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你跟青山就别去了,我自己坐骡车去!”
寡妇门前是非多,那王好儿行事那般膈应人,万一叫好事的传出他和青山有什么就不好了,还是叫青山少去那头比较好。
且青山和柳鱼这都隔了一层了,满月酒得去,洗三去不去都无所谓。她娘和大嫂心里都明情,也不会怪罪。
她这次回去,还得问问她娘,帮那王好儿说亲说得怎么样了。
柳鱼显然也想起那王好儿来,真是一想就生气。
丛春花笑着哄他,“那臭小子眼里除了你那儿还有别人!”
“娘!”柳鱼不大好意思了,低下了头。
两人又下地去。
这买了骡子就是好,光来回就节省一个多时辰,李青山都赶得及回家吃午饭了,“等再攒点银子,以后我每次多收两头毛猪,更省时间。”
到了春日里了,外头猪草都慢慢长起来了,也不用心疼毛猪吃得那一顿两顿的了。
买了骡子后,现在手头就只二两银子了,不够一下收两头毛猪的,还得再攒攒。
柳鱼也赞成,以后他们俩都要出去。家中活计那么多,还是早点回来操持好。
吃过饭,关老太太留在家里先喂骡、喂猪、喂鸡,柳鱼他们三人又下地去。
上午有李青江李青河和二爷爷那头的两个堂弟帮忙,那十亩好地已撒完肥了。下午,要干柳鱼之前分得那五亩。
这五亩地贫,长出来的麦苗可比那十亩好地里的稀疏的多,一看就打不了多少粮食。
不过,也是得好生上肥的,不指望这一茬多打粮食,上肥是为了把地养起来。
帮忙的人多,这活干得也快。
丛春花和柳鱼也忙了一天了,哪儿还有力气再张罗席面,李青山跟帮忙的堂兄弟道:“这回就不请你们吃饭了,明个儿送肉给你们吃!”
以往帮忙都是相互的,但今年他干了屠户,自家的活儿都有些忙不过来了,谁家的忙都没能帮上。
李青河道:“省省吧,拿肉卖钱!给我送两根大棒骨啃啃就行!”
逗得众人哈哈笑,丛春花道:“行!一准堵上你的嘴!”
是真关系好呢,帮忙的人是实心的,李青山想送肉的心也是真的。
收工回家,就着身上脏,李青山和柳鱼一块出去打猪草。
骡子和猪加起来一天得吃约二十斤的猪草,两个人打倒也块。
看着一背篓快满了,柳鱼道:“就先打这么些吧,后头草出得多了,打得更快,今天先不打那么多了。”
李青山笑了下,“行,都听你的!”
说着,就把背篓背上,牵着柳鱼往家走。
回到家,关老太太和丛春花已把热水烧好了。喂完骡子后,两人就去洗澡。
去了一身秽气,才有点胃口吃饭。
李大伯家的香椿树发香椿了,今天勾下来了一些送了过来。
晚上便吃得香椿拌豆腐,香椿有一股独特的清香,和爽口的豆腐真真是绝配,十分开胃。
吃过饭,简单收拾了一下,柳鱼便找了一件李青山的旧棉袄拆了。
李青山洗漱完进来,瞅见他拆袄子还以为他是准备要清洗棉衣,道:“现在拆它做什么?河水还有点凉呢,过阵子暖和了再洗,不晚。”
“我哪有那么傻?”柳鱼道:“这件都穿好几年了,也不暖和了,我想拆了晒晒棉花,缝两个坐垫出来,垫在板车上坐着舒服。”
李青山蹬掉鞋子上了炕,从背后抱住了柳鱼,亲了一口柳鱼的脸,还道:“我夫郎想的就是周到!”
柳鱼唇角微微翘了,回头瞪他。
不着调。
他这个样子生动极了,李青山心痒痒的,紧紧抱着人,低头又用鼻子磨蹭柳鱼的脸颊。
柳鱼被他的头发丝挠得发笑,把手头的活放下摸了摸他的头,方才赖在他怀里,抓着他的手,与他商议正事,“菜地里该种菜了,我总想咱们自己种点豌豆,到时候天热了,好做凉粉生意。但菜地就那么大,若是种了豌豆,咱们平日里吃得菜该是缺了。”
菜地锄完又施了肥浇了水,不过这几日忙着挖野菜赚钱,又忙地里的活计,一直没腾出手去种。
后院和院门前的菜园子定是要种辣椒、葱姜蒜香荽、莴菜和韭菜这些的,其他诸如胡瓜、瓠瓜、茄子白菜等等要种在地头上。
家中地不多,地头上种的菜也有限,刚刚够吃得,若是种了豌豆,难不成平日里吃得菜还花钱去买吗?
李青山想了下道:“这个好办,那五亩地反正出的麦苗也不好,干脆套种上豌豆,没准产量还高。”
豆类较耐贫瘠,还养地,要不是去年季节不合适,李青山早在那五亩地里种上大豆了。
“这能行吗?豌豆算粮食吗?”柳鱼有些担心,豌豆虽是豆类,但和黄豆绿豆这些又不同,多是拿来做蔬菜食用的。而朝廷律法规定,口分田是不得种除粮食之外的东西的。
只有而后自行购置的田地,算作永业田,才被允许随意种植作物。
这一下也把李青山给问倒了,他想了半天,自己都觉得好笑,“还是明天去县衙托吴盛问问吧。”
柳鱼仰头看他也笑了,突然起身跪坐在他身上,捧着他脑袋,轻吐道:“傻子。”
李青山哼一声瞪他,表示自己生气了。
柳鱼眼睛弯了起来,低头亲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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