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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终章】(第2页/共2页)

;“你不了?解我的处境。”

    “我了?不了?解不重要,因为我不可能是你。但是你得?明白一个事实,权益,公平都是靠抢的,像非洲食肉动物那样去撕咬。把善良,文明,尊严都丢掉。苟活下?去,才有可能称王称霸。”

    “这世?上所有称为珍贵的东西,不会凭空到你手里。父母也不会给你。”储臣把烟捻灭,“这是我给你的谢礼,谢谢你给我和梁晴搭了?这根线。”

    钱文佳现在认同了?这句话,等待,是没有用的。

    被母亲指责白眼狼又有什么关系?是他们一开始就对不起?她,从?不教她如何为自己争取利益,如何在社会立足,只告诉她要顺从?,乖巧,怎么样做到丈夫满意。

    可是她便不。

    今后的路,她要自己走。

    第92章

    储臣花了半天时间去买东西, 当天折返。

    梁晴好心地说,走的那天她没送,这次肯定来接人, 结果只是在停车场等, 她甚至不愿意多走几步去旅客出口处。

    储臣下电梯又在停车场里找了好半天,原因她把那张粉色的车衣撕掉了, 露出了里面的青灰色。

    “机场太大了, 累。”她懒洋洋地?解释。

    “我还不知道?你?”储臣早已看出她的把戏,“你就敷衍我吧。”

    梁晴侧过去抱他?,佯装娇柔去哄,“下次吧,等下次我一定雇八抬大轿,把你风风光光地?接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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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

    “你最好是说?到做到。”储臣在她凑过来的脸上轻啄,又移到嘴角再亲一下,“怎么把车衣撕了?”

    梁晴说?:“我下个月上班, 学校那种地?方还是低调点?的好, 不适宜有太多个性?。”

    “你觉得我的审美有问题?”他?目光灼灼地?质问她。

    梁晴在这种主观的事?情上可不想胡乱发表意见,“怎么可能??你的审美挺尖锐, 比别人领先了二十年,是他?们不懂。”

    “……”

    “我要的东西都买了吗?”梁晴又问。

    “到家你检查一下。”

    梁晴看了看他?,想到那天和陈强的谈话?内容,世人常说?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储臣这般爱恨情绪浓烈的人,仇恨别人的同时何?尝不是在折磨自己。

    “不看路你想原地?起飞吗?”

    被他?发现?了。

    “今天去奶奶家吃饭吧。”

    储旭正带着妞妞在门口玩,邻居的小孩对这大狗非常感兴趣, 嘴里却叫嚣着:“大狼狗,大狼狗, 脸好黑,它好丑哦。”

    好赖话?黑妞还是听得懂的,十分委屈地?趴在台阶上:叔,他?骂我!

    储旭翻了个白眼,替黑妞骂回去:“你丑,你俩都丑!”

    “哇哇哇!”小孩咧嘴大哭。

    “哎呦,你张着大嘴哭更丑,还好意思?说?别人。”

    很快,两个小孩的奶奶把自家崽子抱起来,瞪了储旭一眼:“你这么大的人跟小孩计较什么?!”

    “不跟小孩计较,我跟你计较?”储臣瞪回去,“你看你家孩子欠的,把我们家小孩贴成这样,你给我赔!”

    小孩奶奶无语至极,“就是一条狗而已!怎么跟人比?”

    “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们家黑妞,能?吃能?喝能?上桌,还能?取快递,你家孩子只知道?张着大嘴找奶吃!”

    “神?经病!”孩子奶奶说?不过,抱着小孩走了。

    梁晴进门时看见黑妞全身?都是花里胡哨的贴纸,还呲着牙傻乐。

    储旭一边生气?一边把它毛发上的贴纸撕掉。

    “你怎么跟人吵架了?”梁晴远远就听见声音了,“那老太太还是奶奶的牌友,不要得罪人。”

    储旭擅自做主:“反正马上就搬走了,不会一起打牌了。”又说?:“谁家孩子谁保护,是他?们家小屁孩先找茬的。”

    梁晴搞清楚事?情原委,就没有再说?储旭。

    储旭清洁累得心烦:“一下子没看住就给祸害成这样,烦死了。”

