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挨打,才慢慢试探着挣脱出来,怒兽般左右顾视着。
然而此时周围早就没了人影,只剩下他两个被麻袋捆得严严实实,同样被揍得体无完肤的卫兵在惨叫,哀求不断。
“别打我!我是科掣部——”
真他娘的丢脸!
科掣空原本就鼻青脸肿,此时脸上更像是打翻了调色盘,一会儿红一会儿青,终究归于锅底似的黑沉,愤怒地踢了卫兵两脚:“人走了!还不快起来!”
他吐了口唾沫,满眼怨毒,却不敢再口出恶言了。
自己刚得罪了阿赫雅,从营帐里出来,骂了两句,就被毒打一顿,这其中的关联,就是个傻子都该想得清楚。
科掣空狼狈地捂着脸,被两个卫兵扶着,一瘸一拐地回了科掣部的营寨。
他狠狠地在心里记了阿赫雅一笔,却不知道,此事确实跟阿赫雅没什么关系。
此时阿赫雅才打发了胡林德兴,舒出一口气,慢条斯理地啜饮了一口热茶,心中好笑。
胡林德兴这个老狐狸,既想试探自己,又不想显得太过拔尖出头,就拉了科掣空来垫背。
反正有一个暴脾气的蠢货在前唱红脸,他只要稍打两句圆场,一边唱着白脸,一边就能将消息拿到手。
可惜,科掣空叫柳奴一杯茶水逼走了,没了这筏子在前头,胡林德兴一肚子的话,也只能拐着弯儿说,全被不轻不重地挡了回去。
阿赫雅并不担心得罪科掣空,王室与科掣部本就势如水火,不差这一点小仇了。
她自顾自地用着茶点,便听柳奴的大笑声从外传来:“长公主!”
柳奴刚送胡林德兴回了胡林营寨,正巧看了个正着,此时一边走入帐中,一边幸灾乐祸地嘲笑:“科掣空还没走出王帐一里,就被人揍得面目全非。”
阿赫雅自然乐得看科掣空倒霉,愣了一下,噗地笑了出声:“谁打的?”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科掣部毕竟还是北戎的大部族之一,如今族长科掣空光天化日之下被人殴打,丢了这么大的脸,不得闹翻天去?
“不知道。”柳奴摆手,“没人看见,科掣空也不知是怕丢脸还是得罪不起,竟也没有回来寻仇的意思。”
这可就怪了,以科掣空的性子,若是手上有证据,怎会什么反应都没有?
阿赫雅怔了怔,沉吟片刻,忽然啧了一声。
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寻了个借口支开柳奴,缓步走出营帐,目光四巡了一圈,果然在角落处找到了熟悉的身影。
谢桀背靠着一个帐篷,换了身轻便些的北戎骑装,低声与钟赫交代着什么。
再看钟赫——嗯,手上还提着一个麻袋,罪证确凿。
阿赫雅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径直朝二人走了过去,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打的人?”
钟赫被她吓得险些跳了起来,惊恐地看看她,又看看谢桀,硬是憋住了快出口的脏话。
他说陛下刚才一直盯着帐篷看什么……合着是在等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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