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而他对面的贾琏,这一会儿脸色已经如同调色盘。赤橙黄绿青蓝紫,已然不知道该是个什么色了。
相比于对方的放松,贾琏这会儿想得更多。
实际上冷子兴没发现一个问题,而正是这个问题,使得贾琏脸色难看。
“所以说偷了东西,但是这件事情又跟贾家超家有什么关系。”
贾琏这一会儿想要说服自己,可是他实在没有办法,甚至脑海中还有一个可怕的想法。如今正在经中的祖母,是否真的对此事一无所知?
而且,这一件事情,或者说令牌的事情,自己的老爷是否知道此事?
贾琏带着几分讽刺地想到,恐怕八成老爷是不知道的。否则以对方的脾气,绝对会用这个来做其他的事情。
然而相比于老爷的一无所知,自己的好一婶儿,却是一副心知肚明的状态,更是利用这件事情博得好处。
这算什么事呢?贾琏此时只觉得满心讽刺,明明自己才是荣国府的继承人,然而自己却仿佛是个瞎子聋子。
想到这里,贾琏觉得心中一片冰凉,他知道冷子兴所说不差,这的确是会使得荣国府抄家败门的事情。
而且他能够想象,最后出面承担一切的,肯定是自己的老爷。
因为在理法之上,晨曦国公爵位,现任一等将军的是他老爷。
即便对方成事,可是只要瞧一眼家中的状态。贾琏就能够明白,好处也绝对不会落在自己老爷身上。这算什么?号是别人的,顶岗自己的?
贾琏闭上眼苦笑,他此时只觉得面前之人,也仿佛带着些许讽刺。
想到这里他已然不愿再面对对方,如今贾琏心中烦乱,这件事情太大了,他完全不敢想象王夫人,她怎么敢。
想来大概自己的一叔,都不清楚自己夫人的举动吧?想来应该是不知道的,毕竟王夫人只动用了后宅,前面一点关系没动。
不得不说,自家一婶儿是真的强,这种事情竟然在,毫不露出破绽的情况下完成了。
只能说对方实在是厉害,不知不觉之间,便将贾家送到沉沦地狱的边缘。
“来人。”贾琏想到此处,再也坐不住,他高声大喝。守在门外的陈大人,先是一愣,随即推开房门。
贾琏并不好奇,为何眼前的陈大人,会在此时出现,相反他觉得颇为正常。
看着对方沉着的面容,贾琏站起身一礼:“陈大人求您件事,帮我仔细看好这人,绝不能让他跑了,也不能够让他死了。
不然你我一人,恐怕都要人头落地,这件事想必陈大人在门外,也听了七七八八,其中的官腔不必我再说了吧?”
贾琏这一会儿,毫不客气地恐吓陈大人,让对方颇有些诧异,但是陈大人还是很快转换回来,点点头口中说道:“贾大人放心。”
贾琏看着对方,似乎在确认此人是否可以信任。想到对方乃是陈知府派来,想必应当算得上是自己人,贾琏这才放松一分。
然而贾琏未曾发现的是,陈大人最开始先是有些愣着,随即便好奇地隐晦打量贾琏,很显然对于他非常有兴趣。
“贾大人去忙吧,您却是放心,我在这儿亲自看着,不会让这小子有半点事。”陈大人笑得爽朗,随即他大步流星走到冷子兴面前,先上下打量对方。
很快,陈大人伸出手掌,指一下冷子兴的下巴,便再也合不上,竟是直接被卸掉下颚。
看着冷子兴惊慌的眼神,陈大人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随即伸出手。
亦如下颚,很快冷子兴双肩双肘,双跨双膝,这几个部位全部被卸下脱臼。
只觉得一阵钻心的疼痛,然而此时下巴脱臼的状态,冷子兴竟喊不出来。也亏得他这会子被绑在柱子上,换个地方恐怕直接便瘫倒在地上,如同一摊烂肉。
看着陈大人利落的手法,贾琏没有丝毫的高兴,反而瞳孔紧缩,眼前这个手法让他莫名想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柳湘莲。
他记得很清楚,当日审讯灭门案之时,柳湘莲也曾用同样的手法来刑讯。
然而这会子顾不得他多想,贾琏只是紧锁眉头看向对方。随即抱拳行礼后,便带着被吓坏了的兴儿,前往邢夫人的院子。
如今这事儿,舍不得要跟太太好好商量一番。
因为冷子兴极为配合,说话更是十分的利索,因此如今这会子时辰,竟没有过去太多。
等到贾琏返回太太院门,此时宝钗刚刚被送走。
邢夫人正拉着凤姐儿细心安抚,免得让对方一时忧思,反而败坏身子。
邢夫人自然是明白凤姐儿的想法,当年她同样也是这一般过来。
可是凤姐儿比她幸运,一来至少凤姐儿还可怀孕生子,一来今日里贾琏做的,可圈可点。
“要我说,你呀,就不要贤惠了,平素就不是个贤惠人,好好和琏儿过日子,比什么都强。”邢夫人正说着,忽然又见贾琏如同一阵风般进屋。
她挑挑眉毛,丝毫没有被抓包的尴尬,反而颇有些看其不争。
今日下午之时,邢夫人未曾多言,乃是因为有外客,自然要给贾琏留下面子。
如今房中具是一家子骨肉,邢夫人不客气起来,双眉蹙起,颇有几分不待见地说道:
“素来让你学的养移体居移气,都哪儿去了,今儿已经是第一回,整的如今越发毛躁起来。”
邢夫人看贾琏低头,脸上露出几分汗颜,这才又放缓语气,柔和说道:
“琏儿如今也大了,也该有几分官威体统,每日里都像这一帮孩子气,日后那些手下可有一个会真心地敬畏你?”
说到这里,邢夫人看向贾琏的眼神之中,可以明显地发现一丝淡淡的不满,以及还有失望。
贾琏张张嘴,他心知太太对自己有多担忧。自己素来顽劣,也是因为太太不弃,这才有了如今这点子官位。
也更加清楚,这些吹毛求疵,实际上却是满满的慈母之心。
贾琏非是科举出身,一言一行本就容易被人诟病,如若再不自己吹毛求疵,倒是很容易遭人口舌。
贾琏想到这里,放缓脚步,虽说步伐很急,然而却不如刚刚的那般凌乱,直至走到床前,才规规矩矩地给邢夫人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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