    梁晴笑了笑,真是小孩子脾气?,进屋后问奶奶:“今晚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搞个龙肝凤髓吃吃吧。”

    “……”

    得,都是小孩。

    奶奶洗完手就退了出去,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小橘猫一下子就从猫爬架上跳了下来,咬住她的裤腿。

    奶奶拎它后颈的皮,“别叫,小心大狗把你吃了。”

    她的卧室连着另一个房间,直通院子。小房间里也没有什么东西,四面白墙,只有一条案几,上面摆着故人的黑白遗照。

    奶奶点?了三支香,插上香炉,小声又细碎地?念叨起来,“我明天就要走了。”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但?就是觉得该说?点?,她又安静了一会儿?,“其?实我这些年过得挺幸福的,晴晴也挺好,吃的苦都是值得的。”

    “我没说?吃苦啊,我真没说?,千万别误会我,就这样吧……”

    奶奶等香燃尽就出来了,抱着小橘猫到院子里晒点?夕阳,黑妞对小橘猫十分感兴趣,小橘猫对眼前这个庞然大物何?尝不是呢。

    她把小橘猫放下来,让两个毛孩子接触接触。小橘猫虽然好奇但?却十分高冷,昂着脑袋尖叫,虚张声势,小小身?子企图震慑大家伙。

    黑妞就憨厚多了,大尾巴快把整个院子扫干净了,它愉悦又好奇,伏低了脑袋去嗅小妹妹的味道?,这张焦糖中参杂着煤炭色调的脸盘子刚一凑近,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小猫扇的。

    黑妞委屈,耷拉下眼皮,好想去找妈妈哦。

    这表情没有维持多久,好奇心让它锲而不舍,又凑上去闻小猫的气?味。

    这次小猫没有反抗,彼此熟悉了气?味之后,发现?没有任何?威胁。正当小橘猫伸个懒腰,爬到黑妞的大脑袋上时,黑妞由于太喜欢这个小妹妹,一张嘴巴,把小猫整个都吞了进去。

    奶奶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跌下来,“哎,怎么馋成这样?”

    储旭大喊道?:“妞妞,不许吃!”

    黑妞在几方怒吼之下,把小橘猫吐了出来,毛发都湿了一半,可怜兮兮地?喵喵叫,控诉这个大家伙:姐,有猫你是真吃啊。

    梁晴和储臣在厨房准备晚餐,他?看了一遍教程,有条不紊地?在羊排上刷上蜂蜜,黑胡椒,橄榄油,又把七零八碎的胡萝卜,洋葱,迷迭香和柠檬等配料撒上去,放进烤箱,180度30分钟。

    梁晴在做青柠鱼,好久没有这么闲情逸致地?做饭了,她的心情不错,顺便跟身?边的人聊天,“钱文佳昨天约我喝茶说?谢谢你,叫我帮忙转达。”

    储臣解释是工作上的事?。

    梁晴有些意外,“很少见你插手别人家的家务事?,这算是家务事?么?”

    “很难分。”他?接手了那条鱼,手腕一用力,鱼就从中间被轻而易举开了背,挤上一点?青柠汁淋在鱼背上,“这个公司是为了度假村项目成立的,后面会注销,我也会退出来。算是送给钱文佳一个人情。”

    “我知道?钱文佳很想得到她爸爸的认可,可是一直被防备。”梁晴难免好奇:“你怎么做到的?”

    “信任这种东西,一开始没有后面也不会有。换一个思?路,如果告诉钱旺新?,以钱文东的利益为诱饵就不一样。”

    储臣必然有自己的事?业,不可能?一直和钱文东那个蠢货捆绑。换言之就是让姐姐为弟弟守家业。

    原来一切还是为了钱文东,哪怕是施舍一点?点?的利益这也太令人难过了吧。

    “钱文佳是一个有能?力的人,给她开一个局能?翻盘。”储臣摸摸她的头,“你不要太担心了。”

    “我不理解,钱文佳的父母怎么能?这么厚此薄彼。”

    “人心不古,这世界上有许多未解之谜。”他?说?:“溯源只会痛苦,不妨关注结果。”

    梁晴点?点?头,这样优秀的女?生,费劲心力得到的一点?东西,却是弟弟与生俱来的。

    储臣听见声音,去打开烤箱。

    梁晴觉得脖子有点?凉,反应过来,“你刚刚摸了鱼,没洗手就摸我了是不是?”

