蓝沁顺利上车。
上车后, 蓝沁给苏羡音发消息。
blue的沁:【其实我跟姚达也闹了点别扭……】
yin:【怎么了?】
blue的沁:【收假再跟你说吧。】
blue的沁:【反正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鄙视。】
苏羡音笑了声, 回了个“好”,她站在人来人往的候车厅,短暂地发了会儿呆。
有人给她打电话。
号码没见过,但是归属地是南城,苏羡音皱着眉,心里抗拒着, 手指却渐渐移动到接通键上方。
她一咬牙, 往反方向滑动,还是挂了。
没隔半分钟,电话又打进来, 还是那个号码。
苏羡音叹口气,心软了半分, 还是接了。
“我是陈浔。”
“你有事吗?”
也许是苏羡音的错觉, 陈浔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他平时的从容, 反而有一丝小心翼翼。
“我在高铁站西出口,我带你回去吧?”
苏羡音笑了:“你难道忘了我是骑车过来的?”
“就你车那个小体型,放后备箱不就行了,看样子快下雨了, 坐我的车吧,我在西出口等你。”
不知为何,苏羡音此刻脑子里浮现起谢颖然的谆谆教诲。
这个人即便到了此刻,依旧没有歉意不打算解释,像逗小狗一样,向她招招手就算示好,她就该摇着尾巴走过去?
想得美。
苏羡音看着候车室大屏幕滚动的列车信息,这辈子没做过这么离谱的决定。
“我改主意了,我家里人很想我,我决定回家。”
明知道电话那端的他看不见,苏羡音还是笑眯了眼。
陈浔:“……”
苏羡音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甚至一气呵成将他的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里。
……
她真的买了最近的一班高铁,坐在座位上的时候都有一种不真实感,她给苏成桥拨去一个电话,说明自己到达时间,苏成桥在那边高兴地直说好,以为苏羡音是给他们一个惊喜。
苏羡音干笑着,不忍打断老爹的兴奋,挂了电话,摸着自己只剩35%电量的手机,祈祷不会在出站前就失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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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有一件事让她有些不好意思,也算是为她冲动的决定买单了。
她本来想麻烦一个同班的朋友帮忙来高铁站把林苇茹的车骑回去,刚打电话给林苇茹汇报的时候。
林苇茹满不在乎地说:“这有什么,叫我男朋友去骑就好了,不用整这么麻烦。”
苏羡音一张嘴张成了“”型,问:“男朋友?”
林苇茹笑了:“是觉得我不像是个有男朋友的人吗?”
“不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紧张,我也不是那个意思。”
“我跟身边人提起我男朋友的时候大家都是这个反应,我俩认识很久了,就有点‘老夫老妻’的,藏得比较深,看不出来也正常。”
苏羡音开始喜欢这个坦率的女孩了。
“你真不用不好意思,谁没点急事,我男朋友闲的,我让他去骑回来就好了,你安心回家,注意安全。”
苏羡音面对林苇茹的体贴,更羞愧得无地自容了,说起“谢谢苇茹”几个字,舌头都要打结。
其实她真的总是遇见一些特别可爱的人们-
陈浔听着听筒里不断传来的忙音,放弃了打电话的方案,他拧着眉心,“啧”了一声。
姚达:“苏妹妹怎么了,打不通吗?”
“好像被拉黑了。”陈浔苦笑一声。
“啥?你怎么惹人家生气了?微信拉黑,电话也拉黑,苏妹妹不像这么狠心的人呐。”
陈浔望着西出口涌出的一批面容疲惫的旅客,食指戳了戳眉心,说:“回去我来开吧。”
他跟姚达换了位置,发动机启动,姚达继续追问:“问你话呢?哑巴了?说出来哥们也好帮你想想对策啊。”
车平稳地启动,陈浔手肘搭着车窗手托下巴,忽地蹦出来句:“好像被发现了。”
笑容苦涩。
姚达摸不着头脑:“啥啊?”
“我对她撒了谎,好像被发现了。”
姚达的表情依旧好不到哪儿去。
“你要放屁就放全,别跟挤牙膏似的一会儿蹦出来一个字,咋地以为自己这样很酷啊?”
陈浔没说话,只是在转弯的时候不仅不减速,还悄悄踩重了油门,姚达差点被甩飞到脸贴玻璃。
姚达:“……”
“你记得柏谷那天来艺术与创意的教室来找苏羡音吗?”
“记得啊。”
“他那个时候跟我说他打算周末约苏羡音去看画展。”
“然后呢?”
……
陈浔不知道柏谷为什么突然跟他说一句,只是本能地问:“周六还是周日?”
