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叮嘱,但她实在太头痛了,什么都管不了了。
就这样,直到她被镇国公一巴掌打昏过去,才停止胡言乱语。
镇国公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直跳,他后退一步,跌坐在椅子上。
而周氏和蒋英在震惊之后,又悲痛万分的大哭起来。
原来从始至终,都是一场骗局,蒋南只是蒋氏的棋子,一枚帮她铲除李容安的棋子。
可悲啊,一条鲜活的人命就这样枉送。
“妹夫。”蒋平首先打破了沉默。
他看着脸色凄惨的镇国公问道:“事到如今,你打算如何解决?”
镇国公怔怔的看着他,苦笑道:“你想如何?”
“这件事传出去,我们两家都将身败名裂。”蒋平说道。
镇国公依旧看着他,脸上的苦笑带了些许嘲讽,丧子之痛对于周氏是真的,但对于蒋平,或许就没那么痛了。
他向来花天酒地,不问家事,他对蒋南这个儿子又能有多少感情,没了蒋南,他还有很多儿子。
“老爷,你在说什么?”周氏首先不同意,他的言下之意不就是想私了?
“南儿死的那么冤,我要她们杀人偿命!”
“妇人之见!”蒋平怒斥,“南儿是被他亲姑母和表妹设计害死的,你别忘了,他姑母也是我伯府的姑娘,她要是被定罪,我们伯府的脸面还要不要?”
“我儿
子都死了,我还顾脸面?”
“你不顾脸面,那儿女的脸面你顾不顾?你难道要南儿死了还背上奸淫罪,还有英儿以后怎么嫁人?”蒋平的质问掷地有声。
他是那么的大义凛然,仿佛为大局着想。
可是周氏知道,那只不过是因为他不够在乎罢了。
南儿走了,她悲痛欲绝,这世上还有什么比为他报仇雪恨更重要的事情。
名声她早就不在乎了,蒋英的婚事她也不求高嫁。
她什么都不求,只求手刃仇人。
但是她知道,此刻他拗不过蒋平,也拗不过永昌伯。
谁让她父亲病逝的早,否则她一定踏平永昌伯府,将那蛇鼠一窝狠狠踩在脚下。
“所以呢,你想就这么算了?”周氏冷冷笑道,泪湿的脸上满是心灰意冷。
“自然不可能。”蒋平故作声势的昂首,又看向镇国公,毫不客气的说道:“我痛失嫡子,看在亲戚的份上,我不追究凶手,但是赔偿必须有,二十万两,一分不能少!”
竟是如此无耻。
周氏听完忍不住仰天大笑起来,她笑的停不下来,眼泪也簌簌的往下掉。
原来她儿子的一条命只值二十万两。
可怜他尸骨未寒,他的父亲就已经开始吃他的人血馒头了。
蒋英也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镇国公讥笑连连的看着蒋平,点点头说道:“好。”
蒋平心中的自得几乎压过了丧子之痛。
周氏却在这时止住了笑,神色冰冷的说道:“我也有一个条件。”
她说着看向晕倒在地上的李云桐,伸手一指道:“我要她!”
“不行!”趴在地上默不作声的蒋氏忽然激动的抬头制止,她说着又看向镇国公,向他投去乞求的眼神。
可惜镇国公木然的坐着,没有什么反应。
周氏冷笑道:“李云桐已经是我儿子的人了,说不定此刻肚子里还有我儿子的种,我为什么不能带走她?”
她的话更刺激了蒋氏,她大叫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周氏蹲下身问她,“她看不起我儿子,我偏要让她生是我儿子的人,死是我儿子的鬼,这一辈子都休想摆脱!”
“不……”蒋氏泣不成声的看着镇国公。
镇国公终于抬头看了她一眼,那一眼满是失望和冷漠,她明白,李云桐成了弃子。
……
傍晚,彩霞漫天。
蒋平带着周氏和蒋英离开国公府。
而后书房里的镇国公传了施家法的皮鞭,只听里面传来噼里啪啦的声响,伴随着蒋氏的尖叫。
蒋氏浑身是血的被抬了出来,然后直接被扔进一辆马车里,送往京郊的庄子。
对外,镇国公只说蒋氏染了怪病,需要去庄子上休养。
而李云桐被送回自己的院子后,就被李长泽叫醒了。
忆起自己在书房里的大放厥词,她顿时浑身冰凉。
“我什么都说了。”她看着李长泽喃喃自语道,“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李长泽怅然的摇摇头,泄气般跌坐在床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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