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七爷,想不到如今不过是个垂死挣扎的乱贼。”
辽王仍旧试图端着架子:“废话少说,皇帝有何旨意?”
顾长溪沉吟一下说:“为王爷自身计,皇上希望王爷投降。”
辽王挑眉:“怎么说?”
“王爷心里应该清楚,兵败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一旦大军开始攻城,血流成河,不知史书后世会如何指责。”
“史书是胜者书写,我若是为帝,那就是另一种说法了。”
顾长溪笑问:“王爷为帝可有胜算?”
“我就算为一条生路,也绝不可能打开城门。”
“王爷过虑,皇上仁厚,只要王爷出城投降,一定放王爷一条生路。”
辽王惊讶道:“朱祁钰肯不杀我?”
顾长溪点点头道:“正是。”
“我不信。”
“劝降书在此,王爷自己看。”顾长溪说着从袖中取出圣旨丢过去。
辽王接过打开一看,寥寥数语果然如此,视毕缄默。
顾长溪劝道:“王爷自己出城投降,和城破被俘一定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下场,可要三思。”
院外又飘来城外京军的吼声,辽王一个激灵,圣旨掉在地上。
顾长溪不失时机道:“大军开拔前来如箭在弦上,一旦攻城令下必是势如破竹。刀剑无眼,就算某有意生擒王爷,也难保王爷不会灭于乱军之中。何况多少人磨刀霍霍,等着用你的脑袋升官发财。”
辽王脸上显出痛苦的神色,蹙眉良久缓缓问:“就算皇帝有意放我一条生路,他身边那几个文武官员又怎可能不谏言取我性命?”
顾长溪一想确实如此,于是抓住时机说:“皇上身边还有我,说来惭愧,在下如今在皇上面前能说上几句话。如果王爷愿意投降,我愿力保,何况皇上不欲赶尽杀绝。”
“果真可以?”
“可以,”顾长溪话锋一转说:“不过请王爷给我立个投名状。”
“你要什么投名状?”
顾长溪顿了顿道:“几个月前,王爷抓的那名沐姑娘,我要见她一面。”
辽王眯了眯眼,仿佛终于回忆起这个人,随后略微诧异地问:“你要见她干什么?”
顾长溪眼神阴鸷道:“王爷不必知道缘由,总之我要见她。她在,我力保王爷,她若有恙,我势必第一个和你过不去。”
辽王本觉见了希望,闻听此话心里一惊。沐云,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个女子自那之后一直被他关在囚室中,如今竟不知死活。
他立刻着人去看,来人回话说她还活着。辽王松一口气,同意让带顾长溪去见她。
狱卒点了油灯,领顾长溪进去昏暗潮湿的囚室。此处通风极差,湿气又大,空气中阵阵霉味传来呛得人恶心。
里头安静的可怕,成日昏暗,无论谁被独自关在这里只怕都要发疯。
囚室门被打开,顾长溪走进去看看昏暗的四周什么也没看到。直到狱卒将油灯举高给他指了指,他才看到角落里缩着一团影子。
“那便是了。”狱卒道。
见到她还在,顾长溪不免有些激动。他挥挥手示意狱卒出去等,狱卒识相得将油灯放到墙上一块凸起后,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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