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在病毒暴发的当晚, 那些间谍们就被送上了飞机。
这艘小型飞机的外表和普通的飞机没有什么不同，可是直到他们上了飞机，他们还有些不敢置信。
“我们这就要自由了吗？”
“万一他们把我们送到海洋上然后让飞机自爆怎么办？”有的人还在担心这个。
也不是不可能。
那些国外势力甚至都没想到华国会放了这些人, 今天还在强力谴责，今天就听说华国要送人, 顿时傻了眼。
但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
这不是送上来的把柄吗？
可是等到这些人上了飞机，甚至已经飞到空中的时候, 他们依旧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顺利。
直到有个人奇怪地问：“为什么大街上没有什么人，还有那么多军车？”
他们的飞机正在爬升, 还是能看到街景的, 但是飞机的速度快, 街道上的景象此时已经慢慢缩小, 根本看不清为什么城市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到底发生了什么？
整个国家竟然进入了戒严状态？
在飞机上的这些人心中都有了不太好的预感。
而这个时候，驾驶舱里的机长和副机长两个人竟然打开了飞机的舱门, 坐进了类似于火箭的逃生舱，从飞机上落了下来！
国家自然不会让他们和这些人一起死，早就给他们找好了退路。
这架飞机是他们这些天来研究出来的新式飞机。
融合了余拾一拿出来的那些浮空车的优点, 若不是材料限制, 这个飞机甚至可以飞到比普通飞机更高的地方。
而驾驶舱有独立的逃生系统，也就是驾驶飞机的机长现在乘坐的这些 。
而后面机舱里的那些人甚至不知道驾驶飞机的人已经走了。
“你是不是有皮肤病啊。”坐在后排的一人有些不耐烦地问自己身边那个老外，“在监狱的时候就一直挠自己。”
“不知道啊, 就是觉得很痒，之前去看医生也没有用。”
他们被彻底封锁了消息，根本不知道现在外面的事情，也不知道浑身瘙痒其实是已经被丧尸病毒感染的前兆。
这百来个人里有将近四分之一都觉得身上痒痒的，只是等级不同。
有觉得自己是被虫子咬了的, 还有像他们这种痒得很厉害的，还有已经开始翻白眼的。
他们这边正说着呢，就听到前面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所有人下意识看去，就见机舱前面有个人正伸着手想要抓住什么，可是他的身后却有个人正死死拽着他不让他离开。
“你们干什么呢？”
有靠得近的人不耐烦地上去问：“你们想要搞也别在这里……卧槽！”
走得近的人一看，顿时吓得想要往后面跑，后面想要看热闹的人却在往前面挤。
“丧尸！是丧尸！”
“救救我！救救我！”
机舱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什么丧尸！哪里有丧尸？！”
一代丧尸的潜伏期是最长的，直接被一代丧尸咬死的二代丧尸被感染的速度就要快很多，甚至用不了半个小时就会彻底变成丧尸。
他们还在往后跑的时候，后面竟然也出现了丧尸袭击人的情况！
原本一百来个人对上两只丧尸，哪怕是用棍子砸都能把丧尸砸成肉泥，可耐不住机舱狭窄，所有人又十分慌乱，根本无处可逃，其实就只有机舱中间那一长条可以容纳人站立。
可是这个时候谁还能逃跑？
光中间这点地方都不够他们站的！
他们被两面夹击，很快就有第一批受伤的，又有第二批，第三批……
他们将第一批两只丧尸杀死，好不容易松了一口气，就发现身边的人也开始瞳孔上翻，身上开始痒痒的，皮肤变得青紫发黑……
被感染了？
“机长呢！警卫呢！他们手上应该有枪！”：
可是他们早就走了，他们又无法打开舱门。
此时的机舱已经成为了丧尸的地狱。
