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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14章 114(第2页/共2页)



    靳若:“这破玩意儿能辟邪?”

    木夏:“……别具一格。”

    方刻:“好丑。”

    林随安扶额:“你赶紧进去吧!”

    花一棠嘿嘿一笑,朝众人行了个礼,提着书篮,大摇大摆走向了永福门,所有举子中,就他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步伐。

    身着金甲的金吾卫在门前依次检查,大约是因为制举的举子身份都不同寻常,金吾卫的口气还挺和蔼,分为六队,三人一组,一人核查举子身份,一人检查书篮,一人搜查举子全身,核查无误后方可放行。

    众人目送着花一棠过了检查关卡,松了口气,顺着人流往回走,不料居然在马车旁见到了凌芝颜。

    凌芝颜身着官服,在马车前踱来踱去,似是等了许久,见到众人回来,也松了口气,问,“四郎进去了?”

    林随安点头:“凌司直为何不去前面送他?”

    “我穿着官服,不方便。”凌芝颜笑了一下,”而且今日,我是来寻林娘子和方大夫的。”

    方刻眼睛一亮:“又有人死了?死了几个?要剖尸吗?”

    “没有没有!”凌芝颜哭笑不得摆手,“今天可是旦日,若是还有凶案发生,那也太不吉利了。是张少卿特意为方大夫安排了一场仵作考试,若方大夫顺利通过,便能成为大理寺认证的官方仵作,以后验尸自不会受人质疑。”

    林随安大喜,心道这是大理寺开了后门啊,如果方大夫考过了,以后就是持证上岗的正式仵作,出具的检尸格目也就有了法律效力。

    “考试?”方刻瞥了眼凌芝颜,“怎么考?”

    凌芝颜:“由大理寺四名资深仵作为主考官,分为四项,尸论理考,伤论理考,毒论理考,实剖尸考。”

    “有尸体剖?”

    “咳,有。”

    方刻点点头,爬上马车,提着自己的大木箱下来,“走吧。”

    这次,不仅凌芝颜,林随安也有些哭笑不得。

    “另外,凌某还有要事与林娘子相商,林娘子若是不忙的话,不妨与方兄同去大理寺如何?”凌芝颜问。

    林随安觉得挺好,花一棠考试去了,她闲着也是闲着,便欣然允下。

    从永福门向北绕着皇城外围墙走一刻钟,是直通大理寺的宣仁门,林随安来了好几次,已是熟门熟路,守门的衙吏还热情和她打了个招呼。

    方刻的仵作考试设在偏堂,进门就有衙吏引路,凌芝颜便带着林随安去了相反方向,一路走一路介绍,此乃大理寺正厅、一堂、三堂、花厅、吏房、案牍堂、大理寺狱——一堂、三堂、花厅、吏房、案牍堂——三堂、花厅、案牍堂——

    绕到第三圈的时候,林随安实在受不了了,“凌司直,有话直说,不必绕圈了。”

    凌芝颜摸了摸鼻子,请林随安入花厅,茶早就煮好了,冒着热气,舀到茶盏里,表面飘着一层花椒,林随安端起来闻了闻,味道火辣辣的,挺刺激。

    “其实,上次凌某去扬都之时,就是想问林娘子,可愿来我大理寺任职?”

    喔嚯!林随安顿时来了精神。

    凌大帅哥这是请她跳槽去大理寺啊,在现代,相当于最高|法的offer了!

    内心虽然万分激动,但表面样子还是要装一装的。

    林随安嘴唇沾了沾茶水,放下茶盏,“凌司直此言当真?”

    凌芝颜正色道,“林娘子心思缜密,武艺超群,为人正直,古道热肠,实为侦案缉捕之奇才,大理寺巡捕捕头一职空悬许久,凌某想举荐林娘子任此职,不知林娘子意下如何?”

    捕头啊,大约是没编制的聘用岗位。

    林随安想了想,“俸禄如何?”

    凌芝颜好似突然被噎住了,半晌才道,“一月一贯钱。”见林随安脸垮了,又忙补了一句,“可包食宿。”

    林随安挠了挠额头,“凌司直,不是我嫌贫爱富,林某的情况你也知晓,且不说花氏给我的佣金高达一月两千金,就说这千净的养护费用,这点俸禄也远远不够啊。”

    凌芝颜又搓了搓鼻子,林随安感觉他的鼻梁都快被他搓破了,“凌某与张少卿商讨过,此事不难,只要林娘子应下,以后千净所需的满碧,大理寺可以想办法报公账。至于俸禄,在同级官职中,大理寺已经给到了最高。”

    “请恕林某冒昧,敢问凌司直一月俸禄是多少?”

    “……一年四万文。”

    也就是说,大理寺司直一月的俸禄也只有三贯钱多一点。

    林随安手指摩挲着茶盏边缘,有些拿不准。

    职位是好职位,可惜钱太少了。

    凌芝颜:“俸禄的确远不如花氏,但在大理寺任职更为稳定,若是立功,即可升迁,之前的大理寺巡捕捕头便是因为立了奇功,被擢升至金吾卫参军,官途光明。”

    想不到凌大帅哥人看着木讷,画大饼的功力倒是不赖。

    林随安端起茶盏抿了一口,入口的茶水辣得她舌头一缩,“此事事关林某的前途,请容我考虑几日。”

    凌芝颜连连点头,“自该如此。”

    方刻的考试比想象中还快,不到一个时辰,便有衙吏来通报完成了所有考试项目,方刻来寻林随安的时候,满脸不耐烦,还瞪了凌芝颜一眼。

    凌芝颜有些不解,看了眼旁边的衙吏,衙吏脸都是绿的,低声道,“剖的尸体是路边的老乞丐,发现之时,已经腐烂了多日。”

    凌芝颜:“然后呢?”

    “然后——四位仵作都吐了。”

    “……”

    “无聊,走了,回家。”方刻背着大木箱气呼呼出了门。

    林随安向凌芝颜告辞,追上了方刻,见方刻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显然气得不轻。

    “方大夫可是遇到了什么不平之事?”

    “大理寺的仵作,果然都是吃闲饭的,那乞丐明明是饿死的,非要说是寿终正寝。”

    “可能是因为今天是旦日,说寿终正寝吉利些?”

    “死都死了,吉利有个屁用。还有那个什么少卿,路上拦住我,说若是我考过了,想请我来大理寺当仵作。”

    “……”

    “大理寺一这窝子,心眼子太多了。”

    “……”

    “趁着花一棠不在挖墙角,不厚道。”

    “……”

    林随安默默扭头,望着大理寺墙根处一棵腊梅,刚打了花骨朵,花枝探出墙头一点,在寒风中颤悠悠摇摆着。

    林随安只觉鼻子一痒,打了个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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