    储臣倒一点?都不心虚。

    梁晴作势揍人,他?端着烤盘举高,“别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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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心烫着你。”

    梁晴听见那油脂“刺啦”的声音,保持静止,只顾着闻羊排的香气?。储臣把烤盘放到一边,贴了上来,在她嘴上很深得吻下去。

    梁晴背后靠着冰箱,把他?的腰紧紧搂住。食物纵然香到令人上头,但?眼前人更上头,几日不见,要不是来奶奶家吃饭,这俩人早直奔床上了。

    储旭想看看晚饭进程,趴在窗前一瞧,见这俩人亲得热烈。

    “非要这个时候谈恋爱,耽误人吃晚饭。”他?跟奶奶抱怨,“孩子都饿傻了。”

    “谁说?不是呢,吵架的时候也挺招人烦。”老太太哈哈大笑,坐在躺椅上剥砂糖橘吃,黑妞舔着脸看奶奶,死死盯着她手里的好吃的。

    储旭第一次从一条狗的眼里看到了谄媚……哎,一个两个都不让人省心。

    梁晴亲一会儿?就推开他?,又继续做菜。

    无意间在他?的手指上摸到一个戒圈,有点?意外,他?什么时候戴首饰了?

    两人花了一个半小时,终于把晚饭做好了。

    天已经黑透,屋檐下,门两边挂着两只大红灯笼。

    暖和的屋内,奶奶给大家倒上酒,“一年又一年的,时间过得真快,马上就要离开这里,还真感觉有点?不真实。”

    储旭说?:“我下午刚把邻居骂了,名声已经臭了,这下是不走不行了。”

    话?一脱口,就被他?哥盯上。

    奶奶把酒干了,“没什么想说?的,就是希望我的孩子们健康幸福,一生美满。”

    饭后,梁晴带黑妞出去,储臣拿了她的围巾和外套出来。

    “一起去。”

    月光洒满了小巷子,落进坑坑洼洼里,像明暗线清晰的铅笔画。妞妞小朋友害怕,紧紧贴着妈妈的腿走,左看看又看看,想找个草丛撒尿。

    梁晴拍它的屁股,“白长这么大的体格,怎么这么胆小啊,被小朋友欺负,还被小猫欺负,羞羞脸。”

    “呜呜呜。”

    它还委屈上了。

    储臣说?:“爸爸这么大体格,不也被妈妈欺负么?少骂孩子了。”

    “也对,谁养的随谁。”

    梁晴也怕自己被坑绊倒,把手比搭在他?的手腕上,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边。

    “我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这次出去,给你带了一个礼物。”

    两人同时说?话?,又同时闭嘴:“你说?什么?”

    梁晴先开口:“你一直没有给我答案,送那件旗袍想做什么用处。这几天我思?考了一下,不如我们……办个婚礼?”

    “只为了一件旗袍?”

    “你给我带的什么礼物。”梁晴隐隐约约有一些感觉。

    储臣在外套兜里取出一枚钻指,“几个月前定的,确切地?说?,这次终于取回来了。”

    梁晴借着月光看见钻石棱角上泛着冷碎的光,这未免也太大了,眼前这位真舍得,但?看着看着眼眶就有点?湿,听见他?说?,“一开始没有的东西,想给你补上。”

    “结婚是我动机不纯。唯一真心的是承诺,我想把自己所有的、最好的东西都给你,这点?始终不变。”

    “婚礼也是我想弥补的。”梁晴说?,我知道?你其?实是在乎的。

    因为他?们本身?拥有的东西不多,所以一点?一滴,倍加珍视。

    如果真要溯源他?们都痛苦,因为开局都不好,宛如冬日枯叶,七零八落,各有不幸。

    屋子里的四个人没有血缘关系,奶奶缝缝补补,拼拼凑凑,把她捡回来抚养长大,又让她捡了两个孩子。

    万分幸运,结果是好的,两个破破烂烂的小孩,给她凑成了一个完整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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