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游大少爷冷淡哼了声:“你当我狗么。”
夏鸢蝶眼神无辜地落回脚跟。
她要说高中时候她就觉着他是个狗脾气的大少爷了,大概今天就会被“狗”追着咬一身印子了吧。
大少爷侧了下清隽的脸,冷淡着,点了点另一边唇角:“再亲下。”
“等我回来!”
狡猾且画饼的小狐狸提起东西就往外跑了。
夏鸢蝶快要跑出院门时,听见身后懒洋洋的阳光里,有人插着兜,靠着她家的门,声线懒懒散散还撩人地跟了一个短音。
“汪。”
“——”
夏鸢蝶心口一下就涨得软乎乎的,又满是泥泞的甜。她没好意思把通红的脸转回去,就背对着某人摆了下手,快步出门了。
这大概是她拜过最快的年。
毕竟家里蹲了只脾气算不上好,但还压着脾气听话等她的“大狗”,想不着急都很难。
等夏鸢蝶到家时,游烈已经将两人的行李箱收拾得差不多了。
家里的物件也都归置整齐,免得放在外面落灰,夏鸢蝶转了一圈,终于带着一点略微的遗憾,走出来到院子里。
游烈一左一右扶着两只行李箱,安静等她,半点没有催的意思。
夏鸢蝶一步三回头地走到游烈身旁,从他那里接过自己的行李箱。
“不舍得么?”游烈抬手轻摸了摸狐狸脑袋,“我可以陪你在这儿多住一段时间,不用急着回去,外公那边,我有办法交待。”
“…没有,只是觉得,以后可能很少回来了。”
夏鸢蝶轻叹,回眸,看向整座还带着旧年回忆的老房子:“家里也没有别人啦,就剩我自己了……其实今年如果不是你陪我一起,那我可能也不太想回来了。”
游烈一怔:“为什么?”
夏鸢蝶默然很久,轻声:“太空了,整个房子都空荡荡的,前两年我自己回来的时候,自言自语一句话,都被回声吓到。”
她停顿,大约觉着气氛被自己搞得太沉,就笑着扭头:“是不是显得很胆小?”
“……”
在女孩仰脸的那个笑容下,游烈心口微涨涩了下。
他忍不住伸出手,把人揽进怀里,用大衣裹住了,他躬下身低下头去认真地吻她额头:“会有的。”
“嗯?”
“我们小蝴蝶,一定会有新的家人的。不会再叫你孤零零地飞在世上。”游烈轻声,温柔地笑,“我来做第一个,好不好?”
“——”
夏鸢蝶在游烈怀里一滞,嘴角的笑就再难抑制地被无数涌出的情绪压弯,向下。
几秒后,她将脸埋进他怀里。
“好……”
她声音哽咽得微颤,但是却也是发自内心地带泪的笑:“好。”
——
那就一言为定。
此生为期。
-
夏鸢蝶和游烈是初一的晚上才飞回了北城。
风尘仆仆,又舟车劳顿,且回来得太晚,怎么也不适合再去庚家上门拜访游烈的外公,于是就相约推迟。
游烈归置好行李箱,去露台上给庚家去了一通电话。
夏鸢蝶心疼某位大少爷人生里第一次坐那么远的山路客运,来回两趟折腾得都不轻了,主动溜去浴室给他往浴缸里放热水。
等游烈结束通话,在偌大平层内转了半圈,最后循着水声,他才在主卧的浴室里看到了扶着浴缸边缘,伸手往里试水温的小狐狸。
“打完电话了?”夏鸢蝶听见他脚步声,回身,“稍等,就快放好了。”
游烈走过去,半是玩笑:“反了吧。”
“嗯?”夏鸢蝶茫然回身。
就见游烈正倚着浴缸侧坐下来,懒洋洋地折着长腿:“入赘的是我,不该我给你放水吗?”
夏鸢蝶脸颊被水蒸气醺上一点嫣然,她含笑睖他:“等明天去了你外公家,你可不要乱说话,我不想被上家法。”
“他们敢。”
游烈冷嗤,又停顿了下,他扶着浴缸边沿,往夏鸢蝶那儿凑了凑,像是去嗅小狐狸发尾颈窝的浅淡香气。
同时也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语调,“他管得着庚野,管不着我。我又不跟他姓。”
夏鸢蝶眨了眨眼,憋着坏逗他:“别了吧,夏烈怪难听的。而且……”
游烈提了提眸:“嗯?”
“夏烈,听着多像下流啊。”
“——?”
在游烈眼眸微晃的瞬息,夏鸢蝶立刻笑着往后退了下,果然躲开了游烈要握她后腰的手。
小狐狸被自己的烂梗戳到笑点,眼睛都快弯成月牙了:“虽然很符合现在的你,但还是算了。太直白也不好。”
“……行。”
见小狐狸笑得那么开心,游烈也被她传染了似的,忍俊不禁。
他低头气笑了两声:“行。别后悔。”
“?”
夏鸢蝶犹带着笑,眼角弯弯地乜他:“干嘛,玩不起?”
“那我们等等看,谁玩不起。”
“——”
小狐狸立刻警觉起来了:“明天还要去你外公家的,你想都别想。”
游烈晃了晃垂在长腿侧的手机:“明天不去了,我们排后天。”
“啊?”