机舱里还有意识的人类更绝望了：“机长是不是也变成丧尸了？”
可此时已经没有人能回答他们 。
等到飞机用了五个小时超速到达A国时，飞机竟然自己降落在这个国际机场的飞机坪上。
机舱门自动解锁。
游荡在停机坪上的丧尸之前就听到了飞机降落的声音，大批大批的丧尸朝那里涌去，还活着的人以为自己看到了救星，想要坐上飞机离开，可是他们根本穿不过丧尸的重重包围。
这个繁华的国际机场几乎看不见活人的影子了。
*
尽管国家已经提前说了让大家提前待在家里，可是这么多人不可能全都听话，哪怕士兵和警察一起出动，往回劝人，但人就是叛逆，就是不想回去。
“现在还不敢直接杀人。”余拾一已经换好了衣服，现在穿得和其他士兵没有两样。
她会编入清扫队伍，将还没有彻底变异，但是已经有丧尸化的居民带回来。
现在的人虽然知道丧尸，但是还没有彻底明白丧尸有多可怕。
尤其是中年人和老年人。
他们接触电子产品不多，也不是很喜欢看这种丧尸类型的电影，哪怕最近这种小说和电视科普特别多，他们也很难相信自己得了病的家人朋友竟然会变成那种怪物。
更不觉得他们是死了，毕竟他们还能行动，可能在他们看来就是疯症。
“电视上和网上多投放一些丧尸类的视频和科普吧。”曲长师也无奈道：“先都集中关押起来。”
可是大家也明白 ，关押起来其实也只是眼睁睁地看着这些人变成丧尸然后被处理掉而已。
根本就等不到研究出解药，而且解药也不一定真的能研究出来。
据余拾一所说，上辈子他们研究了八年也没能研究出将丧尸变回人类的药剂。
一开始是没有时间，后来是进化到无从下手，他们的研究速度根本就跟不上丧尸病毒进化的速度。
但这次他们能在前期就研究也算是占尽优势，也不是不能拼一把试试，如果真的能研究出可以让丧尸恢复成人类的药……
余拾一深吸一口气，带着小队离开。
他们负责的区域是Q市最繁华的市中心，也是商业区。
因为之前的禁令，大商场其实都关着门，可是有一些24小时开门的便利店，以及一些想要拖到时限的超市也还开着门，甚至还有一些明显就是叛逆的酒吧一类的其他场所偷偷开门。
还有医院。
医院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关门的，哪怕有部队在医院驻扎，可也难免有遗漏的情况。
这才过去不到三个小时，大街上就能看到在游荡的丧尸了。
楼弃本来想和余拾一一个队伍，但是被余拾一用利益最大化分开行动这个理由给送到了城市另一边。
楼弃幽怨了很久，然后跟余拾一讨了个亲亲，这才去动力满满地去工作。
外面的温度已经降到了十八度。
还保持有人类理智的人被捆好，送进单独的隔离区，但如果是已经彻底丧尸化，甚至在攻击人类的丧尸那就只能一击毙命。
这才一晚上，每个区的隔离点都关押了几十上百个已经被感染的人类，他们被固定在床上，经过基因采样后再进行观察。
其实他们都知道，这些人都会变成丧尸，最后被杀死，可是为了更多人的安全，这都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整个华国都进入戒严状态。
第二天，余拾一在巡视到居民区的时候就看到了在小区内游走的丧尸。
这些丧尸还穿着居家服，看上去像是早上出门被攻击，然后被感染到的。
“都昨天一天了，怎么还有人在外面晃，不都应该回家呆着吗？”士兵有些奇怪的问道。
余拾一却看向了小区里。
现在电视里每天都在重复注意事项。
这些丧尸趋光，而且听觉特别敏锐，他们在家的时候尽量不要开灯，不然会吸引丧尸。
就像余拾一他们，明明只是脚步声，就让附近的几只丧尸注意到了他们，从原本的慢悠悠四处游荡变成向门口的余拾一他们冲去。
余拾一身后的士兵端起了枪，瞄准了这些已经失去人类理智的丧尸。
就在他们处理这些丧尸的时候，居民区有不少人悄悄地拉开了房间的窗帘，从窗帘后往外看。
其实现场要比那些电影看起来要更干净一些。
