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村子里住着时,妇人吵架打架跟吃饭睡觉一般平常,平均每天发生四五起,真管起来将自己劈成八瓣都不够,族长从来不管。
流放路上倒是消停了一些,偶尔吵闹几句,少有打得如此凶的时候。族长消极怠工,依然不想管。只让自己儿子前去看着,别闹出人命来。
季同如果在,是绝对不会允许吵吵闹闹的。可他还在坟墓里躺着,轮了大半天,终于轮到治疗了,断无半途而废的可能。
老王老子来了都不行!
其他差役,除了躺着爬不动的,要么在外面巡逻,要么在埋葬死去的兄弟。
昨晚牺牲七个,今日治着治着,又牺牲了一个。总共八个人,在经过县衙来人的验看之后,总算可以埋了。他们无论如何是要去挖几铲土,送兄弟一程的。
所以,山洞里竟然没有一个差役。
章秀禾喊破喉咙,也不曾喊来一个劝架的。
杜老七不忍看着自己婆娘挨打,扎扎着手上前帮忙。
杜长贵适时赶到,拉着他问:“老七,前日你不是说,想跟哥一起去打猎吗?哥正好跟你说道说道。”
杜老七为难的指着打成一锅粥的妇女同志:“哥,改日可以么?你看……”
“害,妇人打架,有啥的嘛!从前在村子里,哪日不见她们打几场?在外面憋气憋久了,出出来也好!还能打坏不成?”
杜长贵不以为意的说:“你若实在想去掺和,哥也不拦你。哥找老八问问他明早去不去打猎,正好缺一个人。”
杜长贵转身要走,杜老七想到白日看见的大批猎物,听说猎物卖给赵家之后,同去的三十个族人都分到了半两银子。
那可是半两银子啊!去了一早上就得半两银子!这要天天去,岂不是一个月就发达了?
他现在全身上下找不出十个铜板,肚子饿得咕咕叫,成日只想睡觉。三个大崽子饿得跟剩下一把骨头,吃奶的小崽子哭声跟猫一样,眼看就要断气了。要给他们买口吃食,冬衣冬被也要添置一些,家里哪哪都需要钱。他迫切需要寻个挣钱的营生。
杜老七一把扯住杜长贵,哀求的说:“哥,你等我一下,就一下,好吗?我去拉开她们就来!”
“不成!”杜长贵摇头:“都是同族兄弟,好些人眼巴巴望着,想跟着一起去。哥从大到小问,没道理一直在你这里耗着,让其他人干等!”
杜老七把心一横,急切的说道:“我去,我跟你们一起去!哥你现在就跟我说说打猎的事!我好好听着,不掺和妇人之事。”
杜长贵目光闪了闪,坐在杜老七面前,仔细给他讲打猎的规矩,有的没的讲了半个时辰,讲得口干舌燥。
杜若真早在老娘发威之前,就已经来到章秀禾的几个大孩子身边,用差役发的黑馍馍跟他们做游戏:“面朝石壁站着,不许说话不许动,谁坚持得最久,谁就得一整个馍馍。坚持第二久,能得半个。第三名就没有馍馍了。”
三兄弟一个七岁,一个六岁,一个五岁,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因为从来不曾吃饱过,见到黑馍馍顿时双眼放光,哪有不听话的道理,站在石壁前一动不动。
就算听见老娘疯狂大哭,疯狂叫他们,也不曾动摇半分。
杜若真一边为章秀禾彻底陷入孤立无援而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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