柏谷:“周六。”
“那你可能要……”
柏谷打断他:“你跟她周六约好了是吗?”
陈浔没有避开他的眼神,坦坦荡荡:“是。”
柏谷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用很轻的声音问:“你能不能不赴约?”
“靠”姚达听着怒骂了一句,“这小子玩阴的啊?”
“你不要告诉我你答应了然后你放了苏妹妹鸽子?”
陈浔眨着眼睛显得有些无辜:“那倒也没有。”
姚达刚松下一口气,陈浔的后半句差点没让他吐出血来。
“我只是跟苏羡音说我周六要跟江老师去青城大学交流。”
姚达:“……”
“你他吗糊涂啊!”
姚达甩了一袖子甩到陈浔头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这事也能答应吗?你不会还觉得你很高尚吧?我有时候真搞不清楚你到底在想啥。”
“你不喜欢苏妹妹吗?”
陈浔抿着唇,没有立刻回答。
姚达摆摆手:“得,我白问,你肯定又要说什么‘喜欢是一件很严谨的事,在没有确定之前不能乱说’,我就问你——”
“你是不是觉得苏妹妹人还挺不错的?”
“是。”
陈浔这次没犹豫。
“那不就得了,感情不就是这样吗,看对眼了相处觉得舒服,双方都有这个意思了,就可以处一处试一试。”
“好,就算我们用你的说辞,就算你说苏妹妹也不一定就是喜欢你,甚至就算按照你说的,你觉得她好像对柏谷蛮有好感。”
“你就觉得自己是做好事在促人姻缘了?你确定吗?你怎么确定苏妹妹对柏谷有好感,毕竟这次至少是她主动约你去看话剧啊。”
陈浔猛地一怔,好像突然被人点醒。
他被姚达一顿激情输出说得有点找不着北,车停在宿舍楼下,他熄了火,手摸着自己的下唇,久久地出神。
陈浔:“我总觉得……”
陈浔要讲这一番话很艰难,更何况对方是姚达,他不知道自己得到的会不会又是一顿臭骂。
他确实有一些“奇怪”的顾虑,源于一个心结。
陈浔有一个玩得很好的兄弟闻翼然,也是从小在一个巷子里长大的,两人初高中都同班。
陈浔在高中的时候其实对于感情的事很迟钝,他那个时候心思完全不在这上面,更不会对空气中暗流涌动的暧昧有所察觉。
事情发生得很突然。
闻翼然在圣诞节的时候向喜欢了半年的英语课代表表白,被女生拒绝不说,还被女生告知她喜欢的一直是陈浔。
陈浔真的没有察觉到。
闻翼然也许是自尊心受挫,又也许是这关系太敏感,他第一次在陈浔面前失控,打了陈浔一拳后,吼出了心里话:“你明明知道我喜欢她,为什么不能离她远一点?”
“你明明知道你有多受欢迎。”
这件事对陈浔的影响挺大,一是震惊,二是闻翼然也许是因为羞愧也许是因为自尊心,多年的好朋友升高三后却形同陌路,渐行渐远了。
从过程到结果,都挺让陈浔记忆深刻。
他真的有在反思自己,甚至有了自己真的对男女关系迟钝到了这种程度的认识。
他无法明确说明自己到底是不是做错了,但确实是后悔了。
姚达果然没被这故事打动:“什么狗屁。”
“你那兄弟也是,什么德行,自己追不到女孩伤自尊了还赖你?这事跟你有什么关系。”
陈浔眉眼微顿:“其实如果我能早点察觉到,我就可以在那个女生跟我说要加入我的小组的时候婉拒她,保持点距离,我真的不知道……”
“扯吧你就”姚达斜吹着刘海,满不在乎,“人家为什么要加入你的小组?说明那时候就喜欢你了啊,你躲着人有什么用,你那朋友照样追不到人。”
“但至少,也许他心里好过一点。”
“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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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欺欺人,你也别太当回事,他未必是觉得你离那个女生太近了,毕竟你是连人家喜欢你都察觉不出来的一个木头,能有什么逾距行为啊,肯定就正常同学交往呗。你那朋友纯属是自己脸上挂不住,就把锅甩给你,你也是好笑,居然还真接住了,一直耿耿于怀到现在?”
“我是该说你太善良,还是该说你闲得找屁吃?”
陈浔从车上走下来,像是想通口气,他抱着手臂靠着车,眸中有沉淀的情绪。
姚达也跟着下了车。
“这件事暂且不提,就算这件事是你的心魔吧。”
“你跟柏谷是什么关系?很熟吗?好哥们?”
“你对苏妹妹的感觉,跟你对那个英语课代表的感觉是一样的吗?”