那像是模型一样的诡异枪械发出来的激光可以轻易地吞噬掉丧尸的脑袋，而失去了脑袋的丧尸根本流不出血来就倒在了地上。
地面上的血迹很少，尸体也会被处理掉，就连沾了血迹的地面也会被洗干净，草皮会被焚烧。
围过来的几只丧尸都被杀死，余拾一便拿出了大喇叭开始喊：“大家家中有没有被感染的家人？请不要将他们单独放出来，如果有需要我们救助的，请在窗口挥舞床单，但我们无法保证已被感染的居民可以活着回来。”
“我们会在小区巡逻两遍，十分钟后离开。”
余拾一的话说的很不留情面，但是这也是事实。
经过这几天的电影熏陶，哪怕是完全不了解丧尸的中年人和老年人也知道，人感染了丧尸病毒后就会变成吃人的怪物。
余拾一以前见过很多不相信自己的亲人会吃人，所以一直关在家里养着，结果自食恶果的事。
现在冷酷，总比到时候死更多人好。
没有人需要帮助。
第二天依旧没有人需要帮助。
第三天开始有人需要帮助了。
余拾一带着人进入这个人的家中，将那个已经在卧室内彻底变异的中年男人带走 。
“这个房间里的所有东西都要销毁，不要抱有侥幸心理。”
“我的丈夫真的、真的变不回人了吗？”求助的那个中年妇女抓着余拾一的手臂问道，“现在国家也研究不出药来吗？”
“科学家正在日夜不休地研究，但是我们也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研究出结果。”余拾一直白地说道：“我们只能答应尽快，但什么时候才能研究出来，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我们无法保证，人变异成丧尸后身体里的器官都已经无法再次使用，所以难度无异于死而复生。”
如果是刚从八年后回来的余拾一大概能冷下心肠不去管他们，可是在星际世界得到了那么多人帮助和喜爱，要去为每个人考虑的余拾一已经做不到事不关己冷心冷情了。
爱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
得到余拾一回答的妇人抽泣着抱着自己的孩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会的。”
余拾一安慰道，“关好门，不要让其他人进来，收好物资。”
第三天开始，隔离区开始人满为患。
第四天开始，第一批潜伏期的人基本上都已经转化完毕，他们的工作忙碌起来。
凡是已经彻底转变为丧尸的人直接击毙，隔离区里火化炉日夜不停。
在第五天时，军队和警察开始运送保暖物资。
末日第五天，温度再次降低。
之前温度维持在十五度左右，第六天凌晨开始，温度开始迅速下降。
因为国家早就知道会降温，所以每个在特殊时期依旧坚守在岗位上的工作人员早就已经做好了防寒准备。
所以在寒流来袭时，他们很快就做好了准备。
所有人都在电视和广播里听到了半夜会有降温，所以半夜感受到冷之后立刻就爬了起来，穿上厚衣服，打开空调，而北方有集体供暖的地方甚至供起来暖来，屋里比降温前还要暖和，南方虽然也很冷，但是这并不是惯常的那种湿冷所以还算能忍受。
这场寒流席卷全世界。
靠近赤道的国家温度勉强在零上，但是像华国的大部分地区都在零度以下，母亲河以北甚至在九月份降到了零下四十度以下。
哪怕没办法和外面联系上，他们也知道其他国家的人死伤惨重。
之前丧尸爆发，那些国家就损失了不少人，现在突如其来的降温估计又要死好多人。
其实上面不是不想提醒国外，只是他们提醒了根本没有人相信，而且末日后，华国和其他国家已经断开了联系。
华国内的信号、水、电都能正常使用，但是华国之外的地方基本上已经陷入了瘫痪，哪怕他们想提醒那边都收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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