这下顾不得玩笑,夏鸢蝶连忙正色,走回去:“是你外公说什么了吗?”她迟疑了下,“如果他不想见我,那你就还是自己——”
话没说完,叫游烈忽一抬手,扶颈勾下。
“嘘。”
距离瞬间拉近。
漆黑的眸在咫尺之间就慑住夏鸢蝶。
像口蛊人的深井,欲念如野草肆意丛生。
夏鸢蝶竟然被他一眼看得口干舌燥,等回神,脸颊立刻就泛起绯红,她一转身躲掉他掌控,“…游烈。”
“嗯?”那人也没拉她回去,向后一抵墙面,懒散应声。
想想也没法指控。
毕竟某人只是看了她一眼。
总不能说是她自控力太差,对他的防御性更低,还要反过来怪他太祸害了吧。
于是小狐狸没表情地绷了会儿:“你快说,那为什么明天不去。”
“明天庚野带人去。”
夏鸢蝶一点就通:“他的那个,软肋?”
“嗯。”
“那不用一对一了,一起过去,不好吗?”夏鸢蝶眨眨眼。
游烈轻哂:“你要是想见两头霸王龙对冲,那我可以带你过去,绝对是最前排的观众席。”
想象了下那个场面。
夏鸢蝶:“……”
小狐狸一秒怂:“算了算了,我们后天,单独去比较有诚意。”
游烈哑然失笑。
不等他再有什么过分举止,蝴蝶已经翩然飞出了浴室:“水快凉了,你泡澡,我不打扰你了。”
“……”
望着浴室门被离开的小狐狸无情带上,游烈轻嗤了声,低转回视线。
他垂手一碰水面,跟着蓦地一僵。
几秒后。
游烈默不作声地打开了冷水开关。
——
家里是有两个一模一样的浴室的,但夏鸢蝶也喜欢用主卧这个。只是,这就需要冒一点点的风险。
想着游烈今晚在浴缸旁边扣下她时的那个眼神,黑沉得快要把她吞下去了,怎么想今晚都不会是个能平易度过的。
于是关掉淋浴后,夏鸢蝶十分严谨地擦掉身上每一滴水,然后严严实实地给自己穿好了里衣外衣和睡裤——
后天就要去他外公家了,她明天要早起起来查查茶道之类的资料。
总之,绝不能给游烈一点可乘之机!
抱着这样毅然决然的态度,全副武装的小狐狸雄赳赳气昂昂地踏出了浴室。
然后在踏入主卧睡眠区的第一步,她就顿住了。
卧室里的大部分灯都关上了,电动窗帘早已拉合,只剩下一盏古铜质地的大落地灯,在整间卧室里罩下醺黄暧昧的光。
而游烈就在它不远处的床边上。
那人半倚在床头,长腿懒散又随意地盘坐着,他跌垂着睫睑,碎发遮了半截眉眼,像是要睡过去了。
直到听见夏鸢蝶走出浴室。
床头前靠着的游烈抬眸,对上了僵硬的小狐狸,他笑了下:“看什么,没见过?”
“……”
他那一身黑色睡衣如常,夏鸢蝶见过无数遍,只觉得它反衬得他肤色格外白得发冷。
但她没见过的是——
夏鸢蝶惊滞地横挪视线,落到了游烈抬起的右手手腕。
准确地说,不是抬起。
而是被一副泛着银光的情趣手铐,悬在旁边的壁灯上。
见小狐狸一副被吓呆了的模样,游烈低头笑了起来,手铐跟着轻晃,撞在金属壁灯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夏鸢蝶终于回过神了,忍着两颊温度,快步走向游烈:“你,你简直……钥匙呢?”
她停在他身旁。
游烈打开被铐住的右手手掌,一柄银色钥匙被他勾在指骨间,垂在掌心晃了晃。
夏鸢蝶想都没想就过去拿。
冷不防,游烈向后一拉,躲了过去。
“?”
对上小狐狸微恼且泛红的神色,游烈薄勾了唇角:“想清楚,小狐狸,因为是补偿,所以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他反手,握紧钥匙,上身迫近——
“咔啦。”
游烈被冰冷的金属链条蓦地拉停在离她咫尺的地方。
那双黑眸如慑,又蛊人至深。
“就这一次,”仿佛在她眼前被锁住的困兽,游烈眼底抑着汹涌的情绪,像某种致命的蛊惑,“无论你做什么,我都绝不反迫——随你尽兴如何?”
“!”
夏鸢蝶如果真的有狐狸尾巴,那这一秒,那条大尾巴一定完完全全地奓毛了。
她几乎屏住呼吸,才僵滞着,慢慢从游烈身前退开。
小狐狸没抬头,侧过身,打开了游烈攥握的右手,取出了里面那把银色的钥匙。
见她选择,游烈略微遗憾地挑了挑眉。
他侧眸,就看见夏鸢蝶慢慢抬手,将那只钥匙迎着落地光拎起来,像是在眼前好奇地打量纹路。
然后某一秒,女孩突然错过目光,将眼神穿过钥匙,落到了他身上。
钥匙被夏鸢蝶细白的指尖勾着,晃了晃。
她忽然弯眸一笑,眼神里晃过狐狸的狡黠与凶性:“想要么?”
“——”
游烈一停。
一两秒后,他会意,哑声笑了:“想。”
“哦。”
小狐狸应声,然后淡漠的眼神垂落,指尖蓦地一松。
啪嗒。
钥匙落在了地上,游烈够不到的地方。
游烈眼皮一跳。
而下一秒,夏鸢蝶上床,抬腿就跨坐到他怀里,她攥着他衣领,将人提向自己——
“那,”小狐狸垂睨着他,呵气如兰,“求我呀。”
那一个眼神,轻易就勾起了游烈眼底最晦沉的欲望。
“好。”
游烈任她拎着,仰近,操起最蛊人的低音炮在她耳边低哑地笑——
“Give me a break。”
(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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