“根本就不是同一性质的事,我真不知道你被下了什么蛊,居然还真的爽约了,还找借口!罪加一等简直……”
陈浔有种辩解无力的感觉:“我其实……”
“好吧,没错,我大错特错了。”
也许他确实是一时鬼使神差因为过去的事情做出了错误的判断,又或许一切只是他一时软弱。
其实他在撒完谎话之后就后悔了,但总想着如果这次苏羡音不赴柏谷的约,他也就确定了,也不需要再顾及柏谷的感受,或者避开一些什么。
几次拿出手机想改口对苏羡音说自己可以去,却都下不了决心,干脆眼不见为净在实验室了泡了两三天,尽量不看手机。
陈浔将自己的头发拨乱,面容逐渐有些愁苦与凝重,没想到姚达的“教育”并没有结束。
“最后还有一点,你在这里为柏谷争取机会,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对自己很有信心,对他有一点神经病才有的悲悯之心……”
陈浔:“……”
总感觉一直在挨骂呢,他捏了捏耳垂。
“但是你考虑过苏妹妹的想法吗?你真的听见她明确说了她喜欢柏谷吗?万一她对你更有好感呢?你在往后退给柏谷制造机会,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跟把柏谷推给她有什么区别?人家乐意吗?人家又会不会因为你这个举动而伤心以为你是在传达出你对她没兴趣的信号呢?”
“我是真的服了你啊,知道你在感情方面迟钝,没想到你蠢成这样,恋爱都不会谈?恋爱都不会就算了,暧昧了解期该怎么做也不会?这都能搞砸?”
陈浔:“……”
陈浔彻底无语,却又觉得姚达句句说得都是对的,心里升起一股凉意的时候,又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会错到这种程度的。
“如果不是你说得有道理,我真的很想揍你。”
陈浔幽幽道,还是象征性地往姚达肩上来了一拳。
还不忘讽刺:“经验这么老道?情感大师?什么时候解决自己的人生大事啊?”
姚达还他一拳:“得了吧,你先解决好你的事吧,难怪苏妹妹这么生气呢,肯接你电话都是菩萨了,你自个儿想法子吧,爸爸只能帮你到这了,都怪我平日里教子无方……”
陈浔给了他一脚,两人瞬间扭打在一起。
还没几分钟,姚达就被治得服服帖帖,笑着求饶。
“最后给你一点提醒啊。”
“感情是两个人之间的事,柏谷和苏妹妹之间,和你跟她之间,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天天想着皆大欢喜。”
“你需要思考的只是,你到底是不是对苏妹妹有好感,然后就是……”
姚达露出的慈祥的笑容:“尽早行动,别犹豫。”
……
苏羡音晚上8点准时抵达南城站,在出站的途中,却意外地接到了谢颖然的电话。
“音音啊,不好意思,我儿子不知道抽什么风又突然说要回南城,假期你就不用过来帮忙了哈,好好休息一下。”
苏羡音一拍脑袋:“啊对,不好意思阿姨我居然忘了这件事,我今天也临时决定回南城了,忘记跟你请假了。”
“这有什么,那不正好了,都好好度个假,有时间到阿姨家里来吃饭呀。”
第23章 后悔药
陈浔坐的晚班飞机回的南城, 不得不承认姚达这小子貌似有一些“励志讲师”天赋,陈浔下飞机的时候,有瞬间的恍惚, 怎么一冲动就买了最早的飞机回来了?
“咱家有一阵子没打扫了也没人住,就暂时住奶奶家,可以吗?”
谢颖然看到儿子走神,用手肘怼了怼他。
陈浔点点头:“嗯,好。”
反正他回南城的本意也不是想家。
苏羡音的电话依旧打不通,他想起一个人来。
邹启然, 苏羡音的高中同班同学。
陈:【你知道苏羡音家里住哪里吗?】
对方回得很快。
7然:【?浔哥你干嘛?】
7然:【有情况啊你, 不老实,问这个干嘛?】
陈:【快点, 你知不知道?】
7然:【我怎么可能知道啊,我又不是什么跟踪女同学的变态。】
陈浔扶着额, 无语地薅了一把头发。
他为什么会妄想邹启然有靠谱的时候。
可没过多久, “不靠谱”的邹启然又给陈浔发了条消息。
7然:【哥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我可是冒着被误会的风险, 帮你要来了地址哦】-
苏羡音似乎回家回得不是时候,大抵是她之前说不回家说得太斩钉截铁,苏成桥没想过她会临时改变主意。
“你那间屋子, 空调位置没装好,漏水, 墙都发霉了,你孟阿姨想着正好趁着这次刷墙把你房间稍微翻修一下,没想到你改主意了。”
苏羡音看着已经被搬空的自己的桌面, 以及混乱的施工现场,点点头:“没事。”
“那我的东西……”
孟凡璇带点歉意地笑笑:“桌面上的东西我全部装进纸箱子了,就在你房间书桌桌洞里, 虽然贴上了胶布但估计还是可能有灰,书桌也暂时不能用了,可能要等装修完再收拾了。”
苏羡音抿抿唇,轻“嗯”了一声,她在书桌前蹲下,摸着纸箱的轮廓,又想起什么,拉开抽屉书桌第二排的抽屉检查。
她打开一看,松一口气。
还好,都在。
妈妈的照片、妈妈送给她的礼物、妈妈在生病期间还坚持给她写的信,还好,都在。
这些东西一开始散布在苏羡音房间的每个角落。
但后来,高三那年,孟凡璇和苏成桥正式登记结婚以后,她默默地把妈妈的照片从桌上撤了下去,放在抽屉里。
苏成桥没有对她说过什么,但她能注意到,苏成桥将所有跟妈妈相关的东西都收拾了起来,只留了一张放在客厅的苏羡音14岁时一家三口照的合照。
那张照片里,妈妈笑得很灿烂,还没有被病痛折磨的她,年轻又漂亮,是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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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音在她临终前一年里从未见过的笑容。
那张照片从搬家前到搬家后一直都放在客厅最显眼的位置。
可在苏成桥通知她,他要和孟阿姨去领证之后的某一天,上完晚自习的苏羡音回家,一眼就注意到那个位置上多了一张照片,是孟阿姨和爸爸的合照,她没有开灯,在黑暗的客厅里呆坐了很久很久。
然后回到房间,抚摸着妈妈的相片发呆,仍有时间流逝。
这是某种预兆,从今往后的生活将会变得不一样的预告。
其实苏羡音不是一直都耿耿于怀,只是她选择用自己的方式铭记。
妈妈也曾在给她的信中告诉过她,要往前看,要好好生活,要过好自己的人生,妈妈生病过后变得异常豁达,在信中还提到过:
[也许一年两年,或者很多年后,你爸爸也开启了他的新人生,有了新的人生伴侣,音音,也不要怪罪爸爸,人生真的很漫长啊,一个人怎么走得完一生呢?是我失约不能陪你爸爸到垂垂老矣,这都是无可奈何的事,并不是我们俩想看到的结局。]
但苏羡音不知道,妈妈没能陪完爸爸走完人生后半程,到底是不是“他们都”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她依旧记得那天晚上看到那个画面时的冲击感,她紧紧捂住嘴,眼泪却无声地向下滚落。
伤心、愤怒、失望以及很复杂的以当时的她根本就无法辨别清楚的情绪,瞬间将她淹没。
她也试过帮苏成桥开脱的,也许真的是因为妈妈的病痛而太伤心了又正好被朋友安慰,那个拥抱没有任何意义。
可她说服不了自己,她不相信在有些人的解读里,那个拥抱没有一丁点背叛的含义。
她不敢告诉妈妈,更不敢对任何人说,只是永远埋在了心里,成为一颗叫她永远铭记的钉子。
……
苏羡音从房间走出来的时候,苏成桥和孟凡璇就站在门口。
很显然,苏成桥看向她的眼神有些隐隐约约的躲闪。
不是她的错觉。
因为苏成桥又变得异常沉默,三人站着谁也不开口,气氛就显得诡异。
孟凡璇打破僵局:“那羡音这几天就跟我睡?让你爸爸睡地铺好了。”
“没事的,我睡沙发就好了,我爸要是睡地铺第二天腰就没了。”
“谁说的!”
苏成桥同志这才回过神来,辩驳得很快。
“你就跟你阿姨睡,我睡沙发。”
“真不用爹,沙发那个长度也就只有我能睡得舒坦了,你们老老实实睡你们房间就行了,真的。”
苏羡音晚上洗完澡就在沙发上躺好拿着笔电看剧,却发觉一向早睡早起的苏成桥硬是在客厅晃来又晃去。
明显有话要说,但他不开口,苏羡音也就装作没看见,也不问。
到最后,还是苏成桥走过来。
他拿着自己的茶杯慢悠悠晃到沙发前坐下,先是不咸不淡地问了几句苏羡音的近况,之后静默了一阵,一直小口小口啜吸着茶水。
人却一直不走。
苏羡音不得不把头从笔电的屏幕后伸出来,问:“爸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苏成桥终于不扭捏了,朝着自己房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后,坐得离苏羡音更近了点,压低声音说:“你怎么不跟你阿姨一起睡,是不是心里还是……”
苏成桥犹豫地看了苏羡音一眼,才说下去:“还是不喜欢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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